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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也认出了对方,“眠风?”
“你们这对狗男女!背叛师门,害得师父将我们四人都打折了腿,你看看我的腿!还有脸喊我!师父怎么还不来清理门户,还不杀了你!”那少年声音略带着青春期的嘶哑,愤怒之中,声音都劈了。
第354章 桃花岛三十
“哼哼!武眠风,好歹你我也有几年同门情谊,现在,我救你于狼口,你却胆敢辱骂师姐!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原来,那披发女子正是梅超风。
她自腰间抽出一根带着倒刺的黑色长鞭,也不见手臂如何挥动,长鞭蜿蜒朝着武眠风而去,武眠风抓起手边一柄长刀抵抗,梅超风一鞭抽灭火把,一纵而起,绕着武眠风游走不停,武眠风本就武功不如梅超风,很快身上就挨了七八鞭子鞭,皮开肉绽,两个仆人瑟缩着,想要借着夜色逃跑,被梅超风听到,甩起鞭子,两下卷到身前,右手成爪,扣在头顶,只听咔嚓咔嚓两声,两人头骨碎裂,连声音都没发出,死掉了。
武眠风虽没看到,但也判断出来,他大惊失色,“你你,你练的不是桃花岛的武功!”
“哈哈哈,桃花岛?师父早将我们逐出师门,还说什么桃花岛!可怜贼汉子也早被师父杀死,我只是侥幸捡了一条命而已,哈哈哈!我如今习练的武功,可胜过桃花岛的武功百倍,你怕了吗?你说,我会不会也杀了你?五师弟,你猜猜看!”
武眠风中了梅超风鞭上的毒,此时急怒攻心,毒发更加迅猛。
他入门时间短,武功差,也不会炼药,身上并无可以解毒的丹药,不甘地喊了一声师父,就昏死过去。
周伯通听到桃花岛三个字,本想调头就跑,此时听见武眠风可怜巴巴的喊声,又有些可怜他,忽听一阵风声,一股腥味扑面而来,原来是梅超风一语不发,挥鞭朝着周伯通袭来。
周伯通闪身躲开,“妖女,你练的是不是九阴真经的摧坚神爪!”
梅超风不答话,只是一味进攻,周伯通恼了,抓起地上死去的一个仆人,朝着梅超风扔去。
梅超风没料到这种打法,仓促间用鞭梢卷起尸体抛开,再一回神,周伯通已借着黑暗欺身上前,一只手掌悄无声息朝着心口打来,她连忙伸手抵住。
这一对掌,高下立见。
要知道,周伯通习练的可是正统的全真教内家功夫,内功深不可测,而梅超风至此也不过是练了八九年的武功而已,如何能敌。
双掌一碰即分,她连退七八步,倒在地上,一时气血翻涌,脸色涨红。眼见周伯通纹丝未动,她顿时心生怯意,色厉内荏地喊:“你是何人?为何多管闲事!”
“我是周伯通,我就爱多管闲事,你能把我怎么着?”周伯通听她声音胆怯,得意洋洋地说。心想,黄老邪武功厉害,可他的两个徒弟都不咋地!
梅超风这一跌,正倒在离武眠风不远的地方,她鞭子一动,卷过昏迷的武眠风,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你别动,动我就杀了他!”
一张口,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恍惚间,她想起当日师兄就是如此掐住师母的脖子,如今她又掐住了师弟。
日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周伯通哪里肯受威胁,根本就不顾及武眠风的死活,两步上前,脚下一扫,武眠风萎顿倒地,他运足功力,朝前轰出狠狠的一掌。
若挨了实实的这一掌,本已受伤的梅超风,定难活命。
梅超风不敢再与他对掌,一手挥鞭,一手拄地向后退去,嘴上大喊了一声,“非礼呀!”
周伯通立刻呆住,险险收回几乎触到梅超风胸口的手掌,看看手,又指着她的胸口说:“我没碰到!”
他忽然想起与锳姑的过往,他就是碰了许多锳姑身上不该碰的地方,最后才犯下大错,他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惊慌四顾,想找个证人作证自己的清白,却听梅超风桀桀大笑,夹起武眠风疾驰而去。
讲到这里,周伯通还心有余悸地看看自己的手掌,“我真的没摸到!你们桃花岛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撒谎骗人的妖女!”
见沈梦昔并不理他,又说:“对了,二弟,我昨夜听到砰砰的几声响,十分清脆,比霹雳弹响得多!还看到一间奇怪的铁皮房子,方方正正的,没屋顶,我找了好半天烟囱都没找到!等下大哥带你去看!”
“好啊!”沈梦昔连忙点头,又追问,“那你是怎么救下眠风的?”
“那妖女往山上逃,被我堵住,就转头跑到罗家村,抓了一个壮汉,还杀了人家的老娘,惹得全村大呼小叫的。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跑了。”周伯通只字不提自己只顾看那奇怪房子误事,左手挠头,右手一指武眠风,“她认定他死了,就扔下他了。我给他输了点内力,他就活了。”
说话间,武眠风轻轻呻吟了一声,醒转过来。
“你看,真活了!”周伯通凑过去,一颗大头就贴着武眠风的脸。
武眠风呆呆地看着周伯通,愣怔了十秒钟没有说话。
“眠风。”沈梦昔坐到床边,轻轻唤他,“还有哪里不舒服?”
武眠风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梦昔,又不确定地喃喃地喊了一声,“师母?”见沈梦昔轻轻点头,忽然哇地大哭起来。
说来武眠风也不过十六岁,无辜受累被师父断了双脚脚筋,哑仆将他丢到明州,就划船回岛,任他自生自灭。他在破庙里住过,跟着小乞丐要过饭,还被野狗追过,直到伤势稍稍恢复,日子才好过些。
幸而遇到一位侠士,愿意替他捎信回长安,直等了半年,才有四个家仆来寻了他,一路赶路,眼看就要到长安城了,谁知居然遇到狼群。
“师母,师父杀了二师兄,师父是收徒儿重回师门了么?”武眠风目光切切,让沈梦昔不忍直视。
“眠风,师母找了你两个月,是要替你医腿的,你四师兄的腿已医好,只等时间恢复了。”
武眠风猛然听到自己以后还能走路,大喜过望,又想起此前受过的种种苦难,想起师姐将他毒打,忍不住又嚎啕大哭。
“不哭不哭。”沈梦昔安慰他,“你怎么到长安来呢?”
武眠风止住哭泣,慢慢说起他的身世。
原来,这武眠风,竟是武攸暨与太平公主的后代!
沈梦昔双耳轰鸣,听着武眠风说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李隆基登基不久,就杀死太平公主,对她的后代也进行了屠杀,武崇行是她和武攸暨的小儿子,与兄长武崇敏一起被杀,但是他的一个刚出生三天的儿子被忠仆抱走,算是留下一支血脉。
武眠风虽是其父武敬祺的庶子,但他生母十分得宠,他自小也得到父亲的宠爱,自小天真烂漫,乖巧可爱。直到七岁那年,生母病逝,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355章 桃花岛 三十一
武眠风的生母死后,嫡母又给他父亲纳了两个妾,还生了新的儿子。
最初几个月,父亲还能想起去看看他。可日子一久,他就经常接连几个月,也见不到父亲一面了。
终于,九岁那年,嫡母说他身体孱弱,应当去终南山学武,强身健体。父亲抱着最小的儿子,笑着一口答应下来。
他就是在终南山下,遇到来此与王重阳切磋武功的黄药师。当时,黄药师喜欢上的是与他一同上山的冯默风,王重阳建议他,“我观这孩子目光澄净,你何不一起收了!”黄药师这才勉为其难的顺带收了他。
到了桃花岛,本来自觉在兄弟中还算聪颖的武眠风,竟成了最差的一个。
桃花岛五个男弟子,曲灵风最有灵性,也最得黄药师重视;陈玄风胆子最大,韧性最强;陆乘风最聪慧,也最忠于师门;冯默风年龄最小,却是资质最好的。
而武眠风,性格敦厚,没有明显的特长,是最不起眼的徒弟,黄药师曾明言不喜他的笨嘴拙舌。
他最羡慕的是师父对六师弟的宠爱,六师弟比他小一岁,但比他高了半头。同时学武,无论是内外功夫,还是暗器轻功,均都胜他一筹。师父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在六师弟的头上轻轻抚摸两下,虽不笑,但也能看出是喜爱的。
当日师父大怒之下,连续捏断他们四个师兄弟的脚筋,他们四个苦苦哀求,只到了冯默风的时候,师父犹豫了一下,只捏断了他的一只脚筋。
后来他们四个被分送到不同地方登陆,生死由命了。
武眠风说到这里,没再提自己讨饭的日子,只是抹了一把眼泪,又问沈梦昔,“师母,师父可安好,弟子不孝。。。。。。。”
沈梦昔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他把你腿打折了,你怎么还惦念着他?”她十分奇怪,黄药师的几个徒弟,特别是瘸了的四个,竟无一人怨恨。若是她,必会记恨一辈子。
“弟子不敢!”武眠风叩伏在榻上,“弟子得师父传授武功,感激不尽,师父让徒儿立即去死,也不敢有半丝怨怼。”
沈梦昔听出话音,不是没有,是不敢有而已。
人,不是生而知之的,总要经过漫长的学习,才能获得各种知识。在信息传递不发达,对各种技能都保密,宁可带进棺材也不外传的时代,一个人若肯将自己的所知传授他人,的确是值得尊敬的。——话说,学个相声,还得给师娘倒三年尿盆子呢,扯远了扯远了。
敬天法地,忠君爱国,孝敬亲长,尊师重教。天地君亲师,这是中国古代最传统的伦理道德。
“你师父很好,他应该很后悔迁怒于你们,只是他的性格不肯认错罢了。”她摸着武眠风的头顶,又顺手理了理他的头发。
没想到,武眠风却红了眼圈。
“别哭别哭,好好养伤,伤好了,师母送你回长安。等你师父气消了,再接你回桃花岛。”
武眠风呜咽着连连点头。沈梦昔心中叹气,这孩子,咋这么爱哭。
武眠风虽解了毒,但一身鞭伤累累,一时半刻也是不能恢复,沈梦昔决定先在罗家村休整几天,再去长安。
跟里正一商量,他竟然十分欢喜。
有个武林高手住在家里,起码山上的女魔头抓不走他儿子,说不定还能保一村安宁呢!
周伯通去村后山,沈梦昔以为他去杀梅超风了,没阻止,但也没说什么。她能说什么?搞不好黄药师又要迁怒于她,又要怪罪周伯通多管闲事呢。
谁知,他只是转了一圈就回来,拎了两只野兔,好像把梅超风这回事儿给忘干净了。
沈梦昔吐了一口气,不提此事。
她亲自下厨,做了一大锅红绕兔肉,吃得周伯通满面红光,武眠风也说:“徒儿又想起师母刚到岛上,做的鸡炒干丝了!”
沈梦昔微微发窘,什么干丝湿丝,她哪里做过?
罗里正一家也跟着吃了一只兔子,千恩万谢,他们村已经几个月没人敢进山打猎了。
那个爱嘬手指的孩子,又扒着门框看沈梦昔,沈梦昔又喊他过来,他嗖的一下跑了,险些撞到院子里的周伯通身上,周伯通一把拎着他的领子,将他放到一边,从怀里拿出彩虹圈显摆,孩子惊奇地欢叫追逐,两人在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
第三天,沈梦昔把里正的儿媳妇叫过来,那媳妇虽已知道她是女子,但看她男装打扮还是有些拘束,沈梦昔给她号了脉,叮嘱她经期不要沾凉水,冬季脚下注意保暖。那媳妇不到三十岁,脸上有明显的黄褐斑,肌肉已有松弛下垂趋势。妇人叹了一声气,又点点头。
沈梦昔也知道,农家妇想要休息是很难得的,有的连月子都坐不满就下地做饭干活了。
后来村里又来了两个老妇,说是听说里正家住了个女郎中,都来问问,看病要多少银钱。
沈梦昔想了想,伸出一个手指,“每人每次一个鸡蛋。”
——她就差一个鸡蛋吗,不,武陵空间里存了成千上万只走地鸡的鸡蛋。
但,一个人若习惯了接受别人施舍,而不付出任何代价,那么施恩者,就是在作孽。
同样,他们付出了代价,就会倍加珍惜,也心安理得。
反正,沈梦昔觉得,要诊金,是对患者的一种尊重。
拿两个老妇听了,一拍大腿,立刻回家取鸡蛋去了。
在罗家村逗留五天,沈梦昔差不多给全村七十多户的女人都号了一遍脉,收了一大筐鸡蛋。
最重要,也是最玄幻的,她发现自己在第四天,学会引导内力了!
当时她正闭目认真地给一个年轻的不孕女子号脉,外间虽然坐满了排号的女人,但是无一人带着孩子,无一人出声,里正家周围落针可闻。
她凝神体会脉相,几个呼吸间,就觉察自己的指尖有一股热流涌出,顺着那女子脉搏,循着经脉游走起来,她一慌,睁开了眼睛,那女子也轻哦了一声,说:“热。”
沈梦昔歉意地笑,捻了捻手指,准备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