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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皇-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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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玹心思百转,大致理清了事情的全貌,如今,便只剩下两个问题了。
  有了目的,被强行留下的不虞终于消散殆尽。谢玹状态一变,学着秦庭的姿势,将手肘撑在桌上,道:“你若真想带领秦家偏向皇室,为何是我?”
  十皇子如今最受宠,六皇子的心思也蠢蠢欲动,数位皇子中,只有谢玹,看起来最平庸,也最不起眼。想要挽救秦家,借皇权而为,为何选择他?
  二人如初见般沉默对视,秦庭嘴角依然挂着那抹淡笑,仿佛天地间没什么东西能令他感到不快。
  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勿需多言,一个眼神便已足够。
  谢玹想,这厮还真的在宫中安排了探子。
  眼见谢玹神情变换,秦庭心中了然,开口道:“我最喜欢交易了。钱、权、人、物,有来有回,童叟无欺,双赢的局面,何乐而不为呢?”
  谢玹道:“哦?那今日唱的这出戏,交易的又是什么呢?”
  “这就要等我查清楚方才知晓了,小殿下。”秦庭重新展开折扇,翩然摇晃,“不过么,查来查去,总归是那几样东西。”
  说罢,他又“啪”地一声合上折扇:“小殿下不是要回宫么?让下官护送你罢。”
  他话音刚落,倏然间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二人的身后,齐刷刷跪下:“大人、殿下。”
  “嗯。”秦庭点点头,语速比方才与谢玹谈话时要快上许多,声音也沉上许多,“护送殿下回宫,切勿出现差错。”
  “是!”
  暗卫们训练有素,对谢玹亦彬彬有礼。谢玹被簇拥着,没走多远,却见秦庭又快步走上前来,将合上的折扇递到谢玹身前。
  谢玹:“?”
  秦庭:“送你。”
  “……我有说过我要?”
  “我瞧你总盯着我的折扇看,难道不是想要么?”没等到谢玹伸手去接,秦庭兀自将扇柄搭上谢玹的交领,“扇上的诗是我题的,秦家的书法之作,可是值得珍藏的好东西,能卖个好价钱。”
  谢玹:“……”
  天道有常,报应不爽。都怪他平日里常常噎得十皇子无话可说,现在报应找上门来了。
  他垂眸看向折扇,扇面上的草书当真如秦庭这个人一般放浪形骸,每笔笔锋都不按寻常的来,但就是写的上赏心悦目。
  谢玹将折扇掂在手中,忽而笑了。
  “多谢。”
  他与暗卫转身离去,又将折扇握在手中,扇柄末端的红叶挂坠还带有秦庭手上的温度,谢玹看了几眼,像想起什么,脚步微顿。
  暗卫:“殿下?”
  谢玹没搭理他,转身学着秦庭的模样,一手负于身后,另一手捻着折扇,在秦庭没反应过来之时,伸手冲着他的面部而去。
  谢玹微凉的指尖险险擦过秦庭的脸。
  随后,他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嗯,手感不错。”
  秦庭:“……”
  暗卫们:“…………”
  他们什么也没看见!
  *
  秦庭几近傍晚才回到家中。这处坐落在汴梁南城的府邸,依山傍水景色宜人。可惜新鲜的景色叫人流连忘返,而旧时的景色,往往便只能出现在过去的时光里了。
  秦家世代出文学大儒,府邸内亦一步一景,水色与山色朦胧地像在雾里。秦庭穿过长廊,携带着一身浓重的倦意,往家的方向走去。
  但目的地灯火未明,了无生趣。
  他的脚步越走越慢,最终停在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里。
  廊下的游鱼不知疲倦的游着,秦庭蹲下身,目光也随着它们游动。而后门廊下的另一侧,匆匆走来一个中年男子。
  他步履急促,脸上带着未尽的怒意,对着秦庭便是一阵数落:“家主大人,你这一整天都去哪里了?”
  秦庭动都没动:“出去喝花酒了,改天叔伯一起啊。”
  被称作叔伯的男子愈发愠怒,但明显压抑着怒火,以为自己端得一幅谆谆善诱的长辈之风:“我瞧你连衣裳都换了,这一天怕是厮混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了!槐序,你身为秦家新任家主,应当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
  秦庭敷衍道:“明白明白。”
  “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还记得么?秦家的祖训世代传承,不可断在你手中。槐序,你虽是家主,却到底年轻,在许多事上不知轻重,还需家里的长辈来帮扶……”
  “皇权凌驾于万人之上,有千钧之重,你我不可逾矩,万不可行差踏错……”
  游鱼兴许是被二人的谈话声惊吓到,在池底迅速地游弋片刻,随后便没入了阴影之中。秦庭意兴阑珊地站起身,正准备逃出折扇遮挡一下对方无礼的视线,却摸了个空。
  他浅笑一声,眼底再不见方才的飒沓风流,反而冰凉如雪。
  “叔伯说的是哪个祖训啊?是慎独自修,还是至诚尽性啊?可我秦槐序天生反骨,做不到至诚至信怎么办呢?”
  “你……”
  “叔伯别急啊,让侄儿把话说完。”
  手中没了折扇,秦庭只好垂下手臂,在袖袍中无序地捻搓着指尖。
  “祖辈时期的秦家家大业大,为了保持中立,祖父们想尽办法远离朝堂,却也逃不过流放的命运。谨言慎行?对皇室来说,无需谨言慎行,该是你受的自然会降罪到你身上。至于至诚忠君,就为了守着那点家业……叔伯,你不会不知道,世家们与上面那群人,本身就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吧?”
  秦庭轻笑一声,笑声中尽是嘲讽与蔑视。
  “在浪潮之中,你我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中年男子怒道:“孽障!竖子安能如此!家主落于你手,家业迟早要败在你的手中!”
  “哦,原来你是想当这个家主啊。”秦庭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微微一讪,“那可不行,属于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


第23章 谢十三你阴险!
  十皇子从般若寺回宫没多久,便已预备好向王太后禀报香囊一事。
  他虽不知那香囊有何用处,但依旧照了谢玹所说的做。般若寺的住持是个面露慈悲的僧人,十皇子不是第一次见他,往年每逢祭祀大典,皇祖母操办时,总会让十皇子在旁边观摩。
  即便对权力争斗天生没有天赋,但他到底还是个在皇室权欲中侵淫了数年的皇子,些许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这香囊绝对不仅仅是普通的药浴香囊,十皇子敢笃定。
  兹事体大,谢玹又是个满脑子都是鬼点子的人,想亲近谢玹是一回事,对他心生警惕亦是另一回事。况且前有借他暗中潜入李家,后有殿中夺他声势。
  他判断皇祖母需要知道此事。结果兜兜转转,又听说太后不在寝宫,而去了勤政殿。
  十皇子只好顶着逐渐如火一般炙烤的太阳,在勤政殿外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太后娘娘仍旧在接见朝臣的消息。出来回信的是个奉茶太监,他公事公办地汇报完毕,一摆拂尘转身欲走,却又被叫住。
  “皇祖母在接见谁?”十皇子多问了一句,“有说需要本皇子进殿候着么?”
  太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奴婢哪知晓这些呢,奴婢只管照顾太后娘娘的起居,是万不敢妄论它事的。”
  十皇子“啧”了一声,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砸到太监身上:“还要我多问一遍?”
  “不用不用。”太监顿时喜笑颜开,美滋滋地将玉佩揣进怀里,道,“具体都接见了谁奴婢是不知的,只是方才在奉茶时不小心瞧见了叶大人与李大人。”
  叶文栩和李缙?
  皇祖母向来对如李缙这般的世家大夫没什么好脸色,他们富可敌国,手又偶尔伸向不该伸到的地方,时常让皇祖母头疼万分。
  那李缙和叶文栩又为何会一同觐见皇祖母?
  叶文栩乃三朝元老,辅佐了大周的三代皇帝,到如今,也就是显德年间,已然退居幕后不闻世事,做起了他的闲散翰林学士。平常非要事不轻易入宫。
  出什么大事了?
  可这也不像出大事前的氛围啊?
  十皇子百思不得其解,想入殿又担忧给王太后平添麻烦,只好先按下香囊一事,打算等一个好时机再悉数告诉王太后。怎料他正准备离开,目光一飘,便瞧见六皇子正挽裾出殿,脚步轻快地下了阶梯。
  他想都没想,便径直冲了上去,张口便问:“你为何会在这里?”
  六皇子乍一看见守在殿外的十皇子,目光中难掩得色:“我为何不能在这里?皇祖母准许入殿我便去了,怎么,你被拦在了殿外?”
  他语调嘲讽,贼眉鼠眼,尽是小人之相,十皇子冲动完了,冷静下来了。
  他还不至于为这种人的只言片语生气。
  “是啊,我体恤皇祖母劳累,尽管心再急,也要在殿外候着。皇祖母不传,我便不进。哪像某些人,只是见皇祖母一面,便敲锣打鼓要嚷得谁都知道。”十皇子拿脚踹了下那奉茶太监,“你说,这位六殿下是皇祖母亲自传入殿的么?”
  皇祖母在接见朝臣的重要时刻,会让六皇子入殿捣乱?亦或者听政?他才不信呢!
  果不其然,太监刚收了十皇子的东西,自然要向着他:“奴婢也不是太清楚,倒是奉茶退下时,恰巧听见六殿下说有要事面见太后娘娘,奴婢拦了几下,没拦住……”
  十皇子顿时嗤笑:“哦?这就是你说的准许入殿?六哥,你的脸皮看起来挺薄的呀,如何说的出这番话的?”
  六皇子:“你!”
  他那因凸出的骨骼看起来有些嶙峋的脸扭曲了几下,又生生压制下去,唯有青筋在皮肉下攒动,犹如蠕动着的不安分的虫蛇。他盯了十皇子片刻,忽而露出一个阴鸷的笑:“谢端,你快活不了多久的。”
  因时常与谢玹厮混在一起,十皇子倒是把他那十三弟张嘴就气人的本领学了个五分,六皇子自然惨烈败北。只是临走时那个如毒蛇般的眼神,还是令他感觉到十分不适。
  今日不宜在宫中四处走动。
  十皇子耸耸肩,打道回府。
  再次见到谢玹,是在数日之后。
  十皇子提前吩咐过,谢玹登门不用再拦,玉华殿外的宫侍自然不敢怠慢,殷勤地送他进入正殿。
  然而他来得不巧,此时此刻原本应该在案前练字的十皇子,一手着笔,一手铺墨,脸却正面朝下,睡得昏天黑地。
  谢玹探身看去,只见纸张上的字规规整整,一笔一划地写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嗬,还是刚启蒙时学的千字文呢。
  谢玹提溜着十皇子的袖子,试图往下看,自然将人惊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谢玹,十皇子第一个动作便是将练字的纸揉吧揉吧捏成一个团,朝着窗外扔了出去。
  “扔它做什么。”谢玹笑意盈盈,“写得挺好。”
  十皇子红着脸:“又与你有关了?!”
  与那些得过且过的皇兄皇弟们不同,他幼时便很努力,在王太后的教导下学习帝王之术。只是他本就诗文不精,书本入眼便头昏眼花,说白了,读书人三个字与他无缘。
  但他又是天生的一根筋,一边不服输,一边痛苦地学了许多年,才总算学出点东西来。
  只是他不知,如今的这个十皇子,正是王太后想要的。
  谢玹想到这些,心里有些不痛快,劈手从十皇子手中夺下毛笔,在新纸上龙飞凤舞地落下一个谢字。
  行书讲究行云流水,笔势起承转合都有其方向,但谢玹写的这个字却不按寻常之法,动静之间,一眼便看出行笔之人的灵气。
  但在十皇子眼中,就只剩下干巴巴的“好”了。
  他看着那字半晌,怒意还没升起来,沮丧便先先一步满溢了:“你故意的是吧?”
  “嗯。”谢玹点点头,承认了。
  “……”十皇子无言,“知道你聪明,不需要拿我来跟你比。”
  “所以别学了,你又不是真的喜爱它,学它作甚。”谢玹道,“你不是爱斗蛐蛐么,待下学了我陪你一起。”
  十皇子眼睛一亮,真的有一瞬间的心动,但很快,他心中的准则便照着他的脑门给他敲了一击警钟。
  他以后可是他要做皇帝的人!怎能如此玩物丧志!谢十三真是好算计!
  十皇子气呼呼地一拍桌面,不客气道:“你来我这做什么?”
  “哦对了。”谢玹假装不知十皇子心中所想,接话道,“那日你将香囊给般若寺的住持了么?”
  十皇子想到不久前他还打算告知皇祖此事,语气迟疑:“……给了。”
  “住持可有回话?”
  “未曾。”十皇子狐疑道,“怎么?”
  “他当真一句话未说?”
  谢玹悠然坐下,反身看向十皇子。
  当真一句话未讲。
  那香囊十皇子还闻了闻,都是些大补的药材香,挂在身边兴许能治疗一些头痛伤风的毛病。住持接过时,也并未多看一眼,只俯身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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