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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锦抒害怕地皱了皱眉头,抱着手臂使劲搓了搓:“你这样叫我让我脊背一凉。”
“小锦子——”
“滚!”
秋澄光半夜十二点多回来的时候,宿舍的窗户漆黑一片。
她本想鬼鬼祟祟地溜进来,谁想却被站在门边的周渚清逮了个现行,三个人将她逼到墙角,声势浩大地质问道:“刚刚在外面跟你讲话的男人是谁?”
“是……”秋澄光本就比她们矮了一截,这下更显得娇小瘦弱楚楚可怜。她纤细的眉梢往下轻轻一撇,藏在围巾后面的脸颊泛着两抹高原红,一双鹿眼可怜灵动地闪烁着,“是……于璞哥哥。”
“你都没叫过我渚清姐姐。”周渚清煞有介事,愤懑地打抱不平。
原锦抒又在这时嫌弃地皱了皱眉,佯作恶心状:“你和时典两个晚上都有病。”
时典搂着秋澄光的肩膀,大姐大似的说:“知道我们关着灯等你回来吗?”
秋澄光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没想到你们这么狡猾!”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和你的于璞哥哥?”
“就在今晚?”原锦抒大叹一声遗憾,“我没去聚餐真是可惜了!”
“不是聚餐的时候。”秋澄光吸了吸鼻子,“我也没去。”
“那是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之前,江星阁。”
“啊!”
“时典你有病啊!”
“我突然很激动!可是归于璞我都没怎么见过!”
“又不是跟你谈!要你见过干嘛!”
几个人做贼似的压着声音。
时典抚着胸口,平复心情:“不是呀,我就有种把女儿嫁出去的感觉,丈母娘总该知道女婿长什么样吧?”
“你妈知道你男朋友长什么样吗?”
“知道啊——怎么又扯我身上来了?”
当天晚上,三个人围着秋澄光打探。
秋澄光缩在羽绒服里盘腿坐在泡沫垫上,把事情前后都一一讲述完了,正准备去洗澡时,电话响了起来。舍友三人安安静静意味深长地比了个“ok”的手势,纷纷上了床。
她拿着手机跑到阳台上,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像吃了蜜糖一样,甜得她无法平静。
* *
圣诞节这一天,时典从宿舍门口的箱子里拿出一沓纸张,好几张广告单粗暴地塞在里头,夹杂在这些五花八门的单子中间的,是一封来自s大的信。
时典迫不及待地把手套咬下来,冻僵的手在口袋里搓了搓,急急地将信拆开。
那是一封很长的信。
是上大学以来,她收到的第一封信。
来自他。
暂不看信的内容,她就开心得手舞足蹈,推开宿舍门进去,把刚取回来的快递往地上一搁,坐在椅子上认真地读了起来。
“你知道这封信我写了多久吗?”
信的开头是这样的,叶澄铎眉心竖立一脸正气的模样跃然纸上,时典忍不住笑起来:“我才不知道哩!”
“……时间没错的话,圣诞节前后应该会到。”
“圣诞快乐,傻子。”
“天气特别冷,衣服要穿暖和点,别感冒了。这里下雪了。雪花覆盖在屋顶上,从图书馆的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白雪皑皑。”
“我找个时间去找你。太久没见到你,我很想你。”
“我冻得有些写不动字。最近都在敲代码,很少提笔写字。看起来是不是有点丑?”
“记得给我回信,我会算好日子去邮政取。”
“对了,给你的圣诞节礼物我还没有想好,等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把它寄出去了。”
“又及:我真的很想你。”
时典抿着唇,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脚边放着的就是他寄过来的圣诞礼物。她把信又读了一遍,不慌不忙地沿着信纸的折痕折叠起来,这才弯下腰,动作很慢内心却很急地将盒子拆开。
盒子很大,够她张开手臂抱个满怀。一开始,时典还以为盒子的大小只是虚张声势,怎想拆开来看,里面真的塞得满满当当。
她惊讶地张了张嘴,对那些摞得整整齐齐的礼物感到无从下手。
盒子的最上面放着一盒心形的德芙巧克力,巧克力下方是一盒肥皂花,肥皂花下方是一块围巾,围巾下方则是一个体重秤。
看到那个体重秤,时典皱着眉头哭笑不得。只因曾经她随口一说“想放个体重秤在宿舍,这样体重就有保证了”,结果他却真的给她送来了。
她看着那些礼物,每一份礼物上都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记着不同的日期,分别是:
“2013年9月19号,中秋节。”
“2013年11月28号,感恩节。”
“2013年12月22号,冬至。”
“2013年12月25日,圣诞快乐!”
说什么“圣诞礼物我还没有想好”,都是骗人的!
时典鼻尖一酸,蓦地笑起来:“傻子!”
她拿起电话拨了号。仿佛一直都被等待着守候着,电话很快地就被接了起来。
时典看着搭在桌上的镜子,看着镜子里自己含笑的眉眼,满心满怀的温柔渴望倾倒,最后却只是傻傻地吐出几个字:“我收到礼物了。”
叶澄铎应了一声,不自信地、却又带着期待试探地问:“喜欢吗?”
“喜欢。”
“那就好。”他舒了口气,清澈的笑音回响在耳畔,“喜欢就好。那盒巧克力才是圣诞礼物,我怕买早了会坏掉。”
“所以铎铎,你一直都酝酿着这件事吗?”
“我九月那时候来学校的路上想到的,就很想这样做。”
“你选礼物的时候一定很头痛吧?”
“不会,选的时候挺开心,就是选来选去不知道选哪个的时候,有点头痛。”
时典低着头笑起来,手掌在那条柔软的围巾上轻轻地抚摸着。她凑近镜子看着自己的眼睛,发现瞳仁里虽然红色的血丝多了,眼眸却仍是喜悦地弯起,总是这么情不自禁。
“我给你的礼物差不多也要到了。”她说,“虽然没有你给我的多,但你收到了也不要太过惊讶!”
“是什么啊?”
“我就先不透露了,你也不用猜,你一定猜不出来!”
“这么神秘?”
“当然!”
一想到送给他的礼物,时典就有些窃喜。不单叹服自己奇思妙想的好主意,更是期待着他拆开礼物那一瞬间的反应。
虽然没法亲眼看见他的表情如何,但等到他打电话过来,听听他说话的语音,她也觉得非常满足了。
“礼物大概今天下午就到啦,你到时候记得去取!”
“我一定快快地去取。”叶澄铎笑着应道,突然想起来,“我的信,你有收到吗?”
“有哦,”时典歪着脑袋说,“某人的写信可是进步不少哩!”
“当然了!”他颇为自豪,语调里染上一腔又憨又倔强的孩子气,不容置否道,“那你要给我回信,我过几天就去邮局查收!”
第92章 chapter 92
雪后初霁,浅金色的阳光照着枝头晶莹的新雪,像棉花刚刚落成,有金色的穗子撒在上头,远远望过去,一片白茫茫沉浸在柔和的金光下。
落满积雪的道路上,一双脚印笔直地往前延伸,行走的人步伐利落而迅疾,像是赶电影的最后一分钟,又似赶着要去会见惦记的人。
叶澄铎把快递夹在腋下,双手插在羽绒服的衣兜里,一面疾步往宿舍方向走去,一面从嘴里呼出浓浓的一团白雾。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给他寄了什么好东西过来。也迫不及待地想再给她打个电话,和她汇报一下自己的收到礼物的“获奖感言”。
正是下午七八节课的时间,小区门口清净得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修车师傅的花猫蜷缩在猫窝里,慵懒着伏在小爪子上,看到过往行人时,便抬起脑袋“喵”了一声,像在打呵欠。
叶澄铎揉了揉通红的鼻子,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他朝花猫摆了摆手。
随后,一面抖着双手,一面跑进小区大门,一步迈上宿舍门前的阶梯,正准备开门时,右手臂却被一只手挽了过去。
叶澄铎条件反射地把手臂抽离,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诧异地看着身旁的人。
闫丹妮戴着一顶黑色针织帽,脖子上围着一条浅灰色的围巾。她吐了口气舒服地笑了一下,随即将嘴巴连同鼻子都藏到围巾后面。
对于她的举动,叶澄铎本能地感到排斥。他又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把夹在腋下的快递拿在手上,问道:“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吗?”
“嗯。”
这样简单而毫不犹豫的肯定让闫丹妮有些措手不及。
她愣了一秒钟后,往前迈了一步,左右手又想去拉他的手臂,却被他躲开了。
“学姐,你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叶澄铎疏远地看着她,语调冰冷,没有了刚开学那会儿的礼貌和忍让。
这句话,从她给他说“我好喜欢你”的那一刻起,他说了不下十遍。可她却好像听不懂的样子,非但不后退,反而像受到鼓舞一般,愈发地向前进。
她向前进,他只好向后退。
她却以为他在欲拒还迎。
“有女朋友没关系呀,”闫丹妮把手插在兜里,显然被冷风吹得冻极了,“她离你这么远,说不定你还能在这儿遇见更好。”
她说完这话,有些自鸣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叶澄铎感到不可思议,伸出手想去拉门,手却被她强硬地握住了。
“我的手好冷!”
“放开我!”
闫丹妮却当是听不懂的样子:“我上次写给你的情书你觉得怎么样?”
“放开我!”
“是不是第一次有女生给你写情书?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古老的做法,因为……”
“我说放开我!”
若是林许昕知道儿子会这样对一个女孩子粗言粗语,必定要责备他不懂得谦和礼让了。
然而,叶澄铎确是平生第一次这样呵斥一个人,呵斥过后非但没有违背母亲教导的愧疚,反倒觉得十分解气。
他的脸色阴沉而坚冷,像在冰窖里沉寂了上千年的一块坚冰,任再温暖的阳光都融化不开。
闫丹妮一直以为他是开玩笑,没想到却摆出这么一副面孔。
她吓得不轻,脸颊像烈火燃烧般辛辣刺痛,不单单是被叱喝之后的恐惧,更是意识到他之前所有的拒绝都是真实的时候的难堪。
她胆怯地放开他的手,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叶澄铎依旧冷着脸,以一种难以言说的语调开口道:“学姐,‘女朋友’这个身份不像你想的那么随便,希望你想得明白。”
他说完,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绕过她的身旁,开了门走进去。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去,有些担忧地望着门外的身影,此刻看来,凄凉孤独。
并非不舍,只是感到悲哀。
她对情感的玩弄,对人的欺骗和践踏成了许多人茶余饭后的闲谈。落了人的口舌,名声污秽不堪。
但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不知为何,他如此相信。
遇见时典之后,叶澄铎才开始认识到,女孩子原来可以这样美好。
而他也相信,所有的女孩子,一开始总是单纯洁净的,只是她们的经历会改变她们,最终她们成为什么样子,或许值得与之同喜,或许只能为之哀叹。
他在大厅里想了一想,往回走了几步,重新打开门。
闫丹妮受了惊吓一样转过身来,有些惶恐地看着他。
叶澄铎站得笔直,一本正经的语调似劝诫似叹息:“学姐,不要再到处为什么人奔波了,总会有人来找你的。”
* *
叶澄铎回到宿舍后,对刚才的言行举止估摸不清是否正确。
然而,话也说完了,就没有收回的余地,他不再困恼这件事情,想再多也无济于事。
他把时典寄来的礼物放在桌上,拆快递盒的时候,心脏蓦地跳得飞快。
牛皮纸盒打开,两个黑色的易拉罐赫然出现在眼前,只消看一眼,他差点当场昏厥。
他捂住脸,既是啼笑皆非,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黑色易拉罐上印着两个白色单词,显眼的,此时像两个搞笑的小鬼,在叶澄铎的眼中扭腰跳舞。
那两个单词是:calve kelin。
“典典,你为什么给我送……”叶澄铎好像有些难以启齿,时典却欠揍地装傻“什么呀,你在说什么”,非要让他把话讲完。
“你为什么给我送内裤?”
“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