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目相视,却皆是茫然加懵圈,因而,两人当下便将目光转向了单雷。
单雷嗓子似是又不舒服了,对上两人疑惑的目光,当下正欲开口解释,却再度清了清嗓子,然而,这一次,却是直接咳出了一口污血来!
看着地上的污血,直觉不对,银柳儿立刻看向单雷,见其一直捂着脖颈的方向,似是要开口,张着嘴巴却又始终发不出声音,银柳儿立刻从身上摸出了一个药瓶,将里面的药丸全部向他口中倒了去。
单雷嘴里发不出声音,但是面对银柳儿的药丸,却也没制止,全部吞咽下去之后,没过多久,他面上的痛苦之色有所减缓,但是嗓子却依旧发不出声音,似是声带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这一路上他的情况,银柳儿心里愈发有种不好的感觉,对上单雷惊惶的神色,却只是对陶守义淡道:“你先带他去宁家药铺找宁掌柜的给瞧瞧,我晚些时候过去找你们。”
她不说单雷的情况,陶守义也看得出,更是明白了眼下她的想法,当下正欲自己留下继续找线索,银柳儿却已经把单雷向他身上推了去。
“他这大架子,我可搞不懂,你赶紧把他搞到马车上去吧。”
说着,她已经拿出发簪,从中间对折后,在帕子上临摹起了纸张上的字样来。
见单雷情况的确不好,嘴角的血污都是青紫色的,似是中毒之状,陶守义清楚,再耽误下去,只怕是单雷的情况会愈发的严重,他当下只得先扶着单雷向马车的方向走去了。
待陶守义离开之后,银柳儿也临摹好了那些鬼画符,看着不远处一直向这里伸头探脑的乞儿们,想了想,银柳儿便向着不远处一处树下走了去。
兀自从荷包里拿出了一把坚果,吃了起来。
木得办法,入秋了,秋膘必须得贴起来了啊!
似是见其吃的欢畅,不多时,一些乞儿终是忍不住,向着她聚拢了去。而不待他们想要抢夺,银柳儿已经对着那些乞者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在自己旁侧的位置上坐下。
有些年纪比较大的见银柳儿似是并无坏心思,而且又有东西吃,当下便壮着胆子走了过去,银柳儿便一边将坚果分给他们,一边问道。
“那些毛榜都是谁贴的,知道吗?”
“不是人,不知道谁贴的。”
银柳儿:“……你们都不知道是谁贴的,又怎么知道不是人贴的呢?”
“本来白天都没了,但是过了一晚上,到了天亮,又能看到了,看不到人去贴,但是就会出现。”
琢磨了一下乞儿的意思,银柳儿大约也明白了。
应该是有人趁着夜色将毛榜给贴上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被人所知罢了,这才会给人一种不是人贴的错觉。
“那谁又会把毛榜给揭走?”
乞儿们闻言,这次却是不再开口了。
银柳儿见状,原本只以为他们是不知道,结果,就看到他们向着自己腰间的钱袋子望了去,当下顿时眉角轻抽。
原来是已经不满足只是食物的投喂了吗?
想着,她已经从身上拿出了钱袋子,摸出了一些铜板递给了乞儿们,谁知道,他们却摇了摇头,又向她身上望去。
见其不解,有人做出了向口中倒去的动作。
略一沉思,银柳儿恍然明白了什么,当下便从身上拿出了几个小药瓶。
看着那小药瓶,乞儿们顿时眸中放光,连连颔首。
“把这给我,我就告诉你。”
见他们不要钱,只要药,银柳儿不禁向他们身上望去,他们穿的破破烂烂的,身上难免也有些外伤,但是都不是很严重,而且,她刚才给单雷的药物是喝下去的,他们又要这些药有什么用?
想着,她已经解释道:“是药三分毒,这些是药,并不是食物,是不能乱吃的,你们是有人生病了吗?我可以给你们瞧瞧。”
说着,她就要去拉乞儿的手。
只是,还未碰到那乞儿,乞儿竟像是被蝎子被蛰了,立刻缩回了手。
看着那乞儿面上的防备之色,银柳儿解释道:“看病都是要把脉的,把脉而已,就像是这样。”
说着,她对自己做出了把脉的动作。
那乞儿立刻恍然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还有人会用一根丝线拴着把脉。”
静默了半瞬后,他又道:“不是我病了,是我爷爷生病了,你去给他治病,你想知道什么,我帮你查。”
小乞儿看上去约莫十余岁,看上去干瘦干瘦的,并且黑黝黝的,但是一双眼睛却极亮,眼下在说这话时,更是充满了光泽。
见状,银柳儿当下不禁笑着道:“那好,那你就带我去看看你爷爷。”
乞儿闻言,面上顿时充满了希望之色,立刻手舞足蹈地在前面带路。
然而,还不到庙中,银柳儿就听到了阵阵咳嗽声,这咳嗽声又与之前单雷的咳嗽声不同。
只是听着,银柳儿心底便“咯噔”一声,面上微沉。
………………………………
第194章 :命运可想而知
破旧的寺庙里,地上,一位老者躺在避风处,身上盖着破旧的棉被,棉被脏污的不辨之前的颜色,老者更是瘦骨嶙峋,形如枯槁,但是眸中却不见丝毫落魄之色,反倒是透着几分看透了人世的淡然。
但见银柳儿前来,还是跟着小乞儿前来的,老者当下对其淡淡点头,但是,也仅限于此。
随后,老者又是阵阵咳嗽,并且用被子捂住了嘴巴。
小乞儿见状,正欲上前,却已经被老者抬手制止了。
“爷爷,这位是郎中,她能治病,而且,不要钱。”
小乞儿立刻解释道。
老者闻言,面上反倒是多了几分凌厉之色:“我不是说了吗,爷爷没事,只是受了点风寒,这里不是客人该来的地方,你把客人给带出去吧。”
小乞儿似还欲说什么,但见老者已经转过了头去,当下伤心却又无奈地看了看银柳儿,想带其出去,银柳儿却已经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出去。
小乞儿终究还是不愿送上门的郎中就这么走掉,感激地看了银柳儿一眼后,便也先离开了。
听到了脚步声渐行渐远,老者这才转过了头,然而,但见银柳儿并未离开,正欲张口,银柳儿却是已道:“这里既然所有人都可以前来,我在这里呆一会,想来也不至于会被遭驱逐吧?”
闻言,老者嘴唇微动,当下也未言语,再度躺回了床上,时不时轻微地咳嗽几声。
“老人家这是自知得了肺痨,不治之症,这才不想再让一众小乞儿白费力气是不是?”
老者眼皮微动,却依旧不言语。
见状,银柳儿也不以为意,只继续道。
“既是如此的话,那你就该把所有乞儿都赶走的,毕竟,你这病可是传染病,无形之中就会传染给他们的,届时你解脱了,他们却还要步你的后尘,这些个孩子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结局,可悲可叹呐。”
老者终是没忍住,眼角划过了一滴泪,半响后,却是讷讷开口:“我与他们非亲非故的,他们的死活命运,又与我何干。”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就该被扔出去的,然后这些小乞儿以后行动不良时,也会这样,被年轻力壮的给扔出去,如此往复循环,毕竟,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
老者的声音逐渐变的低沉。
“百姓疾苦,不是一人之力就能改变的。”
“也不是啊,就像是你这个病源,你的离开,或许就能导致你不会把自己的痨病传染给其他人。
就品性而言,你身边的这些乞儿倒是与别处不同,不偷不抢,最重要的是自身难保却还保留着难得的共情。但是,如果没有人继续栽培的话,就不知道日后是直是歪了。”
银柳儿话里有话道。
老者虽然一直闭着眼睛,却能看出,随着银柳儿的话,面部一直在微微抽动。
良久之后,他终是睁开眼睛,颤巍巍地坐了起来。
银柳儿见状,正欲上前将其扶起,老者却抬手制止了他,改为跪坐的姿势道:“银老板,刚才小人的那番话无心冒犯,还望不要介意。”
闻言,银柳儿微微挑眉:“您多虑了,只是,您认得我?”
“银老板收留风尘女子,之前从知府手下救下皮肤病患者等等,这些事情无人不知,老朽儿虽然不经常离开这破庙,对于这些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故而也认得老板您。”
话虽如此,但是方才外面的那些小鬼头可是不认识银柳儿的,可见,眼前这老者之前就有关注过银柳儿。
想着,她当下已经笑着道:“大爷既然对我有所了解,不如让我看看你的病情,不说能够痊愈,至少能够缓解您的痛苦,延长您的时间。”
老者已经对自己的情况心知肚明了,眼下银柳儿自是也无需遮着掩着。
然而,老者闻言,却道:“银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您前来是因为毛榜的事情吗?如果是想问关于毛榜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告诉您一些。”
见他可以告知,银柳儿当下便微微倾身上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老者又咳嗽了一阵后,才道:“毛榜最初其实并非以偷盗为主,更像是类似于悬赏,只是后来变了风气,所以逐渐的就以偷盗为主了。
每晚都会有人把新的毛榜粘贴到墙上,但是老朽也在这里待了一年多了,却从未见过粘贴毛榜的人,能够揭毛榜的人,也都是有要求的。
要求看似简单,就是必须能看懂毛榜,但是,毛榜上的暗语,却不是外行能够看出来的。所有能够揭毛榜的人,其实都是有师傅带出来的。
也可以说,有资格揭毛榜的人,都是被事先挑选好的。这些人揭毛榜的时候,可能是光明正大的,但是却未必就是真容,所以你即便看到了此人的样子,过一会,可能那个人就换了一张脸。
而如果被人认出了真正的面目,那么此人就像是细作被暴露了身份,其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闻言,银柳儿想到方才单雷的情况,心底又是一惊。
也难怪之前她觉得有必要做掩护时,单雷却只是在脸上粘了几颗痦子,看来,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了。
想着,银柳儿突然又想到了一事,便道:“大爷,那您眼下把这一切告诉我,您难道不怕……”
她话没有说完,老者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布满皱纹的面上却不见丝毫的沧桑,面上一副早已把生死置身度外的淡然。
“我已经行将朽木,一只脚已经踏入黄土了,何时离去,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而已。而如果告诉了你这些事情,能对你有所帮助的话,便是搭上我这半条命,老朽儿觉得也值了。
如果银老板真的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那不妨无事的时候多来看看这些小乞儿,他们虽然外在破败,其实却都是好孩子,从未做过偷抢爬拿等任何不好的事情。
您只要赏他们一口吃的,不至于他们会饿死就成。”
………………………………
第195章 :眼睛
能将最放心不下的交给一个从未打过交道之人,除了对于此人人品的考量之外,更重要的,还是此举的确是无奈之举吧。
看着老者眸底隐隐的乞求之色,银柳儿当下却只是淡淡笑了笑。
“大爷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您自己都放弃的事情,强加于我,你又真的会放心吗?”
“我……”
老者心里一急,再度咳嗽了起来。
银柳儿顺势递过去一碗水,老者接过喝下之后,只觉得一股清凉顺着喉咙直入肺腑,连胸口沉痛的感觉似是也减轻了许多。
起初,老者只以为是凉水的缘故,但是喝到最后,略一品味,却觉得这凉水的味道有些不对劲,当下怔怔抬眸,疑惑地看向银柳儿。
观其神态,银柳儿当下笑意道:“看来这药还是不错的,你看,你刚喝一次,情况就有所改善了,所以你觉得的不治之症,在别人眼中就未必是避如猛虎的。”
闻言,老者眼皮微颤,随即似骤然了悟了什么,再次看向银柳儿的眸中,便多了分恭敬之色。
“老朽知道了,只是就像是您说的,我这病有传染性,不能痊愈的话,即便是想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的。”
“这种病也未必就没法治愈,至少你可以先喝着药调理着身体,药物的事情不用担心。我见这里的小乞儿们都神智健全,与常人无异,只要不作奸犯科,日后成人成才,可也都说不准呢。”
银柳儿深深地看了老者一眼,随后,不待老者有所回应,便先离开了,快走出屋子时,方留下一句:“无事的时候您可以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对您身体也是有好处的,晚些时候我再来看您。”
银柳儿走到外面之后,就看到小乞儿们虽然人在外面,目光却时不时地就向屋子里射去。
眼下与银柳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