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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舒兰是第一个。
不管是送来的东西还是她说的话,都没提孩子,句句都是要让她先保重自己。
苗红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像是久旱甘霖,又仿佛是遇到了懂她的人。
姜舒兰给她擦了擦眼泪,“我当是什么呢?其实,咱们当妈的都会有这个心路历程,我当初生完那俩小兔崽子,不也有这种情况?总感觉我爹娘,还有中锋三人都全部围着孩子了。”
“我仿佛是被遗忘了一样。”
更像是,她就像是个船夫,送完孩子过来,就该滚的。
但是——
后来她才知道,不是。
姜舒兰想起她娘当初对她说的话,“没有眼珠子,哪里来的眼眶子?”
“咱们就是那个眼珠子,因为孩子是我们生下来的,所以不管是丈夫还是爹娘,都会因为我们而疼爱孩子。”
她爹娘是,周中锋也是。
只是,她用了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
原本有些眼红的苗红云顿了下,她茫然,“是吗?”
“当然,你想想,那婶,以及那团长,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婶不像是婆婆,更像是亲娘老子。
而那团长也不例外,在大人和孩子出事情的时候,他能选择保大人。
就冲着这点,那团长已经赢过了海岛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
这话一落。
苗红云就陷入了沉思。
门外,端着母亲刚煮好红糖鸡蛋准备进来的那团长,顿时停下脚步,他站在门口,好一会都没说话。
屋内。
苗红云似乎想通了一样,“我们家老那对我确实不错。”
“我婆婆也是,跟亲妈也没区别了。”
照顾的无微不至,而且不管她什么时候和丈夫吵架了,婆婆都会站在她这边。
“那不就是了。”
姜舒兰笑了笑,“苗嫂子,你这也算是苦尽甘来,还有福气在后面呢。”
“就是,人家都说,先苦后甜,可不就是这样。”
王水香也跟着道。
这话,让苗红云的情绪也跟着慢慢缓解了,产妇的情绪就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偏身,抱起床上的孩子,递给姜舒兰和苗红云看。
小孩子刚出生一周,还红红的,皱巴巴,像是小猴子。
“孩子真好看。”
“取名字了吗?”
苗红云点头,“本来我和老那打算给孩子起名叫晚晚的,但是这个名字太女性化了,就改名为迟迟。”
这孩子迟到了十三年。
迟迟,这个名字在适合他不过了。
姜舒兰一听,忍不住抬手点了点小孩儿的鼻子,喊道,“小迟迟,婶婶给你带了礼物。”
说完,这才从篮子里面又拿出了一个砗磲手串,和一个狗牙手串。
这个一拿出来。
旁边的王水香就哎呀了一声,“舒兰,咱们拿的东西,一样样。”
说完,她也跟着拿了一个串着狗牙的红绳,忍不住晃了下。
“你看看,是不是一样?”
姜舒兰笑眯眯道,“那小迟迟就是得到了双倍的祈福,有了狗牙保护,百邪不侵。“
这话一说。
旁边的王水香忍不住道,“这文化人就是不一样,怪会说话的。”
旁边的苗红云点了点头,亲手给孩子戴上了狗牙。
姜舒兰这才说道,“这个狗牙,是丽梅托我送来的。”
这——
苗红云愣了下,忍不住道,“我这是沾了舒兰的光。”
“连带着孩子们也是。”
要知道黎丽梅的性子,那是相当的高傲,平日不爱搭理人的。
也就是因为自己和姜舒兰的关系好,黎丽梅对她才有个笑脸。
其实真不是,黎丽梅对外的性子冷,但是对自己人,她从来都不冷。
只是外人都不知道而已。
姜舒兰,“哪里,明明就是苗嫂子人好,丽梅这才来送礼的。”
等看完产妇,又看完孩子,也送过了礼。
姜舒兰便没在那家待太久了,这种时候,苗红云适合静养,反而不需要外面的喧闹。
等姜舒兰随着王水香离开的时候。
那团长追了上来,“小姜。”
明显是有事,姜舒兰朝着王水香摆摆手,王水香秒懂,率先离开了。
“那团长?”
那团长小跑着过来,非常郑重道,“谢谢你。”
姜舒兰又一愣,有些没头没脑。
见她不解。
那团长就直说了,“红云自从生了孩子后,情绪非常不稳定,你先前那一番话,开解她不少,连带着红糖鸡蛋都比平日多吃了一个。”
原来是这个啊。
姜舒兰摆手,“我没做啥,那团长主要还是你和那婶,平日里面要多关心下苗嫂子,让她感受到,并不是生了孩子,你们就不需要她,忽视她了。”
这种时候,对于苗红云来说,家人的照顾和关心才是最主要的。
那团长明显是听进去了,他点头,“我知道了。”顿了顿,又有几分不好意思,“我还有个——”
“你说。”
“就是想让你平日若是有空的话,对来陪红云说说话。”
自家媳妇,好像就只听得进去姜舒兰的话。
姜舒兰一口答应,“没问题。”
“那谢谢你——”
那团长思虑再三,还是朝着姜舒兰鞠了一躬。
这次不管是媳妇去卫生室,还是生产出事,都是姜舒兰以及她的家人帮忙的。
这一鞠躬,是姜舒兰应得的。
姜舒兰忙摆手,往后退了一步,“那团长,你客气了。”
说完,不给对方反应,姜舒兰麻利的离开了那家。
她怕在停留下去,别说鞠躬了,万一做出来个磕头咋整?
姜舒兰这是接还是不接?
看完了苗红云后,姜舒兰明显闲下来一段时间,除了在厂子把关以外。
难得有时间在家陪着俩孩子,十个月的孩子,是最好玩的时候。
白白净净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红红的小嘴巴,更别说那胳膊腿跟藕节一样,胖嘟嘟的,从上到下都透着诱人。
饶是,姜舒兰都忍不住亲了好几口。
就差难舍难分。
看的周中锋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舒兰对他都没这么热情过。
他轻咳一声,“舒兰,你的那个果酒应该到点了。”
姜舒兰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把孩子递给了周中锋,立马掉头去厨房查看果醋了。
看的周奶奶忍不住哼了一声,“跟你爷爷当年一个臭德行。”
被点名的周爷爷,可不背锅。
“我可没这臭小子这般小气。”
媳妇亲两口儿子,就不高兴了。
把媳妇给支走了,都没见过这种人。
周中锋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孩子要打小开始锻炼。”
看着闹闹嘴里叼着的奶嘴,周中锋觉得而有些碍眼,便直接道,“我瞧着快到点,可以戒奶了。”
周奶奶,“??”
周爷爷,“???”
“孩子才十个月,戒什么奶?你当初——”
刚准备说,你当初都喝到一岁多,结果突然想起来。
当年中锋被送到周家的时候才三个多月,一直到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喝的羊奶和米汤。
也没喝过母乳。
周奶奶和周爷爷顿时说不出话了。
“算了算了,戒奶不戒奶,你们小两口自己考虑。”
倒是旁边晒药材的姜父突然道,“让舒兰喂到孩子一岁吧,喂久一点,对舒兰也好,免得乳腺炎,乳腺增生和结节。”
要是乳腺炎起来,那可真是能要人命的。
好了,一锤定音。
对于老丈人的话,周中锋还是听得进去的,他捏了下闹闹的鼻子,闹闹冲着他咧着嘴,露出两颗小牙,欢乐地笑。
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差点和口粮失之交臂。
厨房。
姜舒兰一连着检查了葡萄酒和梅子酒,都尝了下,前者葡萄酒还好,带着淡淡的酒味,喝到嘴里,还有一股甜甜的葡萄味。
而后者梅子酒当时酿制的时候,可是加了烧刀子的。
就只尝了一勺子,梅子的清冽的果香味,冲淡了几分烧刀子的辣味,带着几分淡淡的果香。
这梅子酒是真不错,姜舒兰尝了一勺,觉得还不错?
又尝了一勺子。
好家伙,她这是忘记了,这梅子酒里面加了烧刀子的。
两勺子下去,姜舒兰只觉得头晕乎乎的。
不过,脑袋还算是清明,还知道抱着梅子酒和葡萄酒去找司务长验货。
只是——
她刚一出门,就觉得两腿打飘,她还没意识到什么。
倒是从外面进来的周中锋,老远就闻到一股酒味。
他下意识皱眉,循着酒味望了过去。
就见到即将西斜的落日,洒在姜舒兰的身上,她脸颊上染上了红晕,一双杏眼波光潋滟。
竟比那天边的云霞还漂亮几分。
周中锋顿时明白了。
偏偏小酒鬼姜舒兰还没察觉到什么,她踉踉跄跄的扑到周中锋怀里,颐指气使。
“周中锋,送我去司务长那,我要去谈判。”
“谈判?你这个小酒鬼醉成这样了,怎么去谈判?”
“我没醉。”
姜舒兰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谁说我醉了?”
“我才没有!”
“你快送我去司务长那,我要谈判,我要挣钱。”
周中锋扶着她,不止没往外面走,反而往屋内走。
他挑眉,忍不住逗她,“听说没醉的人,会学小狗叫来证明自己。”
“汪汪汪!”
“你看,我没醉。”
周中锋,“……”
第238章
醉酒的姜舒兰到底是没能成功去找司务长的。
这样子的姜舒兰,周中锋根本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
直接把人给打横抱了起来,让她在家好好休息睡觉的。
结果——
醉酒的姜舒兰,一把掐着周中锋的腰,颐指气使,“趴下,让我骑马。”
周中锋,“……”
骑马到底是骑了的,只是谁骑谁就不知道了。
这一晚上小两口在家都没能歇息下来,那竹床都不知道摇晃了多少次。
甚至,差点床腿都被给折腾快断了。
早上,姜舒兰头痛欲裂地醒来,昨晚上的荒唐事,顿时齐齐地涌上心头,她忍不住抱头哀嚎了一声。
她觉得可能没脸见人了。
她不止骑马,她还要唱歌,□□歌,一整晚上嗓子都快唱哑了。
她唱得好听不好听,姜舒兰不知道。
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强迫周中锋说好听,而且还要求对方点歌,点了她来唱。
想到这里,姜舒兰恨不得打死昨儿的自己。
她不明白自己平日里面挺文静的一个人,怎么喝酒了之后变化这么大。
再怎么尴尬,还是要起床出门的,她一起来,就对上在堂屋。
给俩孩子喂鸡蛋羹的周爷爷和周奶奶两人。
安安和闹闹已经十个月了,如今到了添加辅食的时候,平日里面米汤和蒸鸡蛋羹会换着来。
今儿的早上,就是用的大黄下的新鲜鸡蛋,一个鸡蛋蒸了一碗出来。
两个孩子吃的,抿着小嘴啊啊啊叫,不住的催促,大人赶快喂他们。
瞧着那样子,恨不得把碗都给吃干净了。
姜舒兰出来,俩孩子头一次没看到她,反而把注意力都在那滴了香油的鸡蛋羹上。
周爷爷给安安擦了擦嘴,又喂了一勺,朝着姜舒兰点了点头。
不过,周奶奶却朝着姜舒兰笑得慈祥,还带着几分过来人的了然。
“累了吧,中锋交代了小李,给你熬的醒酒汤在厨房,快去喝一碗,解解酒。”
姜舒兰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刚一去厨房,姜母和李姨就看到了,后者给舒兰拿了醒酒汤。
前者,则是趁没人的时候,上来就要拎舒兰的耳朵,骂骂咧咧,“你以后在喝酒,腿给你打断。”
姜母从来不知道自家闺女酒品这么差。
差到极点。
昨晚上,大半夜的全家听着她□□歌,唱就算了,唱得难听就不说,还非要人家中锋夸奖她,夸奖的话还不能重复。
他们这些当父母听了都觉得中锋委屈。
姜舒兰避开了姜母的要教训的动作,捧着醒酒汤小口小口喝着,抿着唇道,“娘,我知道了。”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自己酒品这么差。
打小儿就是家里的金疙瘩,又是女孩子,家里从来没人教过她喝酒不说。
就是出去吃席面儿,遇到喝酒的场合,也有哥哥们帮忙拦着。
根本轮不到他。
所以,导致姜舒兰对自己的酒品是真的没一点自知之明。
见她听进去了,姜母这才放心,“你之前酿制的果酒,我全部没收了,除了拿给司务长的那一份,以后你见都别想见。”
“好了,吃了饭,赶紧去忙自己的事情。”
姜舒兰,“???”
姜舒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