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乾清宫和后宫共用一个小厨房,如今后宫只有商沅一人,按理说应该绰绰有余。
冯公公却擦着汗:“小厨房的厨子正忙呢——君后……君后身子不适,说晚间的菜肴不太有胃口,让御膳房的人撤去重做了。”
他声音虽低,霍戎的心腹却都听到了,已经有人忍不住,用鼻孔哼了一声——
商沅之所以能当君后,还不是霍戎设下圈套,想把他招揽在身边,近距离看看他和太子能搞出什么花样。
说句难听的,商沅这君后当的,也不过是个名面上的罢了,等陛下对他的兴趣淡去,再加上彻底剿灭了太子一党,他就不信那少年还能被养在宫里。
可如今这少年竟然毫无自知之明,还在宫中作威作福。
霍戎淡淡道:“小厨房本就是君后所有,你们的餐食,让御膳房做吧。”
霍戎在心腹面前袒护商沅,出了殿门,却登时沉下脸。
商沅还真是胆子大,平日趁自己不在后宫,还不晓得怎么作威作福。
想来也真是可笑——
自己九死一生夺了帝位,曾经背叛自己的人,却独霸着后宫,每日享尽荣华!
这也就罢了,偏偏连侍寝也推三阻四!
霍戎越想越佩服商沅——他就这么心安理得,没有一丝畏惧?
是认准了他不忍心,还是认准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会处处纵着他?!
还用身子不适当借口!他倒要看看,他身子哪里不适了!
阁臣看到霍戎急匆匆走向后宫,面上皆是愤然之色——
陛下口头上包庇那祸水也就罢了,偏偏步履也极为匆忙,显然是担心那所谓身子不适的妖后。
“……苦肉计。”谋士沉着脸,拍着桌案道:“这妖后是拿捏住了陛下,知晓陛下会对他纵容!”
“我要上折子!陛下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因为后宫无人!若广纳天下秀女,我就不信陛下会一心一意喜欢一个男人!”
“对对!我也要上折子!男子怀胎本就极为不易,陛下子嗣事关社稷,那妖后成婚后却无所出,为陛下立妃,顺理成章!”
*
春和宫,商沅正坐在餐桌后头摸着瘪了的肚子等饭食。
结果没等到菜肴,倒看到霍戎沉着脸走进门。
哦豁——
那脸色,倒像是自己这两顿饭,要把他这江山吃干抹净一样。
商沅哼了一声。
小气鬼暴君的人设向来不倒,不会是看到他将那一桌螃蟹大餐退掉,心生不快了吧。
还好他有妖妃人设,哪个妖妃不骄奢!他倒不怕霍戎黑脸!
霍戎进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少年已经从桌后起身,乖巧灵敏的眼巴巴扑向自己。
“陛下这几日不在春和宫用膳,阿沅胃口也不好了,”少年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温软的胃部:“阿沅让御膳房撤了菜肴重做,陛下不会因此责怪阿沅吧?”
掌心下传来温热,少年苍白的脸色透着脆弱。
霍戎动动唇,却一言不发。
尽管少年已经对他做了那些十恶不赦之事,可看到少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他仍会心软,看到少年苍白孱弱的模样,胸口会溢出沉沉的痛意。
他素来冷酷严明,逆鳞触者即死。
可面对商沅,他涌现最多的情绪,竟然是无可奈何。
霍戎闭眸。
于君王而言,这何其荒谬危险。
“陛下最近也要注意饮食。”商沅直接将大锅扣在了季节上:“冬去春来,季节更替,很多人的脾胃都容易失调呢。”
说话间,小厨房已将新做的膳食摆上来了。
这次替换掉了海鲜,都是些清淡精致的江浙菜。
商沅松了口气。
这些绵软滋补的食物,恰适合他这个孕夫。
可眼前还杵着一个面色不善的暴君。
商沅整理好表情,眉眼轻抛,伸手轻轻勾住霍戎的腰间的玉带,拉着暴君走向餐桌:“陛下既然来了,就陪阿沅吃……”
霍戎眯眸打量着最近花招频出的少年:“从哪儿学来的这皮毛,阿沅该拉朕去内室才对——”
商沅挂在霍戎腰带上的手指如被电击,赶紧撤回。
霍戎心中一哼,不知不觉坐在了椅上。
成婚这么久,商沅总是躲避和他的亲近。
霍戎联想往事,心中涌现酸涩——
他对霍从冉,又会是什么模样?
明知这问题无聊且自虐,可霍戎就是忍不住的去想,若是如今皇位上坐的是霍从冉,少年会更主动邀宠么?
商沅看到满桌佳肴,却开始极为专注的用膳。
他现在不是给自己一个人吃,提供的是两个人的营养呢!
想到肚子里的暴君的杰作,商沅啃骨头的声响都更大了几分!
霍戎望着商沅,淡淡道:“君后这嘴是越来越挑剔了。”
螃蟹不吃,桂圆不吃,换来的这桌菜合了口味,倒没停过嘴。
商沅一怔,下巴已经被人捏住抬起,暴君轻轻笑道:“也不知这嘴能有什么功劳,才能配得上朕的小厨房一而再,再而三的侍奉!”
暴君的指尖已划过唇畔:“这张嘴的本事,朕今晚就想见识一下。”
商沅:“!!!”
他不就是多吃了宫里一顿饭么!暴君就心心念念要讨回来!
他根本……不会啊!
商沅心里一慌,用膳的时辰愈加慢了。
霍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慢慢吃,朕等你。”
*
商沅正在用膳,冯公公又给霍戎递过来几本笔墨未干的折子。
霍戎翻看了几本,皱眉合上,放在了身侧。
烛火微晃,商沅此时心慌意乱,起身时不小心将最上面的折子碰翻在地上。
商沅忙蹲下身去捡,却登时一怔——
“男子生子殊为不易,若希冀君后孕怀龙种,无异于水中捞月旭日西升,陛下更应不忘男女天伦,广开后宫雨露均沾……”
“你不必在意。”霍戎从他手中拿过奏折,沉沉的声音在商沅头顶响起:“朕不会立妃。”
商沅呼吸一紧,声音低哑:“那陛下对子嗣……也不在意么?”
他忽然很想知道,若霍戎知晓他肚子里有了孩子,会是何种反应。
霍戎轻笑,抬起他下颚:“怎么?若是朕在意,君后就要给朕生孩子了?”
这话太过直白,商沅被说得心跳一滞,忙移开眼眸。
这状若逃避的一幕落在霍戎眼眸里,他的唇角溢上淡淡的自嘲。
商沅依然在亲密之事上很是抗拒自己,怎么会愿意怀上自己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崽崽:啥时候轮到我出场,我想让他们看看水中捞月,旭日西升实现的亚子
第42章 陛下生辰日是逃跑的好时机
商沅这日发现身边宫人都满脸喜气,那氛围和上一世要放假似的。
他奇道:“宫中是有什么事儿么,走到哪儿都是普天同庆的味儿。”
荷荷一怔,才笑道:“君后难道不晓得么,再过半个月,就是陛下的生辰了。”
暴君生辰!?
商沅吃了一惊,生怕自己漏过什么重要消息:“陛下打算如何过?”
那话本里,生辰可是妖妃表现的重大时机,又不少人会提前四五个月开始谋划,他这还只剩半个月!
连当个妖妃都是吊车尾!他必须敬业起来!
荷荷看着精神一振的商沅摇摇头道:“陛下没说要过,应该还是批批折子吧……”
“不过宫里有制度,陛下的生辰,我们宫人会有好几件新衣可领,还会有装了金裸子的荷包发下,王爷王妃,大臣命妇们来祝寿,也会有不少赏赐,这些东西,都可以带回家去呢。”
商沅了然。
古代的世界缺衣少穿,这些宫人在宫中过的好,但宫中的东西禁止售卖,他们也只是能把俸禄带回家,如今,不亚于打工人丰厚的年终奖。
商沅挠头道:“那……陛下的生辰,咱们是不是也要准备准备?”
“陛下自己都不上心,也不让咱们破费。”荷荷转念一笑:“不过君后若是对陛下用了心,陛下定会惊喜。”
商沅沉默。
霍戎从小被生父生母嫌弃冷落,又在冷宫辗转,私欲很是寡淡。
别的君主生辰大操大办,也许霍戎……还真是随便做些小菜,批着奏折对付过去了……
商沅不由得叹了口气。
其实暴君挺无辜可怜的,继位之后虽杀伐甚重,但也仅限于官员权贵,对百姓倒轻徭薄赋,堪称爱民如子……
爱民如子……咳咳……
商沅不由得悄悄抚了抚自己逐渐隆起的小腹。
那霍戎……又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孩子呢。
商沅心里一颤,都说少年时若是得不到爱意和庇护,长大之后也人格不健全,换句话说就是根本不懂得爱人……
暴君年少时的经历简直是个大写的惨,他对自己崽崽,会有怜惜的情绪吗……
商沅之前只是担心自己,如今却连霍戎对崽的态度都拿捏不准了……
不成。
他必须要给霍戎送温暖——
霍戎就够变态疯批味儿了,他的崽生出来万一被暴君养成小变态,他找谁说理去!
为了暴君,哦不对,为了还在出世的崽崽,
商沅下定决心给暴君迟来的温暖——
就从给他过一个盛大的生辰开始吧。
*
简清等了又等,本想着商沅藏着身孕,等苟无可苟了定会和他商量保命之计,特别是孕期心思敏感,他也能借此时机逐渐靠近——
谁料想眼看过去了两个月,他和南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商沅却仍无动于衷。
简清一忍再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君后,您怀孕以来,没觉得在宫中有诸多不便么?”
言外之意,自然是若是出了宫,这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商沅却未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的确很是不便,但也没法子啊……”
他如今是君后了,又怀着暴君的崽,不在宫里,难道还真能逃出去不成?
简清终于忍耐不住,低声道:“难道……您就没想过离开么?”
离开?!
商沅怔住,抚着小腹下意识的摇摇头。
霍戎是孩子的父亲,他既然决定生下这孩子,自然是想着和霍戎同在一处最好。
他如今正努力让暴君习惯他的存在,等再过半个月,实在瞒无可瞒的时候,他想横下心赌一把。
简清如同看透了他的心思:“君后,恕臣直言,您还有身孕,本该是最该得到妥善照顾的时刻,可您在宫里,却还要战战兢兢的谋划,忐忑着坦白的后果——臣还从未见过像您这么委屈的孕夫!”
一番话说完,商沅委屈的都快当场落泪了。
他怀着暴君的崽,吃不好睡不香,还要每日变着法子攻入暴君的心……
查遍穿书界,还有比他更可怜的君后吗!
简清停顿片刻道:“何况您如今做下的事,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男子可以忍耐,更何况是……陛下,若有一日被他知道真相,您和肚子里的小公子,包括商家,和臣……都将万劫不复……”
商沅咽了咽唾沫,没有告诉简清自己其实怀的是暴君的崽。
只是支支吾吾道:“简兄也不必把事情想的过于可怕,陛下虽然残暴,但在此事上,还不至于赶尽杀绝……”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可是霍戎的第一个孩子,他总不至于直接把崽灭了!
简清:“……”
他想不通,商沅为何如此乐观。
“君后……”简清顿了顿,鼓起勇气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与其在宫中日日担心露馅,不如彻底离开!离开京城,天地广阔,有……有简清伴您左右,您定不会有任何磨难。”
他悄悄改了自称。
虽然他也晓得此事有风险,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毕竟他善于配置各种药物,迷惑官兵应不成问题,若商沅配合,逃出京城不算难事。
商沅正往嘴里塞酸笋包,闻言愣住。
用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将简太医从头到脚看了一番——
这……看着也没问题啊,怎么就想不开寻死了呢……
在暴君头上种草,试问天下还有比这罪名死得更快,更惨的吗?!
简清看商沅表情就晓得他在担心什么,忙握拳道:“阿沅放心,此事我早已想清楚——简家如今只剩我一人,若能和阿沅浪迹天涯,此生无悔。”
“再过半月,就是陛下生辰,生辰前后,会不断有来自各地的官员,藩王入京觐见贺寿,那时宫中的马车出出进进,是个逃跑的好时机,您可以钻进臣的草药筐里,只要出了宫门,您相信臣,臣有的是法子躲避官兵捉捕,只要出了京畿,即便是陛下,再想寻您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停……停停……”商沅忙示意简清停止畅想,那表情仿佛多听一句就有多大风险似的:“简兄,您今日所言,本宫甚是感动,我和简兄谈不上多么熟稔,也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