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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幸灾乐祸。桑遥观察过,他很少食荤腥,也许因他是草木妖的缘故。难怪微生珏给桑遥下咒时,他的表情很古怪。
桑遥欲哭无泪。
微生珏和叶菱歌感情线救了回来,只有她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由于吃什么都是苦的,桑遥放弃了和大家同食,每顿拿着白面馒头,就着白开水啃着。
反正都一个味,馒头还能管饱。
笃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桑遥的思绪。
桑遥:“进来。”
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羽乘风摇着折扇,风流倜傥地走了进来。
桑遥意外:“怎么是你?”
“我是来叫你去用膳的。”
“不用了,我吃饱了。”桑遥晃了晃手里的大白馒头。
“今日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桑遥确实爱吃这个,她没告诉过羽乘风,羽乘风这人心思缜密,竟默默观察她的日常,推断出她的喜好。
桑遥感到被冒犯,没等她发作,羽乘风说:“我查过了,微生兄给你下的咒,叫禁食咒,微生兄心疼你,不愿你真的挨饿,将咒语稍作改动,所以你尝到的都是苦的,而非无法进食。”
桑遥哼了声。别以为这样,她就不生气。
羽乘风说:“我这个人从小就爱收集些奇珍异宝,曾收过一只神奇的碗,世间的食物,只要用这只碗盛了,遑论好吃的、难吃的,都会变成山珍海味,不知是我这碗更厉害些,还是微生兄的禁食咒好使些。”
“还有这么好的东西?”
羽乘风打开储物囊,取出一只玉色的八宝琉璃碗:“真巧,这次出门我带了出来,三小姐想知道,不妨试一试。”
桑遥忙把自己的大白馒头放进碗里,再拿出来,撕下一片,放入口中嚼了几下,馒头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化开。
她兴奋道:“你的碗赢了。”
羽乘风将琉璃碗推向桑遥:“这只碗就先借给三小姐三日。”
桑遥狐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羽乘风展开纸扇,半遮面颊,莞尔一笑:“三小姐误会了,我此举是投桃报李,多亏三小姐的担保,我才得以与微生兄同行,长了如此多的见识,这只碗就当对三小姐的答谢。”
“算你识相。”桑遥端起琉璃碗。
羽乘风这只骚包的孔雀,喜爱金银珠玉、奇珍异宝,收藏了不少好物,能有这个玩意,不稀奇。原文里,他热盒饭前,把这些年攒到的东西都给了叶菱歌,也难怪叶菱歌会对他念念不忘。
傍晚时,微生珏和叶菱歌那边传来好消息——他们找到那幅藏有邪祟的画了。
画上是个年轻男子,男子相貌英俊,神采飞扬,怀中抱着把长剑,唇角挑起桀骜不驯的弧度。一笔一画,都是恰到好处,栩栩如生,光只对着画,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恣意潇洒。不像是画,更像是活人被封印在了画纸里。
“这就是那害了我女儿的邪祟?”刘大人瞪着画中的男子,气得胡须抖动,提起画,走到烛火前,作势就要烧了它。
微生珏阻止道:“不可。”
叶菱歌解释道:“刘大人,刘小姐的神识进入了这画中,若是烧了画,刘小姐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刘大人吓得一哆嗦,眼疾手快地收回画,郑重地捧在手里,生怕摔了碰了。他耷拉着张脸,祈求道:“二位快想想办法,救我的女儿出来。”
桑遥若有所思,插了一句:“刘大人可识得这画中男子?”
刘大人抖着脸上的横肉,摇了摇头:“不认识。”
桑遥转而看向刘楚楚的贴身丫鬟可可,依旧问道:“你可认识这画中的男子?”
可可亦摇头:“没见过。”
“你在撒谎。”桑遥目光凌厉。
可可不紧不慢道:“姑娘莫要冤枉好人,我自幼在小姐身边伺候,大多时候都在府中,怎么会认识外男。”
桑遥叹息道:“刘大人,假若府上的人不肯配合,我们没有办法帮刘小姐。”
刘大人立时道:“来人,把这个背主的丫头拖下去,给我狠狠地打。”
“老爷饶命,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没有见过那画中的男人。”可可哀嚎着,很快被拖下去,接着噼里啪啦棍棒打在臀肉上的声音交错响起,可可的哭声夹杂在其中,不过五棍棒下去,可可就器械投降,哭喊道,“别打了,我说,我都说。”
侍卫扶着满脸泪痕的可可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可可跪在地上,眼泪哗哗地淌着:“我确实没见过这画中男子。”
刘大人眼睛一瞪,又要叫人拖她下去责打。
可可赶忙道:“这男子死了已有二十年之久,我便是想打个照面,也无这个可能。”
“胡说八道,他要是死了有二十年,楚楚怎会画出他的相貌?”刘大人吹胡子瞪眼睛。
“这男子名叫骆风,曾是名江湖游侠,二十年前,宁远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武功高强,风流倜傥,是很多女子的梦中情人,两年前,我们举家搬到这里,小姐整理县志时读到他的事迹,不禁十分向往。但他早已死在二十年前的一场江湖仇杀中,尸首被他钦慕的女子烧了埋在一处山坡上,小姐便是再仰慕,也无缘得见。”
“那么后来,定是有人指点,以画为媒,人鬼相通。”桑遥接着可可的话,说了下去。
“半年前,小姐在烧香的路上,救了个漂亮的少年郎,那少年郎醒来后,点出小姐所思,给了小姐一支笔,言道,小姐要是能拿到骆风的骨灰,画出骆风,就能和骆风相见。”可可战战兢兢瞄了刘大人一眼,硬着头皮说道,“小姐原本不信,只是心魔已种下,不试试又怎会甘心。小姐叫人挖出了骆风的骨灰,研磨成粉,掺在墨里,又照着骆风生前的画像,画了这幅画。从那以后,小姐每每睡着,都能进入画中,与骆风相会。”
“你既然能说出这些事,可见是你家小姐亲口与你说的。”叶菱歌道。
可可颔首:“起初小姐从画中出来,并无影响,便将画中的神奇说了与我听。”
叶菱歌叹道:“那骆风毕竟已死,刘小姐进入画中,消耗的是自身的阳气,长此以往,必损寿元。”
“小姐叮嘱过我,无论如何,都不许将她和骆风的事情说出去。她说,她和骆风两情相悦,只是苦于彼此生错了时间,阴阳相隔,唯有如此,方能长相厮守,她不后悔。”
刘大人一听,登时仿佛天塌了下来,拎起桌上的茶壶,往可可身上砸去:“竟帮着邪祟害我的女儿,我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臭丫头!”
微生珏抬手接住茶壶:“刘大人,稍安勿躁。”
刘大人颊边两侧的肌肉抖了抖,为自己险些伤到微生珏捏了把冷汗,他再顾不上追究可可,双手接回微生珏手里的茶壶:“微生公子,叶姑娘,你们两个可千万要救救我的女儿。”
叶菱歌道:“《妖物志》载,世有情妖,以爱为食,纵七情,逞六欲,刘小姐遇到的漂亮少年郎,恐就是那情妖
,要想唤醒刘小姐,只有杀了情妖。”
刘大人说:“二位若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提出来,老夫必定竭尽所能。”
叶菱歌道:“情妖妖力不强,却行踪诡秘,擅长蛊惑人心。刘大人,此事切忌张扬,否则,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刘大人道:“一切都听叶姑娘和微生公子的。”
情妖狡猾胆小,善于隐匿行踪,寻找情妖这件事,需得低调。微生珏召集众人商讨事宜,最终决定由微生珏和叶菱歌一组,桑遥与羽乘风、钟情一组,分头寻找情妖。
羽乘风会参与进来,是他主动要求的。根据他们的推断,情妖最有可能出没的地方是青楼妓坊,这种地方羽乘风最熟悉。而桑遥要求与羽乘风一组,完全是别有用心。
微生珏与叶菱歌已经和好,羽乘风这个“情敌”没了用处,桑遥不想他跟着微生珏和叶菱歌走剧情,成为叶菱歌刻入心尖的白月光,又担心他和钟情一组,两人互撕,揭露彼此的身份,推动茶茶提前黑化,索性三人一组。
有她看着,她不信,这两条大鱼能翻出什么风什么浪。
第39章 微生珏一行是刘大人的座上宾;刘府给他们准备的早膳极其丰盛,桑遥叫上钟情和羽乘风,先吃顿早饭,培养培养团队的默契。
钟情不说了;要不是封印出问题;没法使出灵力;他早就把羽乘风给撕碎了。当然;这也有桑遥的功劳;桑遥每天跟个尾巴似的缀在他身后,他没找到机会下手。
至于羽乘风;不提肚子里的那些小九九;装好人时;可谓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对谁都是一副好脾气,唯独不爱搭理钟情。
要让两人乖乖配合,真是难如登天。
桑遥喝完最后一口豆浆,矜持地打了个饱嗝;从袖口里摸出三粒珍珠,一字排开:“擒拿情妖非同小可,我们既是一个团队,为免出现分歧;耽误进度,我提议选出老大;行动时都听老大的。”
羽乘风道:“谁做老大?”
“谁做老大;你们都不服;所以;我们交给老天决定。这样,我这里有三粒珍珠,两颗白的,一粒红的,谁抽到红的,谁就是老大。”
羽乘风点头:“有意思。”
桑遥看钟情:“钟少侠,你不反对的话,我就开始了。”
钟情端起一杯茶。
桑遥取出三个杯盏,倒扣在桌上,分别罩住一粒珍珠:“你们闭上眼睛。”
羽乘风听话得阖上双眼。
钟情饮着杯中清茶。
桑遥瞪钟情,钟情慢悠悠地搁下茶盏,转过脑袋。
确认他没有看自己,桑遥偷偷把那粒红珍珠换成白珍珠,两只手飞快地移动着三只杯盏。如此来回往复个六七次,她收回手,说:“好了。”
羽乘风和钟情同时看向桌面。
桑遥说:“为公平起见,你们两个先选。”
羽乘风探出手:“我选这个。”打开一看,是白珍珠,羽乘风不由失望,“看来我做不成这个老大了。”
桑遥示意钟情选,钟情随手打开一只杯盏,亦是白色的珍珠。
“哈,我是老大,这是老天的意思,你们都得服。”桑遥满眼喜色,一拍桌案,“就这样决定了,出发。”
“等等。”羽乘风突然道。
“做什么?”桑遥道。
“我看一眼。”羽乘风探出手去,作势要掀开桑遥面前的杯盏,却被凌空截住。
羽乘风转头。
自始至终都没开口的青衫少年,修长的五指箍住他的手腕,讥讽地翘了下唇角:“羽公子,愿赌服输。”
“就、就是。”桑遥心虚地附和着,“羽乘风,玩不起,就不要玩。”
“是我格局小了。”羽乘风明白什么,目光掠过钟情的面颊,不明意味地笑着,“在下愿赌服输,钟少侠可以松手了。”
等羽乘风和钟情一走,桑遥赶忙回身打开杯盏,准备销毁罪证,没想到杯盏下空空如也,那粒用来作弊的白珍珠早已不见踪影。
桑遥眼眶微微睁大。
钟情和羽乘风早已出了门。
桑遥快步追上二人。路上,桑遥悄悄靠近钟情,小声说:“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钟情抛出白珍珠,又抬手接住。
“帮我作弊。”桑遥抓住他的手,合掌握住。
她一路小跑着,手心微烫,温热的触感包裹着钟情的手背,比那世间最名贵的缎子还要柔软。钟情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脱离那温软触感的瞬间,一股淡淡的不舍爬上心尖。
少年目光垂地,声线清澈:“我帮你,有条件。”
“你说。”
“表面,你是老大,私下,你要听我的。”
“凭什么。”桑遥不乐意。她凭脑子当上的老大,凭什么要拱手让人。
“你我还有赌约在身,三小姐动的手脚太多,已经犯规,我随时可以结束这场赌局。”钟情顿了顿,“还有,你这个无聊的游戏,在我面前玩了两遍。这次要不是我帮你,羽乘风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桑遥警惕:“赌约尚未有结果,如何结束?”
“三小姐曾对我的喜好如数家珍,我想,三小姐这么了解我,会猜出来的。”少年阴阳怪气地笑了声。
以茶茶这么阴狠无情的性子,结束赌局,肯定会选择最直接粗暴的法子,比如,杀了微生珏。那么,叶菱歌和微生珏之间就彻底结束了,桑遥不光是输了赌局,还输了回家的筹码。
想想那个场面,桑遥感到一阵窒息。
“都听你的。”桑遥权衡利弊,只好答应钟情的要求。
桑遥好不容易搞个老大当当,却被架空实权,打心底里不爽快。冬日暖阳高照,拉长青衫少年的身影,钟情不急不慢走在前头,桑遥亦步亦趋跟在他后头,借他的身体挡风,还能踩着他的影子。
“糖葫芦,卖糖葫芦咯。”
“我要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