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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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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皇子离宫,身边少不了跟随的侍卫,十皇子虽是被谢玹临时抓出来的,但这些涉及安危的事不会马虎。岂料他那震怒之声在旷野中荡漾开去,却久久无人应答。
  “……十殿下,您说的……是临行前跟着马车的宫卫吗……”车夫战战兢兢道,“全、全部在那里了。”
  只见车帘之外的车轮旁,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四个宫卫,显然已经晕过去了。
  十皇子:“……”
  要你们何用!
  他心凉了一片,在先将谢玹解救下来,还是先自己跑路之间犹豫了片刻,便听谢玹轻笑道:“好啊。”
  十皇子:“……”
  车帘无风自飘,好似忽而有无名长风灌满秦庭的广袖,将他一身白衣吹得猎猎作响。他脚尖在马车边缘一点,手便揽着谢玹的腰,如一只鹤一般飞舞而去。
  只留下一个香囊,与谢玹的一句“去般若寺。”
  *
  谢玹只在戏台上见过所谓的江湖人,都说藏龙卧虎多在其间,世间各种奇巧之物、奇诞之人应有尽有。
  而秦庭只不过是养在汴梁的一个富家公子罢了。虽说有传言道他曾去蓬莱山学艺几年,但到底无凭无据,全靠相传的流言。
  此时此刻,他穿梭在林间,腰间环佩叮当作响,臂弯还环抱着一个几乎成人的谢玹。可他也像毫不费力似的轻盈飞掠,长发借风扬起,偶有发带飘到谢玹的脸上,险些让谢玹迷了眼。
  未几时,秦庭停了下来。
  他将谢玹放在一棵树的分支枝干上坐下,自己则靠在一旁,空下手去抚平弄皱的衣裳。
  谢玹看着他,不慌不忙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准备开口,那人却抬起头,冲着谢玹微微一笑。
  “嘘。”秦庭俯身将折扇按在谢玹的唇上,轻声道,“看。”
  酒气早已随着赶路挥发殆尽,留在秦庭身上的,就只有微微的清香。像是桃花,又像是什么别的香料。林间只有春鸟鸣叫,与树叶随风窸窸窣窣的摩擦声,秦庭手不离扇,无声地再次将它打开。
  扇上除了红叶,还有一行张牙舞爪的草书题字——
  江上霜枫叶叶红,不堪摇落又西风。
  只愁叠鼓催船去,千里相思月满空。
  坐在数尺之高的树上,又有密密丛丛的树叶隐蔽,从上往下看去,景色一览无余,而若有人抬头看,怕只能看见满目的郁郁葱葱。
  就宛如掩盖在盎然春意之下的波涛汹涌。
  此处往来无人,处在官道的分支,再往外去,就是少有人居住的村落。若逢下雨,便泥泞难走,寻常只有商车路过。
  而此刻,在偏向林间的小道上,坐落着一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一眼望去凋敝如许,只有屋前摆放着几只破损的板凳,灰尘遍地,已许久无人来访。
  但就是这么偏僻的荒废驿站,却零散地坐着几个人。
  像过路人,也像欲盖弥彰,其实是早早约定好在此处相会的熟人。虽有距离,但他们的谈话还是悉数传到树上二人的耳中。
  “东西在哪?”一个头戴着斗笠的男人率先问道。
  “自然在他该在的地方。”另一个男人脸上有一道疤痕,声音沙哑,宛若咀嚼砂砾,“货款呢?”
  “我也自然不会少你的。”斗笠男人道,“今日你我只是碰面,银货事宜还需按照契约行事。”
  “没问题。”疤痕男人点点头,“契约我带来了,今日你我再核对一次,以免出现纰漏。”
  二人一拍即合,四周呈警醒状态的护卫也纷纷四散开来,将二人围在中间。
  他们在做什么交易。
  这是谢玹得出的第一个结论。
  什么交易需要在这荒郊野岭处,如同暗网似的对暗号?
  身旁的秦庭忽然动了。
  他握住谢玹的手,将他掌心撑开,以指尖描摹。
  谢玹不为所动。
  “那个戴斗笠的,我曾在户部见过他。”秦庭写道,“小小九品,不值一提。”
  谢玹静静地看着他,以眼神询问。
  秦庭抿嘴一笑,低头继续写。
  “但是九品之上、幕后操纵的人可多了。比如朝中那位三朝元老叶大人,比如虽是旁支但与怀远王凤家关系匪浅的杜大人……”秦庭写着写着,又像故意似的停顿了片刻,才缓缓写下最后一句,“再比如……那位……”
  一横一竖,一撇一捺。
  李。
  指尖在手心划过的触感其实不太好受,痒,痒过了头又有些密密麻麻的隐痛。谢玹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心底已有不耐。
  这个秦庭,好像自己与他多熟似的。
  谢玹在心中腹诽。
  但又丝毫不觉得自己第一次见面就让人揽着腰飞跃了大半个林子,是一件更让人难以理解的事。
  “你想知道他们在买卖干什么吗?”
  像是知悉谢玹心中所想,秦庭放弃捣鼓他的暗语,凑到谢玹耳侧轻声问道。
  谢玹以眼神示意——赶紧说。
  可秦庭似乎不打算再说。谢玹只觉眼前一花,秦庭的身影不见,再看时,那人已翩然落于数尺远的地面之上。
  正在茅屋前商谈的二人被突然出现的秦庭吓了一跳,其中戴斗笠的男人在察觉到有异动时,已早早掠至屋后藏匿身形。而刀疤男则抚刀站起,四散的护卫亦以他为中心围拢起来。
  “秦大人。”刀疤男认出了他,“您不做您的苏绣生意,跑来与刘某做什么消遣?”
  “哟,你认得我啊?”秦庭挥开折扇,扇面优雅浮动,“那便不用作自我介绍了。”
  他微微笑着,端得是春风和煦,风流儒雅,说出的话却教对面的人瞬间竖起武器。
  “你们做的生意,我秦某也想分一杯羹。”
  刀疤男将刀架在身前,眼神微转,那围在身侧的护卫们便纷纷会意。秦庭势单力薄,被众多大汉以圆形围在中间,显然已呈无处可逃之势。
  “刘某的生意可不好做。”刀疤男冷笑道,“秦大人怕是没这个命!”
  话音刚落,护卫们拔刀出鞘,直指秦庭。
  刹那间,四方涌来的护卫身形掠动,几乎刮起一阵狂风。坐在树上的谢玹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但仅凭身手也不难看出,这些人不像训练有素的士兵,反而更像走野路子的亡命之徒。
  谢玹一边擦拭秦庭在手心留下的触感,一边悠悠地想,这人应该不会死在这罢。万一死了,他该怎么从树上下去?
  正想着,却听秦庭短促地朗笑一声,手中折扇大开,继而翻转手腕往下一压:“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舞刀弄枪的。”
  刀锋已至。
  秦庭眼中含笑,下手却一点也不含糊。闷声中,是扇柄敲击在护卫们要害中的声音,秦庭被围堵其中,却舞得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鹤,旁人半点衣角都触他不得。
  位于侧后方的一人眼见不妙,举刀便挥,大刀脱手后,更快更重的力道便裹挟着风向秦庭后心袭来。
  秦庭猛然侧身,刀锋划开空气,亦卷起他鬓间的碎发。红色的发带因剧烈的动作划过他略带锋芒的眼,又被风吹到肩后。
  “当——”
  长刀被一脚踢开,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最后深深的扎在茅草屋的木柱上。
  刀疤男见势不妙,早在护卫们围堵秦庭之时,从另一侧仓皇逃走。而留下的,不过是些呻吟着的虾兵蟹将。秦庭二指夹住发带往后掸去,又借折扇拍了拍沾染到身上的灰尘。
  他低着头,平静地开口,也不知在对谁说话。
  “把人带回去,严加拷问。”
  暗林间,忽有几位暗衣者来去匆匆,片刻后,草屋前恢复了原有的宁静——除了那把扎在柱上,仍在微微颤动的刀。
  秦庭将自己的衣裳整理好,没发现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后,才走到谢玹所在的那棵树下,扬声道:“十三殿下,下来罢。”
  他也不说让谢玹如何下来。
  谢玹道:“我跳下来?”
  秦庭:“唔,未尝不可。”
  “好。”谢玹点点头,纵身跃下。
  秦庭:“?!”
  他不过玩笑话,连捉弄都算不上,这位十三殿下怎的如此雷厉风行?!
  方才还游刃有余的秦庭顿时慌了神,瞅准角度飞身将谢玹接住。
  岂料不知是被谢玹意料之外的行径扰乱了心神,还是方才打斗用尽了力气,秦庭接住谢玹后,不知怎么的自己也没能站稳,踉跄几步,与谢玹一同摔到了地上。
  秦庭:“……”
  他的祥纹云织广袖!
  作者有话说:
  十皇子:关于我的十三弟是个大怨种见到漂亮男人就跟着跑这件事


第22章 嗯,手感不错
  秦庭换了件衣裳,慢悠悠地从二楼走下来。
  这是间开了许多年的客栈,体量虽小,但经营的人知轻重、晓分寸。秦家主一掷千金,领着一位俊俏的郎君包场,掌柜自然知趣,屏退无关人等后,偌大的一楼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谢玹正小口小口地吃着面——这面是店里的拿手技艺,入口薄而韧,谢玹吃得很开心。
  于是秦庭便撑着头,耐心地等他吃完。
  被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看着,就是神仙也会觉得不自在。可谢玹不,他坦然待之,在秦庭目不转睛的视线里,仔仔细细将面条一根根送进肚中,又将从葱花从汤汁里挑出来,整齐地摆放在桌面上,最后悠然地放下筷子。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他问。
  “嗯?”秦庭不答,只好笑地看向桌面上的葱花,“不喜欢吃?”
  “不太喜欢。”
  “那为什么还要将它挑出来,留在碗里不行么?”
  “碍眼。”谢玹站起身来,“你没什么要说的话,我便要走了。”
  一把折扇挡在谢玹身前。
  谢玹抬眼,恰好对上折扇上的字迹,鼻尖还有隐隐墨香,像是不久前刚由主人亲笔写就。他顿了顿,面露不虞,说话间不免带了几分冷笑:“怎么,家主大人要拦我?”
  “岂敢。”秦庭盈盈笑道,“十三殿下自当来去自如,请便。”
  谢玹走到大门门口。由于包场,整个一楼都寂静无比,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但谢玹清楚,在肉眼看不见的暗处,定有秦庭的人潜伏,就如在那破败的茅草屋前一样。
  他把手放在门上,推了一下,意料之中没推动。
  谢玹心中不悦之意更甚。
  他平生最恨被动受人胁迫。那坐在皇位上生死都不由自己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任何违背他意愿的事,都能激起那些应激般的回忆。
  即便秦庭今日所做,与谢玹的谋划有关,他也懒得再与他多做纠缠。
  “你秦家日落西山,数代积累的家业传到你手中,恐怕已所剩无几了罢。”谢玹转过身,再次在秦庭身侧坐下,他仪态放松,状似妥协,说出的话却犹如利刃,刀刀往人心口山扎,“怎么?是打算抛弃先祖祖训,打算与皇室沾染?”
  如今势大的世家中,有李、凤、王、秦四家。
  说是四家,其实在大周朝中活跃的仅剩三家,秦家的人如今早已成为朝中边缘人物,做着一些不瘟不火的活计。因掌握苏绣的技艺,秦家倒是早早成为富甲一方的商贾,只是钱财到底不如权势有吸引力。
  秦家落到如今的势头,全是因为祖训奉行中庸之道。
  如他们这般的世族大家,多一分则满,少一分则亏。若尽心偏向皇权,则易致圣上偏听,不听民众之言;若太有自我意识,则易被掌权者当做狼子野心之徒。
  中庸之道,说起来易,做起来难。在其他世家纷纷拉帮结派、或誓死忠于皇权、或暗中谋划出路的时候,唯有秦家人坚守本心,为君为民。
  可惜已然失了皇恩。
  若秦家想东山再起,必然需有所改变。
  被谢玹如此不加掩饰地嘲讽,秦庭也没生气,反而像逗小孩儿似的,笑眯眯道:“这就生气啦?”
  他把折扇从右手转到左手,又从左手转回右手,一脸的漫不经心:“应寒兄还说,你是个有趣的人,与宫中那些木讷的皇子不同呢。依我看,有趣是有趣……只是,脾性未免也太大了些。”
  李应寒?李徵?
  秦庭与那位庶子怎么走到一起的?没记错的话,秦家与李家水火不容吧?
  今日看的这场戏,若秦庭没说谎,那位戴斗笠的男子是李缙的人,那么其中的交易定然不同寻常……
  是了,这交易要在暗中进行,定然被设立了层层的机密关卡,旁人很难寻到,秦庭又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顶多让手下的旧部在宫中安插几个探子。他能如此清楚地知道这场交易的地点与时间,并对其进行有效拦截,定然已得到确切的消息。
  那么……
  当初李徵被关在屋内,又遭受严刑,身上到处都是伤这件事,是否也与他发现了这场交易有关?
  谢玹心思百转,大致理清了事情的全貌,如今,便只剩下两个问题了。
  有了目的,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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