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滴泪,滚落在阿礁的手上。
森冷漠然的男子,突然神色一变,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猛的收回了手。
阮明姿乍然呼吸到空气,呛得更是咳嗽不止,全身颤着,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泪更像是决堤了一般,顺着脸颊不住的滚落。
席天地顾不上旁的,忙帮着阮明姿顺着呼吸,急得不行:“你俩这是咋了?……先给我看看!”
阮明姿说不出话来,咳过那一阵后,无声的浑身颤着落泪,任由席天地帮她把了把脉。
席天地眉头皱得老高,又去看阮明姿脖颈间的红痕。
那鲜红的指印,深陷在阮明姿白嫩修长的脖颈间,对比强烈极了。
毫无疑问,怕是再过几息时间,这脖子就会被活活掐断!
“真他吗就疯了!”席天地回头怒骂眼神漠然,抵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子。
“小阮这担心你了好几日,吃不下睡不香的!你是疯了不成,她到底怎么惹到你了,突然下这么重的杀手?!”
第四百二十八章 关系定然很糟糕
阮明姿喉咙间火辣辣的疼,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是不想哭的,但强烈窒息后又剧烈咳嗽,伤及咽喉管呼吸道,生理上带来的泪水根本止都止不住。
泪眼朦胧间,她就看着从前那个冷漠,却从来不会对她露出这等可怕幽寒眼神的男子,冷冷的开了口:
“你们是什么人?”
阮明姿愣住了。
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而喉咙间实在太疼了,唇齿间俱是一股子血腥味。
席天地是医者,倒是通过他这句话,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问:“你又失忆了?”
阿礁不答,只是用冷漠至极的眼神看着席天地跟阮明姿。
仿佛从未相识。
阮明姿抓住席天地的胳膊,急急的望向他,似是想从席天地口中得到什么证实。
席天地原本想让阮明姿放开,但见着小姑娘脖子间那可怖的手掌印,嘴角隐隐渗出的血迹,他忍了忍,只觉得算了算了。
“我再问问他,你别急。”席天地低声同阮明姿道。
阮明姿没法说话,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席天地又看向阿礁,拧着眉道:“我们不是坏人,是你失忆前认识的你。你现在是不是又想不起过往了?”
阿礁冷冷的看着席天地,眼神又落到席天地身侧的那个小姑娘身上,看着她嘴角带血,脸色苍白的模样,只觉得莫名心烦意乱的很。
他别开了眼,冷声道:“你话里这个‘又’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失忆。”
阮明姿如遭雷击,心里闪过一个有些荒谬的念头。
但席天地是行医的,见过堪称“荒谬”的事多了去了,他敏锐的察觉到了阿礁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点,直接问了阿礁一个问题:“你知道眼下是什么季节么?”
这样浅薄的问题,阿礁忍了忍,似是不想作答,也不想理会。
席天地却扭过头去问阮明姿:“你先前说过,你是在河滩边上捡到他的。那会儿是什么时候?”
阮明姿做了个口型,“秋”。
席天地又转过头去看阿礁,“是不是你以为现在是秋天?”
阿礁脸上无甚表情,甚至有些漠然,似是对席天地的话全无反应。
但他没有反驳。
席天地叹了口气,抬起没有被阮明姿抓住的那只胳膊,按了按眉心,“你去窗外看看就知道了,眼下是什么季节。”
阿礁沉默以对。
他没有动,跟席天地,以及那个让他莫名心烦意乱的少女形成了隐隐的对峙。
阮明姿似是突然绷不住,别开脸,背过身去,拿帕子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待帕子拿开时,嘴角的血迹却比先前更多一些,帕子上也沾上了鲜红的血迹。
阮明姿看了一眼帕子,不甚在意的叠了下,换了一面,擦了擦嘴角。
席天地神色严肃:“一会儿我去给你开些药,好好养一养。”
阮明姿点了点头,又看向阿礁。
这个她曾经朝夕相处,此刻却又浑身散发着冷漠,陌生无比的男子。
阿礁那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烦躁之意。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大步绕过了屏风。
其实这会儿他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软塌上还躺着一个病弱的少年,他们这边这么大的动静,那少年睡得依旧很沉,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病色,身上还盖着一层厚厚的锦被。
软塌旁边不远的地方,放着一个喜鹊登梅珐琅兽耳暖炉,散发着融融暖意。
秋日里哪有人用这些?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映入眼帘的便是窗外院子小径两侧的积雪。
阿礁皱了皱眉,许久没说话。
他只记得,秋色满山的时候,他被人暗算,最后带伤坠了崖……
席天地冷嗤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这次信了吧?……你先前受伤昏迷在河滩上,这小姑娘把你救了回来,悉心照料,不过因为你脑子里有淤血,导致失了忆。前几日你受伤了,伤到了脑袋,估摸着阴差阳错,脑子里的淤血反而散开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你这模样,似是忘了你失忆之间的那段记忆?”
阿礁回过头来,看向席天地。
席天地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似的小姑娘,正死死的看着他。
阿礁又觉得心里翻涌起一股压抑不住的心烦意乱。
席天地见阿礁沉默不语,就当他默认了。他上前一步:“不过具体还要我给你把把脉,看一下。”
阿礁这才有些冷漠的出声:“不用。”他冷着脸,修长的手指按上了自己的脉搏。
果然是气血翻腾,头部受过伤的脉象。
另外还有些沉疴内伤,在此之上又添了一层新伤,倒也很符合对方的说辞。
最重要的是……
眼下确实已是冬日。
阿礁沉默的收回了手。
席天地早就知道阿礁是懂医的,倒也不奇怪,见阿礁放下手指漠然不语,冷笑一声:“我没说错吧?……你对你的救命恩人就是这样的?”
他指了指阮明姿,心里还又加了一句,说不定还是你的小情人。
阿礁眼神随着席天地的手指看向阮明姿,见少女正定定的看着他,他强行按压下心头的那一抹心烦意乱,漠声道:“对不住。”
阮明姿原本就刺痛无比的喉咙,这会儿更是如鲠在喉。
她头一次在阿礁看向她时,别开了眼。
眼前这个人不是阿礁。
阿礁不会用这般冷漠的眼神看着她。
她的阿礁,已经被这个人完全遗忘了。
阿礁见对面的少女别开了脸,一副不愿意再看他一眼的模样,心头那阵心烦意乱更甚无比,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漠然的想,他失忆那段日子,跟这个小姑娘的关系定然很糟糕。
席天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倒也懒得掺和小年轻的事。他哼了一声,对阿礁又不客气起来,“你先回去躺着休息,旁的先不管,自己身体上的伤总要顾忌下吧?伤还没好呢!”
又转头跟阮明姿道,“至于你,跟我过来,我再给你检查下,开点药。”
阮明姿乖顺无比的跟着席天地走了。
看都没看一眼阿礁。
阿礁顿了顿,漠然的转身,绕过了屏风。
就如同分道扬镳一般。
第四百二十九章 胡说八道
晚上梨花从奇趣堂回来时,见到屋子里多少不少孩子,甚至先前去了庐阳道的左夫人也在屋子里。
她先懵着跟左夫人打了声招呼,她娘见她不解,小声的告诉了她为什么屋子里多了些孩子,左夫人也一道回来之事,梨花倒是欣然接受了。
“明姿回来了?”梨花站在屋子里解着斗篷的系带,笑道,“是在自个儿屋子里休息吗?好些时候不见了,我去看看她。”
说话的功夫,正好听得身后门帘响动,有人掀了门帘进来,不是阮明姿又是谁?
她脖间围着一圈毛绒绒的领子,看着似是有些冷的模样。
因着阮明姿笑盈盈的,除了脸色稍有些苍白,倒也没什么异样,梨花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来,高高兴兴的上前抱了阮明姿一下:“可算回来了,好些夫人都问我好些遍了,说你们东家什么时候回来啊,要约你喝茶。”
阮明姿想,怕是短时间内都没办法应那些夫人的邀约了。
也好在要过年了,再过些日子,铺子也要歇业。
也好让铺子里的伙计都早早回家过个好年。
阮明姿从袖子里拿出提前写好的一张字条,递给了梨花。
自打两年前梨花开始帮着阮明姿管理奇趣堂,她便在闲暇时间开始认字,梨花极为聪明,很快便将常用的一些字学了个大概。
她有些纳闷的接过那字条,就见上头写着“突发风寒,喉咙不适,暂时无法开口”。
梨花把字条上的字念了出来,“啊”了一声,关切道:“没事吧?看大夫了吗?”
阮明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看了大夫。
梨花她娘跟左夫人也一脸担忧的走过来,“先前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真的没事吗?”
阮明姿继续点头。
因着阮明妍的关系,她其实是会手语的,但梨花她娘跟梨花只会简单的一点手语。
阮明姿为了方便,索性把要说的话都写了下来,原本是想让左夫人念出来的,不过既然梨花回来了,倒也正好给梨花了。
阮明姿又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条,递给梨花。
上头写着“帮我装些饭食,我屋子里有三人不方便出来用饭”。
梨花有些诧异,读出来后,先看向阮明姿,又看向她娘。
果然,她娘忙替阮明姿解释:“……是跟明姿一道回来的朋友,不过这事说来话长,回头不忙了再同你说。”
梨花点了点头。
梨花她娘又往灶房走:“先前孩子们都已经用过饭了,灶台上给你们温着吃食呢,我去取。”
梨花拉着阮明姿坐了下来,细细的看了看阮明姿,这下倒看出有点不太对劲来。
阮明姿眼眶隐隐有些发肿,像是哭过。
但眼眶的颜色却又很正常。
不过……梨花知道阮明姿善用妆粉来易容打扮,这说不得就是她拿粉遮过的。
然而梨花却什么都没问。
既然阮明姿选择了做遮掩,那就代表着她不想让旁人知道,替她担心,她又何苦戳破这个?
阮明姿见梨花细细的看了自个儿半晌之后,眼眸微动,神色也略略变了变,张了张口却又什么也没说。便知道,梨花其实是看出来自己哭过了。
只不过梨花蕙质兰心,定然也不会戳破让自个儿为难。
阮明姿轻轻的捏了捏梨花的手掌。
梨花她娘很快就提着食篮回来了,沉甸甸的,阮明姿去接,梨花她娘反而避开了阮明姿的手:“明姿,我拎着替你送过去,你好好的养身体,不要做重活。”
阮明姿便也没再说什么,同梨花摆了摆手做告别,跟在梨花她娘身后出了门。
梨花她娘一边走一边同阮明姿轻声絮叨着:“……天冷了,你们小年轻火气旺,但也要注意自个儿身体,该加衣就加衣,晚上这被角掖好了,别蹬被子。”
寂静的夜,阮明姿听着梨花她娘那边关切的絮叨声,忍不住露出一点稍纵即逝的笑意。
阿礁忘了她也没什么,她还有好些关心她的人。
嗯,没什么的。
阮明姿在心底对自己说。
……
因着阿礁醒来后浑似变了个人,越加冷漠难相处,阮明姿便单独腾了间屋子给阿礁养伤。
她跟阮明妍住的这小院原本就还有三间空着的屋子,其中一间收拾出来了给月芽儿住,另外一间是书房,还有一间空置的,放些姐妹两人的杂物。
还有一些阮明姿平日里捯饬的小东西。
阮明姿把那放杂物的屋子收拾了出来,让阿礁居住。她的屋子让了出来,给席大夫跟绮宁住,自己则是住进了阮明妍的房间。
至于那些孩子们,梨花她娘跟曲姨很麻利的把正院几间空置的屋子都收拾了出来,孩子们个头小,小孩子睡个五六个没问题,稍大些的孩子,便是带着那襁褓中的婴孩睡在一起。
梨花自个儿住的那院子也是收拾了三间屋子,一间让左夫人带着耀哥儿跟辉哥儿住,另外两间也是让给了孩子们。
只是这人一多,被褥就有些不大够。阮明姿先前买的那批布,刚送去布庄,请人加急做了被褥,这会儿还没有做出来。
也没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