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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安排滴水不漏,又都是替自己家人着想,婉乔十分感动。
“中午想吃什么?”
婉乔知道他又要出门,便随便点了几样,道:“你去吧,不着急回来,多转转。我吃了西瓜,现在不饿。”
秦伯言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丫鬟,不准给婉乔吃食后才在她的白眼中离开。
他走后不久,子歌就来了,带着紫霞。
她气色很好,穿着一身湖绿色宫装,头上戴着几样简单的首饰,但是仔细一看,都不是凡品。
低调的奢华。婉乔心想,果真和她现在的地位相匹配。
从宠妾到准王妃,果真就变得不一样了。
紫霞乖巧地给婉乔请安,被婉乔拉过来后坐在她身边,端庄沉稳而大气。
婉乔拉着她的手笑道:“我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什么样,但我总想着,若是有紫霞的一半,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嫂子觉得自己家孩子,怎么看怎么好。”子歌道,吩咐紫霞的奶娘带她出去找虎哥儿。
待她出去后,子歌才道:“别总夸她,还太小,不定性。”
婉乔不以为然道:“紫霞本身就很好,你也不要对她太严苛。”
少年老成,过早的成熟,讨喜是讨喜,可是终归让人心疼。
子歌叹了口气,面上露出无奈之色道:“她舅舅是秦国公,她娘是徐王府后院女主人,她又是她父王最喜欢的女儿;她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小心,不能让人挑出错处。”
婉乔更不赞成了:“浴血奋战,争名逐利,我们做的一切,是为了让后辈活得更畅快,而不是给他们套上枷锁。咱们不能让孩子飞扬跋扈,可也不必如此谨小慎微。”
“嫂子说的也对,可总归,享受了多少荣耀,就要承担多少辛苦,这是有数的。”
婉乔没有处在子歌的生活环境中,所以只能表达自己的看法,却不能强加于她。
于是她换了话题道:“你来了,娘很高兴吧。”
秦府里的事情,子歌心里明镜般有数。
她歉疚地道:“娘很高兴。嫂子,她岁数大,糊涂,又耳根子软被怂恿,你别跟她生气。那个素禾,我刚才已经严厉警告过她,你不用担心。”
除了原谅,她还能怎么样?婉乔心中苦笑,不看僧面看佛面,谁家没点糟心事?丈夫和小姑子都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这边,反复替他们糊涂的母亲道歉,她还能如何计较?
她笑道:“这都不算事,总能解决。”
祁俊的诱饵已经放下,鱼儿还自以为聪明,要矜持地绕着饵料转一转,证明自己不是饥不择食,而实际上,她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
“我已经让人物色人家了,找到差不多的人家,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要嫁过去。”子歌眼神凌厉。
她还不知道婉乔和秦伯言的计划。
“她是如何反应的?”婉乔饶有兴致地问。
现在她闲极无聊,就觉得这是一出有意思的大戏,看素禾用媲美奥斯卡影后的演技,在廖氏面前惺惺作态。
而廖氏显然很买账。
“当然哭哭啼啼。”子歌不耐烦地道,“我娘在庵堂里住太久,头脑糊涂了,也就她看不出来素禾的狐狸尾巴了。我反正已经找人打听了,找个外地的,乡绅也好,微末小官也罢,远远地嫁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婉乔心道,若果真这么容易打发,她也不是廖素禾了。
第654章 算计
廖氏院里,子歌走后,素禾还在拭泪,悲悲切切地道:“姑母,表哥表嫂不喜我,表姐也不待见我,我还是早点离开吧。”
“傻孩子,你能去哪里?”廖氏连忙道,“你表哥不是打听了吗?你父亲他们,都已经迁到江南了……你去哪里找?而且,你不怕他再卖你一次?好孩子,你听姑母的,姑母一定找一门好亲事。你表姐不也说,在给你打听吗?”
素禾心中冷笑,子歌根本就不是想给她找好亲事,只想赶紧把她赶出去,以讨好婉乔。
秦伯言就听婉乔的,子歌唯一的靠山又是秦伯言,自然要讨好婉乔。
这跪舔的样子也太难看了,素禾对此不屑一顾;另一方面又觉得,总有一天,她也要子歌来捧着自己。
祁俊……以祁俊的资质,想力压徐王,怕是可能性不大。
素禾这般想,心里就有些丧气;然而眼下,她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她得不到秦伯言,现在就天天巴望秦伯言出事。
秦伯言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跟皇上叫板,真真是愚不可及。
只恨皇上也是个好拿捏的,轻飘飘地让他闭门思过,罚罚俸禄就过了。
虽然心里埋怨皇上软弱,但这事情素禾认真想过,秦伯言是大功臣,又只是谏言,没什么把柄,皇上就是气得牙痒痒也没办法。
还得想办法把把柄递给皇上才好。
秦伯言出门给婉乔买了一只八宝鸡,回来的时候酒楼的小伙计拎着食盒跟在后面。
素禾不知要去哪里,在路上遇到他,垂头恭恭敬敬地去屈膝行礼,不敢造次。
那小伙计年纪不过十一二,正是爱说爱笑又敢说笑的年纪,对秦伯言道:“国公爷府上的姐姐,都仙女儿一般,小的也算开了眼。”
秦伯言身边的侍卫呵斥他:“再乱看女眷,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小伙计吓得噤声。
秦伯言脚步不停,轻描淡写地道:“还是个孩子,别吓唬他,不过是几个丫鬟罢了。你若是吓得他掉了提盒,洒了八宝鸡,夫人能饶了你吗?”
那侍卫从小伙计手里拎过食盒,笑嘻嘻地道:“还是我拎着吧。总教头,哦,不,夫人怀孕了,胃口好,脾气也大,我可不敢惹。”
“胡说。”秦伯言笑着斥责道,声音却显然没什么愠怒。
素禾听着他们说笑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远,抬头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面色有一闪而过的狰狞。
那就“不过几个丫鬟罢了”,像银针一般,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她今日穿了一身茜红色的衣裙,正是最亮丽显眼的颜色,因为要出门的原因,又好生打扮了一番,他怎么可能没认出自己?
他分明是故意羞辱自己!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秦伯言,既然你不识好歹,我也不会客气!
想到这里,她沉声对身后的丫鬟道:“快点走吧,姑母还等着。”
她并不敢回头看几个丫鬟的神色,她已经断定,她们现在都幸灾乐祸看她好戏,见她被秦伯言打脸,一定都很得意。
这些贱人们,秦国公府,就没什么好人!
秦伯言回来的时候,子歌还没走,在和婉乔说回来之后王府女人们的那些事情。
婉乔一会儿惊叹“还有这么贱的操作”,一会儿又觉得单纯限制了她的想象,一会儿又觉得,这些女人活得累不累。
紫霞和虎哥儿也被奶娘们抱回了屋里,正在大炕上玩耍。
紫霞端端正正坐着,看虎哥儿一样一样从筐子里把他的玩具献宝似的摆到她面前。
“姐姐,姐姐……”虎哥儿把自己最喜欢的老虎玩偶递给紫霞。
紫霞看了看,有些为难之色,显然对这威风凛凛的老虎并不很感冒,但是最后还是很勉强地笑笑接过来。
虎哥儿年纪小,但是察言观色,立刻发现她不喜欢,抓着老虎的尾巴,粗暴地把它扔到一边,想想又把他的小木剑送上。
万氏和伺候他的丫鬟们看得目瞪口呆——这两样,平素虎哥儿都不允许她们碰,现在不仅愿意送给紫霞,见紫霞不喜,竟然自己也不爱了。
这作风,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国公爷在夫人面前,好像一模一样……呃,她们的小公子,不会这么早熟,看上表姐了吧。
见秦伯言进来,子歌便站起身来——在府里,还是行家礼。
婉乔刚想站起来,被秦伯言快步上前按住:“你身子重,别动。”
外面的丫鬟把香气四溢的八宝鸡端进来。
婉乔吸吸鼻子,心情愉悦:“真香啊!我要净手,子歌,一起吃。”
紫霞见秦伯言进来就让奶娘给自己穿鞋,从炕上下来,认真地过来给秦伯言行礼。
秦伯言把她抱起来,温声道:“紫霞许久没来了。”
紫霞用软糯却清晰的童音道:“我许久没见舅舅,很想念您。您公务繁忙,要注意身体。”
这些都是她惯常对徐王说的,所以说起来很熟练。
子歌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紫霞嘴角漾开笑意,却保持着大家闺秀的仪态,笑不露齿。
秦伯言被她说的心都快化了,道:“好孩子。舅舅不知道你要来,否则就给你带东西了。”
“我看到舅舅就高兴了,不要舅舅的东西。”紫霞搂着秦伯言的脖子,悄悄地在他耳边道,“舅舅上次带我骑马,我很喜欢。”
这样的话,不敢让母亲听到。
秦伯言大笑着道:“让你母亲在这里和你舅母说话,我带你出去玩。”
虎哥儿急得在炕上跺脚:“爹,爹,还有我。”
秦伯言索性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婉乔净了手,撕了块鸡胸脯肉递给子歌:“来,尝尝。”
她这粗犷的吃法,让子歌目瞪口呆,连连婉拒:“不用不用,我不饿。”
然后,子歌就睁大眼睛看着婉乔直接动手,大快朵颐。
“这样吃才爽。”婉乔大笑道,“你回头可以试试。”
子歌道:“这是醉仙楼的八宝鸡吧。我大哥出去买的?”
婉乔被鸡肉噎住了。
第655章 宣平侯
婉乔好容易吞下嘴里的肉,拿出帕子一边擦嘴一边眼珠飞快地转着,借着这个姿势,她想好了说辞。
“你大哥在家里待不住,就出去走走,也不走远。只在附近转转,应该没事吧。”
“怎么没事?”子歌急了,“嫂子,这里是京城,不是甘南。那些御史,恨不得十二个时辰不眠不休,盯着找群臣的毛病;大哥是国公,更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现在又是这么敏感的时刻,怎么敢掉以轻心!”
她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而后继续道:“一是别再出去了;二要再找人出去打点打点,别捅了篓子。不说别人,王爷现在都很少出门,韬光养晦,只在府里带几个孩子玩乐,万不敢出去,害怕惹出什么事端,被那位以为咱们恃宠而骄。”
婉乔见她脸色都红了,语速也十分快,显然为此忧心忡忡,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讷讷道:“那我和你大哥说声,多注意些。”
“一定要注意。”子歌跺脚道,“这可是关乎脑袋的事情。大哥也真是,非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跟皇上对上……”
婉乔吃鸡的心情也没了,挥挥手让人端下去。
子歌才发现自己可能过于激动了,又给婉乔道歉:“嫂子,我不是说你,你怀着孩子,想吃什么只管说,府里没有,出去采买或者去王府拿都行。只是大哥的事情,真的不是儿戏。”
婉乔连连点头,心里默默地道,让你担心了,可是现在也没办法说出实情。
过了两天,秦伯言果然被弹劾了,原因自然是违抗圣旨,在禁足期间公然出府,蔑视皇上,甚至连去了何处,见了何人,买了何物都清清楚楚,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皇上龙颜大怒,召秦伯言上朝自辩,后者伏地认罪,直接被剥夺国公之位,降为宣平侯。
可叹御笔亲题的国公府描金牌匾,只挂了几十天,便被取下来,换成了宣平侯府。
秦伯言回府的时候,骑马在正门外看着众人取下牌匾,许久没有说话。
府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谁都不敢乱说话,害怕被无处发泄的主子发作。
婉乔院里尤其如此。
而屋里,夫妻二人却其乐融融。
“秦大人,”婉乔讨好地笑笑,摸摸自己肚子,“我能再悔一次棋吗?就一次,最后一次,刚才呦呦踢了我一脚,我走神了。”
天旭大师没有消息,大名没定,夫妻二人头拱着头商量了好多天,终于定下了个小字。
“真的最后一次吗?”秦伯言笑着道,手中拈着一枚黑色的棋子。
婉乔低头看看自己一方惨不忍睹的颓势,厚着脸皮伸出手指比划道:“要不,再给我两次机会?”
“给你三次。”秦伯言很大方。
婉乔欢欣鼓舞,摩拳擦掌,斗志昂扬地表示要一扫颓势,反败为胜。
结果不到一刻钟,看着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棋局,她耍赖用袖子拂乱了棋子,故作惊讶道:“哎呦,不小心,真是不小心。”
说完,她自己都受不了这般拙劣的理由,大笑起来。
秦伯言耐心地把棋子一一分开装好,微笑着问她:“乔妹累不累?我陪你去花园里走走?”
婉乔扶着腰站起身来道:“我自己去,你还是别出去了。”
国公爷和侯爷,还是差了许多的,若是一点点失落样子都没有,别人会起疑心的。
秦伯言想想也对,便叫来小蛮和阿梅,扶着她出去——任治平夫妇已经上京,把她们两家也一起带来了。
有她们二人在,秦伯言也放心些。
婉乔出去后,秦伯言脱了鞋到炕上,拿起针线笸箩里婉乔给呦呦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