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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姝转过身,终是眉头紧皱,觉得不太对劲。
若说符耕沛觉得卫直连累了曾将军,倒也情有可原,可她不知道为何他会有这么多的不满。
这是在故意同她作对?
谌稷在一旁双手抱前,小声嘟囔道:“明明刚才还和曾伯伯说是够用的,怎么就变了个说法。”
符耕沛回头呵斥,“你个小孩子懂个屁,你怎么向着外人说话。”
卫明姝听了个一清二楚,终是眼中带了些凌厉,收起和善的面容,“敢问符将军为何要这般针对?”
谌稷“嘁”了一声,“废话,整日同别人说,尤其是那个姓刘的,一天到晚都在抱怨,能不怨气大吗?”
“你闭嘴。”符耕沛打断谌稷的话,继续同她说道:“没有针对沈夫人的意思,军中昨日遭了夜袭,接下来几日怕也不安稳,这叫未雨绸缪,再说卫将军这药本就该停了,沈夫人还是请回吧。”
卫明姝却是再不肯示弱,话语间尽是锋芒,“如今看来,这军营现在是符将军一手遮天,将军既是存了心思,那想必我阿耶接下来几日也不会好过,那也不必将军费心,今夜我会将卫将军接回去。”
将人从中军帐中堂而皇之地接走,再怎么说也是打人脸面的事,符耕沛脖子通红,一时气得说不出话,“这边的事,怎么都轮不着夫人插手。”
卫明姝本还想再说更多,却是考虑到如今的形势,没再说下去,没再同他起冲突,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帐中,正打算叫来姜校尉,帮卫直收拾东西搬过来住,却是忽然想到自己身上的虎符,心生一计。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争取多更,主要是这几章转折章太卡了,有点卡剧情
第145章 上钩
◎睡起了再找她算账便是。◎
符耕沛同卫明姝碰过面后; 便带着谌稷去了平日操练的空地。
因着临近午饭,练武场上空无一人。
谌稷的功课平日里都是曾冼手下的几个将领在教; 符耕沛从空地旁的兰锜上抄起一把长/枪; 舞了几式,将枪甩给他,“今天就练这个; 待会儿我叫人把饭给你送来,练完才许吃。”
谌稷却是挠挠头,“刚才的招式还有些没记住。。。”
“怎么就这么笨呢。”符耕沛重重一叹,又夺过他手中的枪; “再教一遍,最近局势紧张,我没多少功夫教你; 记不住拉倒。”
说罢便又舞了一遍; 便将兵器扔给他; 径直和其他人去吃饭。
许是因着昨日夜袭失败; 今日早上并未再出现敌军来犯,曾冼手下的将领皆聚在符耕沛帐前,门外桌前放着好几张烧饼; 锅内是炖好的羊肉。
录事参军朱烨问道:“听说符将军今日见到那沈夫人了?”
符耕沛狠狠撕了几大口烧饼,“见到了。”
“听手下的兵说,这沈家夫人长得貌美无双,比起画中的洛神也不差,真的假的?”
符耕沛撇了一眼; “漂亮顶个屁用; 什么都不懂; 女人在军营里就是会添麻烦。”
中郎将刘胥显叹了口气; “说的是啊,也不知道这沈将军怎么回事,打个仗还要把女人带在身边。”
“你要想你也可以,咱们大黎又没有不让女人进营的规矩。”符耕沛说道:“你说这进来也就进来吧,待在帐子里也就罢了,还非要出来管闲事。”
刘胥显顺着他的话接着说道:“也是,你说这女人又不会武功,待到军营里,无非就是和营妓一样,给男人泻火,还能干个啥?”
符耕沛觉得他说的有理,心里愈发气愤,嘴中的言语愈发不着边际。
卫明姝找到符耕沛时,几个人仍在议论着,“我看这女人就该。。。”
“符将军现在可方便?”
几人说的正火热,正值言语激烈时,忽然传来一阵轻柔的声音,如沐春风,众人齐齐回头,皆是愣住。
只见卫明姝仍是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身旁还站着一个校尉,却是面色极其难看。
卫明姝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反应,开口说道:“我看诸位将军说的正热闹,若非有急事,本不忍打扰。”
符耕沛站起来,收起脸上的轻慢,却仍是绷着脸,沉声说道:“咱们军里的人说话直白,沈夫人有话就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卫明姝弯起眼眸,从怀中掏出一块虎符,摊开在掌心,语气仍是轻柔,却如同一股劲流,带有冲击性,“符将军之前说的话,妾身都记在心里,也觉得符将军说的有理,只是妾身也听闻过,这虎符可调动兵马,不知是真是假。”
符耕沛愣了愣,“这。。。”
大黎出兵皆需朝廷所发敕书和兵符,若是忽然遭遇敌军来袭,也只有当地统领管辖军队的最高统帅才能调派得动兵马,战后也得向朝廷上书,详细陈述调兵原因,得天子认可,才能算无过。
他们这群人跟惯了曾冼,威信在这里摆着,西蕃来犯突然,也未曾有人要求曾冼出示虎符。
符耕沛回头看了看诸位同袍,其他人亦是惊得说不出话,朱烨手中的半块饼都掉在了桌上。
他上前,看了看卫明姝身后的姜崇,问道:“这是真的虎符?”
却是卫明姝伸手,“将军拿去查验便是。”
符耕沛半信半疑地接过,坐回桌前,同其他人仔细地检查虎符上的铭文章印,将虎符拆开,检查了一番嵌口。
确实是真的虎符。
这个女人,为了让他在卫直帐前加派人手,竟是连虎符都搬出来了?
符耕沛微张着口,许久才缓过神,将虎符还给她,再无话可说。
卫明姝福身说道:“既是真的虎符,今日说的事,还请符将军多照看一二。”
说罢,她也做未久留,带着姜崇一同离开。
回帐的路上,姜崇神色却是愈发凝重,“夫人既是知道这虎符的作用,这几日还须要妥善看管。”
卫明姝低声道:“这便是我要说的了,今夜还要劳请将军帮忙安排些事。。。”
——————
夜半时分,军内戒备森严,因着昨夜的偷袭,曾冼中了毒箭,符耕沛索性调动大半个中军帐的士兵,彻夜不眠巡逻,四角的粮仓皆被严防死守。
许是因着少了一个奸细做内应,前半夜军营内并无任何动静。
卫明姝帐前格外寂静,唯有守卫巡逻的脚步声,混杂着西北荒山内的风声,于黑暗中呼啸。
直到后半夜才出了些异响,不是粮草的方向,而是一处帐子失了火。
因着军营常建在高处,荒郊野岭风大走火也是时有发生,只不过后半夜风格外大些,为防止火势蔓延到其他的军帐,需要及时将火扑灭。
军内处理此事颇有经验,一时间军营内的人手中提着沙桶和水桶,皆往火光处赶去。
远处指挥声不断,着火的帐子四周被迅速挖了条沟壑,防止火势进一步向外蔓延。
沈轩的大帐离起火处并不远,大帐内灯火通明,帐内隐约可见一道倩影坐在桌前一动不动,似是在等待帐外混乱停息。
黑影躬下身子,一袭黑衣融入夜中,趁着守卫慌乱间潜入接近点着烛火的大帐。
然而刚掀开帐门便发现了不对。
只见身形瘦弱的男人梳着女子的发髻,皮肤黝黑,穿着一身不甚合身的罗裙坐在桌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甚至有些滑稽。
这帐内的竟没有女人!
黑衣刺客愣了一瞬,方知中计,正打算转身,却发现地上也匍匐着许多人。
帐内众人迅速站起身,姜崇提刀大喊道:“给我抓住他!”
黑衣刺客迅速转身向外逃去,从怀中掏出面粉向后抛出,又举起了火折子。
“他要烧帐!”
姜崇大惊,提起大刀向门口掷了出去,刀柄直直砸向黑衣人手腕
眼见还未烧着的火折子被打翻在地,黑衣人趁乱快速冲出帐外。
然而帐门外不知何时也围了许多人,远处仍旧冒着火光,照清了众人眼中的怒火,一见到仓皇逃窜的背影便齐齐持刀上前。
黑衣人见无法脱身,只好应战,然而终究不敌人多势众,很快本人用刀架在中间。
姜崇挑开那人的蒙面,映着火把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刘将军?”
刘胥显“呸”了一声,嘴巴动了动,却是肚子上被踹了一脚,毒没有咽下去,反而吐出好几口血来。
“那个。。。那个女人呢?”
话音刚落,只见卫明姝从远处走出来,身后跟着的还有符耕沛。
符耕沛见刘胥显穿着黑衣被人架在大帐前,狼狈不堪,不由一惊,“刘将军你。。。”
卫明姝讶异道:“刘将军怎么这副打扮?这怎么还流血了?”
“你少在这儿装蒜!”
卫明姝不解道:“这边帐子失了火,我只不过去找符将军了派些人手,倒是刘将军,这军营正乱,却是跑到我帐前,可是有什么急事?”
符耕沛这才彻彻底底反应过来,“你。。亏我把你当自家兄弟看待,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是大黎人,为何要给西蕃卖命?”
刘胥显一副任刀任剐随便的模样,“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还说是兄弟,呸!”
姜崇也未与他再多说,将人押下去严加看管,让在场之人莫要将此事声张,只等沈轩回来再做打算。
只是刘胥显被捉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西蕃似是被断了消息来源,行事开始谨慎起来,军中接连两日皆未发现敌情。
直到第三日清晨才又乱了起来,而这一次来攻的敌军甚多,似是从羌城倾巢而出。
斥候发现时,敌军距离奇山不过十几里,画有乌卓部落图腾旗帜高高举起,战马各个彪悍,乌泱泱的大军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奇山行进。
斥候赶紧通知营内,点燃了信号弹,敲响战鼓。
卫明姝是被战鼓声吵醒,那鼓声如轰雷般隆响,仿若整个大地都在震动,不禁让人亢奋。
“敌军来袭,整军!备战!”
卫明姝掀开帐子,便见到各个帐营的士兵皆往外出,姜崇路过时只让她先在帐中暂时躲避,加派了些人手保护,便出去整兵准备抵御敌军。
奇山地势略高,易守难攻,弓箭手于山上埋伏,齐齐射箭,将敌军逼退到半山腰,然而西蕃人数众多,来攻的西蕃主将努尔赤身材魁梧,手持大斧带兵从西侧正面攻入,南北两翼军队从侧面而上,渐渐形成包围之势。
曾冼负伤卧榻,副将符耕沛领兵出战,从正面迎敌,双方将领交战,然而力量悬殊,不过几个回合符耕沛便落了下风,只能步步退守。
直至日落时分,西蕃率兵一举攻上山顶,符耕沛命人关紧辕门,派弓箭手于山顶严阵以待。
就在此时,山脚下却又出现了一支精锐,大黎旌旗飞扬,军队自东面而来,齐齐呐喊,响彻奇山,以极快的速度将四角包围,将敌军团团围住。
努尔赤大惊,派人去探,得知大黎有不少援兵已至,深知大势已去,只命军队稳住阵型,层层铁盾挡住一阵阵箭雨。
然而山下援军气势正盛,很快便上山,将西蕃阵型打散。
沈轩提枪飞马上前,直向努尔赤而去,兵刃相接,铮的一声震响,努尔赤一眼认出此人,感到力量不敌,匆忙收回斧子扫向马蹄,沈轩勒住马绳,马蹄扬起躲过利刃,长/枪一扫,直直将努尔赤头盔挑落。
努尔赤大惊,打马狼狈逃窜,用西蕃语不住高喊,正在交战的西蕃军见主将逃窜,失了气势,仓皇逃窜下山,却又在山脚下遭到伏击。
残兵连夜逃路,沈轩带着精锐追赶,将敌军赶回荒漠,方才停止。
此次战役重创羌城敌军,敌军士气大挫,而大黎这边士气正盛,沈轩回来后便揽过军权,几位将领皆已经知晓沈轩持有虎符之事,连日在中军大帐中大致商讨出攻打羌城之策。
从一众将领口中,沈轩自是也得知了卫明姝前几日的大胆举动,姜崇口中俱是崇拜之意,他听了整个事情经过,却是心惊胆战。
他留给她虎符是为了情急下能够自保,可不是让她以自己为饵引蛇出洞。
商讨了大致的攻城日子,沈轩随便吃了些东西饱腹,便径直回到帐中。
精心谋划率兵打了胜仗,又顺利接管了兵权,本该是高兴才对,然而沈轩脸色却说不上好看。
月亮刚刚在天边挂起,大帐内却是未点烛火,更未有人相迎。
因着昨日西蕃攻上山,昨日卫明姝也只在后半夜才睡了一会儿,为防敌军残余回过头偷袭,睡得也不怎么安稳。
大黎这边虽是打赢了仗,然而也有不少伤员,直到清晨军中仍在收拾残局。
未防止时疫发生,不少人皆被派去焚烧掩埋山上的尸体,其余的人则留在军营修补损毁的木栅,清点粮草。听着门外嘈杂的声响,卫明姝也睡不着觉,索性跟着军医一起救治伤员。
于是晚上回到帐中,见沈轩迟迟不归,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