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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年龄好小,竟然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任茵茵注意到她的神色:“你要吃吗?我请你呀。”
  雪烟回过神来,摇头道:“不用了。”
  “真不要?”
  “嗯。”
  “那走吧,我们再逛会就回去,今天还得早点睡呢。”任茵茵想到明天的苦战,皱起小脸,“我们买点纯牛奶吧,睡前喝点助眠。”
  雪烟:“好呀。”
  两人准备去不远处的进口超市。
  雪烟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在人群中看了会,却什么都没看见。
  任茵茵莫名其妙:“怎么了?”
  从刚才开始,雪烟心里就有点异样,总觉得背后有人在身后跟着她,也许是最近没睡好,有点太敏感了。
  雪烟也不打算说出来:“没什么,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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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京燃躲在拐角,浑身都紧绷,狼狈又不安。
  他喉结上下滚着,压低黑色帽檐,遮住冷硬的眉骨,锐利的眼,只露出削劲流畅的下巴,脸半明半昧更深刻冷戾。
  身影在劲风中被割得折线分明。
  少年微微侧头,盯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几秒后,低下头,低声的叹息散在空气里。
  他还是来了北枝市。
  他认输了。
  一对上这姑娘,他的底线就不翼而飞了。
  当狗又怎么了?
  他就乐意让她拴着。
  但在上飞机那一刻,陆京燃整个人还是焦躁不安,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
  她看到他会不会不高兴。
  也许她根本不想看到他。
  可他担心她,想知道她在这习不习惯。
  有没有水土不服。
  考试会不会紧张。
  他多想能陪在她身边。
  陆京燃满脑子想着这些,在飞机上完全睡不着,睁眼等到了落地。
  他透过关系,问到了她住的酒店,细雪连绵,他整整等了一个白天。
  心情不好,烟瘾也犯了。
  陆京燃摸着裤兜,空空如也,才发现他很久都没买烟了。
  陆京燃没了办法,只能买了杯全糖没飞冰的奶茶,甜得他心口都痛。
  他一直等。
  又过了半个晚上,终于等到她出门了。
  人潮汹涌,她永远鲜活,他总能第一眼就认出她。
  陆京燃亦步亦趋,不动声色地跟着她,看着她和朋友有说有笑,比在他身边的每一秒都要快乐。
  陆京燃心里一阵痉挛的疼痛,他们分明离得那么近,却像隔着万家灯火。
  就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见雪烟停在栗子摊前,眼神直勾勾盯着那堆栗子看,似乎渐渐出了神。
  是喜欢吃栗子吗?
  从来没听她说过。
  陆京燃嘴巴张了张,想轻唤她的名字,却没想到她会突然看过来。
  他只能狼狈地转过身,往拐角走去。
  等她稍稍走远,陆京燃才走到栗子摊前。
  他生得俊,黑衣黑裤,即使帽檐遮脸,那截落了光的下颚,也极惹人注目。
  不少女生都偷偷看了过来。
  陆京燃视若无睹,要了一袋热腾腾的炒栗子,细致把壳也剥了。
  怕她走远了,他剥得迅速,直到指甲底下一片酸胀,颗颗栗子都完整饱满。
  陆京燃掏出两张红票,递给摊主,“劳烦您,帮我把这袋给前面一个女孩。”
  摊主愣住了,操着浓重的口音,“小伙子,这儿这么多人,是哪个呢?”
  陆京燃笑了:“最漂亮那个,您不会认错的。”
  摊主:“……”
  陆京燃侧头看了眼,她们从超市出来了,来不及解释,赶紧把那袋栗子塞他怀里。
  “只要别说是我送的,您随便找个好听的理由,拿给她就行了,拜托了。”
  有钱赚,摊主自然不会拒绝。
  他让隔壁老板看着摊子,追了上去。
  陆京燃站在拐角处,位置隐蔽,看着摊主将栗子硬塞在她手上。
  雪烟满脸茫然,站在原地,满脸通红,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子实在可爱。
  陆京燃弯了弯唇,心中的郁气一散而尽,就这样看着她,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不该打扰她的,现在是她的关键时刻,他不想她因为自己生气,影响了她的发挥。
  她的未来,远比他的爱,更重要。
第48章 去见你
  那袋陌生人给的栗子; 雪烟并没有吃。
  但也没有扔,就放在桌面上,直到变凉; 变硬; 也没曾想到有人会玩这套装神弄鬼的无聊把戏。
  隔天,雪烟起得早。
  开着小台灯; 又刷了两道题; 才去洗漱。
  她没有化妆,上了点面霜; 素着一张脸出去吃早餐; 路上可把任茵茵羡慕坏了; “雪烟; 你皮肤好好啊。”
  任茵茵还是化了妆的,她随时整装待发,毕竟谁知道今天会不会遇到帅哥。
  半路上; 她们遇到了裴池。
  任茵茵庆幸自己还好化了妆,私底下发微信给雪烟,说想认识他,凑个热闹。
  雪烟没办法; 只好妥协; 三个人便一起吃早餐了。
  裴池比较内敛; 几乎不说话。
  一顿饭下来,都是任茵茵叽叽喳喳; 雪烟偶尔搭几句; 才不让气氛太尴尬。
  任茵茵有点郁闷; 桌底下给她发微信:【你表哥估计没看上我。】
  雪烟正在想怎么安慰好,她又发来一条; 【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而且他好闷啊,真在一起我得无聊死。】
  雪烟笑了,这性格,真够开朗的。
  裴池瞟了她一眼,问了句:“笑什么?”
  雪烟肯定不能供出茵茵,于是说:“没什么。”
  裴池脸色不太好,似乎不信,“他跟来了?”
  他没点名道姓,但雪烟知道他说的是谁。
  她顿时没了胃口:“没有。”
  裴池脸色缓了下来,给她续了杯茶水,“等会好好考,其他的都别想,要是他再来骚扰你,你和我说。”
  雪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和裴池相处,总是莫名透着尴尬。
  她放下筷子,叫上懵逼的任茵茵,“走吧,该去考场了。”
  ……
  CMO考试是模拟IMO进行的,每天3道题,满分为126分,竞争激烈,考题难度还是很高的。
  四个半小时后,学生从考场鱼贯而出。
  他们神色各异,都是优等生,久经考场,对自己今天的成绩也大概有数了。
  第一天考试,雪烟发挥得很好。
  想来裴池也是,还有心情来接她去吃饭,应该是估分后成绩也不错。
  两人并肩往门外走。
  不知何时开始,裴池在她面前,话渐渐多了。
  雪烟有点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应着。
  她的思绪纷飞,拐了好几个弯,又想到了陆京燃。
  好几天没联系,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学习。
  应该不会吧,他突然一反常态,估计只是觉得好玩,一时的心血来潮。
  他这喜新厌旧性格,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女生,才有机会牵上他那双宽厚滚烫的手。
  雪烟忽地想到任茵茵上回的话。
  ——是陆京燃喜欢你呀。
  她长睫颤了颤,虽然不敢相信,却还是为这个假设莫名心跳加速。
  怎么可能呢。
  他这样受欢迎,好多姑娘仰慕他,能有她什么事。
  裴池在一旁问:“雪烟,我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
  雪烟回过神来:“你刚说什么?”
  他刚说的话,她全然没有入耳。
  “你等会想吃什么?听说这附近有家牛肉火锅店很好吃,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嘎吱——”
  有树枝被踩碎的声音。
  雪烟抬眼,不经意间抓住一截黑色的衣角,很快在拐角消失。
  雪烟一愣,像想到什么,立刻追了上去,将裴池的喊声抛在了身后。
  雪烟走过拐角,终于看见一个肩宽腿长的少年。
  少年黑衣黑裤,迈着长腿往前走,单肩还挂着个黑色的包。
  背影和他一样。
  雪烟攥紧掌心,疾步追了上去,小声唤:“陆——”
  少年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雪烟瞬间消声,不是他。
  她满脸空白,少年疑惑看她,“您好,什么事?”
  雪烟仓惶摇头,小声道:“抱歉,我认错人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徒留少年神色遗憾,还以为这漂亮姑娘是来搭讪他的。
  绒雪纷纷,万物冰冷。
  雪烟的耳边却蝉声阵阵。
  是远去的热烈的盛夏的声音,是她心里蝉鸣的声音,又吵又闹。
  雪烟捏紧背带,闷头往前走,下一秒,她被人一把扯过去,大手罩住她的脑袋,用力按进怀里,雪烟吓得差点叫出声。
  “找我啊小姐?”
  语气恶狠狠的。
  鼻尖被熟悉的荷尔蒙气息萦绕,雪烟不太确定地唤:“陆京燃?”
  她抬眼,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凸起分明的喉结,和锋利流畅的下颚。
  他低头看着她的脑袋,眼神漆黑,漫不经心“嗯”了声。
  雪烟肩膀这才松了些,咬唇道:“你怎么来了?”
  “来散心。”
  “你不是说不来?”雪烟微顿,小声问:“也没和我说。”
  “你身边不有人么?”
  陆京燃低嗤,吃味得紧。
  凶得要死。
  雪烟抿唇,轻轻推开了他,“你不要乱说。”
  陆京燃站直身子,脸色很沉,右手夹根烟,完整的,应该是才点燃的。
  他似乎烦得很,塞进嘴里,狠抽一口,猩红的火光猛地在他指尖涨大,立刻又缩小,晃人眼睛。
  雪烟这才恍然发现,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抽烟了。
  陆京燃低头,薄唇溜出一截白烟,滚过他折线分明的下颚。
  风好大。
  少年衣角晃荡,像被劲风裁割的一道冷硬棱体。
  半支烟后,他狠狠捻住烟屁股,才冷冰冰说:“我看你挺高兴的。”
  雪烟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一张英俊又戾气横生的脸。
  她强压下狂跳的心脏,故作平静地问:“陆京燃,你喜欢我?”
  出乎意料的直白,胆大。
  陆京燃动作微顿,惊愕地看向她。
  沉默半晌。
  他捻熄烟头,意味深长地低笑了声,那滚烫的温度也被风吹到她耳边。
  年轻的,低沉的,属于男人性感又张扬的磁性,带着极强的存在感。
  雪烟呼吸一窒,不自觉红了脸。
  “怎么?”陆京燃俯身,捏住她的下巴,目光深沉,“总算对我心动了?”
  话语强势,态度暧昧。
  他永远都肆无忌惮,游刃有余,似乎将她拿捏得紧,像游戏人间的混蛋,无聊想起就逗弄她。
  雪烟紧紧看着他,渐渐抿紧了唇,没说话。
  乌溜溜的眼睛永远流光晃漾,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她和他近在咫尺,却立刻像有条银河将他们分隔成天涯,陆京燃笑容敛住,他也听见了那潮水的淅沥声。
  陆京燃神色微变,将烟头扔进垃圾箱,动作潇洒又痞气。
  “就不能觉得你好玩?”他吊儿郎当地反问。
  雪烟并不觉得惊讶,对于感情,他似乎天生就这样,浮浪不屑,眼高于顶,对任何人都没看在眼里,狂得没边。
  这样的人,心是极地冻港,自成方圆。
  没人能住进他心里。
  她有些失望。
  这次的试探很失败,甚至是个笑话。
  她不敢再问,勇气瞬间消失殆尽。
  就像黑暗中走夜路,她总算摸索到一条见光的出路,却不敢往外走,因为她怕,这条并不是她想象的出口,而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抬脚便会坠落。
  雪烟沉默半晌,轻声说:“行,那祝你玩得愉快。”
  说完,她没半分留恋,转身走了。
  陆京燃站在原地,想喊她却又不敢,心里难受到绞痛。
  他猜不透雪烟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她这次究竟是真心试探,还是想名正言顺的拒绝。
  他喜欢她,这句话却说不出口,永远滚在舌尖发烫,他总觉得,一旦说出口,就会一击毙命,将他打入万劫不复。
  他总是固执地抱着一个荒谬的想法,只要不承认喜欢她,似乎就不会被她拒绝,也永远有理由和她这样不清不楚下去。
  ……
  雪烟没胃口吃饭,有点颓然,折身往酒店走。
  半路上,裴池追上了她,紧紧拽住了她的胳膊,力道大,雪烟一惊,下意识甩手,却没能挣脱他。
  她回过头后,发现是裴池,这才松了口气。
  裴池满脸阴沉,问:“陆京燃找你了?”
  雪烟挣开他的手,下意识说:“没有。”
  “我看见了!”他惯来的克制沉稳终于崩塌,冲她厉声吼:“你又撒谎,你不是说他没跟来?”
  雪烟浑身一震,不可置信问:“你居然跟踪我?”
  “怎么?你心虚?”裴池冷笑,一字一句说得难听伤人,“你们俩光明正大抱在一起,还怕人看?你在想什么?他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