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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又吹了一阵风,院墙边的梅花被吹落了花瓣,飘洒在我头顶,晕染一片梅香,何释为我摘了去,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唉,冤家。
三日后,擂台高筑,一名彪形大汉和何释完成了最后一场比试。
他们身高相差无几,大汉身量却足足能破何释两个,我在台下,早已忘了什么弟媳弟婿,一门心思全扑在。。。
大汉的拳头上。
因为我怕那拳头砸了我们家阿释的脸。
可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大汉粗粝的指关节直直冲在何释的右脸,何释喉头滚动,几欲呕血。
我心皱成了一团麻布。
下一刻,大汉却先一步喷出痛血,而后直直往后倒去。我这才发现,方才是何释放弃了躲避,为了直击那大汉的心口。
人群里呼声四起,我也终于缓过神来,跟着人群喊他的名字。他望过来,嘴角带着血,寒风吹起他的发丝,几根抚在脸上,衣服也被吹得呼呼作响,宛若话本子里少年侠客。
身侧的好友小杨撞我的肩膀,有话要说,我偏移眼神,暂且放下何释看他,“何事?”
小杨年轻的脸上都笑出了皱纹,声音腼腆,“孟老板,小公子出息了,你脸上有光啊。”
嘿,这话我爱听。
何释得了状元,别人第一反应,不是他的爹娘脸上有光,而是我。这辈子,何释最亲近的人,是我。
我转回头,再想看看何释最意气风发的时刻,却发现台上没了人,下一秒,面前高大的阴影投下来,何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擂台,正从人群里走向我。
这种感觉很奇妙,那么多人里,最出类拔萃的一个,是我养大的小脏孩儿。
或许是人群遮挡,又或许是眼光反射在雪地里刺眼,我总觉得他看向我的眼神有点不友好,难道是我的错觉吗,都状元了,有什么好闹别扭的。
可惜我的猜测并没有得到证实,因为向我走来的高大身影。。。
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一双鞋底直冲我门面???
好吧,原是他被乡亲们抬了起来,于人浪之中传递。
我为他高兴,慢慢退出人群,在最边界上等他。
可能长辈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吧,把小辈培养好了,就该往边儿滚了,这么一想,觉得轻松,又有点空落落的。
我蹲在雪地里,准备怅然若失一下,还没怅起来,熟悉的黑色鞋尖出现在我眼前。
我抬头,“这么快就下来了?在上面多好啊,那么多人的祝福,不开心吗?”
他挡住了太阳,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声音听起来情绪不高。
他说:“起初是高兴的,可后来,那人里没了你。就跳下来了。”
我们阿释可真会说话,没得了状元忘了兄长,我拉着他的衣摆站起来,把想了好几天的贺词堆到嘴边,欲一吐为快。
却被打断。
他面色不虞,语气不善,“所以,真同他们所说,杨大哥是你定下的中庸?”
我:“???”
且不论事实如何,这件事和他夺得状元,有一分一毫的关系么?
第113章 前世:大逆不道
我一头雾水,可以说满城的雾水都要集中到我头上来了,“你听谁说的?我们俩的风言风语,得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吧,现下小杨早已成家了呀?”
他眼神一滞,“是、是吗?”
整天除了练武和管我,他再没有其他事可做了,连现在邻里们议论的热闹都停留在还没开始练武的时候,真有意思。
我搓了搓蹲麻了的腿,“当然了,外头冷,快回家,伙计们都等着给你庆生辰呢!”
其实昨日才是他的生辰,但因着今天的比试,一起推到今日了。
可他不走,又拉住我,“那是你单方面对他有意?”
哈?谁啊,小杨?可拉倒吧,我要是和小杨结亲。。。呕——
我揉了揉胃部,一脸扭曲,“你可别恶心我了,我喜欢娇娇小小的坤泽。”
他拉我更紧了,“只有坤泽吗?可是、就是。。。知忆也可以嫁给乾元啊!”
“不要。”我利落否决,“我才不给别人做妾,纵使一辈子孤苦也不做。”
可能是我小心眼儿吧,我受不了跟别人分享一个伴侣,我就喜欢老套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恨不得生生世世一双人。
他眼神坚定,“若那个乾元,只娶你一个,那你就是他的妻。如此,你可愿意?”
愿意,而且我还真这么想过,只要是真心的,与中庸结亲还是乾元结亲,好像也不太重要?
但有几个乾元愿意只娶不纳呢,谁又不傻,给了你拿一箱元宝的权利,你偏只拿一个,又痴又倔。
这世上啊,估计也就我们家阿释愿意做,因为他不喜欢坤泽,还是我养大的,心思应该很像我。
但是,这关我什么事啊?他再好也落不到我身上啊!
我照心里想的说:“你见过哪个乾元只娶一个中庸的么?他要愿意我就嫁。别操心我的事啦,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他眼里莫名带了几分期许,点点头说:“我懂了,此后操心你的事,便是操心我的事。”
嗯?什么意思,懂什么了?他的亲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哦,也算有关系,毕竟我们都算出身九月楼,我因为这个身份至今未有婚配,他也怕这个吧,可他是乾元啊,哪用担心这个,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后来我们边说边走,没一会儿就回了九月楼,伙计说朝廷遣人来过了,给何释送了万两黄金,不日将被接进宫里面圣。
万两啊,我得好好盘算盘算,看看我年初沐浴浪费的那桶热水给他要多少合适。
我在算盘上拨弄,看大家伙都围着何释跳跃高兴,干脆关门打烊,摆桌开席,厨子实诚,给何释做了大半盆的长寿面,大家都打趣说,何释这是要活到下辈子了。
何释也高兴,愣是一口没咬断,埋头连吃了一大盆,撑得都没肚子吃别的好玩意儿了。
厨子和的面多,也给我们一人做了一碗儿面,他们都要粘长寿面的光,吸溜吸溜地不咬断,我嫌费事,就正常咬着吃了,我就不信了,还能短命不成?
我吃的那会儿,何释正埋头吃他的,没看见我什么情况,不然肯定得挨他训,就是吸鼻子里去也得整条吃。
“祝小何公子、不对,祝小何状元!生辰吉乐!”
一个伙计站起来,满桌的都跟着,以茶代酒,又把何释灌了个水饱。
饭后,他非要跟着我去我屋午睡,他小时候睡惯了,我也不介意纵容他,正巧说说给他买宅子的事。
我往榻上一坐,挑眼看着他,神秘兮兮的,“阿释,孟哥有个大礼给你。”
他的眼睛立马亮了光,一个劲儿往我身上和床上瞟,还回身把门窗给锁了。
这是干嘛,以为我给他买了好东西藏在屋里,还不给别人看?且不说那宅子我还没买,就是买了,也藏不进屋里啊。
他特别可乐,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就紧张地手足无措,脚步细碎,手心蹭在衣衫两侧,像是擦汗。
自小我也没少送过他东西,至于这么兴奋么,他肯定也猜到了,状元这么大的事情,我送的惊喜肯定也是大得很。
他抿抿唇,“知忆,你真想好了?这么、这么快吗?”
快?他这年岁,安家定亲的人不少了,不能以我为参考啊。
我吃得有点撑,随手解了外袍,一看,袖子边溅上油星了,干脆直接扔在了床边,除了鞋袜坐正。
我撑着膝头看向他,他仍旧坐立不安的,却目光灼灼,脸还有些红。
我:“不快了,你看你和你同龄的,哪个没订亲?”
我要是再给他置办好大宅子,前来说亲的人肯定更多,说不定很快就能碰上他喜欢的了。
闻言,他不再在原地摇摆,突然大步流星地冲到我面前,蹲下,双手搭在我的腰封上,“那我便开始了。”
“?”我歪头看他,“开始什么?”
“拆我的大礼,知忆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我就是藏,也不会把贺礼藏身上啊。
而且,误会贺礼在我身上就算了,怎么还表上孝心了,口头保证就不必了,多点诚意,我想要他的黄金万两。
我不再卖关子,开口告诉他,“贺礼不在我身上,在外头。”
他身形一怔,“给我的贺礼,不是,你。。。吗?”
“我什么?贺礼不在我身上啊。”我拍了拍身上以示清白,“我是要给你买一处宅子,地界我都选好啦!可漂亮了,开心吗?”
他仍旧是一副愣愣的状态,随后烫到似的,收回了搭在我腰上的手,站起来,态度急转直下,眼神里带着些警惕,甚至有些慌乱,“你缘何为我在外置宅,是我让你烦心了吗?你要赶我走?”
我十分不解,“怎么会?”谁家赶人是给买个豪宅再送出去啊,应该是卷了铺盖扔出去吧!
我去牵他,想好好说说,可他竟然躲我。
他现在已经比我高大,不好再拉进怀里哄,我只好放弃动作,纯靠我这不知道烂没烂的两寸舌,“孟哥不会赶你,也没有催你成亲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愿找坤泽,所以呀,你愿意喜欢乾元、喜欢中庸,都可以。”
我继续道:“但你也长大了,总窝在九月楼算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里信香太多太杂嘛,所以我就想着,给一个自己的小家,和你心悦之人安稳过。”
他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又加上了几分悲伤,小幅度地摇着头,声音有微不可察的颤抖,“不要,知忆,你到底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看他的样子,好像特别怕我知道似的,难不成又闯祸了吗。
我猜测着,“屋里杯子摔了?门板被你拍松了?丢银子了?还是。。。把谁家孩子打了?”
这些都是他平日里爱犯的错,但今日被他一一否认,他摇头的幅度越来越大,眉心也越皱越紧,最后竟然破天荒地吼了我一句,“孟知忆!你能否别再装傻敷衍!”
就那么一句,第二句便成了气息微弱的哭腔,“求你。。。”
那一吼,我被吓了一跳,完全状况不明,但又有点想笑。因为他的嗓子虽然已经接近于一个成人乾元,但他方才吼破了嗓子,有些滑稽。
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我觉决定不告诉他,只是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吸了吸鼻子,“孟知忆,我此生不娶他人。”
他要哭,我心疼,也着急,但我也得先找到源头问题才能哄他。
现在他这上句的意思接不上下句,我拼力回想方才的整个对话过程,才能拼凑出一点完整。
他说不娶他人,那便是。。。心有所属?生气的原因是。。。以为我给他找好了人家,让他出去置宅成亲,顺便因为嫌他烦,躲了他?
那他的弯弯绕绕可真多,我们俩谁跟谁,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看上谁家的子女了,跟孟哥说就好,孟哥真的没有逼你同谁成亲的意思。”
“孟知忆。。。”他的声音颤抖更甚。
这是他第三次喊我的名字了,为了所爱之人,竟然对我大逆不道,他可真是个大情种。
我等着他的后文。
他红着眼睛,“孟知忆,我心悦之人是谁,你当真不知道吗?”
这我上哪知道去,他又不告诉我。
他:“好,我告诉你。”
我听着。
他双手攥拳垂在身侧,瞪着眼睛看我,不像发狠,像在忍泪。
而后终于开口,“我心悦之人,是你,孟知忆。”
哦,是我啊。
哦?!?是我??
我蹭的从榻上站起来,光脚踩在地板上也不觉得冷,只觉得火气上涌,“你再说一遍!”
这说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要不是舍不得,我都应该动手打他。
第114章 前世:痴心不改
“你犯什么浑!不愿订亲就不定,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以后不准瞎说话了!”
这兔崽子,吓死我了,我给他送个贺礼,他这是还我一个大礼炮!
怕他误会,我重申我的态度,“孟哥给你置宅,就是祝贺你,也为你以后做打算,就是个准备,我真不是催你逼你,不急,以后别再这么瞎说了,听见没?”
我拍着胸脯顺气,把脏衣服踢到一边去,准备招呼他上来午睡,“你不愿意要我就不送了,还省钱。”
他站在原地不动,整个人都阴沉沉的,踏着步子逼近我,让我只能自下往上的仰望他。
这样让我很不习惯,他早就高过我,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他长大了的实际感受,可现在,他笼罩出的阴影这样遮蔽我,我隐隐感受到压迫。
他:“你觉得我在乱讲吗,知忆。”
不然呢,谁家孩子会喜欢兄长,虽说我和他没有亲缘关系,可他毕竟是我从小看大的,我觉得,我们和亲人是没有任何分别的。
然而兔崽子已经在我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虎崽子,“我所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