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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个不停,却翻来覆去都是这句原话。
  穆十四娘紧张地看向洛玉琅,发现他面色依旧如常,反而有看热闹的感觉。
  “家主,少夫人。”洛诚一看到洛玉琅旁边的穆十四娘,愣了会神才开口说话。
  幸好洛玉琅并未让他尴尬太久,转身对穆十四娘说道:“你先去厢房待待,让人升了火。我先进去看看。”
  穆十四娘被里面越来越凄厉的女声弄得有些心慌,没逞强,老实去了厢房。
  洛诚等她走远,也没含糊,凑在洛玉琅身边低声说道:“老爷一惯仁慈,我们却不可由着她胡闹。家主,不如让我背了这个罪孽吧。”
  洛玉琅却意外地看了看他,迟疑了一回才摇头,“不妥。”
  他与穆十四娘好事将近,怎能生出这事。
  他可没有那人的好耐性,美人在侧,当及时拥入怀中才是正经。
  也是奇怪,洛玉琅进去没多久,景妍凝那凄厉而高昂的声音就渐渐低沉了下去,穆十四娘在厢房这边,不仔细听,都快听不见她的碎碎念。
  等到洛玉琅推开门,外面的风雪进来,却再也听不见景妍凝的任何声音。
  “大夫来了,吃了药,已经睡了。”洛玉琅解释完,“刚劝父亲回去歇息,我们也回去歇息吧。”
  “真不会有事,要不我们再守守吧。”穆十四娘的话得来了洛玉琅的一声轻笑,“想当贤惠媳妇?”
  穆十四娘顿时红了脸,“胡说什么?”
  “大夫把了脉,说是明早之前都不会醒,安心回去睡吧。”洛玉琅见她坐着始终不肯动,作势要来牵她。
  穆十四娘却因为在陌生的环境,顺势起身避过了他的手,扶着梅香的手,说道:“真没事,大家都安心。”
  洛玉琅眼神明显暗淡了下去,倒是没像以往那样固执,静静走在她身旁。
  只是时不时看向她的眼神,弄得她心烦意乱。
  躺在床上,因为过了睡意正浓的时辰,一时半刻总睡不着,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跳出洛玉琅的模样,时而是初时的模样,时而是在苏城时的模样,时而又是现在的模样。
  “人为什么要长大呢,现在想来,苏城的日子最好。”梅香迷迷糊糊听见她说话,赶紧问了句,穆十四娘赶紧捂了嘴,为自己的荒唐汗颜。
  那时的日子再惬意,也不能自私地永远想过那样的日子。
  更何况那时的洛玉琅就已经满了十五,三年多过去,他已然算是晚婚了。
  偷偷想着与洛玉琅婚后的模样,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洛玉琅教训儿女的模样,虽然话说得狠,却严厉不起来。
  等她再睁眼,外面的阳光已经透出纱窗,知道自己起晚了,穆十四娘赶紧爬起来,难得地报怨起来,“梅香,你也真是,我再没醒,你也该叫醒我。”
  梅香看着依旧呵欠不断的穆十四娘,“家主早起吩咐的,要夫人睡到自然醒。”
  “萱和堂怎么样了?”穆十四娘大口喝着粥,就算那边没事,母亲那里晚了也是不好的。
  “说是无碍了。”梅香回道。
  穆十四娘松了口气,洛玉琅为亲生母亲守孝三年,人尽皆知。万一,
  她不敢去想,因为实在太没礼数了。
  等她迈出院子时,刻意回头望了下月亮门那边洛玉琅的房门,发现紧闭着。
  “家主吃过早饭就进了屋。”梅香的话让穆十四娘在了意,“多什么嘴?”
  “奴婢这是尽职尽责,夫人不夸我,怎么反而怪起我来了?”穆十四娘无奈地看着她,“明白你是为何,你且说说,你喜欢哪样的,我也好有的放矢,为你寻门好亲。”
  哪知梅香脸上毫无羞色,“奴婢只要人好,家世简单,过门后不必受气的,就行。”
  “府里的人呢?”穆十四娘适时问她。
  “若我看上眼,也可。”梅香是芜阳公主送给她的,虽然写了契书给她,可她并未去换。因为自己身世的缘故,她觉得梅香出身公主府于嫁娶更加有利。
  两个人一路打趣到了吴夫人的院子,自然先解释了景妍凝的病情,吴夫人在佛前连拜了三拜,即刻念起为景妍凝求平安的佛经。
  穆十四娘看着母亲的背影,悄悄对梅香说道:“不如你的婚事让母亲来操心吧?”
  梅香居然点了点头,“吴夫人比夫人靠谱多了。”
  两个人又轻笑地打趣了几句,惹了吴夫人回头,“莫说我在念经,就是只有你俩,也不该如此放肆无状,毕竟家里有人病着呢。”
  梅香难得地吐了吐舌头,穆十四娘收了笑容,明白母亲一时半会改不了在穆府压制下的脾性,等日子长了,自然会抛下过往的所有不快,轻快地过日子。
第二百八十六章 胡思
  之后,景妍凝发作过几次,每每洛老爷唤了洛玉琅一同前去,请延请的大夫未至,她就消停了。
  因为洛老爷和洛玉琅都未发话,穆十四娘并未进屋亲见景妍凝的病容。
  也因为这,吴夫人虽有心探望,也不好开口。只是寻了无人的时候,悄悄对穆十四娘说:“你莫嫌为娘的信鬼神之说,小庙的主持提过,地基下皆是亡魂,又都与她熟悉,能不找上她吗?”
  穆十四娘却不想深究,也没敢细想。只是加快了绣经幡的进度,可惜,吴夫人许的宏愿太大,直到年前,都未赶制出来。
  年三十晚上,依旧是五个人围坐桌前,吃了年夜饭。
  席间吴夫人好心地提了句景妍凝这位名义上洛府当家主母的病情如何?洛老爷轻言细语,“她一直都有梦魇之症,只是最近犯得勤了些,等天气暖和了,就会好些。”
  吴夫人一向心善,“那我就多为亲家母多念几篇平安经,望她早日康复。”
  洛玉琅一直兴致缺缺地坐在那里,似乎十分疲累的模样,等席散之后,唯有穆十四娘与梅香一道守在院中的火堆前,“不知公主和附马现在怎样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梅香不念自己的爹娘,居然惦念着芜阳公主和十五郎,不等穆十四娘相问,她自己就解释了,“我父母早已亡故,姐姐姐夫随了公主一同前去游历,不知何时才会归来?”
  “怎么,还在操心自己的婚事?”穆十四娘的打趣,引来了经过的洛诚,“若梅香姑娘当真想嫁,我倒是愿意当这个媒人。”
  穆十四娘满脸兴致,“是谁?我见过吗?”
  “府里的护卫,无意间听了夫人和梅香姑娘提起此事,就起了心思,特意寻了我当这个媒人。”洛诚人实诚,话也实诚。
  穆十四娘有意不去看梅香,免得她难堪,“是谁?我可曾见过。”
  “夫人自然是见过,只是是否留意,洛诚就不知道了。”洛诚的话依旧实诚,穆十四娘觉得也是,恐怕就算洛诚报上姓名,她也想不起是哪个。
  遇上难事,再一次怀念起了以前的洛玉琅,若是以前,这事只要她一提,他自然会放在心上。
  这种想法很快就被自己打消了,他明显是在红崖山吃了亏,身体尚未恢复,自己怎能再生报怨之心。
  “夫人不记事,我却认得好几个。诚护卫长,你且说说是谁?”梅香干脆地声音令洛诚都有些接不住。
  愣了好一会,才说出了名字。
  “可是个头高高,眉眼总带着笑的?”梅香说完,穆十四娘还在一头雾水,洛诚已经点头,“正是他,不过他恐怕只是对着梅香姑娘才会眉眼带笑。”
  “家世如何?”穆十四娘还是有娘家人的自觉的。
  “有父母兄弟姐妹,都在族中,他排行第二,已在京中置了宅子。”洛诚留意着梅香的神色,觉得此事可为,所以尽可能地说得详细。
  “梅香,你觉得如何?”穆十四娘直白地问话,让梅香回怼了回来,“夫人,你根本不晓得如何操持这事,就莫要外行充内行了。”
  穆十四娘张了张嘴,无言以对,她确实是不晓得如何操持,梅香一点都没说错。
  “我娘子善于此道,等过了年,我要她来见夫人。”洛诚适时解围。
  穆十四娘对洛诚的娘子印象极好,是个性格与洛诚截然相反的妇人,灵巧聪慧。
  等洛诚走后,梅香轻声说道:“夫人,你就不能等我回避了,再问这些?”
  “可能我确实不太里手吧,幸好洛诚娘子你也见过,由她打理最好。”穆十四娘想起当时假装有孕,洛诚娘子一人就将一切瞒得铁死,连梅香都蒙了过去。
  现在洛玉琅平安归来,洛老爷当初病急乱投医的谋断就显得有些鸡肋,弄得她也十分尴尬,尚未圆房,就有了子嗣。
  当时一切正常,现在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幸好洛府的人都不多事,府外她也未曾赴过宴席,坊间的流言她也不知道。现在的她尤如将头埋于沙堆的和鸡,只能不想不听不看。
  胡思乱想之下,她又开始觉得,洛玉琅之所以对她的态度有了转变,是不是因为这事?
  她相信洛老爷是解释过的,以她对洛玉琅的了解,就算他不介意,平常也会当笑话说上个几回,怎样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冷不热,不闻不问,提都不提。
  与吴夫人一腔善念求佛不同,她坐在吴夫人房内,看着供桌上的佛像,盯着眼前的经幡,满心的欲望都是想求以前的洛玉琅归来。
  能够像以前一样,和她形影不离,事无俱细,面面俱到。
  能够为她的一句话生气,也能够为她的一句话而欣喜。
  就算两个人各忙各的,也会没话找话,时不时与她说上一嘴。
  年三十陪她一起守岁,年初一陪她一起放爆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府里的事也不理,更不再关心她的喜怒哀乐。
  虽然她一直用洛玉琅身体尚未恢复为由,体谅他,可是心底的愁绪却总是自己冒出来,压都压不下去。
  心烦意乱,只得每日坐在吴夫人房中,一针一线绣制着经幡。
  上面的图案和符文穆十四娘看不太明白,都是照着吴夫人寻来的图样描摹的,直到开始绣形如厉鬼的菩萨时,她才略微明白,自己所绣的,应该是菩萨伏妖降魔的故事。
  疲累时,她索性就在吴夫人房里歇了,洛玉琅那看似热络地揉捏总有些怪怪的,她想不明白,感觉却是真实的,她不喜欢。
  景家也曾来人,但是都被洛老爷拦下了,并未让穆十四娘出面应对。
  已经省事的穆十四娘打心底里感念洛老爷的仁厚体贴,从未在亲生父亲那里得到过的父爱,居然在这里感受到了。
  心里一暖和,又觉得心中有愧,人家如此厚待自己,自己居然为了洛玉琅偶尔的冷淡,胡思乱想,心生杂念。
  有了这样的想法,穆十四娘便又开始早晚皆留在院中吃饭,看着精神不济的洛玉琅,又多了嘴,“要不要另外请大夫看看,这药没少喝,怎么不见好?”
  “开春就好了。”洛玉琅顺口说到。
  “开春?”穆十四娘有些不太明白。
  洛玉琅却似寻不到好的理由回复她,干脆埋头喝粥。
第二百八十七章 乱想
  穆十四娘强行收拾了自己的心情,“那你就好生歇着吧,若真有什么不舒服,千万莫要强撑。”
  洛玉琅抬头看她,眼神有了炙热,“夫人放心,开春之后就好,不会误了圆房的。”
  穆十四娘微微皱了眉,以前的洛玉琅就算说话直接,可也有分寸,总之不会让她如此难堪。
  幸好洛玉琅再没继续,吃过饭,懒洋洋地起身,依旧回了屋。
  穆十四娘记挂着经幡,怕得罪了神佛,也不敢报怨,得空就绣,希望能尽快完成。
  热闹的春节就这样过去了,洛府既未宴请,也未赴宴。
  吴夫人不禁感叹,“难怪是钟鸣鼎食之家,得以延续数百年,竟如此低调。哪像我们府里,恨不得日日宴请,日日赴宴。”
  “母亲快忘了那户人家吧,等日子久了,你就会知道,那个的人家,也是百年难得一见。”吴夫人听她如此说,无奈地摇头,也没辩驳。
  穆十四娘趁着挑线的功夫,见吴夫人难得没有理佛,抽空说道:“母亲,不如趁着天气好,我陪你去自己置办的宅子看看吧,看需要添些什么?”
  “说你聪明,怎么糊涂了?你我现在出门,岂不正好被穆府遇个正着。在你圆房之前,我不想多生事端。”
  穆十四娘不可置信地看着吴夫人,“怎么?我生的一双儿女如此聪慧,我就会是个蠢人不成?”
  见母亲如此说,穆十四娘轻笑,“那是自然。”
  “大夫人派来的人还未踩稳就被你关了起来,这么久不见消息传回,他们能按捺住不寻上门来,已属难得。”吴夫人继续说着。
  却又扯了穆十四娘心烦之事,洛玉琅的不理事,让她总有独木难支的感觉。
  “等他们寻上门来再说吧。”穆十四娘有些寄希望于洛玉琅的话,开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