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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沅心里的大石头登时落下,还不忘尽职尽责的演戏收尾:“臣能得到陛下信任,还能为陛下分忧,真是欣喜若狂……”
欣喜?
霍戎眼眸晦暗,目光落在少年的白玉发簪上,皱了皱眉,伸手拔下。
如绸缎般丝滑的头发尽数散落,遮住了圆润纤薄的肩头。
“这簪子你戴着合适。”霍戎缓缓用力,软象牙做的簪子登时扭曲:“只是错了场合。”
“朕给你的簪子,你戴着,去对别人笑。”
扭曲的象牙簪子缓缓描摹着少年的眉眼,霍戎微笑道:“记着,朕赏你的东西,别再随意带出去害人了。”
房中热气氤氲凝结成水珠,从窗纸上颤巍巍滑落。
商沅咽口水:“臣明白……”
他只是不明白暴君为何会对他有如此大的独占欲……难道是那药的瘾还没过去,暴君看中了他身上某些点,饥不择食?
霍戎的声音隔着水雾低沉响起:“那就好,若是你再对着那太医笑,朕就命人用这簪子剜了他的眼睛。”
温泉的热气徐徐升腾,商沅却打了个冷颤。
他看过原书,知道暴君向来言出必践。
商沅强笑着,还要扮演他亲近示好的人设:“臣既然有了陛下,旁人怎配看臣的笑呢……”
眼下先将细作之事翻过去,再想日后的脱身之计。
他没说过讨好人的话,说得笨嘴拙舌,霍戎却低笑一声,似乎真的被取悦到了。
商沅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发觉身子一重:“陛下?!”
背后是温凉的汉白玉,暴君竟面带笑意,再次把他摁在了池边。
“几年不见,嘴上的功夫倒是见长了。”暴君爱不释手的揉捻他的唇瓣,缓缓道:“勾得朕想要再亲近一番……”
望着暴君越靠越近的脸。
商沅正想说话,胃中却一阵翻江倒海的憋闷感。
他登时背过身去,干呕了几声。
作者有话要说:
茸茸:这是演不下去了是么(瞪眼)
崽:我来了不满意?
第14章
望着灯盏下不住干呕的少年,霍戎脸色渐渐阴晴不定。
半晌后,少年纤薄的背影仍在颤抖,霍戎轻轻挑眉:“不舒服?”
商沅压着胃里没来由的翻涌,倚着温泉池壁:“陛下,能让臣先出去透口气么?臣方才可能喝酒多了,还是难受……”
霍戎不置可否。
商沅飘飘忽忽的往池边走去,脚下一滑,身子在水中登时一个踉跄。
刹那间,腰身被一双宽大有力的手掌托住。
商沅站稳,回头看,霍戎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商沅耳根发烫,忙往池边走去。
他越来越怀疑那夜的药效还没过去,否则为何每次一和暴君触碰,
心底深处总是那么轻易掀起涟漪……
温泉池边有小桌椅和水果,霍戎摆摆手,立刻有人送来凉茶和点心。
霍戎坐下,倒了一杯凉茶,慢悠悠递给商沅道:“真不知道是你伺候朕,还是朕伺候你。”
商沅刚喝的一口茶登时哽在嗓子眼,他悻悻把茶放下:“是臣让陛下扫兴了……”
霍戎侧眸望向少年。
“也许是温泉太闷了。”商沅还是能察觉到胸口若有似无的憋闷感:“臣身子不适,陛下不要怪罪。”
如蝉翼般薄而透的里衣湿哒哒贴在少年身躯上,隐约能望见里面的肌肤,胸口处透出诱人的花瓣形殷红,让人想起那夜的旖旎。
他还记得,那夜他的指尖抚上这旖旎,汗珠颤抖划过,如露水点在绯红的春夜花瓣上。
霍戎不露痕迹的抿口凉茶,轻飘飘道:“你那块胎记,朕倒是似曾相识。”
商沅心头一颤,那夜虽黑灯瞎火,但难保暴君看到了什么:“也不是什么,也许……”
“也许陛下和臣毕竟同在太学,那时陛下恰好瞧见过……”
话音未落,商沅登时察觉到身侧骤然冷了几度。
他回头,暴君眼底阴沉晦暗风雨欲来:“商沅,你是想和朕提往事么?那朕不妨好好和你回忆回忆。”
察觉到暴君语气里的危险,商沅心头登时警铃大作:“过去的种种也不必再提,臣只知道以后,臣只亲近陛下一人。”
霍戎定定的望向少年无辜的笑颜。
如今想将曾经的背弃一笔勾销,却为时太晚。
霍戎眼眸在少年身上深深一转:“你说朕进宫前的几个月,你在宫里学规矩?”
商沅一听这个,背脊登时绷直:“……对的……当然!”
他是待嫁的太子妃,自然在宫里乖乖学规矩,才不可能出现在军营里给暴君下药呢。
少年纤薄的脊背紧绷出心虚的弧度,尽数落在了暴君眼中。
霍戎眸色幽深:“朕去你学规矩的储秀宫看过,各种册子倒是不少,你在宫中三个月,想必也学了不少床上的规矩吧?”
“床……床上……”
商沅脸色发白,在书里的世界,准太子妃大婚前学的规矩,的确都是“床上”的人事……
他一天都没进过宫,但还要装作自己已经被“□□”过……
商沅越来越狐疑,虽然暴君是个疯批大变态,但只限于杀人和折磨人的手段,原书里从未提到过他荒淫,反而强调男主因太看重事业线,对男女都毫无兴趣。
商沅:“……”
暴君的人设太崩塌了,以他看,一定是当夜药下多了,暴君药劲儿现在还未消。
可面上还要强笑着:“陛下说笑了,臣是进宫了三个月,但那讲的夫夫间的情趣……”
“是么?”霍戎上下打量他道:“哦?看来阿沅倒是只愿和日后的夫君分享了?”
商沅忙顺着台阶答应两句,还掩饰的干笑两声。
他又不会和陛下成亲,没什么好怕的!
*
陛下前去卫国公家宴并将大公子掳走之事传扬得绘声绘色。
只是大家都碍于暴君的手段,不太敢当面提及。
朱门破败,荒草凄然,几处侍卫把守的尽头,正是贤王居住的北苑。
苑内,长身玉立的霍从冉一身竹色布衣,默然站在窗畔。
门被人推开,霍从冉抬眸道:“阿阙?”
商阙望着眼前明显眼眸一暗的男人,嘴角浮起微不可查的嘲讽:“殿下也真是无情,看阿阙来了,心里却想着旁人。”
“他毕竟和本王退了婚,若是受到本王牵连,本王心里也会有愧。”
“不劳殿下费心了,前几日已经有举办了相亲宴,不少达官贵人都去了。哥哥……很是抢手呢。”商阙笑道:“就连陛下,也特意去了。”
霍从冉微笑,眼中的阴鸷被他藏得很好:“看来陛下也很念旧情。”
“那是当然。”商阙悠然叹一声:“还有一事殿下还不知吧,如今大哥有了靠山,我们国公府的铺子田产,几乎要被他牢牢攥在手心了。”
卫国公府一直是贤王筹钱的门路,他一顿道:“是陛下在帮他?”
商阙冷冷一笑。
世事就是这么不公,本来觉得商沅已对太子死心塌地,二人甚至商量让商沅暗杀霍戎,这个暗杀不可能成功,但一是可以借暴君之手杀了商沅,二是可以刺激霍戎,谁知商沅并未刺杀,事情也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当然是我那哥哥装可怜,陛下也吃这一套。”商阙眼眸晦暗:“我还听说了消息,陛下也许要立商沅为君后——”
“咱们让商沅下药,他的确进了大营,只是却没刺杀而已——”
“你说那药会不会……”商阙道:“会不会是商沅亲自解的。”
霍从冉紧握双拳。
那药既然下了,商沅又没果断刺杀,霍戎又宣商沅入宫,那极有可能是……
他还没尝到的人,难道竟然被霍戎吃了去?
“陛下和商沅本就……如今陛下若真的和他春风一度……”商阙咬牙道:“也许从此就真的抛弃旧怨,双宿双飞了呢。”
霍从冉冷哼:“陛下向来睚眦必报,商沅当初的背叛就是一根刺,除非彻底拔出,否则永远梗在他心里。”
“商沅五年来为我做了不少事,霍戎只要一查便能得知,他即便再自负,也定会倍加防备。”
商阙突然含笑问道:“殿下想不想东山再起?”
霍从冉猛然抬头。
商阙笑意未变:“若陛下真的日后宠幸商沅,那就是老天给殿下东山再起的机会啊。”
霍从冉冷笑:“商沅已和本王一刀两断,难道还能指望他?”
“可殿下方才说了,商沅这五年为您做了不少事,我们知道他已恩断义绝,可陛下生性多疑,不一定会相信。”
“我们让陛下误会如何?”商阙的笑意在烛火里忽明忽暗,漾出几分暧昧旖旎:“让陛下误会商沅对你情根深种,让陛下觉得商沅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你——”
霍从冉低哼一声,眼眸微凝:“霍戎从小就是个眼光毒辣的狼崽子,骗他可不容易。”
“难道殿下怕了?”商阙俯身,轻声道:“放下,陛下会比你更怕,商沅背叛他的场景,定然如梦魇般常常萦绕……”
“毕竟,十几岁的心动和背叛,一生都忘不了。”商阙面容隐在暗处,缓缓道:“莫管他是何身份,只要他动了情,有了欲,他就会越怕,越怀疑。”
“你说,若我们利用这怀疑,让陛下亲手杀了他,是不是——听上去就很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
甜文甜文小甜文 别怕
第15章 朕倒是不得不赏你
商沅那日得到了暴君的暗示,回去之后,怀着试探的态度结了案。
在最后一日,来到暴君面前怀着忐忑的心情交卷:“陛下,这个人可能就是给您下药的细作了……”
霍戎眼眸一垂,唇角噙着笑意:“哦?朕看只来了阿沅一人,难道是——”
商沅头皮一麻,立刻把手里的奏折抖抖:“细作的事儿,臣都写在这儿了,那人应该已经失足落水,如今……也难找寻了……”
霍戎不动声色的接过扫了一眼。
商沅紧张的屏住呼吸,偷偷窥探暴君的脸色。
他查案查到最后来了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按理是说服不了人的。
可暴君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让他看不出头绪。
心里正打鼓呢,暴君的声音沉沉传来:“他死了?”
“对……”商沅怂巴巴的偷眼看暴君:“臣按照陛下所说的时间,地点,锁定了一人,此人之前是宫中的细作,当夜恰在大营中,第二日却突然出逃,之后掉进了河沟里,只是河水涨潮,那人也没了行迹……”
商沅慢吞吞道:“就连手上有扳指,身量这些都能对上……”
霍戎面上的神情不辨喜怒,让人看不出信或不信:“可惜了……”
“他犯下滔天之罪,却直接一死了之……”霍戎慢悠悠的望向商沅:“继续去河中寻人,朕还是想寻到那人,就是死了,也鞭尸出口恶气。”
鞭尸?!
商沅吓得脚下一滑,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陛下,他人……人都去了,又何必紧追不放……”
呜呜呜不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么,那夜的罪白受了,信也白夸了。
而且他也只是想编一个无名尸而已,不想让人代他受过啊!
“此乱臣贼子对朕大不敬。”霍戎淡淡道:“难道阿沅觉得,不该鞭尸吗?”
商沅:“……”
若是暴君知道那夜之人是他,怕这就是他的结局了!
商沅硬着头皮求情道:“陛下,都说死者为大,还请陛下开恩,放过此人吧……”
话音一落,他察觉到暴君的目光带着探究,定定落在自己身上。
商沅一缩脖颈,但还是没有退缩:“而且陛下骤然鞭尸,难免会引起流言猜测,那夜的事儿若是流传出去,对陛下的名誉……也有损……”
听罢这话,霍戎倒是轻笑一声:“那就听阿沅的吧。”
都说少年变得心狠手辣,霍戎却觉得,这小东西分明还是从前的模样。
心软,怕血,就连伪装,都能让他一眼看破。
商沅听着暴君松了口气,紧绷的心弦终于放下。
自从穿书以来,他连夜里做噩梦都是此事败露,被暴君揪走砍头,如今此事揭过,他也能开始新生活了。
比如,找夫郎。
正想到此处,暴君的声音再次沉沉响起:“细作之事了结,阿沅也要想想日后的打算了。”
商沅眼珠不动声色的转了转:“臣随时听从陛下的差遣。”
他这几日看了下原主做过的事,才发现和废太子联系颇深,堪称废太子心腹。
商沅随即想着,暴君隔三差五逼他示好,也许是想收买他,让自己听命效力?
霍戎晦暗的目光贴在眼前乌发雪肤的少年身上,声音低沉如捕猎的兽:“别急,朕会有旨意给你。”
再过两日,立他为君后的旨意便要下发。
也不知道少年听到,心中会做何感?
是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