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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回去换个衣服和鞋子,这高跟鞋走路脚太疼了。”
    “那上去吧。”
    “你陪我上去吗?”时典小声地问。
    “是啊,你不是怕吗?”
    “你怎么知道我怕?”
    “猜的。”
    叶澄铎率先上了一级楼梯,时典忽然觉得黑漆漆的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她笑着往前迈了一步,扶着扶手慢慢往上。
    “其实也就一层楼,但我怕出现突然出现的东西。”
    “能突然出现什么?”
    “就……老鼠这种毛绒绒的,我又跑不快。”
    “你怕老鼠啊?”
    “嗯,还怕蛇。”时典说着,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很怕。”
    叶澄铎放慢脚步,散步般悠闲地说:“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羊。”
    “为什么?”
    “可以吃。”时典说,“我老家养了羊,每年春节都吃好多羊肉。”
    “我妈也喜欢吃羊肉。”
    “好巧,阿姨也喜欢吃。”
    “嗯。”叶澄铎点了点头。
    从一楼到二楼只有十几级台阶的距离,两个人却走了好几分钟。
    叶澄铎推开教室的门打开灯,时典走了进去,拿起地上的白色纸袋说道:“我去换个衣服。”
    “我等你。”
    “好!”
    走了两步后,时典又折回来,将披着的校服脱下,说:“先放你这儿。”
    叶澄铎接过校服后挂在臂上,随便找了块桌子靠着,安静地等着她。
    过了一会儿,时典从换好衣服出来,抖擞抖擞精神说道:“果然穿着校服暖和多了。”
    “傻子。”
    “你才傻子哩。”
    “记得带伞。”叶澄铎提醒,走到位置上拿了一把伞出来。
    时典从余雅然桌上拿过伞,又拿了俞玥的伞,这才披上校服准备走出去:“老叶,记得关灯。”
    叶澄铎二话没说将灯关掉,腿一伸又将教室的铁门关上。
    铁门碰到门框之后发出突如其来“哐”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教学楼里荡气回肠。
    时典吓得立马跳到叶澄铎身后,屏气慑息不敢作声,而叶澄铎却在这时转过头去笑了起来,满脸写着阴谋得逞。
    时典恍然大悟,鼓着腮帮子抬起手来便是一顿猛揍。拳头一一落在他的臂上、肩上,她一边揍一边骂:“你个幼稚鬼!幼稚死了你,要是把我吓出心脏病来……”
    当拳头落在他的掌心里时,她忽然脑袋短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明还有那么多要数落的要发泄的,却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教室安静的瞬间,两个人的心脏都仿佛漏了一拍。
    还是叶澄铎先理了理思绪,摸了摸头发,试探性地问道:“要不要下去看啊?”
    “去啊,谁不去?”
    “那走吧。”
    “走吧。”
    时典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叶澄铎又将门轻轻阖上。
    她就抱着几把伞站在走廊上,等他关好门后朝他身边迈了两步,一起往楼下走去。第25章 chapter 25
    秋季,约定俗成是九月至十一月。
    理想中的秋天该有火红的枫林,一大清早起来可以看到结在草木上的秋霜,日头一出便融化了。
    可h市的秋天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里,除了温度降低落叶变多之外,再也看不到一丝季节的特征。
    这里的秋天,只是预示着冬天的到来。
    十二月份,天气越来越冷。
    女孩子喜欢在脖子上围着厚实的围巾,长得瘦的人甚至还会套上两条秋裤。
    男孩子则轻便自在,通常一件毛衣加上一件校服外套,只是在出操的时候往往会冷得直哆嗦。
    冬日的每个清晨,学校都组织学生跑操。
    绕着各自班级的位置或是绕着操场,有条不紊地跑上几圈,直到暖和了再回教室。
    每一次跑操,时典都跑在叶澄铎前面。
    对此,她不太乐意。只因自己冬天总是穿得臃肿,跑起步来像企鹅一样,显得又胖又笨拙。
    有好几次她跟叶澄铎商榷能不能和陈泽勋换个位置,叶澄铎拒绝了。
    至于拒绝的理由,他藏在心里没讲出来。
    他喜欢跑她后面。
    一来,习惯了在她身后,在教室如此,出操也不例外。
    二来,她跑步的样子很搞笑,能给严严冬日和无聊的跑操增添了几分乐趣。
    每天第二节课下课,操场上广播响起时,叶澄铎都会揪一下时典的头发,装模作样地提醒道:“跑步了。”
    鉴于他的动作鬼鬼祟祟,时典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鬼鬼祟祟地踹他一脚,每天一脚,乐此不疲。
    直到有一天,叶澄铎说:“我的小腿上都是淤青。”
    时典不信,他便把裤脚往上一掀,把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露给她看:“没骗你吧。”
    “有没有抹药啊?”
    “抹了。”
    时典愧疚难当,绞着袖子皱着眉头不知该说什么。
    见状,叶澄铎“嗤”一声笑出来,把裤脚放下,老实招供道:“我没说你踢的,这是我自己撞的……”
    话没说完,他仓促地位置上站起来,结果被庞三材挡住去路,胳膊肘上又挨了实实在在的一拳。
    每天都在这样互相调侃互相欺负的模式中度过,叶澄铎觉得日子过得很快。
    转眼间到了十二月下旬。
    平安夜的晚上,走廊上再次呈现出一派热闹的景象。
    大家互相送起了苹果,你给我一个,我也给你一个。
    时典从后门进来,一路走到位置上,怀里抱着四五个苹果。
    到了叶澄铎面前,那堆有棱有角的盒子上方又多了一个。
    时典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苹果给他,用粉色的盒子装着。
    叶澄铎看了一会儿,问:“为什么是粉的?”
    “特意留给你的,好让你带回去的时候举世瞩目。”
    “你以为我会拿在手上带回去吗?”
    “不会吗?”时典看了眼他跟仇安堆在窗台上的苹果,“你有这么多个,书包装不下啊。”
    叶澄铎撇了撇嘴,似乎答案显而易见。
    时典瞅了一圈,疑惑地问:“你不会想就此吃掉吧?”
    “他想只带你的那个回去。”仇安好像受不了她这么久都想不出答案,着急了,甚至不惜现身说法,“和我想的一样。”
    “你想只带谁的回去?”时典抓紧时机问了一句,叶澄铎也转过脸去,一边把玩手里的盒子一边看着他。
    仇安意识到说漏了嘴,连忙坐直身子,随手拿了个苹果道:“开玩笑,我去洗个苹果。”
    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时典的目光好奇地尾随他一段,叶澄铎则平心静气,把那个粉色的盒子放进抽屉里,拿起笔接着做题。
    * *
    星期六是圣诞节。
    这一天,时典早早地起了床,坐在书桌前看玻璃窗外落了满地的落叶,听着寒风呼啸的声音,起身到衣柜里拿出件外套披着。
    时恩敲了敲门走进来,凉凉的手指碰着时典的脸颊,问道:“我去商场购物,去不去?”
    “哪儿的商场?”
    “市中心。”“去!”
    “换衣服!”
    时典盼着能从苦大仇深的作业里解脱出来,逮着个出行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她裹紧大衣和围巾坐进姐姐的车里,哈出一口冷气,身上暖和了许多。
    驱车到市里的百货商城大概三十分钟,时典这一路上睡一会儿醒一会儿,醒着的时候就和姐姐伴着音乐唱歌,两姐妹颇有十九世纪美国西部牛仔的气息。
    从停车场出来,时典挽着姐姐的胳膊往商场走。
    时恩从包里拿出一张购物清单,时典瞥了一眼,兴冲冲地说:“这么多,我们要买到中午了!”
    时恩笑眯眯地摸摸她的脑袋,故意说道:“我会尽快,让你早点回去学习。”
    “妄想!”
    借着节日的热闹,整个商场人来人往,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时典和姐姐推着一辆购物车,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着。
    牛奶专区里几乎每箱牛奶都挂上了红色的彩带,时恩拎了一箱,转头问时典喝不喝,时典摇了摇头,大声说道:“喝奶粉,不喝奶!”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走到卖奶粉的货架前,拿了一包太子乐放到购物车里。时恩又拿了一包麦片,这才推着购物车离开。
    “姐姐,听说麦片加牛奶很好吃。”
    “嗯,回去试试。”
    走到水禽类专卖区,时恩去挑鱼,时典则把着购物车东张西望。
    如果是夏天,她会把手伸到冻黄花鱼的冰块里碰一碰,但冬天她只能缩着手站在一旁。
    她一会儿走到卖蚌的地方看蚌喷水,一会儿又走到水箱前看各种说不出名字的鱼游泳。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聊。
    这个地方总是潮湿带着腥气,并且挑完鱼称完重要等工作人员将鱼处理好,步骤繁琐耗时很长。
    时典每每跟家里人来这里都要跑到隔壁的零食区逛逛。这回也不例外。
    她跟姐姐打了招呼后便走到对面的货架前,撕下几个购物袋,看着标价,将卤豆干、饼干面包一一装进购物袋里。
    就在她装得起劲时,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时典抬起头来,发现谭松苑包得像颗球一样,手里也拿着个购物袋,里面装满五颜六色的东西。
    “你怎么在这儿?”谭松苑摘下头顶的帽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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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我姐姐来的,你呢?”
    “我跟……程飏的妈妈来的。”
    “程飏呢?”
    “在家里。”
    时典觉得哪里怪怪的,又不好再多问。
    她看了眼谭松苑袋子里的东西,举起自己的袋子,说道:“你看我买的。”
    “这个特别好吃。”谭松苑拿出一个绿色包装的豆干,时典点了点头说:“我也买了。”
    “你说我买这些够不够吃?”谭松苑打开袋子问,“够不够两个人吃?”
    “肯定够啊,这都有两斤了吧?”
    “差不多吧。”
    “我要是买这么多会被我妈骂的。”
    “我买回去给我妈妈吃,”谭松苑说罢,抿着唇笑了笑,“她过几天就回来了,要买好多东西呢。”
    时典愈发觉得不对劲,但时恩谆谆教导的“不该多问就不要问的”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
    因此,即便心里再怎么好奇,她也没法直接把话问出口。
    倒是谭松苑看出她的疑惑,面上泛出释然的笑
    她咬了咬唇说话,眼眶却不由自主地红起来:“我妈妈下周二出狱了。”
    * *
    回家的路上,时典的眼睛都酸酸的。
    回到家之后,她把买来的零食撂下,径直奔到卧室。
    妈妈不明所以,戳了戳时恩的手臂,问道:“你妹妹怎么了?”
    “不知道,”时恩叹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说,“路上一直揉眼睛,估计是有什么事躲回去哭了。”
    “这孩子……”妈妈困惑地皱了皱眉,将桌上那几袋零食放进零食柜里,“买这么多零食,是不是怕我骂她,这先哭为敬啊?”
    “哎呦我的好妈妈,您想象力真够丰富的。她等等就下来了,我们先把鱼煮了吧。”
    妈妈和时恩到厨房开始忙碌。
    大概十一点过一刻,妈妈走到客厅看了眼时钟,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准备休息时,时典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两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妈妈吓了一跳,着急地牵住她的手问道:“怎么了呀,典典,啊?”
    时典不答,只是伸手把妈妈搂紧,伏在妈妈的肩上亲了亲。
    她忽然发现,以前踮起脚尖下巴才能够到妈妈肩膀,现在却要弯着腰弓着背才能放上去。
    她的双臂已经可以把妈妈抱得很紧,再也不是那个只能抱着妈妈大腿的小女孩了。
    是她高了,也是妈妈矮了。
    是她更能保护妈妈了,也是妈妈越来越需要保护了。
    她发现,不是妈妈变化太大,而是她太久没有抱抱妈妈。
    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妈妈一跳,她一面拍着时典的背一面宽慰道:“不哭不哭,不哭啊宝贝,怎么了跟妈妈说说。”
    “我就是……觉得我太生在福中不知福,太不懂得珍惜了。”
    “这说得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妈妈咋一句都听不懂哩?”
    “妈妈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时典抬起头来,撅了噘嘴揉了揉眼睛,“我以后赚钱了一定给你买好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