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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趴着的,则是熬了一宿的王德顺,此时已经睡得熟了,全然不知另外两人的到来。
一步一步走近,舒意心里越来越慌,生怕一会就看到不好的结果。
第125章 颅内出血病情重(为倘若.打赏加更)
王德顺正好好地与周公下棋,却不想被人这么一吵,气一上来吹胡子瞪眼就要开口怼人,却看到自己的徒弟舒意正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人,同时她的小手已经放上去仔细地把起脉来。
唉,王德顺在心里暗自叹气,这翰哥儿怕是……
与徒弟分开三年有余,这次他是跟着少主他们才回来一趟,也不知道徒弟如今成长到什么样了,他这个师傅也算是名不副实,如今正好可以看看她的医术如何。
舒意并不知道久别三年的师傅已经想好了考校功课,如今她正勉强自己沉入心神细细地为舒翰检查。
脉时有时无,漂浮不定,气息奄奄,舒意不禁用力握住了舒翰的手指,然后将随身携带的银针铺开,用银针猛地扎了一下二哥的中指。
十指连心,疼痛不已,好在受了刺激之后舒翰低声呜咽了一下,气息也跟着粗了几分。
舒意看到了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很害怕自己见到的二哥是一个完全没有反应的植物人,这个疼痛反应存在,但是她还需要做更多的检查来清楚地了解二哥的身体。
毕竟那么高的山坡,不死也要去半条命,特别是五脏六腑的损伤,必须要及时查出来并治疗,否则多器官功能衰竭,二哥最后也逃离不了死亡的结果。
另外值得一说的是,植物人在医术发达的前世就已经无法医治,更别说这个医疗技术贫乏的时代了,只能等死。所幸的是,舒翰还不到那种程度。
“血脉遇阻,不通于窍。”
舒意把脉之后,又在舒翰身上捣鼓一番,看得一旁的王德顺一愣一愣的。
那个是锤子?那个细竹条又是刮眼睛又是刮脚背脚掌,还要用手捏小腿?
这些都是什么操作?
王德顺不禁看得入了迷,对徒弟后面拿出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已经能够做到波澜不惊了。
“王大哥,意儿……意儿,你怎么在这?”
一人着急地推门而入,话刚说一半就看到了做着检查的舒意,只见小女儿脸色苍白如纸,咬着牙为舒翰做着检查。
舒意此时全副心神都沉浸在检查之中,充耳不闻身外事,想得满满地都是二哥的情况。
瞳孔等大等圆直径4mm,角膜刺反射、瞳孔对光反射灵敏;全身多处挫伤、擦伤,遍布淤青;髌骨骨折以及右手骨折,师傅已经接骨固定;巴彬斯基征阳性,证明颅内有出血。
颅内出血,最忌讳的就是搬动,以防出血加重;还有另外一个要点,防止颅内压过高压迫颅内神经组织。所以,二哥的情况如果不好,或许就需要开颅减压!
这二哥好不容易讨了个公道回来,却得了歹徒袭击,得了滚落山崖的下场。上天何其不公?莫不是真的“祸害”才能遗留千年?
一提到颅内出血,舒意就心惊胆跳。
目前来看,二哥检查结果尚且在她的接受范围之中,单单颅内出血这一点她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治好。
在这个抗生素零存在的时代,开颅去血块降颅压无疑是一个异想天开的事情,这几乎不可能。
第126章 欲要落发惹争执
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如今没有无菌的条件,她可不敢冒险开颅,只能保守治疗,吃药等待着组织自己吸收瘀血。
希望二哥颅内出血只是一点!
当然,对比开颅可能会造成的感染,成为植物人才是最大的威胁,还没到那一步舒意自然不会想有的没的,专注眼前再说。
“爹,别担心,我这不是醒了吗!”舒意将自己体格检查用物收拾好,然后又从一旁拿出银针捏在手上,准备为舒翰扎针。
针灸一为麻痹二哥知觉,减轻他的痛苦;二来对淤青处有帮助;三则可使得脑部血液保持灌注,促进吸收。
不过,头部的针不可太深,以免进一步损伤脑组织,不然得不偿失了。
等到她将最后一根针扎了进去,舒意也虚脱没了力气,摔倒在床边。而床上那人的头部,已经密密麻麻插上了银针,同刺猬差不多。女儿这般拼命,看得舒服又气又急,哽咽着说道:“意儿,翰哥儿要是看到你这样子,会心疼的……
“爹,我倒宁愿躺在床上的人是我!”舒意脸上泪如雨注,泪眼朦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舒翰,呜咽着道。
王德顺看着徒弟露的这一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一手针灸手法简直是炉火纯青,他自己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意儿颓废。
“意儿,你要是倒下了谁来帮翰哥儿治病?咱们师徒俩齐心必能断金!”
“对,我要振作起来!”最近的事情发生太多,让人一下子接受不来,舒意原本就是一个坚韧无比的女孩,或许是舒家人的出现弥补了她的童年,才让自己变得如此脆弱不堪。
想通之后,舒意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即使她的脸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但此时的她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床上的二哥,将他当做一般的患者来对待。
只有这样,她才能心无旁骛地做下去。
舒意看到舒翰枕头下的血水越来越多,心想不可以再拖下去,便强撑着身子拿起剪刀,来到床前。
舒老太一看这珵珵发亮的剪刀,尖叫着阻止:“做甚?你可是要谋杀小五?你这个祸害,要不是你,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早知如此就不应该……”
“娘!”
“住嘴!”
舒服与另一个人同时发出声音,他不敢叫娘亲住嘴,但是另一个人直接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原来是在一旁默默看热闹的卫之寒,红衣少年此时正在目光沉沉地盯着舒老太。
这老货的声音简直难听到爆炸,再多听一秒他想要将人叉出去。
舒老太一下这冰刀子一样的眼神,身子抖索着,立马就怂:“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长得这么好看一姑娘,凶神恶煞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老人家嘀咕着后半句话,在场的人听了之后心思各异。
卫之寒没有在意这一点,而是上前拿走了舒意手中的剪刀,挑眉问道:“要如何剪发?”
舒意被他的问题雷住了:感情这人还没给人剪过头发,那可不能让二哥成为首位实验者。
“我来吧,给我!”舒意拿回剪刀,打算动手,下一秒却被人喝止。
“意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剪发?再者翰哥儿将来科举,落了发,形象就过不了关了!”
李玉芳看到这剪刀,忍不住出声道。翰哥儿受了这么多苦,可不能因为这个功亏一篑。
这也不怪她出声阻止,毕竟现在科举还是很在意考生形象的,缺胳膊少腿的、形象不好的第一轮就被刷,舒李氏这么说也是没毛病的。
第127章 古代坚韧炼心路
舒服不说话,作为一个开明的父亲,他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乱来,所以他没开口。
舒老太见有人附和自己,再度出声:“小五可是读书人,怎能剪发?你这个小贱……女娃怎么尽折腾这些无用的东西!额,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接受到某人的眼光,舒老太秒怂。
卫之寒冷笑:总算是识相!
舒意则是将剪刀拿会手中,解释道:“第一,拿剪刀是为了剪开伤口附近的头发,这样清理伤口会容易些。不是谋杀,而是在拯救,understand?”
虽然听不懂后面那一句话,但看着舒意这般严肃的神情,他们只好点头放手让人去做。
总算是解决这个问题,舒意将头上的针取下来之后,便小心翼翼地拆开伤口纱布,轻轻地将有伤口的一侧偏向对侧,然后轻轻捋顺头发一剪刀剪了下去。
动作熟练之后,没一会伤口附近就有一光秃秃的地带,伤口也暴露在眼前。
猩红色的伤口随着血管的跳动一上一下波动着,如同呼吸一样一开一合,时不时流出洗肉水样分泌物,看着舒老太和李玉芳脸色发白:这跟自己平时宰杀鸡鸭鹅之后的颜色一样,我的天,以后杀鸡鸭鹅都忘不掉这一幕了……
卫之寒和舒意两人面不改色,舒意继续下刀。
“二哥,意儿的手艺你会满意吗?”她念叨着,手速继续加快。
王德顺则是皱眉头,看着这约一指宽的伤口,约莫是滚下去的时候碰到了尖锐物所造成的。
大致将头发剪了一圈,然后将剩余的头发扎了个辫子,再减去一茬,最后用花绳子将发尾绑紧。
在许多科室,附近有伤口的病人,除了剪发,还得将头发编起来,以便打理。若不是怕被家里人狂殴,舒意还真想将二哥的头发剪光,只留一个光亮的脑袋多好!
“师傅,我们一起来!”
王德顺突然被点名,看到徒弟一脸谨慎的样子,他点点头。
“你们都出去等,这里交给我们吧!”
“可是……”李玉芳看着脸色苍白的舒意和躺在床上的舒翰,咬唇迟疑地问。
舒服将人一把扯走了,路了说了些话,李玉芳这才放下心来。
“你也出去!”
这房里还有一人多余就是一袭红衣的卫之寒,她拉下小脸,将人赶出去。
毕竟当时的自己就是这么给他消毒伤口的,万一这人看了之后要“报复”自己可不就是多惹了一个麻烦么?
“我就不出去,我要好好看看我当时是怎么被你救了的。”
卫之寒嘴上噙着笑看着舒意,就是要与她作对才不会觉得无聊,难得碰上对胃口的小妹妹,自然还是得好好相处才是。
舒意无语,只能默许这人在一旁看着,然后一阵翻箱倒柜,将自己需要的东西摆放整齐。
自己留下师傅一是为了堵住家人的口,二是想要师傅学一下这个处理伤口的方法。
麻沸散这三年她已经尝试着用配方制出了不少,泡在米酒里,此时拿出来的药酒夹杂着酒的醇香。
卫之寒闻了闻,大概用的是二十年的米酒。
将麻沸散倒入一个木制的浇花壶里,舒意提着小花洒一点一点的将它浇在伤口上。
王德顺早已经将舒翰的衣物除去,那一刻卫之寒身子顿时一僵,窘迫地转过身去。
他的眼角瞥了一眼女娃,发现舒意目不斜视,目无波澜地做着事情,神情十分严肃,并不在意男女之防。
这女娃果然非常人!
他不知道,在医生眼里,这一副澈果果的身子就像是一个机器人,医者负责修复那些坏了的零件。
舒意如今就是缝缝补补地将坏了的地方修好,同时加以“中药”这个润滑油的辅助,双管齐下,让机器损坏的那部分零件功能恢复正常。
她舒意并不是胆小怯弱的人,否则也不会选择学医这一行,这些日子的磨练让她变得更加坚定,既然选择了继续行医,那么她自然是做好了被舆论谴责的准备。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舒意知道,医者之路,没有强大的内心是无法继续走下去的;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如何能在这里立足,开拓一片天地?
她的存在就是要打破这些人的观念,女子亦可为医!
生命至上,男女之防大可不必时刻放在心上!这并不是拒绝求医的说法,如果是,那么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扭转这个看法,即使这条路十分艰难。
第128章 火上加油雪上霜
房间里,舒意十分熟练地清洗伤口,每一刀下去就带出腐烂的肉芽组织,那干脆劲儿看得卫之寒眼神越来越亮:这女娃可是不简单啊!
房间外,一堆人围在一块,嘀嘀咕咕,生怕里面出了什么事。
李玉芳神情恍惚,舒服叫了好几次都没反应。
两人咬耳朵,道:“芳芳,不要担心,意儿和王大哥都在,没事的。咱们先去做饭如何?大家都饿了。”
总算是找到一个可以做的事情,李玉芳心神回来一半。看到烧火的夫君,她不禁开口问:“若是意儿……在那里,估计会培养得更加出色吧?”
舒服反问:“但意儿不一定过得开心。芳芳,儿女们开心就是做父母的最大的快乐。”
夫妇齐心,早餐很快就出炉了,而房间里的他们也到了尾声。
舒翰脑袋上的伤口宽,需要缝合,王德顺将线穿好递给舒意,消毒之后开始最后的缝合。
一针一线,将伤口一层一层的缝合起来如同衣服一样。
只可惜的是,这只是一般的丝线,如若有可吸收的羊肠线,届时不需要拆线就可以吸收,眼下条件简陋,一切只能将就一下。
院子外,得得的马蹄声又急急地响起,趴在房门口的一堆病号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舒大哥,不好了、不好了!那证人翻供了!在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