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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乔向他肩头打了一拳:“不放心就不带你来了,咱们走。”
两人回去后,婉乔便给秦伯言去了信,让侍卫快马加鞭送去。
涉及到世子,还是让秦伯言自己汇报吧。她认真地数过了金砖银砖数量,大概估算了数字告诉他。
因为过十几天是孟氏的生辰,婉乔便想着等替她过了生辰,顺便让等易卿给自己看了病之后再去邺城,便也在信中与说明了,让他等自己。
这几日状态不错,又回到了能吃能睡的状态,婉乔自己觉得已经康复了。
可是现在秦伯言只信易卿诊断,婉乔等着易卿回来给自己盖个戳——经过检验检疫,无疾病,才能回去。每次想到这里,她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只是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呢?”子歌见婉乔捏着针线,在一块香色锦缎上来回比划着,不由问道。
她知道婉乔在家里待不了多少天就要回邺城,因此这段日子有时间就过来坐坐。
“我娘生辰,我想亲手给她做点东西。”
子歌想了想:“你绣条帕子吧,这个简单,中间花样我帮你。”
婉乔撇撇嘴,傲娇道:“别看不起人,我自己也行。”
子歌捂嘴笑:“那我等着看。”
两人正说着话,沉香慌慌张张进来,道:“侧妃娘娘,夫人,不好了,咱们府外面来了好多兵,把府里围起来了。”
子歌敛起笑容,不怒自威:“你慢慢说。外面是谁的人?”
婉乔把针线扔到一边,听沉香说“不知道”,便对子歌道:“我出去看看。”
子歌也要跟去,婉乔按住她:“你有身孕,先回王爷身边。有什么事情,我查看过了去与你说。”
现在甘南是宁王的地盘,那围住府里的,是什么人?是叛军,亦或根本就是宁王的人?
她大步出去,刚走出院子就见祁俊急冲冲地跑进来:“教头,出什么事了?宁王怎么忽然派人围住府里,说什么‘保护’?”
婉乔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问:“你确定是宁王的人?”
“是。”祁俊肯定地点点头,“余有为,宁王身边得力的人。我见过几次,不过没说话。”
“你刚才问他了?”婉乔沉声道,脑子飞快地转着,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宁王突然对他们如此。
“保护”是假,软禁是真。
难道,是世子出了问题?还是宁王想要宝藏?
一时间,她脑海中被各种猜测挤满。
“嗯。他说现在世道乱,细作多。宁王害怕保护府里收到侵扰,派他带人来保护。府里的日常,不会打扰,但是不允许进出,有什么需求,他的人会帮忙解决。”祁俊道,“这是什么套路?”
婉乔冷笑一声:“画地为牢。”
祁俊啐了一口,怒道:“咱们也是上过战场,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替他卖过命的。这算怎么回事?”
婉乔徐徐道:“不必着急,他们有所求,定然会来找我们的。你跟府里兄弟说,不要跟他们来硬的,然后暗中查探他们来了多少人,我们做到心里有数。”
祁俊领命去了,婉乔想了想,到前院花厅坐着,让人上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就着茶水慢慢吃着点心。
果然,不一会儿,侍卫来通传,余有为要见她。
“让他来。”婉乔冷笑,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她的花生酥。
她昨天忽然想吃盐水花生,但是新花生没有下来,厨房里便用旧年的花生泡了煮了,又怕味道不好,小蛮便让厨娘多做了一道花生酥。
盐水花生婉乔只尝了一颗,花生酥确实整盘都吃完了。今日果真厨房又备下了。
看来,厨房是要有心腹的,才能不亏待自己的肠胃。
“任夫人。”余有为进来后行礼。
他是个高大英挺的年轻人,二十多岁,身上披着全幅甲胄,面色严肃。
“嗯。”婉乔没有起身,懒懒地道,“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余有为面上露出几分不满之色,明显觉得自己被慢待了。m。zwWX。ORg
但他还是克制着道:“我是余有为,宁王麾下游击将军。”
“哦,”婉乔用帕子擦了擦手,拍拍裙子上的花生碎屑,“将军不跟着宁王爷去战场上立功,来我府里行保护之事,真是屈才了。”
她口气嘲讽,把“行保护之事”五个字咬得极重。
第473章 徐王是个人才
余有为见她没有招呼自己坐下的意思,出言又不逊,不由怒道:“我与秦伯言平起平坐,夫人这般,未免太过了吧。”
“我就是不欢迎你。难不成,你要甩袖而去么?”婉乔冷笑一声,拿起茶杯,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茶,斜眼看着余有为,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余有为强压住怒气,自己在椅子上坐下,冷声道:“宁王爷有令,让秦伯言到前线听号令,他为何屡次抗命?”
婉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宁王想用秦伯言上战场,但是被拒绝了几次,这就恼羞成怒了。
这事情她从前就知道,不过宁王的前科在那里,光想消耗世子的力量,又不给封赏,世子和秦伯言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接受?因此之前秦伯言一直用身体旧伤复发为理由拒绝。
看起来,现在宁王不想忍了。
这是用家眷逼秦伯言就范。
“那你要问他。可惜,秦大人现在不在府里。”
“你……”余有为拍案而起。
婉乔假装讶然:“难道余将军在家中,连外面的正事也要交代给夫人听吗?不好意思,我没有尊夫人那般能干,左右不了秦大人。”
余有为憋了一肚子火气,却无法发出来,即使听她胡言乱语污蔑自己被妇人左右,也不知如何反唇相讥。
他不善言辞,尤其不擅跟女人逞口舌。
“你给秦伯言去封信,让他回来。”他不想再和她纠缠,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要求。
“你们的人现在已经到了邺城去传信了吧,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婉乔懒洋洋地道,举起自己的手道,“今天做针线伤了手,得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吧。”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余有为怒道。
“哦?”婉乔看着他冷笑,“莫非余将军觉得自己手腕比锦衣卫更高明?或者说,宁王给了你授权,可以对我如何?”
余有为想起来之前调查到的婉乔的事迹,看她这幅滚刀肉的模样,心里暗道,果真是锦衣卫都收拾不了的人。
他长呼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道:“夫人女中豪杰,有为也感到佩服。然而现在王爷正是用人之际,也是秦大人升职的好机会,为何不能领用王爷的好意呢?”m。zwWX。ORg
“可能因为他娶了不分好歹的我,近墨者黑吧。”婉乔皮笑肉不笑道,“我不想吃的,软硬都不吃。”
易卿这话真是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你——”余有为这辈子的修养都在婉乔这般厚脸皮下消失殆尽,终于忍不住“人身攻击”,“妻贤夫祸少,夫人还是为了秦大人多考虑考虑吧。不要逞一时意气,毁了他一声前程。”
“毁了就毁了,我就想他多陪着我,才不稀罕什么功名利禄。”婉乔怡然自得道,“毁了他就是我一个人的,封侯拜相的他就是许多女人的。”
她现在就想刺激余有为,套出更多的话来。
“你——”余有为怒气冲冲,“你到底写不写?”
“不写。”婉乔斩钉截铁地道。
余有为在宁王那里得到的命令是客气对待秦伯言的家眷,因为毕竟他还指望着秦伯言替他上战场,所以此刻对上胡搅蛮缠的婉乔,他也无计可施。
看着余有为愤然离开,婉乔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她拈起一块点心,无意识地碾成了一点点的。
看来,并不是世子与宁王闹到不可开交、针锋相对的地步,否则刚才余有为不可能那么隐忍自己。
真到了那时候,宁王会不惜一切代价,把秦伯言这个世子的拥趸连根拔起。
现在明显不是。看起来,他只是想让秦伯言为他效命。
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秦伯言会如何做。
涉及到她和廖氏、子歌,他大概会如他所愿吧。
但婉乔觉得这样也不是多坏的事情,他去了前线,和宁王世子一起把局势搅得更乱,未必不能找机会把宁王拉下来。
所以这件事情,没有给她造成多大的困扰。
她到子歌院里,把事情跟徐王和子歌说了。
一向很少言语的徐王,怀里抱着紫霞,开口道:“宁王叔,这是想临阵逼反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婉乔吃了一惊,不想他竟然已经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
果真皇家里全都是人精。她以为他在这里养伤,几乎是不问世事,但是他却不动声色地搜集着信息,并且最为接近真相。
徐王见她模样,竟然还有心思跟她说笑:“怎么?任夫人很吃惊?”
婉乔摇摇头,又点点头。
徐王笑笑,道:“我从很久之前就知道,宁王叔和小七之间,早晚会出问题。宁王叔虽然礼贤下士,但骨子里有种不容人的狭隘。”
婉乔更加讶然地看着他,仿佛在问,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什么要和宁王合作?
子歌站在徐王身后没有作声,面上却有崇拜之色。
她喜欢的男人,身有残疾,凉薄,但是又那般优秀。
婉乔看她神色,隐隐有些明白她所说的,她希望他好。
子歌对他,是有感情的;只是这种感情,彼此之间都留了算计,没到同生共死、相濡以沫的程度;可是那存在的感情,到底还是诚挚的。
掺了杂质的水,仍然是水,不是吗?
徐王看出她的疑问,笑容绽开,而眼底却因回忆而冰冷:“宁王叔是个聪明人,而齐王是个蠢货。跟聪明人合作,可能日后讨不到好处;而跟蠢货合作,则连日后多没有,会被他害死在半路上。”
齐王的下场就说明了这一切。
婉乔瞬间觉得徐王在她面前的形象高大起来。
怪不得当时秦伯言他们想着若是宁王不靠谱,就把徐王的腿治好,扶持徐王。
他确实也有过人之处啊。
子歌道:“王爷,现在宁王的人围了府里,咱们如何是好?”
婉乔也定睛看着,等着他回答。
徐王把紫霞放到嘴里吸吮的手指拿出来,丝毫不嫌弃地用帕子给她擦去手上嘴角的口水:“等。”
婉乔心生崇拜,看来他的想法和自己一致,可是看看人家,言简意赅,气势凛然。
嗯,徐王是个人才。
第474章 意外
既然徐王和她的意见不谋而合,她就更加不担心了,放心地回去,让祁俊约束侍卫们,别与外面的人起争执。
子歌来找婉乔,婉乔有些迟疑地道:“子歌,我觉得以前我对徐王有些误会。”
“什么?”子歌怀孕很嗜酸,但是又不敢在徐王面前吃,害怕他相信“酸儿辣女”而怀有希望,因此便常常到婉乔这里吃。
看着紫红紫红的野葡萄,咬下去一包酸水,婉乔看着都皱眉,她却吃得不亦乐乎。
她此刻正埋首苦吃,没太听清楚婉乔的话。
婉乔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道,“我一直以为徐王,嗯,比较偏执,然后可能没那么机敏;但是我昨天听他说话,好像,好像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子歌哪里能听不出来她的话外音,瞪了她一眼,又有些自得地道:“那是因为你从前傻。若是我家王爷真如你想的那般蠢笨,当年先帝爷为什么独独喜欢他?皇上又为什么要算计还是孩子的他?”
婉乔想想也对。若不是天资聪颖,能在先帝几乎都认不全的儿子里得他青眼么?
都是她太单纯啊,以为徐王是只病猫,其实人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对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压低声音凑上前去。
子歌咬了一口葡萄,汁水差点溅到婉乔身上,忙用帕子掩着,嗔怪道,“好好说话,怎么突然就挤过来了?”
婉乔附耳道:“徐王这么聪明,当初你拜易卿为师,说只有你可以医治他的腿伤,他会信?”
会信才怪。
子歌吃葡萄的动作顿了下,葡萄汁顺着她葱白一样的手指流到掌心。
她扔了葡萄,用帕子慢慢擦拭着手,慢悠悠道:“我师傅那怪癖,他能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她哪里会收我?上位者不容寻常人,但是他们能容有脾气的高人,比如我师傅这种。所以她只收我,说得过去。”
婉乔“哦”了一声,随即道:“那,那他就丝毫不会怀疑你?”
“怀疑我?”子歌嗤笑,“王爷对一切心知肚明,对我的算计也都有数。但是你想,若是我不逼我师傅,她不会收徒,王爷的腿伤怎么办?第二,就算王爷好了,他之前能依仗的,是皇上轻视他,他能伺机帮宁王收集一些信息。现在呢?他对宁王并没有什么用,而我大哥才有用。他要想办法拉拢我大哥,我这般为他牺牲,他当然要顺水推舟地答应,并作出对我情深义重的样子。”
婉乔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叹了口气道:“你们的心眼都是怎么长的?弯弯曲曲的,你这般解释给我听,我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