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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清州园那套房子,我年前卖掉了。”
他语气极为随意,仿佛说的不是市值□□位数的资产,而是随便的什么东西。
“卖了?”温雪瑰有些惊讶,“我听我哥说过,这片地方以后还会开发,升值空间挺大的。”
“空间再大,钱也是死的,人才是活的。”
郁墨淮单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漫声道:“等手续办完,钱会打到你们基金会上。我再帮你多招一批会来事的人,扩大基金会的规模。”
“你怎么知道——”
温雪瑰转头看他,眸光微愕。
记忆里,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过基金会的规模。
“这种事,看一眼有多少孩子给你寄信就知道。”
他嗓音清冷,带着久居高位的果断。
“慈善最不好做。你既然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是因为规模受限。”
温雪瑰还是第一次领教到他的这一面,过了会才回过神,想起面前的人,不只是她的未婚夫,更是独自力挽狂澜,救郁氏大厦于将倾的新锐企业家。
莫名的自豪感在心中激荡,她不由弯起唇角,温声道:“行呀,我们一起做这件事。”
似有崭新的蓝图在眼前缓缓打开,许多人的命运即将被改变。
温雪瑰目露憧憬,语调也十分跃然。
“那些孩子们真的很可爱,以后他们也会给你写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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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春夏秋冬
回到温宅时; 大片暖色的光晕映入眼帘。
庭院里的树都挂着红彤彤的小圆灯笼,几枝红梅灼灼盛绽。
瑞雪与绛色两相辉映,绘出温馨的烟火人间。
推开贴着“福”字的大门; 欢声笑语立刻涌出来。
众人围坐在一起; 桌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小吃。
温岩正在果盘里搜罗最后一块杏仁酥; 温奶奶在和姜宁说悄悄话。
时璟在打音游,可没开声音也没带耳机; 一边秀着满分操作; 一边耳朵竖得很尖,时不时跟家里人插几句话。
温辰玦去厨房转悠了一圈; 给陈妈和陈妈的小孩塞了个大红包。
看见年轻的小情侣推门而入,温奶奶招招手,笑眯眯地开了口。
“咱家的孩子真是长得一个比一个好; 来; 过来,让奶奶挨个看看。”
温雪瑰感觉到郁墨淮的脚步有些迟疑; 便大力一拽,将他拖到了奶奶身边。
大家聊了几句; 姜宁忽然想起一事:“墨淮啊; 你姑姑在哪过年?”
“应该是在自己家。”他低声回,“回国以来,我俩过年也都是各过各的。”
“各过各的?”
姜宁长眉轻挑,顿了顿,笑着道:“咱们这一家子,没什么别的优点; 就是爱热闹。”
“墨淮; 你和你姑姑打个电话; 要是她觉得孤单,温宅随时都欢迎她过来。”
电话打完没多久,门外传来摩托的轰鸣声。
门铃响起,姜宁带上温雪瑰,去给郁清开门。
门一打开,这个喜欢穿黑色皮衣的女人,今天终于换了身鲜亮衣服。
暗色的蓝发长长了些,散乱地垂在肩头。
她现在整日无所事事,就是钱多,来的路上买了一堆礼物,跑了几趟才搬完,挤得玄关都放不下了。
和姜宁客套完,郁清笑吟吟看向温雪瑰。
“小玫瑰,好久不见,又漂亮了。”
温雪瑰看看左边,是性情温婉、大家闺秀的母亲。再看看右边,是张扬恣意、离经叛道的郁清。
她们年龄相近,为人却截然不同。唯一的相似之处是,脸上都浮着通透的笑。
过了阵,郁墨淮走来,淡声招呼:“来了?”
郁清睨他一眼,见这侄子身上穿着松软的家居服,脚上懒洋洋趿着一双陌生的拖鞋。
拖鞋是毛茸茸的棉拖,顶上居然还有个圆滚滚的棕色熊头。
她“啧”了声,酸溜溜道:“看你,一副在自己家的样子。”
郁墨淮扯唇:“难道不是?”
他也顺着郁清的视线,垂眸看了看鞋上的熊头,唇畔笑意愈深,挺满意的样子。
郁清冷笑:“我看只要小玫瑰发话,你怎么样都乐意。”
郁墨淮不置可否,顿了顿,才漫不经心开口。
“要不是人家好心叫你过来,你还真打算在酒吧过年?”
“怎么了?”郁清有点辛酸地叹着气,“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大年三十营业的酒吧。”
“新男友呢?”
她耸肩:“腻了,就甩了。”
“……还是打算继续不婚主义?”
郁清默然片刻,表情才正经了点,漫声开口。
“你也知道,我对婚姻的幻想,早在还没成年的时候,就被我那三个兄弟毁掉喽。”
郁墨淮垂下眼眸。
郁家家风不正,大伯暴力成性,他亲爸自不必说,小叔则阴险虚伪,外面养的人凑起来能打两桌麻将。
在这个话题上,姑侄俩都是耳濡目染,极有共鸣。
可过了片刻,他还是低声开口。
“也还是有的。”
“幸福的婚姻。”
郁清轻轻笑起来。
“是啊。”
“我本来不信,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又有点想改主意了。”
她听出几分暗示,抬脚朝里间走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都准备好了?”
少顷,郁墨淮沉沉地“嗯”了声。
郁清笑意更深。
她头也不回地招了招手,嗓音清越:“祝你顺利。”
…
往年温成都会带着妻女过来过年,今年没好意思来,只送了厚礼。
不过饭桌上还是热闹极了。
温家的年夜饭极丰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一应俱全,还有长面、饺子、年糕……
温雪瑰在饺子里包了颗牛轧糖,被温辰玦吃到了。
水饺咬开一半,牛奶花生的甜糯拉丝清晰可见。
温雪瑰宣布:“今年的获奖者是哥哥!”
“哥哥会得到红包一只,里面是我精心设计的明信片。”
众人纷纷鼓掌。
郁墨淮停筷,没什么表情地看了温辰玦一眼。
吃完饭,大家坐在一起看电视,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不是亲戚、老友打电话拜年,就是群里的红包消息。
温雪瑰专心致志地抱着手机,一个不落地抢温岩的红包,好半天才腾出空,看身旁的郁墨淮在干什么。
结果就看见,他点开几十个郁氏集团的大群,正无差别地逐个撒着红包雨。
也不知是不是他由于脸上带笑的缘故,面容支付变得时灵时不灵。
他便手动输入密码。
见状,温雪瑰立刻偏过头,自觉地避开。
可才偏到一半,又被他揽着肩膀搂回来。
男人音色温沉,贴着她耳畔道:“就是你的生日。”
说着便报出一串数字,由不得她不听。
甜蜜感立刻涌上心头。
可当着家人的面,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温雪瑰又感到一种强烈的做贼心虚。
别人她倒也不担心,除了在这方面心眼不太大的老父亲。
她战战兢兢去看温岩的方向。
好在温岩似乎没注意到,正牵着姜宁的手,专注地看电视。
温雪瑰松了口气。
殊不知此时的姜宁,正蹙着眉低声开口。
“阿岩,你轻点,都把我捏疼了。”
傍晚八点多,唐知的视频请求出现在屏幕上。
郁墨淮有些意外。
唐知的性格清高孤僻,往年都不会主动打来电话,主动的那个应该是江极。
接通电话,唐知道:“新年快乐。”
“同乐。江极呢?”
“哼。”唐知冷哼一声,“那小子重色轻友,跟女朋友过年去了。”
郁墨淮“哦”了声,淡声道:“我也得跟女朋友过年。”
唐知气得炸毛。
温雪瑰和田梨通完电话,又给黎珂打,结果却一直占线,没能打通。
她想着大年夜,也正常,便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倒是没注意,此时此刻,时璟也不在屋子里。
少顷,郁墨淮忽然站起身。
“抱歉。”他捏了捏温雪瑰的手背,“这个电话我得去外面接。”
“哦,好。”温雪瑰朝他摆了摆手。
没他在身边,温雪瑰一下觉得有些孤单,索性自己也离开座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明信片红包,去找温辰玦。
敲开房门时,温辰玦正坐在书桌旁,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小的石膏像。
灯光昏暗,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温辰玦便将东西收到抽屉里。
他接过红包,揉了揉妹妹的头发,递给她一只更大的信封。
里面沉甸甸满当当,简直预估不出金额。
她推回去:“我不要,我都自己赚钱了。”
“拿着。”温辰玦漫声,“大年夜的,讨个吉利。”
温雪瑰“哦”了声,将红包收起来,好奇地探过头。
“哥,你刚才在看什么呀?你也开始对艺术品感兴趣了?”
温辰玦垂下眉眼,褐发细碎,遮在额前。
语气听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一小姑娘送的。”
“啊?”温雪瑰差点跳起来,兴致勃勃道,“什么情况!”
“咳。”温辰玦轻咳几声,转移话题道,“楼下庭院的玉蝶梅开得可好了,你还不知道吧?走,哥哥陪你看看去。”
说完,便连拖带拽,把人拉走了。
…
郁墨淮来到门外,按下手机的接通键。
“郁总,都准备好了。”
听筒内传出李钟的声音,严谨认真、一丝不苟,仿佛是个机器人在说话。
“云蔚大厦的顶层花园已经布置完毕,按照您之前画的设计图,安排了花束、地毯、乐队。”
“五百二十幅油画真迹也已运到现场,组成温小姐的肖像图。”
“嗯。”
郁墨淮淡声应下,顿了顿又道:“做得不错。”
听筒的另一边,李钟愕然一瞬,极快地将手机拿到面前,看了一眼。
结果还没来得及放回耳旁,对面又传来声音。
“加班辛苦了。津贴会和新春红包一起,打到你的工资卡上。”
“回去好好休息,春节快乐。”
“……”
李钟站在高高的云蔚大厦顶层,西装的衣角被夜风吹得微微鼓起。
为郁总工作两年,从没见过他这么有人情味的样子。
他正位于大厦顶层,抬头就能看见烛火明灭,鲜妍的花枝在晚风里轻轻摇曳。
绅士装扮的白胡子老头们抱着乐器,组成优雅的管弦乐队,小夜曲惬意悠扬。
此时此刻,这里大概是全世界最浪漫的地方。
李钟看着这些,听着郁总暖心的祝福。也不知是不是被浪漫氛围冲昏了头脑,一时感性得连鼻尖都有些发酸。
他难得地多了一句嘴。
“谢谢老板!”
顿了顿,又大声道:“预祝您求婚顺利!”
“……”
等了许久,听筒对面,才低低传来一声笑。
挂了电话,郁墨淮回到自己居住的客房,换下家居服,换上一身在法国时定制的墨色高定正装。
正装面料挺括,剪裁优雅但刁钻,极为挑人。
但凡身材上有一点点不理想之处,都会被无限放大。
可男人比例完美,宽肩劲腰,窄臀长腿。配上一身墨色,芝兰玉树,矜贵得无以言喻。
他对镜理了理袖口,又再次将手伸进衣兜里,确认了一遍那只小小的绒盒。
而后,才举步走出房间。
回到大厅时,温雪瑰还没回来,其他人倒是都在。
郁墨淮来到温奶奶和温岩、姜宁面前,躬下身体,语调郑重。
“请问,一会儿我可以带玫玫出去一趟吗?”
温奶奶正戴着老花镜翻看相册,闻言抬起头,笑眯眯地道:“行啊,怎么不行。”
姜宁也含着笑,轻轻拍两下他的肩膀:“玫玫就交给你了。”
只有温岩没笑,看了他一阵,才缓声开口,语气极为严肃。
“听好了,玫玫是我们全家的掌上明珠,你永远不能辜负她。”
他颔首,温声开口。
“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证明。”
走出门,便看见庭院深处的一抹梅色,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女孩就站在小亭里。
小圆灯笼像一枚人造的太阳,光晕柔和,浅淡地落在她身上。
而她,正一脸好奇地倾过身,嗅闻面前的花枝。
郁墨淮攥紧手中的绒盒,举步欲前。
忽然,有人拉住了他的肩膀。
是时璟。
少年个头挺高,挺直脊背也能与他平视。
脖子上还挂着有线耳机,线的尽头却空空荡荡,看得出是急匆匆扯掉游戏机就跑了过来。
郁墨淮有些无奈。
他倒是一直都知道,这个小舅子对自己意见挺大。
可时璟虽拦住了他,眼中却并无敌意。
少顷,少年搓了搓后颈,问了一个,完全不在他预料范围里的问题。
“你知道我姐最喜欢的歌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