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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挡在门外!”
多年奋斗,一朝成空。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可是,因为得到了世上最好的补偿,他觉得值得。
一个指挥使职位,他能得到一次,就能得到第二次。
而易卿和舟舟,对他而言,无可替代。
沐浴更衣之后,一家三口一起吃饭。
桌上足足十二道菜,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季恒安和舟舟吃得都很香,易卿却只喝了一小碗粳米粥,吃了两口小黄瓜。
“是不是胃口饿坏了?”季恒安关切地问。
“也不是,就是不太饿。”
“那我让厨下的人给你备着,什么时候想吃就传。”
“好。”
舟舟和季恒安分开这段时间,对他十分眷恋,吃饭腻在他身上,饭后也缠着他跟自己玩,一直玩到睡觉。
“小东西,总算睡了!”季恒安把他平放到炕上,替他盖好被子道。
他一扭头,不由吃了一惊——易卿正趴在炕沿,似有呕吐之意,表情十分痛苦。
“多多!”他紧张地道,“来人,找大夫,叫太医来!”
“不用!”易卿虚弱地摆摆手。“你给我倒杯水,白水。”
季恒安连忙让人送温水。
把她抱在怀里,从丫鬟手里接过杯子,喂了她半杯水后,看她苍白的脸色,季恒安心都绞做一处:“多多,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我!是不是你在狱中吃了什么东西?”
季土包子开始阴谋论,是不是有人下毒云云。
易卿道:“我是大夫,怎么不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
她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他臂膀宽厚,胸前肌肉坚实,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你先松开我,我有话对你说!”
季恒安犹豫了下,放好迎枕,把她靠上去,道:“怎么了?多多,你是不是生病了?别瞒着我——”
“季恒安,我怀孕了。”
足有十几息的时间,季恒安像雕塑一般,眼睛几乎都没眨,傻傻地看着易卿。
“怎么,高兴傻了?”易卿嫌弃道。
她也有些嫌弃自己。从前怀舟舟,怀相极好,根本就没有孕吐这一说。
结果这次,就这么矫情。
小小的东西,估计在肚子里就是豆芽大,就开始折腾起来。
现在,它该有手指大小了吧。
易卿摸着自己的小腹,内心柔软。
“多多,你之前不是说,都避着点,不会有孕吗?”
季恒安的神情,似高兴,又似苦涩,十分纠结。
“怎么,你不高兴?”
若是有人敢对一个满怀期待的母亲表示,不期待她的孩子,即使是陌生人,她都会震怒,更何况这个貌似不欢迎的,还是孩子的父亲!
“不,我没有。我怎么会不高兴?多多,你别多心……”
季恒安忙忙地解释道,可是他的表情,怎么都说不上高兴。
这不合常理。
他对“别人的孩子”舟舟都能那般慈爱,如何不期待自己的孩子?
易卿想到这点,口气平静了些,慢条斯理道:“你对舟舟那么好,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孩子。原来,你只喜欢别人的孩子,算不算叶公好龙?”
其实,肚子中的孩子,真是个意外。不知道是那段频繁滚床单的日子,哪次中了标。
可是,它既然来了,作为母亲,她就会拼尽全力保护它。
“多多,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季恒安面露苦涩之色,“我恨不得把心都挖给你,怎么不希望能有一个有我们共同血脉的孩子?”
即使不为传承,只要看到它身上,两人的融合,他就觉得是极大的幸福了。
“我不知道的,你可以告诉我。季恒安,你都可以为我死,还怕告诉我那些隐秘不敢对人言的心事吗?”
第269章 季恒安的过去
“多多,这件事情,我觉得难以启齿。我害怕你会嫌弃我……”季恒安面色忐忑,悲伤似乎要从眼底流出来。
“难道,你以前做过娈童?”
“胡说八道!”季恒安怒了,忧伤一扫而空。“什么都敢说是不是!”
“别挠我痒痒,我现在有孕在身!”易卿有恃无恐,随即不以为意道,“就算做过,现在你是我的,我选的男人,再不好我也不会嫌弃。”
“你选的男人?”季恒安第一次从她口中得到认可,兴奋地心里像冒泡泡一样,却还嘴硬道,“你是我选的女人,是我选你!”
“废话怎么那么多?你做过什么我都不嫌弃你,难道你不应该感激涕零?”
“我不感激,你也不准嫌弃我!”季恒安霸道地道。
“快说。”易卿狡黠一笑,“说起来,我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你说完了我也告诉你。”
“不用,”季恒安抱住她,“既然不堪回首,那就不要提了。以后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了。”m。zwWX。ORg
易卿听了他的话,缄默片刻,却还是道:“但是季恒安,我即使知道你不愿提往事,我也要问。因为涉及到它。”
她拉过他的手,轻放在小腹上,沉静道:“它是你的孩子,它喜欢你,眷恋你,也希望得到你的感情回馈。不管你往事有多么凄惨,多么难以启齿,如果那影响到你爱它,那就是一块必须切开割掉的脓疮。”
“多多,你知道最初我为什么被你吸引了吗?”季恒安俯身,躺在她腿上,轻轻摩挲着她的腹部,想象着那里有个和舟舟一模一样的孩子,在笑着跟他打招呼。
“可能是你眼瞎了。”易卿面无表情道,手却不自觉地替他整理了一下头发。
“我那是开了天眼。”季恒安笑着道,眼神中有回忆的美好,“第一次见面,看到四五个大男人,个个佩刀闯了进来,你明明手无寸铁,却冷静自持,还能柔声细语和舟舟说话,安慰他,保护他……我的眼睛当时就从你身上挪不走了。我那时候不肯承认,却知道,我很羡慕他,有个好母亲。”
易卿叹了口气,明明是说笑,口气却很严肃。
“季恒安,我不想要一个儿子了。”
“你肚子里也可能是女儿啊……啊,多多!你是不是以为肚子里有依仗,就可以对我不客气了!小心我将来一一找回来!”
他才没想找个老娘呢!他只是感怀,同样是母亲,为什么易卿可以做得如此完美。
“不逗你了。”易卿把手指插入他发间,轻轻替他揉着头顶,“季恒安,你娘对你不好,是不是?”
季恒安过了很久都没有做声,久到易卿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闷哼一声:“嗯。”
岂止是不好,简直示弱仇敌,不共戴天。
“她这样待你,是她不好。你可以吸取教训,好好待你的孩子。”
易卿觉得,自己现在真像和舟舟说话时那般温柔,难道真是多了个大儿子么?她有些想笑。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我小时候,父亲开镖局,母亲是父亲表妹,父母举案齐眉,日子其乐融融。我不喜欢读书,喜欢舞刀弄枪,想像父亲一样长大了开镖局走镖,觉得那是最威风的事情。父亲亲自教我练武,母亲也是和蔼可亲的。”
季恒安的声音闷闷的,苦苦的,异常压抑。
易卿也被感染,虽然面色依旧冷静,可细看眼底已有丝丝情绪蔓延开来。
她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故事,她在等那个转折。
“可是,五岁那年,父亲走镖,半路时候山石崩塌,整个镖局的人都无一幸免,被埋在巨石之下,死状惨烈。那趟保的是银镖,上万两白银,也被人挖出来盗走。”
顶梁柱倒了,还要赔银子,家道中落是必然的。
可是,这也不构成母亲憎恨孩子的理由啊。
“那个女人,”季恒安想到之后发生的事情,再不肯用母亲一词,“怀了遗腹子,就是我弟弟。她还没生产的时候,她娘家人找了个得道高人来看,说是我天生孤煞,克父克母克亲,并断言无论她生男生女,都会被我克的难以将养。”
剩下的事情,以易卿的聪慧,完全可以想象出来了。
季恒安的母亲定然信了这话,把生活的所有不如意都加在他身上。
自私而愚昧!
因为生活的不如意无处宣泄,就要加诸于几岁幼童身上,仿佛这样才能表达对命运的不满,多么可悲!
“季恒安,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易卿幽幽道,“你母亲怀孕时候遭到这样的打击,生出的孩子如何不孱弱?与你何干?”
“我也曾这么想过,可是无法释怀。因为她说过太多,那句天生孤煞已经刻到我骨子里了。”季恒安道,“而且,多多,我可能确实也是如此。我父亲惨死,弟弟病弱,没活到二十岁也去了。那个女人,也体弱多病……”
“胡说八道!所以你自己也就彻底信了?”
“是,多多,我曾经是将信将疑。”季恒安仰头看着她,眼中情深似海,“可是我喜欢你之后,不敢不信。我不能冒哪怕一点点失去你的危险。所以即使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不能居人之下,我也只能许诺最喜欢你而不敢许你以妻位。即使我很想和你生孩子,我也不敢,我怕我会失去,害怕你会伤心,所以宁肯没有。多多,你信我,是真想对你好,不要逼我娶你。我娶了你,会日日不安,活在失去你的恐惧里……”
易卿心中滋味难言,心疼丝丝缠绕——季恒安,孤单了太久,所以即使自己是如此冷漠的人,他爱上了,也奋不顾身,胆小谨慎。
“我曾经想,有你,有舟舟,咱们三人就够了。他虽然不是我的骨肉,可我真心待他,他也真心待我。在公堂上,我便想,就是亲骨肉,能比得上他么?”
“季恒安,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听完后,你会改变的。”
第270章 你娶我吧
季恒安静静地看着她,看她朱唇微启,平静的话语,似潺潺流水,娓娓道来。
“有一天,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有人强暴了我。醒来时,身体的疼痛提醒我,那不是梦……”
“多多,你别说了。”季恒安伸手捂住她的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咱们谁都不要提起……”
他听她说,心疼得都像没法呼吸一般,更遑论那时忍受一切的她呢?
易卿扯下他的手,嘴角勾起笑意:“怎么,季恒安,你心虚了吗?”
季恒安愣住:“心虚?我心疼你,心虚什么?”
“因为强暴我的人,正是你。”
季恒安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她,宛如……智障。
他想起她说舟舟是他的亲骨肉,但是转而又想起公堂之上那个令他失望的摇头……
“多多,多多,你别逗我玩。”
“我要是逗你玩,我就该绕个大圈子,讲我被伤害后如何艰难度日,最后才告诉你,那是你干的。”易卿没好气地道。
她不是一个喜欢吊胃口的人,她小学时候划重点,总结中心思想学得还不错。
“这怎么会?”季恒安吃惊道,“你知道,我许多年,都不行。那之前,我也只有文姨娘……文姨娘?那年,你也在公主府,那个人是你?!”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开了窍。
“是。”易卿点头,“文姨娘至今仍为处子之身。”
她把她只记住他腰间“胎记”,后来听文姨娘的话开始怀疑,到最后无意中得知真相,一一道来。
季恒安看着她,就那样傻乎乎直愣愣地看着她,看了很长很长时间,忽然暴怒:“易卿,你是不是白眼狼!我对你那么好,你知道真相竟然不告诉我!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带着舟舟跑,是不是想让我们父子永不相见?你怎么,怎么能这么恶毒!我,我……”
“恶毒”的易卿用帕子拭了一下嘴,平静道:“我说完了,口渴,要喝水。”
“你,你……”季恒安也不躺了,坐直身子和她对视,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你就是没心没肺!”
然后,他跳下炕去,套上靴子,掀开帘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易卿哑然失笑,然后,她越想越乐,最后笑倒在舟舟身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季恒安,你真蠢,真的!
什么天生孤煞,你竟然信以为真!你以为你是谁,真能左右别人生死?
你要让我做妾,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老娘只能做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的儿子,也必须是你的嫡长子!
她刚才怎么傻了?怎么没想起来跟他说!
不行,她要告诉他!
“红袖,红袖!”她连声唤道。
“喊什么!”季恒安掀开帘子进来,没好气地道,手里端着一杯水。
易卿“噗嗤”一声就笑出来。她原本以为,他需要出去走走才能消化,没想到他这么快折返。
“我是怕渴了我女儿!”
季恒安也觉得自己此举十分没有骨气,只能拿易卿肚子里的孩子说事。
易卿也不反驳,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杯水。
“行了,你出去吧。”她忍住笑意道,“我知道你生我气。可是你看,我现在就是金贵,你打不得骂不得,要不对孩子不好,是不是?你出去走走,爱找人打架找人打架,爱骂人骂人,别让我听到就行。”
季恒安握着拳头在她面前挥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