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人美为患-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对卫姌视如己出,来生这样的说法不吉利,她说着眼圈都红了。
  卫姌安慰她说“梦话而已。”只她心里清楚,来生真的已经到来。
  “有消息吗”她将过往抛之脑后,着紧眼前的事。
  惠娘摇头,眼泪再也忍不住掉落下来。
  一夜一日,卫琮毫无音讯。把落水附近的河道全找遍了都没看到人。这还是差使了如此多的人,没有错过县里任何一条河流。她心知希望渺茫,看着卫姌的脸,想着卫琮,心中的悲恸再也忍不住。
  卫姌咬了咬牙,从床上坐起。
  惠娘抹着眼泪问她去哪。
  卫姌道:“再去找找。”
  惠娘道:“若是小郎君……”
  卫姌紧紧抿着唇没说话。
  惠娘拉住她,给她梳好头发,又从外间拿了热粥来,看着她喝下才放她离开。
  河水奔流,不因任何人力而停止,一道道相连,蜿蜒如蛇舞。
  卫姌在河边守了三天,卫琮了无音讯。县尉和黄家的人都已经撤走了,只剩下卫家的仆役还在寻找。谁都知道这已经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卫申年纪大了,到第三日双腿肿胀,已是难以行走。卫姌闻讯赶紧去请他回家。
  卫申对她道:“我知你兄妹连心,但人力无法抗天,姌儿不见了,你家中还有娘亲需要照料,快些回去吧,多宽慰你娘亲,她如今只有你一个了。”
  卫姌闻言心中酸胀,正犹豫是否要告知实情,她是卫姌并非卫琮,话已经到了嘴边,可这一瞬,不知为何,声音并没有发出。
  卫申离去,河边的人几乎都走完了。
  有人远远看向卫姌,她的衣袍被风卷起,站在岸边,身影孤寂。
  风刮在脸上生出阵阵寒意。
  卫姌望着河水,重活一世,也并没有找到卫琮,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第二次失去了兄长,也正是因为曾经经历过那种剜心之痛,此刻她才能更加的冷静。
  上天赋予她第二次的生命,难道就是让她走一遍老路
  卫姌不信。
  前世她从河里被救上来后就生了场大病,随后几年她就甚少离开家门,一直到远嫁谢家。
  今生如无改变,这桩婚事也是绝对不会变的。王,谢,桓,庾四大家族,是门阀之首,卫氏根本没有能力拒婚。要嫁谢宣第二次——卫姌拧了拧眉头,觉得还不如再跳进河里。
  倘若前世卫氏从联姻中获得实在利益倒也算了,实际上卫氏除了一个姻亲的名头,其他并无所得。伯父卫申一支悄无声息,卫姌甚少听到他们的消息,她的母亲杨氏也没有得到谢氏庇佑,死的如此凄惨,最后找到时尸身分离。
  想到这里,卫姌双目激红。
  婚事是父亲活着的时候和谢宣之父商议定下,对她和谢宣来说,都是无从选择。
  谢宣无情,她怨过,但已经看淡。
  但娘亲的死,她却无法释怀,她憎恨谢宣,甚至是整个谢氏。
  在更隐秘的内心,让她最厌憎的,是自己的无能。
  惠娘见她在风中伫立许久,担忧地唤:“女郎。”
  卫姌慢慢转过头来,脸被风吹地煞白,“惠姨,你说我以后当如何”
  惠娘爱怜地看着她,“女郎别伤心了,一切都是命。日后你会嫁入谢家,自当无忧。”
  卫姌几不可见地摇头,沉思良久,久到惠娘以为她想岔了什么。
  “我想代兄长活下去,你说行吗”卫姌突然道。
  惠娘错愕瞪眼,差点以为她疯了。
  卫姌在说出那句话后,心中豁然开朗。
  既然外间误会死去的是卫姌,那就让卫姌彻底消失吧。
  作者有话说:
  4


第4章 说服
  “女郎不可。”惠娘着急往前两步,满脸惊色,“谢氏煊赫,远胜卫氏,你要是充作郎君,这婚事可就没了。我听人说,谢氏郎君年少就已有才名,名传建康,都说他人如玉树,见之忘俗。”
  卫姌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丝毫不显,道:“姨也说谢氏煊赫,那些才名美名,未必就不是那些攀高结贵者为了谢家之名传出来的。”
  惠娘道:“这桩婚事乃你父亲生前定下,岂可说弃就弃。”
  她对卫姌的决定百般不解,只好抬出卫姌早亡的父亲。
  卫姌沉默。
  她的父亲卫松,出自河东名门安邑卫氏。永嘉之乱时,北人南渡,安邑卫氏举族搬迁到江夏定居,族中名士卫玠病死后,接连两代都没有出能者。卫氏式微,在士族中几乎要沦落为下等。
  卫松年少时就有才名,曾被家族视为中兴的希望。他年轻时游学,与谢奕相识,两人一见如故,成为挚友。谢奕见卫松俊美无俦,气度高华,卫氏又是天下闻名的美人家族。祖上卫玠,就曾是天下闻名的美男子,甚至可以说是当世第一美男子,卫玠外出时,女子无不争相来看。后来卫玠病死,天下都传是因为女人围观势头太猛,硬是把这个美男子给劳累致死,这个传言更是让卫氏声名更盛。
  本朝好美成风,追逐美人美物。门阀士族更是以追求美为至理。谢奕与卫松相识不久,就有意儿子定下卫氏姻亲。卫松回乡不久,杨氏就有了孩子,他写信告知谢奕。约定这胎若为女,就许以谢弈之子谢宣为妻。
  卫氏美人,谢氏重诺,堪称一桩美谈。
  只有经历过前世的卫姌才知道,美谈是别人嘴里说的,冷暖是自己过的。
  卫姌知道要想冒充兄长卫琮,必须要得到惠娘的帮助才能做到,先得说服惠娘,可前世的事玄妙,难以告知他人。她沉吟片刻,道:“惠姨,我落水沉溺,你知道是谁救的我”
  惠娘道:“莫非就是第一个找到你的佃户”
  卫姌摇头:“是张天师。”
  惠娘再次瞠目结舌,张着嘴一时没发出声音来。
  门阀士族奉道者众多,要说起来,十有八九都是信天师道的。她跟随杨氏多年,自然也跟着信道。
  卫姌道:“他救我起来,告诉我,除了这一次,还有一次死劫。”
  惠娘神色骤然一变,立刻又愁苦起来,“这可如何是好,我明日就准备准备供奉……”
  “别急,天师告诉我,死劫起于陈郡,应在会稽。且此劫甚为厉害,家中也无法幸免。”
  惠娘听到这里,脸上血色尽褪,盯着卫姌,“女郎说的可是真的”
  卫姌语气平淡道:“以我命起誓。”
  惠娘再也忍不住,眼泪直流,伸臂揽住卫姌,“我的小女郎,怎会如此命苦。”
  卫姌紧紧靠在她温软的胸前,惠娘的体香让她安心。
  惠娘此刻已经相信了卫姌的话,一则卫姌言辞诚挚,她把这对兄妹从小照料到大,相信卫姌绝不会骗她。二则,卫姌今年才只有十三岁,不懂水性,溺水后能自救上岸,如果不是神明显灵还能是什么,既然得了这样的谶语,就必须想办法规避。
  她是希望卫姌能嫁入谢氏,但如果是要以性命为代价,她必然是不肯的。
  惠娘哭着思索片刻,擦着泪道:“就听女郎的。”
  卫姌松了一口气,知道惠娘这是担忧她的性命,要真正成为兄长,这才迈了第一步。
  三天在河道寻人,卫姌还没有回过家。惠娘去将车夫叫来,两人坐着牛车回家。
  在回去之前,卫姌再三叮嘱惠娘,要以郎君称呼。
  牛车速度缓慢,路上经过众多农田水道,才走上进县的平路。卫姌卧躺在车内,惠娘堪堪抱着她,目光忧伤又爱怜。她的手抚过卫姌乌黑浓密的头发,心道,这世上不会再有比她家小女郎更好看的女郎了。原本可以成为谢家妇,清贵无忧地过此一生。
  想到此处,她又想到了落水不见的卫琮,兄妹两个命运多舛,实在令她心痛。
  卫家就在县城以东,当年先祖迁徙至此的时候,看中县东,但黄家和当地几家商户也在此处,商户还好商量,黄家家大业大,盘踞本地多年,却不好随意转让祖宅,最后卫氏一支两家,就分开两处居住,虽然都在县东,出门却需要绕一圈才能到达。
  牛车停在家门口,惠娘下车,转身要扶卫姌。卫姌自己扶着车辕下来,她前发束起,后发披肩,还是少年的装扮,脸色略显疲惫。仆役见她回来,对内喊了一声,“小郎君回来了。”
  卫姌缓步朝内走去,卫家外墙结实,土石堆垒,内里院子却布置的精巧,草叶葳蕤,花木扶疏。卫姌经过上一世,已是多年没有回家,一路进来心中百感交集。
  到家先去看母亲杨氏。入门是堂屋,往后东边院子是杨氏和卫姌住处,西边则是卫琮单独居住。
  婢女小蝉蹲在门外,守着火炉煎药,看见卫姌进来,几乎喜极而泣,“小郎君。”
  卫家自从卫松罹难过世后,十年里陆续减少仆役。到最近的这两年,家里婢女仆役一共只有十来个。
  卫姌走进寝屋,里面窗户紧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人,紧紧闭着眼,五官秀美,可以看出年轻时出众的美貌,但长年寡居独自支撑一个家,她的眉心和眼角都起了深深的纹,即使沉睡也依然没松开。
  卫姌看见母亲的脸,鼻子酸涩,差一点就要哭着扑进她的怀里。当着小蝉的面,她克制住冲动,红着眼眶坐在床边,问这两日家中情况。
  小蝉如实告知,杨氏晕倒,惠娘担忧卫琮卫姌赶去河边,家里婢仆无不心慌,尤其是大夫来看过后说病症不妙,日后恐怕也回落下糊涂的毛病,婢子和仆役简直要乱成一团。幸好卫申夫人乐氏接连两天都来照看杨氏,代为理家,又有小郎君获救的消息传来,家里这才安稳下来。
  卫姌轻轻握住杨氏的手,感受到皮肤上传来的温度,心中默默道,这一世绝不会让母亲和身边的人枉死。
  杨氏的手指曲起,忽然动了动。
  卫姌惊喜道:“母亲。”
  杨氏缓缓睁开眼,目光涣散,露出一种懵懂无知的惶然,她盯着卫姌的脸看,“姌儿……”
  卫姌红了眼眶,她和兄长是双生子,长相一模一样,她穿着男装除了惠娘无人认出,她的母亲一眼却看穿端倪。
  小蝉在一旁落泪,提醒道:“夫人,这是琮郎君。”
  杨氏充耳不闻,手伸向卫姌抓住她的肩膀,不断摸她的肩颈,往上又摸到她的脸上。她双目赤红,露出癫狂的神态,“我的儿,我的琮儿呢”
  卫姌强压着悲痛,哽咽道:“母亲,我还在。”
  惠娘也跟着落泪,支开小蝉,眼看杨氏抓着卫姌的手青筋都崩了起来,她赶紧去过松开杨氏的手,“夫人,你看琮儿还在。”
  杨氏脸肌抽搐,哭喊道:“我的姌儿呢”
  卫姌握住她的手,不断轻抚,“母亲,有我,你还有我。”
  杨氏嚎啕大哭,如同孩童。
  惠娘抱着她哄了许久,自己也哭得涕泪纵横,好容易把人哄着重新躺下。
  杨氏一手抓着卫姌不肯放,一时喊“琮儿,”一时又喊“姌儿”。
  卫姌俯身扑在母亲的胸前,耳语似的,以只有近前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母亲,莫怕,以后我是琮儿也是姌儿。”
  杨氏似懂非懂,比刚才安静了些许。小蝉将煎好的药送来,伺候杨氏服下,药起效,杨氏又沉睡过去。
  惠娘让小蝉去通知后厨准备饭菜,又让卫姌回去休息。
  卫姌摇了摇头,在床边守了许久。
  只有失去,才知拥有之珍惜,她看着母亲的脸,便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心也仿佛有了归处。
  这才是她的家。
  外间太阳西垂,暮色渐起,小蝉道:“郎君,婢来守着夫人,你去吃点吧。”
  卫姌起身去了餐室,刚坐下,管事从外来到门前,道:“小郎君,谢家来人了。”
  作者有话说:
  5


第5章 定品
  惠娘舀了一碗莼菜汤,闻言朝卫姌看了一眼,白天才决定顶替的卫琮的身份,傍晚谢氏的人就来了,她不免有些紧张。
  卫姌点了下头,接过碗喝了两口汤,感觉身体暖了些,这才淡淡道:“请他去堂屋等着。”
  管事应声而去。
  卫姌又慢条斯理地用饭。
  惠娘没让婢女服侍,自回家后,她就担心卫姌露了痕迹,目前看来倒没有什么问题。
  “郎君,让贵客等候是否不妥”
  卫姌不以为然,“只管事而已,算什么贵客。”
  惠娘察觉道自从溺水之后卫姌对顶级门阀谢氏并没有多少敬意,不由暗自惊奇。
  卫姌吃得有些饱感了,才将筷子放下,看着餐室内空荡荡,和母亲兄长同桌而食的画面再也不会出现了,她面色一黯,很快将感伤的念头扔开,起身去了堂屋。
  谢家管事在堂屋等了一顿饭的时间也不见人影,心里犯嘀咕,卫氏不过是偏于一隅的衰微士族,居然如此摆谱。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他抬头朝外看去,卫氏小郎君缓步进来,屋内青铜雁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