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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闻之,人言否-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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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口处的感觉已经由烫热转为了刺痛,傅宁看着自家外公严肃的神色,知道此刻不是托大的时候,便告了退,向住处去了。
  院里的丫鬟小厮们早已听到了他被烫到的消息,待到傅宁一露面,便训练有素地跟了进来,捧水盆的拿药水的站了半屋子,书童将傅宁的袖子揭开,一旁拿着药水的大丫鬟小声惊叫了一声:“我的天爷,都红了这么一大片,少爷您也真忍得住!”
  傅宁却仍旧淡淡笑着:“不过是小伤,没事儿的。”
  冰凉的药水抹到手上,一如昨日他握住荀弈的手时,那冰冷的感觉。
  不,荀弈的手更冷,是雪天里冻透了的冰凉,握久了,掌心里冰冷发麻,仿佛他握的是一块冰。
  “啪!”
  大丫鬟在蹲着给傅宁上药的小厮脑门上拍了一记:“叫你轻点轻点,没听见吗?看看,少爷的眼圈儿都疼红了!”
  动作已经尽力轻柔的小厮百口莫辩,只好连声应和:“知道了知道了!”
  傅宁喜静,丫鬟小厮们帮他上了药,便尽皆退出去了。
  屋子里极静,清晨的日光伴着雪色照进窗子,明亮却不刺目。若是平日,遇到这样的天色,傅宁准会兴致勃勃拿出些珍藏的书来读,可今日,他却无论如何都没有这样的心思。
  荀弈这一次出京太过蹊跷,方才那王侍郎三纸无驴说了一大堆,却只有最开始的消息是真实的,其他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而傅宁自己,本身也并非朝臣,更没有到考取功名的年龄,结交的友人里除了冯云,更没有上至官场的;因此朝堂之事,他虽然了解一些,但并不是十分详细。以至于此刻关系到荀弈的事情,他居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隔着几道院墙的正厅里似乎是来了什么新客,欢声笑语朦朦胧胧传到了这里,傅宁听在耳中,却忽然有一丝烦躁升了起来。
  如果他也到了能够去贺岁的年纪,如果他此刻能够身在朝堂。。。。。。。他此前从未觉得,短短两年的差距,会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漫长而不可逾越。
  院外传来了谁人的脚步声,傅宁立刻敛了面上的神色,待丫鬟报了来人的姓名后,才重又轻松了下来。
  冯羽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子玉,你开心吗?”
  傅宁:。。。。。。。。。
  他瞧了一眼满面沉痛的友人,反问道:“你觉得呢?”
  冯羽坐在他身边儿,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和我一样。”
  “嗯?”
  “我哥也去了。”
  又一个方才王侍郎没说到的消息。
  傅宁皱起眉头:“已经叫了三皇子和荀弈去,又叫了云大哥?”
  “对。我哥昨天急匆匆去了一趟宫里,回来忽然跟我说要我在家好好做表率,要好好孝敬我爹,照顾好嫣儿,然后就急匆匆走了。。。。。。托他的福,我一宿没睡着。”
  冯玉似乎想笑一笑,却没能笑出来:“不是说西南的动乱是小事吗,他干什么这么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啊。”
  傅宁强笑了一声:“云大哥平日里就喜欢这样逗人玩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样说,或许又是故意逗你呢。”
  他安慰的看起来十分用心,可说出来的话,傅宁自己都不信。
  动乱再小,也是真实的战场,与平日里他们在国子学、在京郊的演练都不一样。毕竟刀剑无眼,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会马革裹尸还。
  待我回来。。。。。。。
  原来荀弈那时这样轻松地与他离别,是为了不让他担心吗。
  心口毫无预兆地刺痛了一下,傅宁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胸前,狠狠吸了口气,压住了眼眶里即将逸出来的温热。
  不能哭,冯羽还在这里,自己若是撑不住了,原本就在崩溃边缘的冯羽要怎么办?
  “子玉,我不想做文官了,我想做个武将,替我哥上战场。”
  傅宁平缓了呼吸,笑道:“就你这小身板,扔到战场上瞧都瞧不见,还打仗呢?再说了,云大哥又不是没上过战场,这次又只是小动乱,不必担心。”
  冯羽没精打采趴在桌上:“我心里也清楚,但我还是担心。”
  “不用慌。”傅宁脸上带着笑容,“我和三皇子打过交道,他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但眼界与见识都非寻常人能比;云哥哥做事果决,战场上自然也不会拖泥带水,至于荀弈。。。。。。。我,不想说太多,但我相信他。”
  冯羽被他这样一说,自信心也多了几分:“当真吗?”
  傅宁道:“自然。而且,自京城道西南有畅通的官道,西南还有义王驻守,到时军力合并,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破敌指日可待。”
  他说着,快速在心中默算了一遍:“不出正月,捷报就会传来了。”
  冯羽向来信他,又说了几句,心里便渐渐安定下来,困意上涌,走了几步便闯进了里间,仰躺在傅宁床上倒头大睡了。
  他睡得沉,傅宁心头却仍旧未能安定。
  方才告知冯羽的一切,都是在万事顺利的情况下推测而出。但,事情真的能如他所想吗?
  *
  正月里的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已经到了十六,西南的情报也如傅宁猜的一般,在月内抵达了京城——但,并不是捷报。
  义王与西南的小国沆瀣一气,将京城的兵将引至山谷狭窄处,自崖上推下了落石,而后公然造反,宣称领地不再属于我朝国土。
  京城的军队死伤惨重,十去其九。
  南衙卫军的将领——生死不明。
  ?
  冯云:是的,没错,我是在骗弟弟。(面无表情)


第61章 …明霄
  西南,戎州。
  三皇子一身轻甲,没什么形象地蹲坐帐前,看着不远处处理事务的荀弈,大声问身旁的冯云:“老冯啊,今儿初几啦?”
  冯云心念一转,便知道他要打什么馊主意,立刻配合的回答:“今日二十三,再过几日就出正月了。”
  “哎——呀——二十三啊!那咱们生死未卜的消息应该传回京城了吧!你猜猜,要是某些人心尖儿上那位听到这个消息,会有多——伤——心——啊——!!”
  他这话的音量放得比方才还大,周围的兵卒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早已与几位主将十分亲近;此刻见其中一位带头奚落另一位,还是这等叫人心痒的话题,顿时都起了好奇心,纷纷跟着起哄,一时间营内热闹非凡。
  荀弈正要向外走的脚步一顿,走回了帐前,看着他淡淡道:“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三皇子看着他一脸的不爽,更来劲了:“叫你走的时候不跟人家好好说,现在人家肯定为你担惊受怕茶饭不思,眼泪汪汪惶惶终日,啧,荀省之啊荀省之,你说你多造孽!”
  冯云见缝插大刀:“依他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在人前哭的,估计多半是硬忍着,比哭还难受。”
  他心内本就七上八下,此刻明知道这两人是在奚落自己,仍旧免不了跟着想象一番,心情便更差了,正要开口,路过的副官却先开了口:“殿下,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体格魁梧的壮汉手里捧着一大摞文书,一脸正气地看着荀弈:“咱们行军打仗的人,有个知心人不容易,有啥事一定得实话实说啊!你啥也不说就走,给人家姑娘晾在那,人家得多生气、多伤心!
  一旁慢速路过的已成家军医:“就是啊!万一你嘎嘣死了的消息传回去的时候人家还在气头上,扭头就换一家出嫁了,你回去后悔都来不及! ”
  出征的士卒中有不少都是成了家的,此刻见有人开头,立刻纷纷附和。
  战场上英明神武、京城里进退有度的平王世子殿下立在人群中,头一次深刻地理解了什么是真实的千夫所指。
  三皇子和冯云立在外头,事不关己地看热闹。
  荀弈深知不能指望这两个,叹了口气将聚集的人群遣走,这才走到了二人面前:“要不你们留在这里,我走?”
  “咱们一同出征,胜利了自然是要一同还朝,你怎么能先走呢。”三皇子假惺惺阻拦。
  “义王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怕他等不到圣旨下来就先驾鹤西游,所以先行送他回京,是不是很合理。”
  荀弈却并没有和他开玩笑,他是真的想回京城了。
  数日前他们匆匆离开京城,不过半日圣上的使臣便追了过来,告诉了他们义王要反的消息。
  义王的算盘打得是好,只可惜他想要拉拢的吐谷浑向来与我朝关系和睦,又靠边境通商过的十分安定,自然不想要蹚这趟浑水;吐谷浑王一边假意答应了义王,一边派了使臣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中,将事情对圣上和盘托出,赚足了好感。
  至于那一道说三人生死未卜的战报,一面是为了战场上迷惑义王诱敌深入,一面是为了抓出朝堂中那些心思异动之人。而次日的捷报,自然是单独送到了圣上的案头。
  只可惜这计划来的太仓促,又十分机密,荀弈无法告知傅宁,也无法知晓他现在的状态,当真是归心似箭。
  三皇子皱了眉:“可他受的都是皮外伤,万一半路痊愈了。。。。。。。”
  “没关系,他快痊愈的时候我会扎他两刀让他继续保持奄奄一息。”
  三皇子:“。。。。。。。真是最毒男子心啊。”
  冯云见他们说得认真,也过来听着了,三人说得热火朝天,连具体哪条路近都想好了,但却始终没有付诸行动——毕竟回京的旨意,迟迟没有到来。
  一直到了二月中旬,圣旨才姗姗来迟。
  然而这圣旨中,除了命令大军择日还朝接受封赏之外,却又附了一道单独的圣旨:
  战事初平,西南百废待兴,不可无人照管。平王之子荀弈,人品极佳,本次平乱历练有成,着暂留戎州,处理义王遗留之事,待西南平定,方可还京。
  宣读的使臣将圣旨递给荀弈:“世子殿下,请您接旨。”
  三皇子心头一紧,下意识要阻拦,却被一旁的冯云薅住了。
  冯云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这是圣旨,你阻拦是没有用的。
  “呃,世子殿下?”使臣见荀弈许久未动,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臣——接旨。”荀弈伸出手,将那薄薄一卷握在手中,礼数周全地谢过了使臣。
  直到听旨的人群散尽,直到月上梢头,荀弈的神情都没什么异常的地方。三皇子担心他的状态,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反复说着:“等我到了京城,一定向父皇求情,让你早日回来。”
  荀弈却道:“不可能的。”
  他看着三皇子,笑了一声:“皇伯父不会忽然下旨,叫我留在西南。他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我娘还没有离开京城。”
  三皇子一惊:“可她那日不是说,初二就要着急走吗?”
  “或许是什么东西牵绊住了她,叫她非要留在京城不可吧。”荀弈淡淡叙述,“不过这都不重要。皇伯父这一道旨意虽然有不得已,但西南确实需要留下人来维持,比起另外派人安置,我直接负责确实更省事些。”
  三皇子无话可说,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他说着,想到前几日自己总拿傅宁和荀弈打趣,登时悔得抓心挠肝,恨不得回到过去揪着自己使劲儿打一顿。
  冯云向来不怎么会安慰人,但是看他们二人沉默不语,便也想了一想,说道:“回京之后,若是有人想招惹他,我就叫冯羽去帮你搅局,将人弄走。”
  荀弈沉默片刻,笑道:“多谢了。”
  *
  四年的时光一瞬而过,眨眼又是一年冬日。
  荀弈批完了一日的公文,正要打算休憩片刻时,庭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守在门口的亲兵立刻走过去与来人说了几句,片刻后笑容满面地回来,对着荀弈道:“殿下,京城来信啦!”
  荀弈精神一振:“拿来我看。”
  亲兵嘿嘿笑着将信送到荀弈案头:“大人,您慢慢看,我去给您把风!”他说完,便踩着八卦的小碎步走了出去,还细心地将门给关了。
  荀弈瞧着他一顿操作,哭笑不得地低下头,看到信封上眼熟的字迹时,笑容便不知不觉在面上浮现。
  这些年他虽然未曾和傅宁相见,但书信往来却不少。即使不在身边,他总还能大抵知道些傅宁的消息。
  即便不看信,只是在戎州城里走一走,也能偶尔听到百姓议论,说这一位去年新上任的状元郎如何像个传奇一般,从月州这样的江南之地走进了京城的国子学,又如何在春试中考出那样好的成绩,风风光光步入了朝堂。
  每每听到这些,荀弈总是会生出一丝隐秘的自豪感——他喜欢的人,合该是这幅光风霁月的模样。可自豪之余,心中却总有些遗憾——不知道过了这许多年月,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拆开信纸,是傅宁一如往常的问候,可问候之外,第一面信纸上,竟然是一片空白。
  是密语吗?
  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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