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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那庶女跟她姨娘都厉害的很,得宠了十几年呢。听说是突发的急症,府里头这些日子大夫啊御医啊都没断过,就是那庶女福薄啊……看这架势,应该还是没撑住。可惜了。”
“这样啊。那确实还怪可惜的……”
几个人小声议论着走远。
阮明姿脸上没什么表情,去了巷边停着的马车那,车夫冯宪已在那等着了。
阮明姿回头看了看不远处封府那挂着的两个惨白灯笼,看着越发像是潜伏在夜色中的鬼怪双瞳。
“姑娘,走吗?”冯宪等了会儿,见阮明姿似是在发呆,轻轻的出声提醒。
阮明姿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扶着小廿上了马车。
车夫冯宪扬了扬鞭,阮家的马车慢慢的离开了小巷。
徒留封府静静的矗立在暗下来的天色中,两个惨白灯笼随风微摆。
……
翌日便到了平阳侯老夫人的寿辰。
阮明姿一大早便起来了,衣服是早就准备好的,熨熨贴贴的叠在床前的小几上。
那是一件珊瑚朱缎面底子银色蔷薇刺绣纹样的交领小袄,衬得阮明姿肤白胜雪,唇似丹朱,原本就明妍无双的容貌,更是显得娇妍动人。
饶是见惯了阮明姿美色逼人的小廿,这会儿也看得一愣一愣的,发自内心的喃喃道:“姑娘,你可真是太好看了……”
阮明姿抿唇一笑:“今儿到底是平阳侯老夫人的寿辰,我想穿得精神点,又不想穿得太过艳丽,这珊瑚朱色刚刚好。”
她想了想,还是把上回平阳侯老夫人给她的镯子给放在了锦盒之中,带上了。
先前平阳侯老夫人给她的时候,她没有细细打量,回来后仔细一看,饶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她,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个水头极好的白玉镯子,难得的是中间竟然有一条蜿蜒的碧色。在日光下,看着就像是一条小溪流淌在云雾之中,美极了。
这东西太珍贵了,她觉得还是找个机会,退给平阳侯老夫人比较好。
不过,虽说东西不能收,但平阳侯老夫人这份厚爱,阮明姿却依旧很是感动。
她前几日从南安侯老夫人寿宴回来,便特特为平阳侯老夫人画了一对耳铛,送去了银楼,多付了一倍的价格,使人加班加点的赶工,早早的将这对耳铛给做了出来。
这耳铛是用素金做的底托,看着便很是大气优雅。
当然,若单是这样,只能称得上是件平平无奇的首饰。
于是,阮明姿便使人在底托之上,犹如拱月一般,嵌上了一颗锆石。
顿时,这耳铛便成了一件,再耀眼不过的首饰。
阮明姿很是满意,将这对耳铛小心翼翼的也收了起来,准备挑个时候,把这耳铛跟手镯一道给平阳侯老夫人。
因着今儿阮明姿是去给平阳侯老夫人贺寿的,她虽然也多打了几件锆石首饰,却没有佩戴。只挑了套先前买的珍珠头面,又戴了先前小廿送她的那对珍珠耳饰。
一切收拾妥当后,阮明姿便带着小廿准备出发。
储凤街那边,她打算是后日开张,所以昨晚上写了不少帖子,今日得使人往各府那送帖子去。
这听着简单,其实不是件轻省的活计。
绮宁主动揽了。
阮明姿在出发前,又嘱咐了几句绮宁,这才走了。
冯宪早就赶着马车在巷口那等着,接上了阮明姿跟小廿之后,便往平阳侯府那边赶。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青石板路上,不带半分颠簸。
不得不说,晋三原不愧是亲王府大管事,办事是真的靠谱。他送来的这马车是真的很舒服啊,冯宪这赶车技术也怪好的……
阮明姿倚在马车里,舒服的昏昏欲睡,心里刚起了这个念头,结果耳边就传来冯宪紧急勒马的声音,她整个人刚便往前一扑。
还好小廿反应极快,急急的稳住身形,牢牢的扶住了阮明姿,才免了阮明姿额头撞在车厢上之险。
冯宪有些焦急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姑娘,没事吧?”
阮明姿道:“我没事,外头怎么了?”
她坐了几天马车,知晓冯宪是个赶车技术跟性子都很是稳妥,平白无故的,他不可能突然勒马。
冯宪还未答,外头便传来一个盛气凌人,但口音略有些奇怪的声音。
“你们太过分了,差点撞到我们公主!”
冯宪沉声道:“分明是你们的软轿从一侧小道急急冲出。”
“你们中原人就是爱狡辩!”那道盛气凌人的声音气急败坏道,“眼下是你们差点冲撞到我们公主!还不赶紧下来谢罪!”
小廿低声道:“姑娘别担心,这口音一听就是西疆那边的人,应该不是咱们大兴的公主。”
阮明姿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她掀了车帘,探出半边身子来,打量着对面那些人。
所谓的公主,应是坐在那顶富丽堂皇的软轿里。说话的是立在软轿旁,一名穿着西域特色服饰的女子,想来应是公主的婢女。
第八百二十八章 西域公主楼兰娜
阮明姿在打量对方的时候,那个穿着西域服饰的婢女,也在打量着她们。
她看着阮明姿这一身,反倒是谨慎了些,但还是有些生硬道:“你是?”
冯宪不大高兴了,他同阮明姿道:“姑娘,莫要搭理这没有礼数的。路边这么多人,她们又是从小路冲出,谁都知道她们不占理,却还这般咄咄逼人。”
那穿着西域服饰的婢女立即大怒,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就往马车上抽来!
冯宪神色不变,直接伸臂一挡。
那鞭子将他衣裳抽烂,露出胳膊上的护臂来。
冯宪反手便将那长鞭一拽。
那婢女狼狈不堪,被拽的一踉跄,差点跪倒在地上。
软轿旁的侍卫齐刷刷抽出了长剑。
那婢女恼得恨不得眼里射出飞刀来,她胸膛剧烈起伏着,骂道:“大胆!你们知道轿子里坐的是谁吗!竟敢如此放肆!”
阮明姿冷声道:“也不知是谁大胆,谁放肆!你们异邦人在我大兴天子脚下,当街肆意用鞭子伤人。我们不过是反抗了一下,没有任你们鞭笞,就成了大胆,放肆?我大兴子民就该比你们低一等?”
阮明姿原本生得就极为明艳,她说这话时,神色冷冷的,晨曦落在她耳畔莹润的珍珠上,光晕流转,更显得美人如花在云端,冷艳不可方物。
街上原本那些看热闹的行人,听得这话,纷纷附和起来:
“这话说的在理!”
“我方才也瞧的清楚,人家马车在大道上走的好好的,那轿子从斜刺里突然冲出来,本就是她们不对,怎地还赖上旁人了?”
“没错!她们这些异邦人平日里眼睛长到了天上,这会儿还蛮不讲理想欺辱咱们大兴子民,也不看看,这是哪里的土地!”
看热闹的行人们都义愤填膺起来。
那婢女神色大变,哪里想到失态竟然会往这种她完全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那婢女想说些什么,然而围观的路人们早就被阮明姿挑起了情绪,个个都怒视着她,哪里听得进去。
原本就是对方不占理,偏偏还这般嚣张跋扈。
这就等于是白给。
阮明姿微微一笑。
而这时候,那软轿里的人终于出了声:“月琅,你辩不过人家,倒不如道歉。”
那婢女浑身颤了起来,竟完全没了半点方才的嚣张跋扈。她白着脸,向着阮明姿冯宪他们这边道了一声“抱歉”。
虽说根本不诚恳,但好歹也是道歉了。
冯宪也不是斤斤计较的性子,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却直接将方才夺来的鞭子直接丢回了地上,代表着这事就算了。
倒是阮明姿,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这软轿里的公主,有点意思啊。
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让那婢女老老实实的,她却一直到她们处于劣势才出声劝阻。
看着好似很善解人意的模样,但若真是善解人意,从一开始就不会任由婢女来跟她们兴师问罪。
阮明姿正想着,那月琅却回身伏在了软轿前,颤声道:“公主,月琅护驾不力,请公主责罚。”
围观的行人,不知道是谁,开始津津有味的在那跟人科普起这位公主来:“哦?软轿里坐的是西疆那边的公主吗?听闻西疆明珠楼兰娜公主倾国倾城,犹如月神下凡啊,好似是前几日刚跟着西域那边的使团过来给咱们大兴进岁贡的。听说就连向来不近女色的丰亲王,都被楼兰娜公主大大的惊艳了一番。”
原本阮明姿还在看戏,听得这一句,当即就耳朵竖起来了。
桓白瑜被惊艳?
我看他是想被家暴。
阮明姿面无表情。
“真的有这般美?”又有人忍不住问。
“反正是这么传的……”
不少人眼神都忍不住往阮明姿这边看来。
在他们看来,这马车上的少女已经是他们难以想象的绝色丽颜,再来一个倾国倾城的西疆公主……不知道谁更美一些?
别说旁人了,就连阮明姿这会儿也对软轿里的这位楼兰娜公主很是好奇。
这楼兰娜到底多美,才能美得惊动了桓白瑜?
软轿里的人似是也听到了外头的议论纷纷,她轻笑一声,在软轿中款款道:“大兴幅员广阔,能人辈出。用你们大兴的话,楼兰娜不过是蒲柳之姿,当不得这等盛赞。”
那跪在地上的月琅忙道:“公主自谦了。公主是我们的月亮神女,是圣容湖滋养了千年才诞生的璀璨明珠,任何人都比不过公主的半分光芒。”
她这话说得感情充沛,行云般流畅,只是几不可见的发颤话尾,隐隐带着一丝丝不易被察觉的恐惧。
软轿里的人又是轻笑一声,一只纤纤细手从轿中伸出,缓缓撩起了一角轿帘。
月琅赶紧起身,帮着掀开了轿帘。
软轿里一名穿着西域那边特色礼服的少女,款款从软轿中迈了出来。
众人屏住了呼吸。
然而在看到少女真面目的那一刻,却不由得生出了一份略有些荒谬的感觉。
就这?
倒也不是不美。平心而论,确实是带着一股异域风情的美。
可……
众人又忍不住看向马车上那穿着珊瑚朱小袄的少女。
已有珠玉在前,珠玉实在太过耀目,便衬得旁的光芒,都有些黯淡了。
楼兰娜等着众人向自己投来惊艳的眼神。
然而她等了会儿,发觉众人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
楼兰娜微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往四下里一看,见众人好似都在暗搓搓的看某个方向。
她也顺着看去,结果就见着斜对面的马车上,站着一名容色倾城的少女,这会儿也正在打量着她。
看到那少女脸的时候,楼兰娜只觉得一窒。
这大兴,竟然还有美成这样的少女?
她先前入宫觐见的时候,也见了几位大兴的公主。
一般来说,皇室公主的容貌,几乎都是最顶尖的。
当时楼兰娜便觉得,哪怕贵为大兴的公主又怎样,生得也不过就那样嘛。
所以今日,她任由月琅帮她造势,想着给这些没有见识的大兴人涨点见识,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倾国倾城。
结果……
楼兰娜只觉得脸上有点僵。
第八百二十九章 微酸
阮明姿这会儿也在打量楼兰娜。
她觉得抛除掉旁的观感因素,平心而论,楼兰娜生得确实不错,高鼻深目,睫毛又长又密又卷,是个很有异域风情的美人儿。
不过……
桓白瑜被她惊艳?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爽。
阮明姿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淡淡道:“公主看样子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既然你们歉也道过了,眼下我们还要赶路,就不奉陪了。”
她便重新钻回了马车里。
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
楼兰娜没有说话,保持得体的微笑,远远看着阮明姿她们的马车离开,同身边一个侍卫低声道:“去查查,那是什么人。”
温暖的马车车厢里,小廿把阮明姿的手炉递了过来:“姑娘,暖暖手。”
暖和的触感从手心蔓延开来,阮明姿笑得眯了眯眼,摩挲着手上的暖炉,怎么想还是被那句流言搞的有些意难平。
“我觉得桓白瑜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惊艳吧……”阮明姿心里直犯嘀咕,总觉得自己稍稍有点酸。
不过这话她也不好说出口,自己在那发呆。
小廿见阮明姿脸上罕见的带了几分迷茫的神色,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