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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公!还有我们!”
  “还有我们!”
  “我们也想要!”
  徐瑾瑜突然体会了捡了一只猫后; 收获了一整窝的感觉; 但最后将士们还是在你争我夺之下,决定请徐瑾瑜写十副对联就好,分别挂在这些年中功劳最大之人的门口。
  军中讲究强者为尊; 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众认可; 而徐瑾瑜对于这个安排也欣然接受。
  不多时; 将士们直接抬来了一个长条案,红纸铺好; 黑墨磨好,那架势让徐瑾瑜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
  随后,他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之中,提笔饱蘸浓墨,深吸一口气,一挥而就——
  “十载磨枪砺剑,护山河无恙!
  一朝业铸玉书,展凌云壮志!
  横批:丹心卫国。”
  不知是谁轻轻念了出来,周围的将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忍不住红了眼。
  是啊,这一次他们胜得太快,让他们已经都差点儿忘记了曾经十年的苦守。
  可他们忘了,徐公却没有!
  徐瑾瑜并未停笔,之后又连书九副对联,字字句句皆是对于边疆将士们十年苦守边疆的赞美之情,一时让将士们又激动又动容。
  等到徐瑾瑜好容易写完了十副对联,忙趁着大家都在比一比谁的对联更有气魄,更显豪迈之气时,悄悄溜走了。
  此战之胜,在他看来,功不在他,而在一直苦守的将士们。
  他们,是该好好欢庆的。
  等到除夕大宴之时,武安侯将徐瑾瑜等人请入上座,他一脸喜色的看着众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意气风发道:
  “今夜是除夕之夜,也是本侯与诸君度过的最痛快、最自在的一个除夕!这个除夕,我们不必担心越贼的窥探,不必忧心城外百姓的安危!
  今日,吾与诸君同贺与此,请诸君举杯,一敬圣上圣心通明,挂心支持——”
  “敬!”
  “二敬宁州七郡百姓捐粮赤诚之心!”
  没有宁州百姓的支持,他们也无法撑到徐小郎他们的到来,是以武安侯认为他们很该在此刻感谢宁州所有百姓。
  承蒙不弃,同守山河。
  “敬!”
  将士们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显然是想到了当初的种种。
  “最后这第三敬,敬徐小郎智计双绝,力挽狂澜之功!”
  武安侯站起身,举杯郑重的看向徐瑾瑜,却微微躬身。
  若无徐小郎,便无卫家军!
  徐瑾瑜惊了一下,随后忙起身避过,他端着手中的酒杯,抬眸看向武安侯与一旁的众将士,朗声道:
  “可吾以为,此战之胜,离不开在场所有人的努力,若要敬,便该敬在场的诸君,敬当初不曾放弃的诸位,敬当初以血肉之躯守卫山河的……英魂!”
  “英雄不朽!吾请诸君同饮此杯!”
  徐瑾瑜这边话落,眸子晶灿的看着众人,下一刻,所有人举起酒杯,一气喝下,端的是气势恢宏,彰英雄气概!
  武安侯说罢开宴词,众人立刻自在热闹起来,徐瑾瑜因为身体的原因,只能以茶代酒,可将士们还是都纷纷想要敬他一杯。
  等到最后,徐瑾瑜的膀胱实在承受不住压力,连忙告饶,众人善意一笑,消停了下来。
  武安侯在一旁喝着酒,眼神朦胧的看向身旁终于清静下来的徐瑾瑜,酸溜溜道:
  “徐小郎啊徐小郎,枉我与你共事这么久,你给那群小子写对联,怎么也不给我写一幅?”
  武安侯今个也忙的是脚打后脑勺,等到他下午好容易闲下来,才知道军中小子们缠着徐小郎给他们写了好些对联。
  那字,那句,武安侯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可惜,没有他的!
  武安侯憋了一口气过来,实在没有忍住发问,徐瑾瑜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武安侯:
  “您也想要?不过是我与大家玩闹之作,哪里值得您这般了?”
  徐瑾瑜小声说着,武安侯哼了一声,斜了徐瑾瑜一眼:
  “所以啊,徐小郎这是连我都没有想起过啊!”
  武安侯颇为哀怨的看了徐瑾瑜一眼:
  “前头审人徐小郎也撩手不管,这会儿写对联,徐小郎也想不起我……”
  徐瑾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侯爷,咱们讲点儿道理好吧,让您审人这不是给您出出气,增加点儿参与感吗?你就说心里痛快不痛快?”
  武安侯犹豫了一下,还是哼了一声:
  “那对联……”
  徐瑾瑜无奈道:
  “他日我为您赋诗一首如何?”
  武安侯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却强作镇定道:
  “咳,那还差不多!”
  与此同时,跟随徐瑾瑜来此的队伍中,刘统领也代表众人前来给徐瑾瑜敬了一杯酒:
  “徐小大人,您不必多饮,属下只是想替大家伙来谢一谢您!承蒙您路上一路周全,才有吾等今日!”
  此番,前去寻找军粮、协同军中抓获奸细等等大功劳,徐瑾瑜也没有忘记身边人,这些大事中,都有他们打酱油的身影。
  别看只是打酱油,可是对于他们这些本就不受重视的人来说,待他日归京,只怕足够他们在冷板凳上动一动了!
  这一趟,他们真是出来对了!
  也出来值了!
  徐瑾瑜身前的人换了又换,等到最后,他们已经都不让徐瑾瑜喝了,而是一起说完了自己的感激之情,便拱手一礼,直接退下。
  ……
  远处,玉郡之内,欢庆的烟花映明了半片天空,赵庆阳与魏思武挨着坐,赵庆阳踢了踢一旁安安静静坐着魏思武:
  “你不上去和瑜弟碰一个?”
  魏思武看着众星捧月间,笑容温润如玉可却耀眼非常的少年,摇了摇头:
  “不去了,今日瑾瑜本就受累,我折腾他做什么?还有,你不也没去?”
  赵庆阳笑了笑,没有说话。
  “砰砰砰——”
  随着一连串的烟花炸起,璀璨艳丽的红色烟花,将少年的面颊映的微红。
  “烟花真好啊。”
  “真耀眼。”
  二人喃喃着,随后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军中多烈酒,还未等到守岁结束的时候,不少人已经醉的东倒西歪。
  而这时,赵庆阳和魏思武方觉得眼前一暗,随后便看到了徐瑾瑜的身影。
  “瑜弟。”
  “瑾瑜。”
  徐瑾瑜挤到两人中间,笑眯眯道:
  “我说今日怎么少了点儿什么,劳两位兄长腾个位置?”
  徐瑾瑜笑嘻嘻的挤进两个人中间,立刻有人摆上了饮具:
  “饮酒伤身,咱们便以茶代酒,来贺新年!”
  魏思武随后目光缓缓下移:
  “瑾瑜的……还撑得住?”
  徐瑾瑜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气呼呼道:
  “思!武!兄!”
  赵庆阳则在一旁笑的东倒西歪,之后更是笑的手都抖起来:
  “来来来,同饮此杯!”
  “贺新年!”
  “新春大吉!”
  自此,新的一年已经到来。
  徐瑾瑜头一次在异乡迎来了景庆二十六年的新年。
  新春已至,年还没有过完,刘清远便按耐不住的将徐瑾瑜直接请去了太守府。
  而赵庆阳与魏思武也随徐瑾瑜同行而往,等四人会面,自报家门后,刘清远得知二人的身份,眼珠子差点儿没有瞪出来。
  他就知道这位与自己师出同门的师弟非常人可以比拟!
  这两个少年身份一个比一个高,可是都如同侍卫一样守在少年身侧,让刘清远越发猜不透徐瑾瑜的身份,只得越发慎重:
  “瑾……徐小大人。”
  刘清远有些拘束,徐瑾瑜笑着道:
  “不过过了一个年,正深兄倒是对我生疏了,可是怪我新年未曾登门拜访?”
  徐瑾瑜眸子弯弯,但没有说的是,他一直都在等这位刘太守的邀请。
  劝桑之事,若是有其相助,方能事半功倍。
  只不过,刘太守似乎对他有些不够信任。
  刘清远忙摆了摆手:
  “并,并无。瑾瑜,瑾瑜此番能来,我便很高兴了。”
  刘清远忙客气中带着几分殷勤的给徐瑾瑜等人斟茶倒水,随后,他深吸一口气,道:
  “此前,我才从侯爷口中得知,能让侯爷还粮的军粮竟是因瑾瑜之故,倒是我此前眼拙了。”
  刘清远的态度可以称得上卑下,徐瑾瑜也没有想到其可以为了治下百姓做到这种地步,遂道:
  “正深兄此言差矣。所谓,眼见为实,若是正深兄是道听途说之辈,只怕玉郡的百姓可承受不起这背后带来的隐患。”
  刘清远听着徐瑾瑜三言两语便将当初他的质疑带过去,显然没有挂怀之意,一时心中一轻,随后这才试探道:
  “那之前,瑾瑜所言的劝桑事宜,不知可还算数?”
  “算数,自然算数的。”
  刘清远这话,正中徐瑾瑜下怀,徐瑾瑜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笑着道:
  “正深兄,玉郡城外可是有着大片的良田,确实弃之不用,实在可惜了。”
  “可,越军若是去而复返……”
  “他们回不来了。”
  徐瑾瑜口吻风轻云淡:
  “越军此番被俘约五千余人,剩余两万兵将皆亡于霉粮之下,而其尸骸……”
  徐瑾瑜笑了一下,可是笑容中却透着冷:
  “现在应该被武安侯派遣之人,在越国的边疆上焚烧。”
  武安侯美其名曰,让其魂归故土,可是这震慑之意不言而喻!
  三万兵将折损大半,越军一时半刻也缓不过气!
  这段时间,武安侯将他们昔日的挑衅侮辱,如数奉还,其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刘清远听罢后,直接激动的站起身,一拳砸在掌心:
  “对!就该这样!让他们也尝尝这种羞辱的滋味!当初那些越军过境之时,对城外的百姓烧杀抢掠,整整一个村庄的百姓都被其屠戮一空!
  他们让儿食母肉,母饮孩血,简直残暴不堪!此举当真痛快!不行!这事儿我要告知所有百姓,让他们都好好看看,犯我大盛之辈的下场!”
  刘清远说起正事,便没有了此前的畏手畏脚,而刘清远这话一出,徐瑾瑜只微微一笑:
  “是该去看看的,正深兄可以将想要去看的百姓名录收集好,我会请侯爷派兵引领百姓们去看看。”
  这些百姓,这些年苦受战火之苦,颠沛流离,他们确实应该看看他们在心里所仇恨,所憎恶之人的下场!
  也该知道,他们的国,不会让他们再受一星半点儿的屈辱!
  边疆十载动乱,也到了让百姓们出一口恶气的时候了!
  刘清远听了徐瑾瑜的话后,直接眼睛一亮:
  “当真!那我即刻便去!”
  刘清远方才只是试探的建议,毕竟他在边疆多年,骨子里已经浸淫了些彪悍习性。
  可是瑾瑜这通身的京中勋贵子弟才有的骄矜之气,怎么也不像是能赞同这么血腥提议的人。
  此法虽好,可一般的文臣轻易不能接受。
  但,瑾瑜不但同意了,还为此连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考虑到了!
  徐瑾瑜见状,微微颔首,笑着道:
  “不光如此,城外还有惊喜留给百姓们,此番还要正深兄费心一二。”
  “不费心!不费心!”
  刘清远只剩下傻笑,只要让百姓们知道,大盛可以庇护他们,还怕他们不事农桑吗?
  刘清远就知道自己今日请这位师弟是请对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瑾瑜口中的惊喜竟是这般震撼!
  新年刚过,喜气还未消散,玉郡太守便组织了一场在整个宁州都可以激起动荡的盛事——观越寇俯首之行!
  宁州十载动荡,都离不开越国的入侵,纵使有时候上奏朝廷,只是一句骚扰盖过。
  可此事落在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村庄的头上,便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宁州七郡之中,多的是曾经在城外有族人、亲人的人,他们为亲人枉死而痛彻心扉,而今日他们也该看看那些入侵者的下场了!
  是以这场观刑路,原本本该只有玉郡百姓,可因为其他六郡的强烈要求。
  刘清远与武安侯合计之后,则定下一日一郡,一日三次,轮番而往的行程计划。
  焚尸,本来没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等踏上越国边境,看着越寇的尸身被熊熊烈火烧的只剩下灰烬之时,又不少人大叫、大笑,可最后都转化为痛哭。
  他们放声痛哭!
  他们这十载的担惊受怕、生离死别的痛苦都在这一哭之中!
  他们什么也不懂,可唯有以凶手之血,才能祭奠死去的亲人、国人!
  这十年,他们恨不得生吞其肉,渴饮其血!
  今日,他们终于看到这群越寇被赶出了他们的土地!
  哭着,笑着,叫着,一声声凄厉婉转的声音在两国交界的上空回响。
  引路护送的将士们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红了眼眶。
  他们十载苦守,为的也不过是让眼前痛苦崩溃的百姓们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