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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尘勾唇一笑,虽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偏又隐约透出几分认真。
“那我便说了。”
陈小姐抿了抿嘴角,再开口时,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
“这盏走马灯,我是想买来送予我的心上人的,我的心上人她……也是一名女子。”
说到这里,陈小姐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见靳尘和凤南箫的眼神依旧平静,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我是在三年前认识依儿的,她是一个很开朗也很温柔的人,虽然无父无母,却仍旧每日抱有笑颜,从不抱怨什么。
因为欣赏她的性格,我与她结交成了好友,却在不知不觉间对她心生恋慕,她也亦然。
只是自古以来都是男女相配、阴阳调和,两个女子又该如何在一起?依儿不愿我被他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待,更不愿我为了她与家人争执,为此决心要与我分开。
我怎么可能愿意?于是苦苦恳求。她便告诉我,上元节时她会亲自做一盏走马灯,然后随意交于一个摊贩,若我能够顺利找到那盏灯并将其带回她的眼前,她便不再提离开的事。”
陈小姐说着,眼神又回到了凤南箫手中的灯上。
“依儿用图纸向我描绘了那盏灯的模样,我便从灯会开始就不断找寻,终于在这个摊上找到了它。我也向那摊贩说过买下,摊贩却说这灯的主人只让猜中灯谜之人得到它。”
“哦,所以你才会锲而不舍的一直在那猜谜。”
靳尘恍然大悟。
“我还当你真的那么喜欢这盏灯,原来是因为这盏灯决定了你心上人的去留。”
“是啊,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不是得到它。”
陈小姐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可你不是说只在五十两之内可以考虑?若我狮子大开口,说个一二百两的,你是否会选择放弃?”
靳尘盯着她看了半响,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个问题。
“在下说五十两,是因为五十两以是在下全部的家当,再多下去,这下就真的拿不出来了。”
陈小姐苦笑着摇了摇头。
“若是公子真的的要价一二百两,在下也只能考虑卖身为奴,去凑够这多出来的钱了。”
“如此看来,你对那位依儿姑娘倒是真心实意。”
靳尘故作深沉地评价了一句,伸手拿过凤南箫手里的走马灯,有些不舍地看了两眼后,将它向前递去。
“喏,现在它属于你了。”
“属于我了?”
陈小姐不敢置信地伸手接过灯,有些傻傻的看向靳尘。
“不知公子心中的价格是……?”
靳尘:“……”
“没有价格,我将它送给你了,送给你了懂吗?!”
难得发一次善心还被误解,靳尘小小地跺了一下脚,恼羞成怒地瞪了陈小姐一眼,到不知为何又很快平静下来。
“陈小姐,在我看来,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男女相配之说,爱情只分人,是不分性别的。所以,你和依儿小姐没有任何错误,相爱是你们的事,你们没必要去在意他人的目光,更不需要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而委屈自己离开对方。
相爱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遇到了就该好好珍惜。陈小姐,这盏花灯我送与你,便当是我对你们的祝福,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在一起,永远不要分离。”
这绝对是靳尘最为温柔的时刻,他认真说出这段话的神情,几乎看呆了凤南箫。
这也绝对是靳尘最为哲学的时刻,他说完这段话后,陈小姐几乎泪流满面。
都说女子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陈小姐已经因为世俗承受了太多不该有的压力,现在听到靳尘对她爱情的肯定,听到靳尘的祝福,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这种终于被人理解的感动,让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谢谢,谢谢你公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谢谢、谢谢……”
她语无伦次地道着谢,混乱的大脑甚至找不到第二个词来表达自己的谢意。
“好了好了,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现在一哭,简直难看死了,也不知那依儿姑娘怎么看上你的的。”
靳尘嫌弃地撇了撇嘴,一副没眼看的模样,耳尖却悄悄地红了。
“既然灯到手了,你就快回去吧,依儿姑娘一定也还在等你呢。”
“是是是,依儿肯定在等我,我这就走,小姐公子,我们有缘再会。”
陈小姐已经不会思考了,顺着靳尘的话应了两声,就提着灯往后赶去,等走了一大段她才猛然回神,红着脸换了一个方向,显然刚刚迷迷糊糊地走错了路。
“啧,这人怕不是个傻子。”
靳尘无语地'啧'了一声,转过身刚想和凤南箫吐槽两句,却被她投来的灼热眼神吓了一大跳。
“做、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像是一个在沙漠里经过长途跋涉的人终于看到了绿洲,又像是一个在寒冷冬日里瑟瑟发抖的人终于拥抱了暖阳,充满了惊喜和雀跃。
靳尘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人露出这样的眼神,太过于炙热,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没什么。”
凤南箫摇了摇头,强制压下心中的激动。
“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太好了,对你的话感到赞同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啊。”
靳尘状似了然地点了点头,还没等凤南箫松口气,他的眼神一下子凶狠起来。
“呵!这种借口你骗骗小孩子就好了,骗我?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信?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个傻子吗?正常人就算听到什么让自己感到无比赞同地言论,最多也不过是激动一下,怎么可能像你一样目光灼灼?”
他说着,不知想到什么,语气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你该不会也和那陈小姐一样喜欢女子吧?还是说,其实你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只是因为世俗舆论而不敢将她光明正大地放到众人眼前?”
靳尘信口开河地猜着,还不待凤南箫反驳,立时又有了新的想法。
“我说你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反抗都不反抗一下就同意娶我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快说,那个你心仪的女子是哪家小姐?又或者是哪儿的姑娘,被你藏在王府里的什么地方了?你是不是不敢说出来,你怕我唔……”
要看他越猜越离谱,凤南箫不得不伸手捂住他的嘴。
“阿尘,我的好阿尘,你这小脑袋瓜里怎么能装下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呢?你先停下来,给我点时间听说我可以吗?”
“唔唔!”
凤南箫的手掌宽大,突然捂住靳尘的嘴时,无意间把他的鼻子也捂了进去,靳尘尝试着拉了拉她的手,没有拉动,又怕自己真被她捂死,只好算作同意得眨了眨眼睛。
“那我松开了?阿尘要保证冷静下来听我说话啊。”
凤南箫不放心地又确认了一遍,见靳尘还是同样眨了眨眼睛,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掌,同时满是谨慎地看着他,确定他真的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后,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好了,说吧,你想让我听你说什么?”
靳尘双臂环抱放在胸前,语气并不怎么友好。
“首先,我不喜欢女子。”
凤南箫郑重澄清。
“我虽然不反对女子相恋,但我真的不喜欢女子,我喜欢的是……一名男子。”
她深深地看了靳尘一眼,这才继续往下说。
“第二,,我并没有什么心仪的公子,更不会有什么心仪的姑娘,王府的后院非常干净,至始至终都只属于正君一人。”
——而这个正君,至始至终也只你一人。
当然后面这话凤南箫是没有放在明面上来讲的,但从靳尘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她知道靳尘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第三,王爷的位置其实并不如阿尘你想象的那么好坐,我当初之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和反抗就同意了婚约,是因为陛下当时已经开始猜忌我了。若是我迟迟不成婚,陛下可能就要卸磨杀驴了。”
这也算是凤南箫喜欢上靳尘之后一直埋着的一个心结,回想起来,她总是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目的太过于功利化,几乎将这桩婚事当成了一个交易。
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的事,凤南箫觉得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靳尘。
好在靳尘本身并不在意这个,毕竟他最开始接下这纸婚约的时候也是带目的性的,真说起来,他和凤南箫的目的都是保命,只不过他要保的是全家人的命,而凤南箫要保的,仅有他自己的命罢了。
这两者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
“即使如此,你也不应该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你一定还有事瞒着我,快说!”
王夫不是夫(12)
靳尘可不是凤南箫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人,他如果想要一个答案,就绝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忘了问题本身。
因此,在短暂的害羞之后,靳尘很快又回过神来,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凤南箫的眼神上。
“这……”
说到这个问题,凤南箫的语气罕见的有些迟疑起来,她看向靳尘的目光闪了闪,显出几分躲闪和心虚。
“这什么?说啊。”
靳尘直直地看着她。
“这……阿尘,关于这件事,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告诉你,但我可以发誓,等我们结婚之后,我一定会告诉你原因。”
凤南箫眼神移开了一瞬,又很快移回来,满是真诚地对上靳尘清凌凌的眼眸。
“有什么秘密还一定要等到结婚之后才能说。”
靳尘皱了皱眉头,脑海中忍不住划过话本中种种金屋藏娇的渣女人物列传,表情也因此变得狐疑起来。
“你想什么呢,我真的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阿尘,你就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会是我唯一喜欢的人。”
凤南箫从靳尘的脸上看出他的想法,不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双手扶住靳尘的肩膀,让他正对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说到。
“这件事之所以要等到结婚以后再说,是因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阿尘,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好吗?”
好吗?
今天要是换了另外一个人在这么毫无根由的情况下要靳尘相信ta,靳尘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送ta一个白眼。
可当这个人变成了凤南箫后,靳尘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动摇。
〔大概是因为,她是我知道的人里面唯一一个给予我正面评价的同龄女子吧。〕
靳尘先是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然后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好,我就姑且相信你的话,暂时不去追究这件事,但如果新婚之后你没有把个中缘由告知于我,又或是你说的愿意让我觉得不满意,你就死定了!”
他说着,状似威胁地握了握拳头,眼睛微微瞪圆,明显不是在开玩笑。
凤南箫却在他这样的威胁下感到了几分可爱,她伸手挼了挼靳尘的头发,完了又轻轻拍了拍靳尘的头顶,然后才开口说话。
“阿尘放心,我虽不知道那时的答案是否会让你满意,但我一定保证那答案的字字句句皆出我的真心。”
“这可是你说的哦。”
靳尘警告似的说了一句后,眼里终于有了笑意。
“对,我说的。”
凤南箫温和地重复到。
“所以现在我们可以去逛灯会了吗?我们在这个地方已经停留了不少时间了。”
“当然可以!”
说到逛灯会,靳尘才想起自己来参加活动的目的,这一刻,所有的负面情绪被尽收一空,他像之前一样拉着凤南箫的手穿过人群,神色飞扬、眉眼带笑。
“王爷可知,灯会上除了花灯和灯谜之外,其实还有许多平日里常见的小吃,若是按照我一开始的想法,我希望每一样都能尝试一些。”
“那便去尝试。”
凤南箫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
“王爷可知这街上的小吃有多少?若我每一样都尝试过去,最后怕是会撑破肚子,所以自然是要选择最好吃的那一家,好好地吃个够。”
靳尘嗔怪地回头瞪了她一眼,说话间已经带着她来到了一家卖馄饨的铺子旁。
“老板,来两碗馄饨!”
靳尘没有去问凤南箫要不要吃,仿佛在开口前,他就已经确定了她会陪着自己。
凤南箫也没有反驳,顺从地在靳尘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和他一起等待。
“诶,好嘞!客官请稍等。”
笑容和蔼的老板乐呵呵地应了一声后,动作利落地将馄饨下锅,没一会儿,就捧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上了桌。
“客官,你们的馄饨好了,不够再要啊。”
“好。”
靳尘应了一声,馄饨的香气飘入他的鼻子,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家铺子的馄饨在整个京城,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吃。虽然铺子小,每天营业的时间也不长,但胜在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