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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能怎么办?”她无意中拉近着和婉柔的关系,“咱们姐妹早对老爷身心相许,在他面前说不出一个‘不’字来。他是咱们的天,不求他又有什么办法?”
婉柔只当石双华是个蠢的,却不知道自己在被她牵着鼻子走。
她恨声道:“那就让那贱人没法嫁进来!”
石双华结结巴巴地问:“老爷要娶,咱,咱们人微言轻。老爷本来已经不想要咱们了……我不敢,我不敢……”
“什么敢不敢?”婉柔嘲讽地看着她,“我说什么打杀她的话了吗?想让她嫁不进来,有的是法子。”
“那,那还有什么法子?”
“我若是想好了,还用与你商量吗?”婉柔嫌弃道,“咱们慢慢商量,你爹又是知县,手里有人,怎么能对付不了一个任婉乔?”
石双华心里冷笑,原来是想让自己背锅,她想得倒美。
但是面上她惶恐道:“这行吗?咱们怎么办?”
婉柔看着她愚蠢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道:“你这样的一看就是没主意的,你庆幸吧,还有我给你出主意。否则你怎么被赶走的都不知道……”
婉柔走了之后,幽草担忧地看着石双华道:“姨娘,我怎么觉得任姨娘是来挑拨,想让你出头,她在背后等着捡好处呢?”
石双华冷笑:“我有分寸。”
她想利用自己,自己还想利用她呢!
想坐收渔翁之利,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婉柔想了几天,都没有好主意,而去石双华那里,对方总是一副软弱愚蠢的样子,让她生气。
她决定回一趟娘家,跟田氏商量。
她去找徐致秋请求,后者痛快地答应了。
“大人。”骊声看着平静的徐致秋,有些沉不住气了。
徐致秋正坐在临窗的琴桌前,十指置于琴上,似乎在酝酿,偶尔间勾起手指,琴弦发出铮铮之声。
“嗯?”听见骊声的声音,他淡淡道,身形未动。
“属下僭越,但是还是想说,任姨娘她……”
骊声冷眼旁观,府里的这些女人们,性格他都有所了解。
婉柔心思复杂,无知阴狠,是让他很不屑的一个人。
“她翻腾不出来什么浪花。”徐致秋道,“说不定,还会帮我。”
“那大人若是得偿所愿,真的打算把她们都遣回家?”
骊声觉得这处置有些不当,毕竟都是曾经跟过徐致秋的女人。
“愿意回去就回去,不愿意的话就令辟一处院落养起来便是。”徐致秋轻描淡写道。
除了一个石双华,碍于她父亲的关系,可能需要另外处置外,别人都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石双华,三言两语,徐致秋自恃不用脑子就可以让她晕头转向。
骊声心中隐隐觉得不妥。
婉柔坐着抬青顶小轿回了娘家,但是田氏听说她可能被徐致秋赶回家就慌了神。
大房把从京城中带来的银子都败光了,那俩父子俩现在没任何进项,只能多干活,很是惨淡;田氏因此受教,把家里银子攥得紧紧的,不像从前那般铺张浪费。
但是她哪里是会做活的人,所以家里两个丫鬟还得养着。
随着银子越来越少,她心里越发不安,一边责怪丈夫不知省俭,一边盼着女儿得宠,能多多地往娘家送银子。
而且,因为婉柔做了徐知府妾室的缘故,周围人都得高看他们一眼。
婉柔被赶回家,那从前被她耀武扬威欺负过的人,不得变本加厉要她偿还?
想到这里,田氏真的慌了:“那可不行啊,你怎么就不能好好伺候徐大人?被别人比下去我也就不说什么,那婉乔是个什么东西?”
婉柔怒道:“行了,我回来不是让你骂我的,我想让你出个主意。我要是被赶回来,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她心中烦躁,口气就很冲。
田氏气个倒仰。
只现下也不是纠结女儿说话口气的问题,她得帮忙想办法。
可是心里又慌又乱,田氏哪里有什么主意,便道:“你在家里住下,晚上等你爹上工回来,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婉柔心中也焦虑,不由口气不善道:“后院的事情,爹能有什么主意?我不能在家呆,现在这关键时候,那一个个小妖精,都害怕被赶走,争抢着想要上前讨好老爷。”
她不能落后!
“那你赶紧回去!”田氏忙道,“过几天娘要是有了好主意,进城去看你。你给娘留点盘缠,娘好雇顶轿子。”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就知道搜刮我银子!等我被赶回来了,一起喝西北风去!”
第384章 母女吵架
田氏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忍了女儿许久,听她如此说话,不由怒道:“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来气我的吗?从小到大,你吃穿用度,什么不比婉乔的好?”
婉乔父母都不在京城,所以府里的什么好东西,都是别人挑完了才是她的。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婉乔变得掐尖要强,性格尖锐,后来她慢慢讨好老太太,境况才算改善些。但是比起婉柔这种嫡女,还是差很多的。
“是,我是什么都比她好。”婉柔不吃亏地犟嘴道,“可是你就没给我定个好亲事。那秦伯言待婉乔千万般好,就是她曾经悔婚了都不在乎。你当初若是有这眼光,替我定下这样的亲事,我也不用吃这苦头,为人姬妾,你现在也是风风光光的正经岳母。”
她嫉妒婉乔嫉妒得都要发疯了。
“那是婉乔自己的本事,勾得住男人!”田氏怒道,“流放路上刚开始秦伯言是不是对谁都淡淡的?还让你和婉乔一起罚跪,有过偏袒?是你自己没本事,就会回来冲爹娘发火。我滴个老天爷啊——”
田氏拍着大腿开始撒泼起来。
“别人养的闺女,带着爹娘脱离苦海,吃香的喝辣的去。我养的是冤家,一文钱看不到,回来还埋怨我。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田氏声调拖得长长的,像家里有丧事一般,哭得如丧考妣。
本来婉柔还想怼田氏,你看人家孟氏对女儿,向来和颜悦色,哪里像她这般歇斯底里?
可是见田氏如此泼妇,婉柔跺跺脚,甩袖离开!
这个家,她再也不要回来了。
带着一肚子气离开,婉柔坐在轿子里还在暗暗发狠,所以轿子忽然晃荡着停下,险些把她摔倒时,她不由冲外面怒斥一声,“怎么回事?一个个没吃饭吗?摔了我,仔细你们的皮。”
回答她的,是一声轻轻的笑声。
笑声清冽,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婉柔一惊,不由伸手掀开轿帘,见四周都是林子,轿夫无力瘫倒在地上,昏睡不醒。而一身湖青色长袍的男人,正眉眼含笑看着她。
她不由想起小时候奶娘给自己讲过的狐妖的故事。
这男人,难道是狐妖不成?
“你是谁?你可知道我是谁,敢拦我的轿子!”她内心慌乱,却色厉内荏道。
“任姨娘,不必激动。”男人开口,声音醇厚悦耳,“我是来帮你之人……”
一刻钟后,轿夫们都醒来,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们慌忙掀开轿帘,发现婉柔在里面昏睡着,忙大声疾呼。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婉柔这才假装睁开眼睛,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状似不经意地摸摸自己的头发,随后大惊失色道:“我的发簪呢?还有,我的镯子,戒指都哪里去了?”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腕和手指,声音带着颤抖。
有个大胆的轿夫道:“咱们遇见抢劫的了。”
但是看婉柔情形,并没有别人轻薄,让他们不由松了口气。
遇到这种情况,损失银子,人都全乎,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婉柔不由心疼起自己崭新的头面来,要不是为了回家做面子,她也不必把自己最好的首饰都戴在身上。
然而怀里还揣着那男人留下的一千两银票,她又觉得自己赚到了。
任婉乔,都怪你平时得罪太多人了,你看,这不就有人出银子要我帮忙对付你吗?
而且,还不用她自己出面,这简直是瞌睡有人送来了枕头!
“先回府。”
那男人让她今天就去千户府,她要回去再斟酌斟酌。现在她可不能走错一步路。
还没到徐府,她让停轿,把四个轿夫叫到面前,道:“今日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老爷知道。你们也都知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不过损失了些银两。可是让有心人传出去,就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了!我一会儿让丫鬟给你们每人送十两银子,你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知道吗?”
本来也没发生过,轿夫们还怕被追究责任,加上十两银子都抵得上他们将近一年的月银了。有这么好的事情,他们哪里能不答应?
婉柔一回到府里,就让丫鬟去送了银子。
她平时攒下的银子也不过百两而已,这一下子就去了一小半,然而有那张一千两的银票,她就不那么心疼了。
不能让徐致秋知道,她在算计婉乔;更不能让他找到借口赶走自己。
千户府。
婉乔并没有让众人担心很久,因为徐王来了,她再不振作起来,秦伯言都没有心思去招呼他了。
往事不可追,她也不期待从徐致秋那里听到真话。
有些伤痛,大概只能靠时间平复。
有些仇恨,只能等待。
徐王来了之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召易卿给他看腿。
他别提有多后悔了。之前便知道季恒安的妻子医术出神入化,但是他竟然没有想过,自己的腿还有痊愈的可能,完全没想过。
现在即使只是微末的希望,都让他无比激动。
徐王躺在床上,秦伯言、季恒安和子歌都立在后面,易卿坐在绣墩上,请脉后沉吟不语。
“易夫人,”徐王的心沉了下去,却仍不肯死心,“本王的腿可还有办法治疗?哪怕日后跛行,只要能站起来……”
“王爷的伤太久了……”易卿淡淡道。
徐王几乎绝望了。
“如果当时得良医相治,现在应该与常人无异;可是终究耽搁了,现在治疗,非但痛苦,而且行走起来恐怕高低腿,能看出不一样。”
徐王的眸子瞬间被她的话语点亮。
“不要紧。本王不怕痛苦,高低不同也无所谓,只要能走。”
“王爷稍安勿躁。”易卿不疾不徐,“我还得仔细考虑,该如何治疗,能让王爷得到最好程度的恢复。操之过急,恐怕适得其反。”
“好,好。”徐王连声答应下来,又自嘲道,“倒是不怕什么适得其反,还能比现在的情形更坏吗?”
只要想到这里,他就恨他的好皇兄,恨得咬牙切齿。
第385章 真情假意
易卿并无谄媚,站起身来告辞。
季恒安冲她点点头,让她先回去。
他是徐王侍卫长,徐王既然来了,他就得随侍左右;这段时间过得散漫惯了,他现在都不习惯这种被拘束的感觉。
他在偷偷想,是不是要辞了官,带着他妻儿避世而居。
然而想到易卿的身世,想到乱世中人命贱如蝼蚁,安宁没有,就算活着也如丧家之犬,尊严只有绝对的权势才能带来,所以他现在还在纠结。
徐王自然知道他们夫妻情深,当初季恒安为了易卿宁愿赴死,而易卿散尽百万家财,都是徐王亲见的。
“季大人不必在此陪侍,跟易夫人一起回去吧。”他态度和蔼可亲道。
季恒安立刻行礼道:“多谢王爷。”
没有多一句推辞。
而徐王还微笑着颔首,并未恼怒。
子歌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心中冷笑,徐王对他们夫妻的态度,说明他多么想康复,甚至带着谄媚和讨好。
原来,他也有如此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时候。
可是那不是对她,不是对紫霞。
从徐王入府到现在,他没问一句自己,没问一句女儿。
但是她看向徐王的眼神,那么情真意切,崇拜爱慕。
两人走出去后,徐王这才看向秦伯言和子歌,道:“多谢湘涟对子歌母女的照拂,孩子呢?抱来我看看,叫什么名字?”
秦伯言道:“王爷言重了。”
子歌微笑着福身行礼道:“妾身这就让奶娘把紫霞抱来。”
她声音温柔小意,一如从前,但是眉宇间隐隐有些不一样了,似是更加舒朗爽利。
奶娘抱着睡着的紫霞进来,子歌从她手里熟练地把孩子接过来,轻声道:“退下吧。”
秦伯言见状也告辞离去,把空间留给一家三口。
子歌抱着紫霞笑吟吟地靠到徐王身边,侧身给他怀里酣睡的女儿。
徐王的几个女儿,他都没有抱过,也并不亲近。
但是看到紫霞,他竟然油然生出一种骨肉相连的亲近感。
她那么小,眉毛还只是两道浅浅的红痕,睫毛初生,小脸粉嫩嫩,鼓鼓的,让人想忍不住作恶去戳一下。
因为是夏日,紫霞只穿着红色绣锦鲤小兜兜,垫着尿布,用薄薄的绸面小被子抱着。她又不喜欢束缚,所以白嫩嫩,藕节一般的小胳膊必须拿到被子外面,小手无意识地交叉放在胸前,手背上有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