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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玉琅用手一撑,就来到了她的身边,因为占了地利,长长的腿一伸,犹如关卡,自己则如门神,穆十四娘很快觉出不对,“你坐过去些。”
洛玉琅轻笑,“胡想什么呢?”
穆十四娘脸色绯红,“你一惯人品不好。”
洛玉琅伤心至极的模样,“我是怕你冷,为你挡住风口而已。”
“我如何人品就不好了?”洛玉琅品着她那句话,越想越不是滋味。“是你自己想歪了,还赖我。”
穆十四娘恼羞成怒,手脚并用地推拒着他,“走开些。”
洛玉琅稍一还手,就将她纳入了怀中,“是你自己先动手的,可不能算我失礼。”
穆十四娘刚要开口,就被他略微冰凉的唇笼罩,动作极其温柔,似乎只想在唇间取暖而已。“你敢这样随意放肆,是因为我是穆府女儿吗?”穆十四娘凄凉的眼神,洛玉琅再想温存也不能无视。
“都说了无数次,你在我眼里姓施,不姓穆。”谁知他的告白并未感染穆十四娘半分,“怎么不见你对旁人这样?”
洛玉琅以额轻触着她的发间,喃喃说道:“旁人与我何干?”
“可我却希望自己是旁人,起码能得到应有的尊重。”穆十四娘语气异常清冷。
洛玉琅无奈抬起她的下巴,好让她与自己对视,“你永远都不会是旁人,与你这样亲近的只能是我,我亦如此。”
“可我并不这样觉得。”穆十四娘语气依旧坚决,洛玉琅失笑,“你与我一样,心中皆有执念。不过,你的执念,我可为你消散。”
“还不放开我。”穆十四娘的眼神让洛玉琅十分受伤,逆反之心顿生,反而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手则沿着她的后背慢慢朝下,隐隐知事的穆十四娘眼露惊恐,洛玉琅却一本正经地说:“我看看你到底伤在哪里,好没好全。”
“你再这样我就喊了。”话未落音,洛玉琅不知按在哪里,穆十四娘猛吸了一口凉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就说轻易摔不得,你还逞强四处走动,无事人一样,伤筋动骨一百天,知不知道。”洛玉琅手离开她的尾椎,继续摸索着察看,良久发现只有按了尾椎,她才会喊疼,才稍稍松了口气。
“等我回去,找正骨的大夫问问,再送药来给你。”洛玉琅心疼地看着因为刚才受疼,顾不得形象,趴在自己怀里的穆十四娘。
“都是被你按疼的。”穆十四娘到现在仍旧没有从疼痛中恢复,恨恨怨怪着他。
洛玉琅居然点头承认,“都怪我,不该让你离开我,放任你回去,由着他们欺负。”
“我自己摔的。”心底最难堪之事,也是最不想洛玉琅知道的。洛玉琅却直接掀开了,“你以伤为由躲到公主府,除非我是傻子,会想不明白。”
穆十四娘努力坐直了身体,与他隔了些距离,自嘲地说:“出身穆府庶女,就是这样可悲,只有自伤自残自灭,才能逃脱灾殃。”
“等你年后过了生辰,十五郎与芜阳公主办过婚礼,我就要芜阳作媒,向望仕递帖子,求娶你。”洛玉琅一股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穆十四娘也不知为何,越发烦躁,“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洛玉琅以为她是害羞,轻笑不已。
穆十四娘问他,“我的包袱呢?”
洛玉琅挑了挑眉,从身后扯了出来,递给了她。
穆十四娘打开,状似寻找自己的簪子,等看到最下面的户牒,才暗暗松了口气,拿出簪子,准备重新扎好包袱,尽快走人。
“你头发散了。”洛玉琅视线一直追随着她,见她准备离开,赶紧提醒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 宴席
穆十四娘抬手一摸,头发果然散落了许多,恨恨看了他一眼,只能将头发散落下来,重新束发。
洛玉琅见她整理之后,依旧有几缕碎发散落,轻声说:“我帮你。”小心地为她拢起,递到她的手中,然后静静看她将头发束好,用自己那根银簪固定住,再插上珠钗。
此时一缕冬日暖阳从窗棱中斜斜地射入,正好照着安静梳妆的穆十四娘,不但栗色的发丝更加闪亮,就连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洛玉琅突然觉得,比起像捉小兽一样将她拥入怀里,这样看她更让他心安。
想着不久之后,他就可以日日如此,晨起看她梳妆。接下来,不免想得更多,自己反倒尴尬了,轻咳一声,站起身,“我还未去和芜阳照面,你就算要在这里看书,也垫个软垫,免得受凉,再者对伤也不好。”
穆十四娘正专心整理着有了皱褶的衣衫,一抬头,觉得两人这样,像极了那什么,对着他怒目而视,洛玉琅只得摆摆手,无声地说了句,“走了”。
穆十四娘等他走后,重新打开包袱,仔细看过户牒,想着不久的将来,自己就可以重归自由,现在所有的纠结都不复存在。
既然最合适的目的地是南唐,那就无需再看后周的札记,出发在即,还是好好重温一下南唐的札记,免得到了那里,如无头苍蝇。
洛玉琅坐着轮椅慢腾腾出现的时候,歌舞戏已散,宴席将开。与十五郎形影不离的芜阳公主见了,取笑道:“你这是起晚了,还是起晚了?”
洛玉琅漫不经心回答,“我原本不太想来,后来想起望仕必然会来,前次对弈总没分出胜负,总不甘心。”
十五郎轻笑,“午后又是歌舞戏,正好,你我偷闲,再手谈几局?”
洛玉琅点头,“不如避去书房如何?”
十五郎想想,如今整个公主府,最安静的就数那里了。“极好。”
一直枯坐的景玉霜终于盼到了洛玉琅的身影,不顾景家主母的拦阻,“我去跟芜阳打声招呼。”更视洛二公子如无物,独自一人径直凑了过来,“家主,你终于来了,宴席都快开了。”
洛玉琅却毫不给她颜面,偏头打量其他,仿佛她不存在一般。芜阳公主到底心疼她,打着圆场,“你总算肯过来跟我打招呼了。”
景玉霜眼神依依不舍离开玉琅,偏头看着芜阳公主,意有所指,“一直见你不得空,我岂是那样不识趣的人。”
芜阳公主娇羞地看着十五郎,没承想居然得了他一个温暖的笑,神色越发娇羞,“你来找我,我自然会应你的。”
“还是家主有先见之明,早知道你这里是前次在宫里看过的,我也晚些再来了。”景玉霜犹自说自话,洛玉琅已经准备避开。
芜阳公主一脸同情地看着执念满满的景玉霜,已经毫无希望了,她却还是这样执着。
景玉霜虽然读懂了她的眼神,却依旧坦然地回望着她,洛玉琅还未娶妻,就意味着她还有希望。自幼母亲不是常说,有志者事竞成,只要还有一线转机,她就不能放弃。
夕日张扬的洛玉琅,今日虽接了富可敌国的洛府,成了家主,却不良于行,在他一露面,早已成了众人的焦点。
景家主母轻声对身边的几人说道:“看见了没?谁能得他倾心,算谁有本事。”几双眼睛死死盯着被人推着轮椅缓慢前行的洛玉琅,无论何人跟他打招呼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当初有景玉霜拦在前面,她们就算心仪也只能偷偷打量,现如今景玉霜算是废了,家主的意图十分明显,只要洛玉琅首肯,她们几人皆有希望,若能得他青睐,便能一步登天,更因为,他还是位翩翩佳公子。
洛玉琅没来由地轻叹一声,幸好刚才与穆十四娘见过了一面,不然这些饿狼一样的眼神,真有些吃不消。十五郎却一声轻笑,“洛年兄,与你一路,连我都有些脸红了。”
洛玉琅不屑地扫了他一眼,“芜阳可不是个大度之人,你还是悠着些吧。”
十五郎笑得更欢,“自从打马游街之后,今日倒是头次。你常常经历,不知是何感觉?”
洛玉琅咬牙看他,突然也跟着轻笑一声,“我的感觉,你日后自然会知晓。”
午宴之时,洛玉琅依旧拖着十五郎不放,并没有回洛府的席上,景玉霜失望不说,连景家的众人都是失望的。
“你平日可看南唐和后周的物志札记?”洛玉琅突然问道,令十五郎有些莫名,下意识摇头,“原先为求功名,读的皆是应试之文。后来入了宫,读的多是先朝大儒之作。洛年兄若是问我别国的天文地理杂事,不如问书来得及时。”
洛玉琅沉默了,据他对穆十四娘的了解,她也算是极有目的性的人,从不会做无谓的事。事出必有因,好端端地看些永远都不会去的地方的札记,若说没有旁的缘故,打死他都不会信。
“后周。”洛玉琅突兀的吐出两个字,让旁边的十五郎会错了意,“洛年兄,为何突然对后周有了兴趣?”
“望仕没听人提起过?”洛玉琅有意打探,十五郎更加莫名,“不曾,洛年兄消息灵通,莫非后周有了异动?”
洛玉琅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却问了另一个问题,“十四娘不是在公主府吗?为何不见她?”
十五郎掩饰着尴尬,轻咳了一声,才找到托词,“她一惯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洛玉琅望着犹自跟三皇子套着近乎的穆家主和明显与京中气质不同的妇人与小娘子,心知肚明,必定是这几位逼得穆十四娘宁愿摔伤也要避来公主府。
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位嘴贱被他收拾的跟班,穆家主在盘算什么,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不过,要他向这位不配称父亲的人求娶穆十四娘,他想想都觉得恶心,转头看向一心扑在十五郎身上的芜阳公主,觉得还是她看着顺眼些。
宴席初散,事先就与芜阳公主说好的十五郎,早早与洛玉琅避去了书房。让扑了人空的穆家主和大夫人十分懊恼,“本想着难得一见,借着今日好好谢过洛家主当日在苏城任别驾时,对穆府的关照,不承想,竟没有机会。”
第一百七十九章 意图
芜阳公主哪能不知道洛玉琅的脾性,直接替他挡了,“穆家主,洛家主腿伤未愈,已经去歇息了,若有缘,日后自有机会。”
“十五郎呢?”穆家主想着自己搜肠刮肚,如今早没了与三皇子的谈资,正想拉着十五郎解解围,自己为十四娘寻了这样一个好去处,他也该尽些力才是。
“他午间多饮了几杯,头昏,醒酒去了。”芜阳公主面不改色,利落地圆了过去。
穆家主转而问道:“不知十四娘住在哪里?公主容留她在此养病,这样的日子竟然避而不见,真是不懂礼数,待她母亲去说说她,让她来给公主请罪。”
芜阳公主轻松回答,“这几日夜里风大,她伤又反复了,女医看过,说只能躺,不能坐。要再不好,说不定会不良于行。”扫了眼蠢蠢欲动的大夫人,“我昨日去看过,那屋里药味实在太冲,待了一会就满身药味,害我一顿好洗。下午还有歌舞戏,若是被人闻到了,还以为是你们身上不好呢。”
话说得实在不算客气,但因她贵为公主,客气是她宽宏,不客气就得依君臣之道。
穆家主一听,虽并未全信,却只得作罢,想着等客散时再提,必然能够如愿。再者没有十五郎在跟前,只对着芜阳公主,他万万不敢造次。
洛玉琅与十五郎到了书房,在纯笙摆放棋盘的功夫,自己推着轮椅一路滑过,却没见到穆十四娘的踪影,失望之余,不禁轻叹了一声。
十五郎听了,抿嘴轻笑,“洛年兄,莫不是还在想着前次的输棋?”
洛玉琅岂是服输之人,“我确在复盘,不过,怎么想,前次都是你输得多。”
十五郎轻笑不已,其实两人算是旗鼓相当,很难定论谁更胜一筹。
注意力一旦停留在棋盘之上,就忘记了时辰。一局终了,十五郎赢了一子,洛玉琅不服输地说道:“再来一盘。”
门吱呀一响,穆十四娘推门进来,看到屋内多了三个人,愣在那里。
“姐。”十五郎一声轻唤,很快想到一事,“怕是药味太重,熏得待不住,才会避来这里吧?”
穆十四娘避过洛玉琅明晃晃地注视,“确是如此,我午间回去吃饭,那一屋的药味,熏得都有些睁不开眼。”
十五郎轻笑,“如今我也闻到了,可见效果之强。”说完,想着午宴前,洛玉琅问他的事,觉得有些愧疚,敷衍地解释道:“公主想留十四娘多住些日子,怕今日穆家主来会接她回去,才想出这样一个法子。”
洛玉琅心想,称呼自己的父亲为穆家主,也是天下少有,不过因着穆十四娘,他也对穆家主没有好感,“确是个好办法。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穆姑娘也不要轻视才好。”
穆十四娘想着上午被他按过的尾椎,现如今还有些隐隐作痛,怎么看他都像是假好心,“多谢洛家主,十四娘自会小心。”
“既然来了,看我下盘棋吧。”十五郎好不容易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