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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齿相依的声音低低传来,犹如夏日里的白杨树低吟浅唱。时典若是还有一丝力气嗔骂他脸上还有面粉,他兴许会记得这件事,停下来。
    然而,她也忘了,亦没有力量推开他。
    气若游丝的一点哼声从唇间吐露,似是她最后的一点气力。
    每次都被他吻得头昏脑涨,手和脚都像从浮云间倏然降落一般,一降直下几千米。
    时典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中,揆度他的力量该有多大,才能把抽掉筋骨一般的她抱得这么紧密。
    这么紧密。
    这么贴合。
    不止一次,她感觉离他的心脏好近,仿佛可以看见左右心房里血液的流动,可以看见左右心房里两头梅花鹿张开蹄子欢腾奔跑。
    不然,他的心哪来那么大的动静呢?
    大抵自己的心脏也是如此。
    时典想。
    只是有一层厚厚的壁垒阻隔,以至于羞怯紧张的声音不甚清晰。
    吻了一阵,停下来。时典本是忘记他脸上还有面粉了,睁眼一瞧,又立马合不拢嘴。
    “再笑……”叶澄铎带着威胁的语气忍俊不禁,“再笑我打你哦!”
    “你老说要打我,我看你到现在还不敢动手哩!”
    看她胜券在握,叶澄铎恼恼地、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但这还不算打。怎么才算打呢?她的手、胳膊……他无奈,拿起她细细的手指,扭扭捏捏地拍了一下。
    时典本想一本正经地对待这件事情,奈何他的模样太傻,于是“噗嗤”笑出声来:“噗……噗……你这是想笑死我哩!”
    叶澄铎挑挑眉,想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却感觉脸上发僵。愣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我的面粉还没洗掉!”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追随着他跑进浴室,时典踩着小碎步幸灾乐祸地跟在一旁。
    叶澄铎接了一掌心的水洒到脸上,双手用力地揉搓着,时典看着就有些心疼了,急忙握住他的手,弯腰帮他清理干净。
    “我错了。”虽然嘴角还带着笑意,但这回的道歉可是真诚多了。
    “哪儿错啦?”叶澄铎还是那句话。
    “我不该把面粉糊你一脸。”
    这样的对话似乎几分钟前才发生过,他看着她,被气笑了。
    不单单是脸颊,他的头发和衣服上也都是面粉。
    时典正才意识到自己玩过火了。要是换成别人家的小孩子,她估计早就被妈妈拎着去挨骂了。
    “铎铎你去洗个澡吧,你带衣服了没?”
    “带了。”
    “那你去洗澡。我等等帮你洗头。”
    叶澄铎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看着面粉不好洗啊,一沾水就变得黏黏硬硬的,我怕你洗不干净。”时典有理有据地解释,却还是禁不住他狐疑的视线。她害了羞,转身走出浴室,想了想,将浴室的门带上。
    “典典,我还没拿衣服啊!”
    * *
    叶澄铎洗完澡后,时典忙不迭地跑过去要帮他洗头。
    他很高,为了配合她的身高,只好搬了块凳子坐下。
    时典光着脚丫走进去,笑嘻嘻地看着他。从叶澄铎仰视的角度看来,不得不说,她的笑容有点阴险。
    “你是不是策划着什么阴谋?”
    “哪有啊!你不要冤枉我!快,把头低下去。”
    叶澄铎低头,时典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他的头发比较柔软,时典经常在想,五大三粗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有这么一头秀发。
    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的想法,叶澄铎揪过她准备好好理论一番:“哪里五大三粗了?”
    结果一个回合还没结束,就被她败得面红耳赤:“哪里五大三粗!你自己想想嘛!”
    想什么啊!
    她太过分了!
    看到他窘迫脸红成那样,时典吊儿郎当地唱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牵手荡悠悠~”
    “色鬼。”
    “天哪铎铎你思想歪到哪里去了呀!”叶澄铎懒得理她这装腔作势的大惊小怪,也羞于承认自己到底还是动了点歪脑筋。
    他依旧恼恼地揽过她,每逢要说不过她的时候,他就吻她。
    吻她,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一举两得。
    时典安静地给他洗头,叶澄铎也听话地配合着。
    牵过她的手,总爱握在掌心里,他知道她的手有多柔软。十指修长白皙。这双手用来弹钢琴定会特别优雅。
    当指尖钻进他的发丝,白色的泡沫从他的额前和耳后流下来。她的手轻柔地他的耳后按揉着,将那些未净的泡沫冲洗干净。
    这温柔的力道让叶澄铎一阵阵地犯困,他垂着脑袋,困倦地看着溅起点点水滴的浅蓝色瓷砖,瓷砖上她纤细的脚丫子白得发亮。
    就在他发愣出神的时候,时典将花洒关掉,拢起他短短的一撮头发,将水拧干。毛巾落在他的头上,遮住了视线,他笑着任由她粗鲁地擦拭。
    “洗这么久?”
    “都是面粉,好不容易洗干净的哩!——走,我帮你吹头发。”
    “等等。”叶澄铎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
    “咋啦?”
    他仰起头看她,嘴角噙着笑意。不知为何,看了许久,一句话都不说。
    时典急了,俯下身子:“咋啦?”
    “没事。”
    “没事你这样看我干吗?你吓我呀!”
    “吓你什么?”
    叶澄铎站起身来,胸口的衣裳已经被水浸湿。时典拍了拍他的衣服,说道:“再去换件衣服。”
    “没衣服了。”
    “那就不要穿了。”
    “要穿。”
    “你刚刚那表情,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突然说。
    叶澄铎愣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就是看看你。”
    “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可记得告诉我。”
    “嗯。”
    “你不能憋在心里。我们都长大啦,有时候是有些烦恼了。我想和你分担,不想看你一个人憋屈。”
    “不憋屈。”他环住她的肩膀,在那白净的额前吻了吻,“我会告诉你,你不要乱想。”
    “好。”
    “我去煮饭。饿不饿?”
    “饿啊!饿死了!我还当劳力给你洗头了,你现在快给我做饭去!”
    “还不是你情愿的?”
    “难道做饭不是你情愿的吗?”
    “是是是!”叶澄铎求饶。
    时典轻轻地“哼”一声,想到好久没有揪他的胡子了,于是手脚又不安分。
    她唤了他一声:“铎铎。”
    等到他俯身近前时,才迅疾地揪住他的上唇,可怜兮兮:“我捏捏,我好久没捏了!”
    “捏你个头!”
    “不嘛!我就捏!”
    “你这明明是揪!疼死了……不行!不……”
    第106章 chapter 106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床铺好,叶澄铎却在这时候拿出另外一床被子,时典愣了一愣,问道:“我们晚上分床睡啊?”
    “你别说得跟分居……”
    “本来就是嘛!我没有安全感的。”
    她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甩了甩刚装好的被角,神情很是落寞。
    叶澄铎急忙坐到她身旁,为难地解释道:“我姑姑要是发现只铺了一床被子……会误会的。”
    “铺两床被子就是为了不让姑姑误会吗?”时典抬了抬眼。
    “嗯。”
    “那我们一起铺。”她立马跪起身来,右脚勾着拖鞋穿上,牵起他火急火燎地往外走,“那我们再铺一床,可你不要和我分床睡。”
    “你都一点也不担心。”走进西面客房,叶澄铎在门边立了步。
    时典疑惑地转过身,不太理解他这突如其来的话:“怎么了?我要担心什么?”
    叶澄铎把床单连同被套扔到床上,抬手将她揽到身前:“你不怕我做什么吗?”
    “不怕呀。你怕吗?”
    “我怕。”“你怕我做什么?”时典故意问。
    叶澄铎摇了摇头,嘴角突然现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就是怕我……”
    “我不怕你!我丝毫不怕你!”
    “为什么?”
    “你是我养的猪猪,主人还怕自己的宠物吗?”
    “还宠物呢?”
    “其实是因为我信任你。”时典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凝望着他,“也相信我自己,我眼光这么好,不会看错人的!”
    叶澄铎忽然哑了口,想说却说不出话。落在她颊边的拇指也顿在了半空中。
    * *
    躺在他的怀里,时典更像是被束了手脚的小流氓。
    她抱着手臂期待地看着他,看他的眉眼,看他的鼻梁,看他的嘴角。像羊群卧在牧人身旁静心聆听,她也十分乖巧地傍着他。
    然而,不管她的目光再怎么温柔热切,他却始终拿着书看得心无旁骛。
    “铎铎……”时典轻唤一声。叶澄铎的眼皮掀了掀,却是从书页的右下角移到左上方。
    时典失落地垂下眼睑,手指顺着被单上的花纹溜走。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这一回她拔高了音量,并且直起身子将那本大可称作“情敌”的书本揽到胸前。
    叶澄铎知道书被没收,目光还随着没读完的几行字往前走了走,直到她将封面阖上,他才重新抱住她,抵着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吃醋了。”
    “吃醋?”
    时典缩一缩脖子,肩窝处那块柔软的地方怕痒怕挠,他的下巴抵在那里一说话,她就忍不住地想“咯咯”笑。
    “嗯,吃醋。”她点了点头,为了强调事实就是如此,“我明明多久才见你一次,你非但不想理我,还一直看书,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再看书嘛。”
    “我错了。”
    “哪儿错了?”
    故伎重演。只是角色换了位。
    “我不该看书不理你。”
    “你不该看书之后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知道书中自有颜如玉,可我也不丑嘛。”
    叶澄铎忍俊不禁,笑着吻了吻她的脸颊:“你好看。”
    “你也好看。”时典总是一句话就逗笑。
    叶澄铎抱着她,左手的手臂环着她的肩膀,右手则握住她的指尖。他不太敢搂紧,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似乎刚刚好,刚刚够他温热的呼吸有回旋的余地。
    然而,时典今晚却似乎格外地怕冷。端午前后,气温逐渐上升,可她的手却冷得像冰水。
    叶澄铎担心她是生病了,于是探了探她额前的温度。时典注视着他的眼睛,看他眉头一凝,面上露出疑惑又忧虑的神情时,才说:“没事的,我就是来姨妈了,有点怕冷。”
    “那我再去拿一床被子。”
    “哎不用……”
    没等时典把话说完,叶澄铎已经穿上拖鞋往外走,很快就搬来放在隔壁房间的那床空调被:“正好可以用上了。”
    他细心地把被子铺好,又转身倒了杯开水。水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他重新回到床上,把时典用被子裹好后抱在怀里。
    “傻铎铎!”
    “哪里傻?”
    “你就是给我搬一床棉被过来,我这个地方还是冷冷的。”
    “哪个地方?”
    叶澄铎没反应过来,时典突然抓住他的右手覆到自己的小腹上。只见他猛地一愣。愣了一瞬间后急着要把手往回缩。时典却使了劲儿握住他,轻轻咬了咬唇,面颊泛起两抹酡红。
    叶澄铎不敢乱动,好像那里藏着一个脆弱易碎的宝贝一样,只要他和她稍一僵持,就会不小心碰坏了那个宝贝。
    他轻轻地把手放上去,在那片柔软平坦的腹部上,一股温暖得以至于有些灼热的细流从指尖而起,汇聚着一直朝某个角落涌去;心仿佛已经到了嗓子眼,只怕他一张口就会从嘴巴里蹦出来。
    “会难受吗?”他猜想自己一定紧张得语不连贯了。可是短短的四个字还不至于太过支吾,时典却依然听出了其中的一点点颤抖。
    她凝视着他的眼,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只会觉得冷,有时候觉得胀胀的,不算太坏。有的女生会很痛,痛得晕倒的也有,所以我还算幸运的。”
    “那就好。那喝水有用吗?”他拿过那杯水,递到她的唇边。
    “有一点用,”时典低头抿了抿,“身上会暖和一些。不过我现在就很暖和啦,而且你还抱着我哩。”
    叶澄铎低声应道,放在她小腹上的掌心里像握了一团火苗。
    时典把手贴到他的手背上,靠着他的胸口,带着憧憬与向往说道:“其实哦,每次觉得难受的时候我就喜欢摸着小腹,你知道我会想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