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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伯言,也不是失手杀了他。
他是故意的。
那人说出来的那些秘密,让他五内俱焚,心痛难当。
那些秘密,他想了大半夜,下定决心,绝不让婉乔知道。
她既然忘记了,那就不要再记起来,否则,她太痛苦了。
他舍不得。wap。zwwx。OrG
可是,他们的缘分,秦伯言看不到希望了。
他逮到这个人,因为自己之前从来无法想象的私心,动手除掉了他;他知道,他们原本已经因为婉乔的意外失忆而放弃了她,后来是无意中知道,她走进了自己心里,才想重新利用她,来胁迫自己就范,成为他们的内应。
因为他,她不安全了。
如果当初没有他的日久生情,婉乔可能现在和父母在一起,一辈子都是任婉乔。即使日子清苦,偶有苦恼,但总归一家人其乐融融。
现在因为有了他,她重新进入那群人的视野中,陷入危险的境地。
如果他和她……断了,是不是她,又可以重新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
不,不可以。
这于他而言,是锥心泣血之痛!而她得知真相,也定然不会向那些人屈服!
她已经不是那个身负复国重压的亡国公主,现在,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他的瑰宝。
若她知道真相,又情何以堪?
第292章 决裂
婉乔在屋里无聊地给易卿写信。
“我说你别笑我,我怎么觉得秦大人现在对我冷淡了。是不是我患得患失?大概是我没事可做,胡思乱想了吧。”
“你什么时候来甘南,你来了我就不无聊了……”
秦伯言看完婉乔的信,重新封上,喊人进来送往京城。
他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可是他不敢面对她,靠近她,害怕露出蛛丝马迹。
他知道,自己该有决断,送她回家,对她才是最好的。
可是,他舍不得,更不忍伤害她。
她那么好,全身心地信赖自己;她是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却为自己学着洗手作羹汤……
是宁王世子的来信,让他下定了决心。
宁王世子说,他抓到了几个萧家反党,听宁王的命令,全部处死。
他也发现了乱党后背的秘密,让他小心后背有图腾之人。
秦伯言看信看得心惊胆战,唯恐他提及婉乔。
庆幸的是,并没有。
按照死在他手上的那人说法,只有两个反党头目知道婉乔的身份,而他是被派来执行任务才会被告知。
那两个人的名字、长相,秦伯言已经知道。
他一定要在他们落在别人手上之前,先抓到他们,除去他们!
而在此之前,他和婉乔,一定要分开,才能避免她被那些人缠上。
等他们以为婉乔没了利用价值,松懈了的时候,他再将那些人除掉。
同时,宁王之子不仅送来了信,甚至还给了他一个极好的借口。
他的妾室有孕,是他身边一直伺候的大丫鬟香昼,也是他的人,所以他想留下这个孩子。
为了避免受到宁王妃残害,他决定把香昼送到甘南来。
婉乔是从祁俊嘴里得到消息的。
彼时,她正在拿着剪刀给秦伯言裁衣服,听到他咋咋呼呼进来,险些扎到自己手,不满道:“你吓死我了!”
“吓死什么!天要塌了知道不?”祁俊道,“秦大人京城里的相好找来了!”
“什么?”婉乔瞪大眼睛,“什么玩意儿?”
“相好的,肚子里揣着娃娃的,秦大人亲自去府门口迎进来的。就剩你个傻子不知道了!还不换身衣服,收拾收拾,去给那女人点颜色瞧瞧,也让她知道你是大的她是小的?”
“什么大的小的?”婉乔撇嘴,“你造谣我揍你啊!编排谁不好,你编排秦大人!”
祁俊急得直跺脚,指着她道:“你是不是傻!我能拿这事瞎编排么?赶快出去看看吧,他们都不敢告诉你,就我气不过!不过你也别太吓人,毕竟那女人肚子里,揣着咱们秦大人的种儿,让她知道大小……哎哎哎,教头,你别跑啊,你放下剪刀啊!”
婉乔一路狂奔出去,不知道自己脑海里在想什么,路上遇到侍卫问了几句,口气竟然还很平静。
她终于在她曾经跟秦伯言说过,自己觉得很好,只是舍不得搬离他太远的那处院落外,看到了祁俊口中的女人,以及……扶着她胳膊的秦伯言。
她脑海中竟然只有一个念头:他都没那样小心谨慎地扶过我……
“秦大人,”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上前问道,“她是谁?”
“你先回去,我一会儿找你去。”秦伯言垂下眼,不敢和她对视。他太害怕她露出怀疑、失望的神色。
香昼笑吟吟地道:“这位是婉乔姑娘吧。”
“你闭嘴!”婉乔面无表情道。
香昼的脸霎时红了,不知所措的模样,真真我见犹怜。
“乔妹,你别闹。”秦伯言拉下脸道。
“秦大人,我没闹,我这不是好好说话吗?”婉乔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笑意,“我问你,她是谁?”
“回去!”秦伯言厉声道。
婉乔拿剪刀对上香昼,扬起头:“她是谁?”
香昼扶着肚子往秦伯言身后退了退,目露惶恐:“秦大人……”
婉乔轻蔑地看着她:“你肚子比我的还平,装什么?”
“收起剪刀,我让你回去。”
“我问你,她是谁?”
两人僵持不下。
“这是千户府!”秦伯言怒道。
“好,”婉乔点点头,目光绝望,“我只问你一句话,她肚子里,是不是你的种?”
香昼脸上露出慌乱之色,随即想到秦伯言刚才屏退众人的叮嘱,不忍地看了婉乔一眼,垂下头没有作声。
“是……”秦伯言咬牙道。
“好,好,好!”婉乔把剪刀猛地砸到地上,碰到石头,发出刺耳的声音。
香昼吓得浑身哆嗦。
“你别怕,先让你丫鬟扶你进去。”秦伯言道。
香昼屈膝行礼,又看了一眼婉乔,眼神怯生生的。
“你放心,我不会动你。”婉乔声音平静,却又仿佛透出心碎的伤痛,“我要怪也怪他,跟你没有关系。”
她用尽最后一点理智,看着秦伯言,一字一顿道:“秦大人,请你给我解释一下。”
“这是意外。”
“你是意外睡了她,还是她意外有了你的孩子?”婉乔问道,随即不待他回答,幽幽道,“其实也没有关系,都一样的,都一样的。”
她把手伸到颈后,用力一扯,把白玉雁拽了下来,因为用力过猛,脖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她把玉雁放在旁边的石头上,解下腰间荷包,那里面,装了他送她的十二只兔子中,她最喜欢的那只,剩下的,被她妥善保管……
她解下棉袍,那花色,是他替她挑选,让人缝制的……
“够了!”秦伯言猛喝一声。
“我带衣服来了。”婉乔伸手把棉袍扔到一边,指着自己里衣道,“这是我娘给我做的。秦伯言,你曾许诺我,三千弱水,只取一瓢。是你先毁约了。你对我很好,我也对你尽心尽力,咱们两清了。从此以后,路归路,桥归桥!”
她的眼中,含着热泪,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婉乔转身,身姿笔挺,大步走了出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此刻,心有多疼,疼得她恨不得拿剪刀戳进去,把它生生挖出来!
“你要是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放心,就是讨饭,也绝对讨不到秦大人府门前!”
第293章 安慰
周围的侍卫目瞪口呆,眼见着婉乔走了出去,齐齐看向秦伯言。
秦伯言和婉乔虽然从未在人前刻意撒狗粮,但是他们之间的亲厚和默契,在一颦一笑,无数细微的动作表情之中自然流露。
秦伯言沉声道:“好生守着,别让人扰到于姨娘养胎!”
香昼身在内院,因为是伺候世子的,所以基本没跟着出过门,外人基本不认识她。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让人喊她几乎不用的姓氏。
说罢,他拂袖而去。
卫衡推了一把目瞪口呆的祁俊,骂道:“我说不让你去,你非去告密,这下好了。一个脾气跟炮仗一样,一个脾气犟得和驴似的,谁能服软?”
“你骂秦大人!”祁俊白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教头反应会这么激烈。在她和这玉姨娘、金姨娘之间,我当然向着教头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看看她去。她一冲动,杀人放火都能干出来!”
“快去吧,好好看着,把人劝回来,我去劝劝秦大人。痴男怨女的,真让人头疼。”
卫衡和祁俊分头行动。
婉乔不想杀人放火,她现在只想找个谁都找不到她的洞里躲起来,自己舔舐伤口。
她回到自己院里,收拾了一下东西。
衣柜里满满的男装女装,都是秦伯言张罗替她做的;首饰盒中,最小的一对丁香到成套的宝石头面,也是他送的;她最喜欢的匕首、弓箭,全部都是他给的……
婉乔只捡了件孟氏给她做的棉袍穿上,剩下的衣服,装起来,不过一个小小的包袱而已。
她还有几两碎银子,也不知道是她从家里带来的,还是秦伯言给她的。
她想了想,装进了荷包中。他给她的银票,一张都没动,整整齐齐地压在首饰盒下……
收拾完,婉乔几乎是逃也似地出去。
这里,到处都是秦伯言的影子。
祁俊拽住她的包袱,不想让她走,连声道:“你走了,不就给于姨娘让了位置吗?”
婉乔冷笑:“爱谁谁,我不伺候了,你松开,松开!”
她用力甩开他,大步往外走去。
祁俊被她甩了出去,倒在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功夫,婉乔已经不见了踪影。
祁俊找到她的时候,她在护城河边坐着,双腿晃动着,眼神空荡荡的。
“你别想不开啊!”祁俊蹑手蹑脚走到她身后,猛地抱住她的腰道。
“你才想不开呢。”婉乔声音沙哑着道,“松开,我过来吹吹风就是了。”
祁俊松开手,挠挠头,挨着她身边坐下,刚坐下就龇牙咧嘴:“你也不嫌凉!”
河堤是用石头堆积而成,二月正是刺骨寒冷的时候,冰凉无比。
再凉,也没有心凉。
婉乔没说话。
祁俊蹲在他身边,信手捡起一颗石子扔到河里,道:“教头,你反应用不用这么大?人前,我们都在呢,你得给秦大人留点面子。晚上你俩的时候,说不定让他跪搓衣板都行。”
婉乔看着石子在冰封的河面上砸出一个小坑,跳跃几下停住,笑容苍凉,口气粗暴:“你懂个屁!”
她和他之间,有了第三者,就绝无可能了。
这是现代女性的底线。
更何况,她连他的懊悔、愧疚都没看到,得到的是他一句比一句严厉的呵斥。
难道他犯了错,还要她跪着求他回来?
而且最可悲的是,他可能觉得,他根本也没错。
她甚至不能怪他这种思想,因为祁俊啊,卫衡啊,这里的每个男人可能都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
姬妾这种东西,在他们看来,和家里养的宠物差不多,最多她可以生气他提前没有告知,却不可以生气他豢养宠物们。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行行行,我屁都不懂。”祁俊道,“你要哭就哭,要闹就闹,想打架我陪你,哭完闹完打完咱们回去行不?”
“我不想哭闹打架,我更不会回去。我冷静冷静,过两天回家。”
婉乔现在不能回去,尽管她很想扑到孟氏怀里大哭一场,可是她不想让家人担心,更不想做个日日垂泪的怨妇。
她要调整好情绪,把最难过的几天过去。
即使提起秦伯言,她会流泪,会难过,但是最起码也要适可而止。
现在,她做不到。
她流不出眼泪,可是她知道,她现在说话,嗓子里像塞了一团棉花;提起那个名字,她就觉得心像四面漏风的旧屋子,随时都能崩塌。
祁俊又劝她:“教头,你在我心里,心胸开阔,比爷们还爷们,怎么这么点小事,就钻了牛角尖?”
婉乔歪头看着他,认真地说:“你跟我说这话,我不生气;可是祁俊,你记住,如果有天,你真有喜欢的姑娘,而她恰好也喜欢你,千万不要跟她讲这句话,很伤人。”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祁俊挠挠头:“教头,咱们来说点实在的行不?秦大人对你不好吗?你干嘛揪着这点小事不放?你不喜欢那于姨娘,等她生了孩子发卖出去呗。现在你跑了,就不怕她鸠占鹊巢?”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鹊若是死了,还能管谁占它的巢?”
感情都没了,他爱和谁好和谁好。
祁俊被她唬了一大跳,生啊死啊的,他都不敢劝了。心里叫苦不迭,让他跟她打架,撑死挨几下;劝她,简直是要命啊。
婉乔在河边坐了一个多时辰,纹丝未动。
祁俊觉得自己穿着皮袄子,身子都冻透了,早就站起来在后面,一边活动手脚一边盯着她,见她还是没有动弹的意思,不由有些着急。
正当他斟酌着想开口时,见婉乔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