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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他不回来的时候,四奶奶还会一个人有点伤感。
  天子派来的花鸟使来的很快,朝廷里当然有大臣认为皇帝选秀不过一年,现在又要花鸟使过来,简直是劳民伤财。
  不过,天子也很精明,说只挑皇后,不挑其她女子。
  大臣们也没办法,毕竟现在皇上也正值盛年,选皇后理所应当,况且太后还在,也想要儿媳妇。
  前朝大臣们虽然颇有微词,但还是接受了。
  后宫却没那么好接受了,郑豆娘诞下一位公主了,本该是该庆贺的事情,妃嫔们都有些怪,尤其是范玉真,被众人若有若无的看着,仿佛脱了衣服光着身子似的。
  她们的眼神,范玉真也只是那是什么意思。
  本以为德妃范玉真是皇后最好的人选,她毕竟生了二位皇子,出身也是很配得上的,后宫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有一日荣登后位,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没想到皇帝却不认。
  但范玉真还要打起精神来夸公主:“小公主生的真好。”
  郑豆娘早已不是昔日的宫女装束了,今日是她的好日子,她一身蕊红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看起来比当初华贵许多。
  她轻笑道:“多谢德妃姐姐夸奖,我只希望她将来平安喜乐就好。”
  范玉真又矜持的坐下,尽管进宫多年,她已经变了很多,但身上的那点清高让她不愿意拉拢固宠,况且她虽然不算完全了解皇帝,但也知道皇帝也不是那么好讨好的。
  范玉真要告辞的时候,郑豆娘亲自送出来,她还颇有感慨道:“当年德妃娘娘,我,还有方夫人都在皇后膝下时,那样多好,只可惜转瞬娘娘也去世几年了。”
  范玉真不知道郑豆娘为何要提起往事,但是她并不觉得那段时光很好,对前途的不确定,遇到皇上的初次悸动,却又被皇后无视……
  身边的蜜娘率先离开,她那样的彷徨,皇后却不管不顾。
  故而,范玉真道:“方夫人出宫了也挺好的,不似你我一般,皇后娘娘常常挂在嘴边说宫里禁锢了我们,可我们都没出去。”
  她的意思也很简单,皇后自己天天也要出去,有肉吃的时候,连汤渣都不会给别人喝,自己明明那么热衷皇上,却总劝别人不要在宫中如何。
  甚至是她的大宫女清芬,就那么两个包袱就嫁出去了,还是蜜娘替她找的人家。
  否则,清芬的下场就和流苏一样。
  皇后临死居然安排流苏去别的宫妃的宫殿,都没想着替她身边这位首席宫女安排好退路。
  郑豆娘却一笑:“娘娘说的是,妹妹我记得娘娘当年替先皇后祈福时那么虔诚。当时好像还是一个叫周福柔的小宫女帮忙带过去的吧?可惜她也去了,崔贵妃也去了。”
  范玉真听了却是心中一惊。
  难道她知道些什么?可是,纵然知道她又能做什么?现在她有二子傍身,位置也比她尊贵,她有什么能力来对自己放狠话。
  难道她以为她自己要做皇后么?
  故而,范玉真也笑道:“世事总多变幻,陛下兴许会再在登州替咱们选一位皇后出来呢?我们做后妃的紧守本分就好。”
  郑豆娘恭敬的道:“德妃娘娘教训的是。”
  范玉真摆手:“谈不上什么教训,只是进了宫,咱们更要谨言慎行,把自己的本分做好。”
  “您说的是,不过,我听闻方夫人也在登州,说起来当年她也差点和娘娘一样呢?太后娘娘到现在都还在惦记阮小姐呢!”郑豆娘若有所思道。
  范玉真冷哼一声:“这样没有根据的话,你还是少说,刚说领了教训,怎么又胡言乱语起来。”
  说完她拂袖而走,而郑豆娘则勾起一抹笑容。
第128章 
  天色渐晚;蜜娘却有些睡不着,她肚子越发大了,睡觉很不安稳;方惟彦成日不在家中,他忙于政务,平日蜜娘还能消遣;但是在最脆弱的时候;总需要人陪。
  下人们虽然忠心;但也说不到一起去。
  因此,只有拿一本书先看着,看到累了,也不知道何时昏昏睡过去,待方惟彦一早回来时,听闻蜜娘还在歇息;赶紧去看了看她;她身侧还放着一本书;眼下乌青;肯定睡不安稳。
  想到这里方惟彦就很自责,就那一次因为没有做措施;故而怀上了。
  他守在这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她总嫌弃她自己鼻子太直了,皮肤不好,眼圈容易黑;还天天抱怨;可方惟彦觉得她哪里都很可爱。
  外面又听到羡哥儿的声音;方惟彦怕吵到蜜娘;连忙出去看儿子。
  羡哥儿已经穿戴整齐,背着小书袋,很有学子的模样。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爹爹了,见到方惟彦立马熊扑上去,方惟彦也是立马抱起了他,然后走到外间:“你母亲正歇息着,爹爹和你一同用膳,如何?”
  “好。”羡哥儿自然很高兴。
  他小人家平日和娘在一起的时日多,但是爹爹学问好,他也想得到爹爹的夸奖,因此吃饭时,就说自己:“先生经常赞许儿子呢,儿子也不知道怎么背书快。”
  方惟彦轻咳一声:“不要骄傲。”
  其实他内心还是很为儿子骄傲的,别看儿子这么得意,其实在家里也是用苦功夫,但将来若是不谦虚,很有可能才大志疏的无能之辈。
  “羡哥儿,你还小,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水满则溢,月盈则亏,须记牢了。为父年少时,天资也不逊色于你,却不曾有一日懈怠。”
  羡哥儿连忙起来躬身道是。
  方家家教很严,平日蜜娘对他宠是宠,但是绝不会溺爱,反而对他学业和规矩待人接物管教的非常严格。
  方惟彦见儿子如此,不免颔首赞许:“快些坐下,你明白为父的话就好了。”
  羡哥儿这才入座,方惟彦替儿子夹了一个包子:“你素日最爱吃小笼包,来,为父替你夹一个。”
  “爹爹,娘亲为何酣睡不醒?儿子好生担心。”羡哥儿即便吃了小笼包,也并不觉得高兴,反而很关心蜜娘。
  他虽然是乳母平日养着,但是乳母只伺候起居,多半时候读书学习玩耍,还是蜜娘在陪。
  方惟彦笑道:“你母亲有了身孕,也许再过一个月,你就要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到时候也有人陪你了。”
  “可是弟弟或者妹妹生下来,你们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羡哥儿虽小,但是自从娘亲怀孕,就不像以前那般陪着自己了,娘亲时不时要歇息,还要为小弟弟和小妹妹做小衣裳,每日只检查功课的时候才会和自己一起。
  方惟彦失笑:“不会,你比你的弟弟或者妹妹多陪爹爹和娘亲几年,自然咱们的感情更深啊,对不对?”
  “再说了,爹爹肯定是最喜欢羡哥儿的,你娘也是如此。”
  父子二人又说笑几句,方惟彦亲自送了儿子去书斋,本打算回去看蜜娘,但又听闻有人说九如阁的修造出了问题,方惟彦不敢耽搁,只好再去了。
  因此,蜜娘起床时,又是身边空无一人。
  她自用了早点之后,听闻袁氏过来,打起精神来。
  袁氏嫡女今年已经十岁,出落的落落大方,蜜娘也十分喜欢她,她一来,就让人上了樱桃酪,还道:“这樱桃在京都是稀罕物,在咱们这儿却算不得什么。”
  “樱桃算不得什么,樱桃酪如您家这般做的这么好吃的也少。”袁氏笑。
  她是听闻蜜娘擅长弹琵琶,不知道是否可以教她女儿,蜜娘只看着她道:“收下倒是无妨,只是我这个人教起来就颇为严格,就怕她受不住。”
  袁氏还未说话,只听她女儿双姐儿道:“我能吃苦。”
  见女儿都这么说了,袁氏也失笑:“您看看她这样子……”
  蜜娘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只是我如今身体不便,等我好了,再教双姐儿。我这里也有一本入门的乐谱,你可拿回去看,若不懂来请教我就是。”
  袁氏自无不应的,让女儿先行回府,又拉着蜜娘道:“方夫人,咱们也不是别人,我这里有个巧宗,我有个族兄做海商生意,近来咱们登州热闹的紧,故而我也想让门人开个铺子,到时候赚些脂粉钱。”
  这也是常事,蜜娘不太在意,她嫁妆虽然不甚丰厚,但也有铺子分红来,再有方惟彦在外任官,钱都是交给她管,且再有翁老夫人的私产都在她们手上,如今的她们算得上是豪富了。
  故而蜜娘道:“袁夫人,我对生意一窍不通,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投点钱,就像你说的有点脂粉钱就好。”
  袁夫人却神神秘秘的道:“怕是不止这点。皇上要派花鸟使来我们登州选后,众闺秀们哪个不是摩拳擦掌,我听闻城中的绸缎铺都卖的断货了。”
  “是了,我也听说了。”蜜娘摸着肚子,心中又有些奇特,难道真的皇后在登州吗?
  她在袁夫人的铺子投了五百两,隔月就有了进账,蜜娘本想分享给方惟彦的,但是想起方惟彦来信给她,说不日要赶回来,也就没写信了。
  她知道他赶回来是为了什么?
  虽然二人许久不像以往那样谈心,但是蜜娘知晓方惟彦肯定是为了她生产赶回来的,有时候蜜娘也没办法,方惟彦太紧张自己了。
  可是他根本也不知晓自己喜欢什么。
  他以为她想尊贵的身份,可是她根本就不是如此。
  身份高一点固然好,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好话,不论何时都有人奉承你,仿佛你遇到的每个人都是最好的人了。但人最紧要的是自由,这种自由是你能选择,她和方惟彦在一起的时候,方惟彦的那份尊重最是难得。
  终于,方惟彦在蜜娘生产前赶了回来,他还晒黑了一些,人精神头还好,回来时见蜜娘笑吟吟的,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蜜姐儿,我回来了,怎么样,肚子舒不舒服?”他关心道。
  蜜娘用手指头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就不关心我心里舒不舒服。”
  二人都是聪明人,方惟彦一时低下头来。
  蜜娘则道:“我才不想做什么尊贵的人,我实话告诉我,我这个人生性有些反叛,并不是那等为了尊位,为了富贵就完全无自我的人,即便我一时那么做了,也只是图日后的日子更好过。你若真了解我,就该知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虽说不是那种淡泊名利的人,但也不是为了追求富贵尊位就放弃自我的人。你若为了这些,反而冷落了我,岂不是舍本逐末?”
  一句舍本逐末,让方惟彦恍然大悟,他立马道歉:“是我的不是,竟然冷落了你。”
  他见蜜娘偏头往一方,泪水流出来,一下慌了神:“是我不对,蜜娘,你待怎样才能原谅我呢?”
  蜜娘见他这般紧张,心里倒很高兴,方惟彦不停的哄着她,这辈子他劝人很有一套,但未曾想过劝蜜娘这般难劝,甚至连“小祖宗”都喊出来了。
  “小祖宗,你要怎么样才不哭了?还有着身子呢?”
  蜜娘这才收了眼泪,不由道:“你是真心想悔过?”
  “真心的。”
  “那我,我要打你三下才解气,谁让你这些日子都不了解我的心。”
  方惟彦知晓蜜娘对羡哥儿就是如此,做错了事情,就是打三下手板,没想到她的惩罚居然是打他三下。
  他无不答应,还道:“打我三十下都成。”
  打自然是没有打成的,因为她当时就发动了,不知道是否因为生过一胎的缘故,这一胎虽然在刚有身孕时很难受,但是生产时却异常顺利,进产房不到两个时辰都生下来了。
  这一胎,居然又是儿子。
  方惟彦看着那些粉红鹅黄的小衣裳,不由得道:“那这怎么办?”
  春桃尴尬道:“奴婢再让他们做吧。”
  “别了,先用着吧,但是你们得再赶制一些。”
  蜜娘得知生的是儿子,也颇有些闷闷不乐,倒不是她不喜儿子,而是自己以为生女儿,准备了好多好多,还准备替女儿梳头发,没曾想是个儿子。
  方惟彦就哄她:“等你坐月子出来,我就带你去九如阁,九如阁景色极好,尤其是早上去,仿若置身云间。”
  如此才让蜜娘开颜。
  果然出了月子,蜜娘身体恢复之后,方惟彦留下人照看孩子,他则带蜜娘去往九如阁,蜜娘从上往下俯瞰,不由觉得神清气爽。
  “果然是灵台清明之地,最适合修道了,若心无旁骛,必有所成。”
  方惟彦笑着应是。
  二人一并来到紫光殿,上有牌匾横幅,方惟彦本人亲自作的青词,写的极好。方惟彦知晓蜜娘不喜下人跟着,于是清场,只剩夫妻二人观景。
  他本以为蜜娘喜欢记住景色,回去画画。
  没想到蜜娘勾了勾他的腰带,“如此仙境,若没有仙娥相伴,到底不美?”
  方惟彦只见她翩翩起舞,他早就听闻前世阮氏受宠,得益于舞姿曼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