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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前者,他怕生出变故——一个美丽阴毒善于伪装的女人,到哪里都是危险;如果是后者,他又担心这件事情成为廖氏的心结。
死了之后的很多坏处都会被淡忘和原谅,廖氏到时候能记住的,怕是只有她的好处。而且他更怕,日后廖氏这种糊涂的性子,把素禾之死,加诸到婉乔身上。
秦伯言确实没有低估素禾的危险,却低估了她的演技和变通。
素禾哭了一阵,抬起头来,双眼红肿,面上却是一片让人生怜的悲痛之情。
“姑母,我没有骗您。只是有些事情,实在难以启齿,不敢对您提及。但是今日别人逼迫、陷害我到如此地步,我也顾不得羞耻,只能把当日的羞辱,和盘托出了。”素禾凄凄惨惨道。
秦伯言依然冷笑。
事到如今,死鸭子嘴硬,他倒要看看,她还能如何舌灿莲花,蒙蔽廖氏。wap。zwwx。OrG
素禾道:“姑母,我跟您说过,父亲要把我卖到窑子里。他不仅这么想了,也确实这么做了!”
第645章 铩羽而归
素禾声泪俱下:“当年,父亲把我卖到了窑子里,这个男人,”她白皙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李湘怀,“这个男人替我赎身,把我安置为外室。我本想一头撞死以保清白,可是却求死不能,被他得了身子。后来我趁他不备便收拾了细软,带着青衣逃了出来。”
断尾求生,无论如何,她不是处子之身的事实都掩盖不过去,所以她只能出此下策。
也不知道,廖氏到时候还愿不愿意她做秦伯言的姨娘。只是姨娘,兴许她再好好哄哄,廖氏那糊涂软弱性格,也能答应。
只遗憾她之前做了许多功课,想如何含混过去自己不是处子的事实,现在想来都白费了。
廖氏满脸震惊。
秦伯言冷冷看向李湘怀。
李湘怀气坏了,怒斥道:“你颠倒黑白!分明是你找中人上门,说是愿意做我外室。在我面前柔情蜜意,小心伺候,后来又跟我说,你表哥是秦元帅,让我出银子出钱护送你到甘南。这样日后便是新君登基,也可保我家百年基业。”
商海沉浮数十年,阴谋算计无数,却不想栽在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身上,李湘怀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
若是这次还能有命回去,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在家规上加上一条,子孙后代都绝不可以娶纳官家之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李湘怀算是吓破了胆。
素禾看向秦伯言,后者严厉地回看她,眼中一丝温情也没有,只有直慑人心的审视和威压。
素禾心中发冷,看起来,她的姨娘美梦要破灭了。
无论廖氏如何给力,秦伯言如此看她,她已经没希望了。
可是,她还是要留在廖氏身边,这样才有可能谋得一门好亲事。
皇上初初登基,大封天下,有很多年纪轻轻却位居高位的官员,只有借着秦伯言的势,她才可能攀上他们。
而且,素禾更中意武官——头脑简单,更容易拿捏。
“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伯言的一声冷喝让素禾回过神来。
她哭着道:“表哥这是一定要致我于死地吗?我知道姐姐不愿意你纳妾,表哥也爱重她,不忍她伤心;但是我是无辜的啊!我只是想名正言顺地留在姑母身边伺候,而不必再嫁人,也想圆姑母儿孙满堂的梦想。除此之外,我从来没有肖想过表哥的宠爱,也没有想夺姐姐的地位,为何姐姐就不容我,要如此撺掇表哥,摆出这么大阵仗,来设计陷害于我呢?她若果真如此不愿意,直接与我说,我自梳不嫁便是。”
秦伯言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冷声道:“你尽管狡辩,这封信你又怎么说!”
说着,他愤怒地从怀中掏出素禾假借自己之名写的那封信掷到地上。
素禾打开信看了看,然后呈到廖氏面前:“姑母,这冒充笔迹的事情,我如何能做出来?”
李湘怀道:“是你让我找人写的,你口述,专门摹写笔迹的人手书!”
“姑母明鉴,”素禾拭泪,一副受了冤枉却坚贞不屈的样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姐姐,不,我还是称表嫂吧。这姨娘,我配不上。表嫂找来对我的逃跑怀恨在心的李湘怀作证,何以能服众?李湘怀想的是把我抢回去,折磨侮辱;表嫂想的是将我驱逐出秦府,所以他们目的一致,不足以采信啊!”
她一口一个表嫂,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婉乔身上。
她很清楚,若是说秦伯言,廖氏怕是会生气。儿子再不好,也决不允许别人指责。
见廖氏将信将疑,她又忙道:“姑母,难道您忘了,当年表嫂身体受创,表哥为了维护她,跟您说是他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吗?”
果真,此话一出口,廖氏的脸色就有些变了。
她现在云里雾里,便道:“湘涟,这事情先这样,你容我想想。有些事情,我再问问素禾。素禾是个好孩子,又养在深闺,若是真有那么多计谋,都可以换身男装去给你当军师了。”
秦伯言愤怒道:“娘!”
素禾舌灿莲花,三两句就能扭转局势,眼珠子一转便是一个主意;若是给她喘息机会,怕是廖氏很容易就被她说动了。
素禾却道:“事实永远是事实,就算再过几天,依然改变不了黑白。表哥难道想立刻定我的罪,让我冤死吗?”
秦伯言忽然想起他与婉乔说,事情马上就能解决是,她面上浮现出的那一抹不自然。
那时候,她就知道会如此了吗?
自己对后院的事情,还是太过轻视和无知了。
这战场,比前线战场丝毫不逊色。
“娘,您怎么想?”秦伯言看着廖氏道。
他不怀疑这件事情能解决,但是从这件事情上,廖氏所表现出来的不分是非和糊涂,让他十分震惊和伤心。
“再缓缓吧,你也再去查查。”廖氏道,“总不能因为外人的话,就坏了咱们家的和气。我还是不信,素禾能做出那种事情。”
“那母亲到底如何才能信?”秦伯言愤怒道。
廖氏道:“这个,这个……”
秦伯言道:“母亲优柔寡断,然而我却断然容不下这等心思恶毒的人留在您身边。来人,把廖素禾带下去!”
“表哥,您要严刑拷问,屈打成招吗?”
见到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进来,素禾白了脸哭喊道,“姑母,我是您嫡亲的侄女,身体里和您都流淌着廖家人的血,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呢?”wap。zwwx。OrG
廖氏站起身走到素禾面前,张开手来护住她,对秦伯言道:“你要忤逆母亲吗?我不是跟你说,让我再问问她吗?”
“母亲偏听偏信,儿子必须替您决断!”
“我不用!”
廖氏说完后,见秦伯言没有退缩之色,指着墙道:“你是要逼死我吗?你今日若是敢带走素禾,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秦伯言拂袖而去!
走到院子里,耳力极佳的他甚至听到廖氏在说:“素禾,好孩子,没事了,有我在,谁也不敢动你。”
第646章 姐妹团聚
秦伯言回到自己院中,在院子里站了半晌,感觉终于平息了脸上怒火,才掀起帘子进去。
“娘,我想去找义父。”虎哥儿拉着婉乔的袖子道,“你不是说,来了京城就可以见到义父了吗?”
婉乔耐着性子道:“义父最近有点忙。一会儿爹回来了,让爹给义父写封信,请他有时间就来接你好不好?”
虎哥儿想了想,道:“那娘要记得,帮我催爹给义父写信。”
“爹这就写。”
秦伯言大步迈进来。
虎哥儿见他进来,扶着婉乔的膝盖从炕上站起身来,几步就扑到秦伯言怀里:“爹,我还想出去玩。这里的园子也好大啊,可是娘都不许我出去放风筝。”
秦伯言道:“爹让侍卫把你送到你义父那里吧。他的府邸也很大很好看,你先去住几天。”
虎哥儿歪着头有些不解:“不用写信了吗?”
“爹这就写,送信的时候把你带过去,若是你义父不在家,你再回来。”
虎哥儿想了想,高兴地答应下来。
“他的屋里检查过了吗?”秦伯言问婉乔,见她点头他才对虎哥儿道,“跟奶娘去收拾你的东西吧。”
“好。”虎哥儿兴高采烈,“我还给义父带了许多礼物。”
“去吧去吧,爹一会儿就写信。”
等他跟着万氏离开,屋里只剩下夫妻二人时,秦伯言上前,摸摸婉乔的肚子,温声问:“他乖不乖?有没有闹你?”wap。zwwx。OrG
虽然他极力掩饰,假装平静,却瞒不过深深了解他的婉乔。
婉乔从没见到他,只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觉得比平时沉重了很多,想来是在廖氏那里碰了壁。
她有些心疼他,但是又明白,只有让他去处理,他才会明白,廖氏已经偏执到了什么地步。
“一直都很乖,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婉乔笑道。
她始终坚信,这次腹中的是女儿。
秦伯言道:“那就好,我先去写信给徐致秋。”
婉乔点点头,看他走到书桌前,倒了水研墨,眉头紧锁,眼睛盯着墨条有些失神。
片刻后,他提起笔,在墨水中浓浓地蘸了蘸,略作思索,笔走龙蛇,很快就写了满满一页。
“其实,”婉乔斟酌着道,“秦大人,没必要让虎哥儿这么快去吧。这院子里都检查过,没事的。”
秦伯言蹙眉道:“一日不把廖素禾解决,我就不能放心你们在这里。等岳父岳母进京,你就回娘家住下。”
果然是没解决。
婉乔知道他现在定然十分挫败又十分无奈。对上敌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出手。
可是现在投鼠忌器,还要考虑至亲之人。
父母比孩子更让人头疼——他们自恃人生阅历和养育之恩,固执任性,又打不得骂不得。
“徐徐图之。”婉乔握住秦伯言的手安慰道,“也是我们从前忽视了,母亲身边没有妥帖的丫鬟陪她。你我都知道素禾的真面目,她也掀不起来多大的风浪。”
秦伯言摇头,态度坚决:“这事情不可以掉以轻心。”
“我也知道。我有个主意,你听听行不行。既然你和皇上已经定下了计策,那不如将计就计……”
秦伯言听婉乔说完,眼中露出激赏。
婉乔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这样的话,也有一些毛病。”
她把自己的担忧也说了,秦伯言却道:“不是什么大事,他本来也不在乎这些。”
夫妻二人商议定了。
“虎哥儿的话,不用这么着急送去吧。他在我身边,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会格外小心谨慎的。”婉乔又和他商量道。
只这次秦伯言却不听她的了。
“乔妹,你知道为什么我这次要紧急出京吗?”他面色严肃。
婉乔心中隐有猜测:“肯定是大事,是皇上或者他哪个儿子、孙子跑了吗?”
“是赵贵妃。”
这位可是秦伯言和皇上各自的头号目标,间接害死了秦伯言的父亲和皇上的母亲。
婉乔恍然大悟,若是她,便也值得这般兴师动众了。
“这次皇上都没能逃脱,但是她逃走了。”秦伯言道,“因为多年前,赵家人曾有恩于天旭道长。天旭道长就给赵贵妃留下一段判词,从她入宫到承宠,到盛宠,再到衰败,都能对上。因为他留下这段话的时候,赵贵妃已经承宠,所以赵家人以为他是知道些宫内的事情,半真半假胡言乱语,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后来赵贵妃深受帝宠,甚至怀孕流产都能对应上,他们便开始信了。所以这次,赵贵妃提前一步便出宫了。”
婉乔惊讶的同时,明白了秦伯言的意思。
天旭道长道行之深,深不可测。那么他关于虎哥儿和徐致秋的渊源,便由不得他们不信。
“咱们不能疏忽,”秦伯言道,“总不能等遇事之后再后悔。”
这话说得婉乔也后怕,忙让人把虎哥儿送过去。
虎哥儿前脚刚走,廖氏便派人来接虎哥儿。
秦伯言直接让人回复,说已经送走了。
“娘会生气吧。”
“我已经说了,是我让人送走的。你不用担心,这些天,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要单独去请安,等我回来。”秦伯言嘱咐道。
婉乔答应下来。
两人一起吃过饭后,丫鬟就进来禀告,说是秦侧妃送人送东西来了。
很快,婉然带着下人亲自来了。
婉乔许久没见她,见她来了十分高兴,看着她带来的大包小包东西,不由嗔怪道:“你跟我还客套什么,带那么多东西。”
婉然比从前气色好不少,也胖了些,闻言笑道:“听说二姐姐回来了,我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胡乱打点了些东西就来了,还跟我家老爷说,今晚得宵禁才回去。若是太晚被巡城的遇到了,得让他救我才成。”
听她话里话外,和朱晖都很亲密,婉乔由衷地替她高兴。
婉然这么好的女子,值得最好的爱情和对待。
“放心,今晚我留着你,不让你走了。”婉乔捂嘴笑道。
婉然道:“那敢情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