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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澄铎急忙把她拉回,抹去她脸上的水花,看到她明眸皓齿笑得意气风发:“好爽啊!”
“我往前了!”
“嗯!”
时典刚应答完,便感到身躯被巨大的洪流裹挟着前行。
她时而往左漂浮,时而向右打转,像没有根的浮萍一般飘来荡去。
为了将她固定在身前,叶澄铎揽住她的肩膀,然而这样一来,她就直接钻到他的咯吱窝下,立刻又不见了踪影。
时典贪玩地在他身旁游了一圈,想出其不意地浮上水面吓他一跳时,脚踝却被一只手捉了去。
她着急地回过身去,像头鲨鱼一样横冲直撞进他的怀里,被他牢牢地束缚在怀里带上了水面。
刚出水面,一个浪头蓄势凶猛地打来。
周围的人在大声尖叫,时典玩性大发也跟着叫了一声。
叶澄铎笑起来,小心地搂紧了她的腰肢,脚踩着慢慢往前走。
愈靠近前方愈能感受到身体随波逐流无依无靠的恐惧和迫切。
时典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两条腿不知何时已经绕在了他的腰上。
当人潮浪潮纷乱犹如猛兽般怒吼着袭来时,叶澄铎把她死死地按在身前,女孩泳衣上的飘带在胸口抚动,只有一层柔软透明的水层在中间若有似无地阻隔着。
时典碰着他的手臂他的脸颊他的身体,一阵隐秘的害羞从心底涌上来。
她把脸贴在他的耳边,清楚地看到他的耳廓上泛着滚烫的红热。
她不要命地凑上前去吻了吻,忽然感到腰上的力量倏地加重,不再是怕她从臂弯间溜走时的保护,而是要把她挤碎压扁的蛮横。
“不许乱来。”叶澄铎贴着她的耳朵温热地吐着气息。
一阵羞赧从心尖而起,一直蔓延到雪白的脖颈和脸颊,时典把手和脚像藤蔓一样牢牢地缠住他,并且随着波浪的阵阵涌动而愈发紧致。
叶澄铎气呼呼地在她颊上来回摩挲,上唇残留的胡髭挠得她怕痒地缩起脖子。
她抬起头来,眼里含着水汽如山间的流岚,脸上带着羞红,又羞又恼:“我回去就把你胡子连根拔起喽!”
叶澄铎扬起脸笑了起来,摸摸她的脸颊问道:“还玩不玩?”
“玩!”
“可没有浪了。”造浪设备停止了运作。
“那不玩了。”时典驾在他的腰上,手臂往前一抬,指了指头顶灿烂的阳光,“我们去冲浪!”
第67章 chapter 67从漂流河上下来之后,余晖已然将天边染成可口的蛋黄色。
肚子在这时咕咕叫了两声,时典不动声色地觑了叶澄铎一眼,要看看他听没听到这个不优雅的声音。
“去吃饭吧。”他忽然说。
“你听到啦?”她发窘。
“听到什么?”
“没什么。”
一阵凉风吹来,时典裸。露的长腿和肚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叶澄铎将干净的浴巾往她身上一披,牵起她的手往更衣室走去。
时典拉起毛巾的两角在胸前打了个结,叶澄铎看她一眼,目光在她白皙的锁骨上流眄一瞬,随即别开了。
时典心知肚明,心脏“嗵嗵”跳得飞快。
她轻轻挽住他的手臂,侧着脑袋靠到他的肩膀上,开心地说:“铎铎,你就穿着一条短裤,你害不害羞?”
“不害羞。”
“真的?”
“真的。”
“走着瞧吧,”时典扬起脖子,嘴角噙着笑,“你会害羞的!就跟我害羞一样!”
* *
傍晚七点钟,紫红色的云彩笼罩着远山。
叶澄铎坐到时典身旁,将被角轻轻掖好,温暖的指尖踌躇着,情不自禁地碰了碰她的脸颊。
只一下,便迅速缩回。
生怕动静太大,会把她从睡梦中吵醒。
然而,没过一会儿,手边就有哼哼唧唧的声音传来。
时典迷迷糊糊地叹了口气,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珠子从右转到左,掠过傍晚朦胧的天色,掠过头顶昏暗的天花板,最后落在身边的人手上。
她握住他的手,脑袋往上挪了挪,脸颊贴到他的掌心里。
叶澄铎俯下身子,在幽暗中寻觅着她的气息,鼻尖触碰她的脸颊,随之深深地吸了口气。
“要起床了吗?”
“嗯!”
“晚上吃什么?”
“我想吃粥。”
“好。”
时典坐起身来,依赖地抱着他的手臂,轻声呢喃:“我缓一缓。”
“嗯。”
她持续迷糊的时候,他便悄悄地凑过去,撩开她额前的刘海,双唇紧紧地贴上去。
时典傻里傻气憨憨地笑两声,揉揉鼻子慵懒地说:“铎铎,我们该像个成年人一样谈恋爱了。”
叶澄铎有些意会不来,问道:“什么意思啊?”
“就是像两个成年人一样大胆奔放。”时典一本正经地说。
叶澄铎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愣了片刻之后,他慢悠悠地坐直身子,让她倾斜地靠在胸前,挺直腰杆端坐许久。
许久没听到动静,时典好奇他在想什么,于是仰起脸来,柔声唤道:“铎铎?”
“嗯。”
“你怎么一动不动的?”
“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思考你说的话什么意思。”
时典无声地笑起来,于幽暗中将手指放到他的下颏,顺着五官精细的轮廓缓缓向上。
她从下巴逐渐往上摸,到达额头之后又沿原路返回,掠过他的眉骨,顺着鼻梁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他的上唇。
她倾过身子,将床头的灯打开,柔和的灯光顿时照亮暗无光色的房间,叶澄铎看到她瞳仁里两点灿烂的星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环住她。
本以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美好的时刻做铺垫,却万万没想到她竟在这时不紧不慢地揪了下他的胡须,眸光却依旧荡漾。
“惊不惊喜!”管他惊不惊喜,反正她是喜出望外了!
叶澄铎吃痛地吸了口气,二话不说把她捉到怀里,俯下身子哑着声音威胁道:“我真的会打你!”
“你打!”
“我真打!”
时典求之不得。
他的手掌高高扬起在空中,眼看着要劈头盖脸俯冲下来时,却又猛地刹住车,只在她的手臂上找了个点无奈地抽了两下。
这也算数。
时典躲在他怀里笑,叶澄铎啼笑皆非,学着她的模样“嘁”了一声:“我是不敢打你哦……”
“嗯!”
“但我敢痒你!”
“你要养我?”时典抓着他的衣襟,半是惊喜半是疑惑地问。
叶澄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指尖在她脖子上挠了挠:“是啊。”
“你说的是这个‘痒’啊?”
“不然呢?”
“我以为是那个‘养’……”
“痒你……养……”叶澄铎犹疑一瞬,腼腆地摸了摸鼻子,“这也是啊,看你愿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时典搂紧他,倏地又意识到话说得太早了,于是急忙咂咂嘴,“那你愿意吗?”
“愿意。”
“一个愿养一个愿吃。”
“嗯——但我也要吃。”
“当然啦!”
* *晚餐是在岛上一家农家乐吃的。
清淡的玉米虾仁粥,黏稠的粥面上浮着几棵葱绿的小菜,像困在江上几叶游不开的扁舟。
时典吃得津津有味,美味的海鲜和香甜的玉米粒让饥肠辘辘的胃顿时充实满足。
叶澄铎看着她情不自禁地笑了,一直坐在旁边斟茶的老板这时候走过来,将两杯浓浓的酽茶搁到桌子,笑语道:“这是今天从老家带过来的,你们也尝尝。”
时典看着那两杯茶,第一反应便是:“要警觉。”
叶澄铎礼貌地道了谢,老板拿着托盘笑得蔼然:“你们慢慢吃,不用急。”
“好。”
看着老板走进厨房,门上的挂帘掀起又落下之后,时典这才压低声音,狐疑地问:“为什么这家店人这么少?”
“过了晚餐时间了吧,现在已经八点了。”
“这老板好热情啊……”
“你怕他别有用心啊?”叶澄铎说着,指尖碰了碰茶杯的杯壁,看到她点头,不由得笑了,“这儿的茶是免费送,老板经常送茶给顾客,名声还挺大。”
“你做过功课啊?”
“你不做功课我不做功课,我们跟谁走?”叶澄铎反问。
时典蓦地笑起来,一颗玉米粒在齿间轻咬一下,立即感受到一股自然的甜糯:“这家玉米好好吃哦!”
“要不要吃个玉米棒?”
“要!我们一人一半!”
吃罢饭,又要了个玉米棒。
玉米棒一分为二,大的那份给她,小的那份他拿在手里。
时典嘴馋,啃着玉米往外走时又瞥到别人桌上的小笼包,又耐不住了。
叶澄铎往前走了两步,回头发现她不见之后,急忙返回店里。
正看到她一手接过老板递来的零钱,一手拎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几个软软的包子。
他轻叹一声,悄无声息地走近她时,忽然听到老板愉悦的调侃:“瞧,你男朋友找不到你又回来啦!”
时典不好意思地看过来,笑了笑道了声谢后挽着叶澄铎的小臂走出去。
“我刚刚看到别人在吃觉得很好吃,”走出农家乐之后,她解释,“你找不到我吗?”
“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着急吗?”
“当然着急。”
“真的假的?”时典半信半疑,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知道我在店里你也着急?”
“不知道你怎么突然不见了,反正就是着急。”叶澄铎握紧她的手,“以后别乱跑。”
“知道啦!”
两个人在晚风优柔的海滩上找了块大石头坐下。
时典将一个小笼包送到叶澄铎嘴里,看到他鼓着腮帮子慢慢嚼动,期待地问:“好吃吗?”
“好吃,你也吃。”
“我玉米棒吃完再吃。”
趁着热,玉米甜甜糯糯。
时典知道他见不得浪费粮食,因此,即便啃到一半啃不下了,她也勉强坚持着。
然而,看到她愈吃愈黯淡的眼神之后,叶澄铎忍不住问道:“吃不下了?”
“呃……”时典腮帮子鼓鼓,愣愣地点了点头,“被你发现了。”
“给我吧。”
“嗯?”
“我帮你吃掉。”
时典犹豫着,看了看面目全非像狗啃过的玉米表面,又急忙埋下头去,两颗门牙像锐利的兔牙,把玉米修整得好看些,这才递给他:“那谢谢铎铎了。”
吃不下玉米,可却吃得下包子。
叶澄铎笑道:“你的饭量还因为食物变得不一样啊?”
“这不是饭量,是包子量。”时典一本正经地说,“玉米量已经满了,包子量还是空空的。”
“你就胡说八道吧。”
“铎铎。”
“嗯?”
“你这么爱惜粮食,真是个好习惯!”时典由衷道,“我就不一样了,我小时候特别挑食,现在想想都觉得好愧疚。”
“我从小就这样。”叶澄铎将干净的玉米轴装进袋子里,说,“以前就觉得浪费粮食很不公平。”
“你小时候就懂这个呀?”
“我爸说的。我爸以前让我背过一首诗。”
“是不是《锄禾》?”
“是《割乂麦》。”
“白居易的诗啊。”
“里面有一句‘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我记得很清楚。 ”
“那你就懂得珍惜粮食了?”
“也是我爸一直教我要这样,他也以身作则,慢慢就养成习惯了。”
时典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你爸爸的教育很深入人心啊。”
“嗯?”
“你都能记这么久,而且还做得这么好。”
“是吗?”叶澄铎怔了一怔。
“其实我和我爸爸……”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却逐渐低下去,“我们这两年关系一直很差,前段时间才好了一些。”
“关系很差……”时典抱着膝盖看着他。
“我初二那年去游泳的时候,脚指头撞到泳池的那个内壁上,骨折了。”
“这么严重?”
“嗯,后来要军训,我想让我爸带我去医院开个证明免训,他不同意。”
“为什么?”
“他觉得没那么严重,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是骨折了。”叶澄铎说着,十指交错来回摩挲,“他说我很懦弱,什么都要逃避,根本不像个男子汉……”
“然后呢……”
“我很伤心,因为他态度很差,根本不听我解释,最后我就哭着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