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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生辰宴上的糗事并未传出去,想来也是因为这事是与长公主有关,事关皇家脸面,也没多少人敢往外说。
范千张了张口,整个肩膀都耷拉下来。
被长公主缠上确实是一件痛苦的事,崔小宛深有同感。她重重拍了一下范千的肩膀,同情地看着他。
“先别想这个了,带你去香满楼搓一顿,就当是庆祝你从昭文馆出师。”
顺便庆祝一下她彻底摆脱了当驸马的命运,这范千是替她挡了灾了。
范千有些感动,“崔将军,我没想到您这么看重我,竟单独替我庆祝出师。”
“……”
崔小宛轻咳一声,“都是小事,小事。”
香满楼跟军营都在丰收街上,离得也近。
二人从军营出来,走了几步,崔小宛突然看见个熟悉的人。
只见香满楼附近停了一辆马车,杜行之从马车下来,随后望着香满楼的牌匾,踌躇许久。
崔小宛领着范千过去,跟杜行之打了个招呼,“杜公子既然来了,怎地不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范千朝杜行之行了个礼; “杜师兄,你也来香满楼用膳?”
范千这人跟谁都能玩得来,杜行之两年前还在昭文馆; 因着范千的性子,跟他熟稔了一些。
杜行之想了一下; 略一颔首。
既然来了; 进去看看也好。自从完成温如月所托之事; 他便没再来过香满楼,温如月也未邀他,只偶尔让人送些糕点到他府上。
他今日原是想去云上轩取回定制的成衣,路过这里; 又忍不住驻足停留。
范千看着香满楼门口排着长龙; 又想到了什么,“听说这家的玲珑果爽脆清甜; 我让小厮替我排了几天队; 都没买到,说是什么限量的糕点。今日你我都有口福了; 崔将军说要请客。”
杜行之扫一眼香满楼的大门; 唇角不自觉弯了弯; “杜某早就尝过; 第一个尝的。”
范千听完这话瞪圆了眼; “真的?杜师兄有什么门路?”
杜行之又看了一眼崔小宛; 话未斟酌便直接出了口,“是温家大小姐相邀,让杜某替她品尝新菜。”
崔小宛昨夜被冰刃扰了清梦; 今早起得晚; 一口粥都没喝上; 练兵又极消耗体力,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也没在意这俩说了什么,一手一个,拽着两人衣袖往里走,“行了,别杵在大门口了,影响生意。”
香满楼宾客络绎不绝,张立冬打眼就从人群中看到杜行之和崔小宛两个熟面孔,忙迎了上来。
“崔将军,杜公子,你们可好久没来了,这位是……?”
“他姓范。”
崔小宛随口介绍了一下,又看向范千,“以后你也可以常来,让张立冬给你留个位子,这吃一顿少一顿的,唉……”
也不知道以后跟长公主成了亲还有没有自由。
范千挠挠头,“崔将军,您说得我好像马上就要去赴死似的。”
杜行之视线在大堂搜寻一圈,没见着某个熟悉的身影,眸光黯淡下来,恍然若失,脚步虚浮跟着几人上了楼。
既担心温如月没来,又不愿看她与崔将军共处。
其实他心里隐隐有一丝侥幸,以这崔将军的性子,说不准过几日身边就又换了别人了。
这么想着,他又晃了晃脑袋,在心里暗骂自己卑劣。
“杜公子,倚兰阁已经有人了,请随我来。”
张立冬将崔小宛和范千引到隔壁雅间,才发现漏了一人,出来一看,这杜行之就站在倚兰阁门口,跟丢了魂似的。
杜行之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张立冬去了隔壁折柳阁。
三人落座,店小二先送了一小碟前菜进来。
崔小宛饿得两眼发昏,夹了几口,忽然发现其他两人都兴致缺缺。
范千盯着小菜,心里却在感慨自己即将当驸马的事,轻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旁边的人也发出一声叹息。
他扭头,疑惑地看了杜行之一眼,“杜师兄,你有什么烦心事么?”
“无事,就是有点想吃变州的醉蟹了。”
范千点点头,“懂了,变州闹洪灾,今年怕是去不了。我说杜师兄这回怎么在晸京城待那么久。没事,变州去不得,还有别处可去。”
杜行之扯了扯唇角,也没接话。
他如今竟也没别的地方想去,原打算办完崔将军那事,就离开晸京的,又担心温如月再派人往他府上送帖子找不着人。
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温如月端了个木盘进来,上边还放了四个小碟子。
“你们来得正好,昨日我做了些冰皮月饼,正好让你们尝尝。”
杜行之听到声音,眸中一亮,一扫之前的颓唐,稍稍坐直了身子。
崔小宛则睨着那四个冰皮月饼,面露为难,“温如月,我迟早要让你喂胖十斤。”
温如月坐下来,将四个小碟子搁下,又把木盘放到一边,“那你就多练练,人杜公子怎么没这烦恼?”
“啧……”
范千摇摇头,语气有些羡慕,“崔将军与温家小姐是真恩爱,也难怪皇上都要替你们赐婚。”
“什么?”
杜行之一怔,抬眼看向对面的温如月,有些惊愕。
鹿鸣宴只邀了在馆的生徒,杜行之两年前就已出师,自然不在其中。因此对此事是毫不知情。
范千叹了口气,“昨日鹿鸣宴,圣上金口玉言,将我许配给了长公主,又替崔将军和温姑娘赐了婚,这两桩都已是板上钉钉的婚事了。”
“我原也想寻一两情相悦的女子厮守一生,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杜行之沉默半晌,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眉头一拧,忽然觉着今日这乌龙茶有点苦涩。
崔小宛安慰了范千几句,“也别这么悲观,万一你俩成亲之后突然就看对眼了,觉得对方特别合适呢?”
虽然这种几率近乎零。
范千也知自己这情绪有些明显,若被有心人瞧了去,对范家,对长公主都不好,忙敛下神色。
“崔将军与温姑娘的婚期是在两个月后?”
崔小宛笑了笑,“对,到时我会记得将婚帖送到你俩府上的。”
菜已上齐,其他三人都埋头开吃,只有杜行之拿着小勺一点点挖着冰皮月饼,吃什么都没有味道了。
接下来几日,宫里陆续送来几口大箱子,说是皇帝御赐,也算是贺礼。
崔小宛等宫人走了之后,一个个掀开来看过,一箱珍珠玛瑙,两箱黄金,还有一箱是兵书。
【崔晚】次奥,这要是能多结几次就好了。
【聂灵嫣】我去,这给得也太多了。
【佘凤】……确实有点多,大巍往届皇帝就没给将军赏赐过这么丰厚的贺礼。
【聂灵嫣】你这一说,我突然有点不安。
【温如月】我这边只收到一对玉如意。
【聂灵嫣】更不安了。
又过了两日,天气逐渐转凉,崔小宛照常上早朝,隐约觉着这段时日过得太平静。
质子府那边,东方昀和江书都没再作妖,也不知是不是在酝酿下一个阴谋。
苦水巷旧宅那边,许奉天老老实实,也没再想跑,当然他被捆得严实,想跑也跑不掉。
殷沉也没什么动静,据佘凤说,她现在每日就跟上班似的,汇报完当日工作就下班了,也没见殷公公为难她,就是吃什么都得小心翼翼,温如月已经送了些易存储的吃食进宫了。
冰刃除了中秋那晚来过一次,便没出现过,她不确定皇上那边是什么打算。
崔小宛在宣政殿上出了神,如今是搭上狗皇帝了,追查线索也方便许多,但如今崔原通敌案也挖不出更多,她陷入了僵局。
“崔将军,此次便由你带一支军队前往变州赈灾。”
“……微臣遵旨。”
崔小宛刚刚虽然在想别的事,多少也听了几句大臣们的讨论。
变州此次闹洪灾,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还引发了□□,将之前送去的赈灾银全抢了去,到现在还未抓到暴民。
于是魏临点了崔将军出来,这第二批银两由崔将军护送再稳妥不过。
是夜,崔小宛睡到一半,忽然听见窗板咚地响了一声,蓦地睁开眼,将大横刀握在手上。
“谁?”
窗外的人低声道:“是我,冰刃。”
崔小宛从枕头下摸出一串钥匙,将窗板上的锁打开,冰刃顺势翻了进来。
“皇上让你此去变州,表面是赈灾,其实是暗访,查一下变州郡守的底细,看他都做过什么勾当。”
冰刃一进来就开门见山,半句废话都不多说。
崔小宛略一思索,突然问道:“变州郡守与殷公公有勾结?”
冰刃找他,多半是与殷沉有关。
“是,这些势力当一个个剪除。”冰刃面无表情,将魏临的话复述了一遍。
崔小宛沉了脸,“那这得剪到什么时候去?十年八年剪得完吗?不如咱直接给他下个药,毒死这老太监……”
冰刃摇摇头,“殷公公的吃食也要由他身边的小宫人试过,才能送到他手中,在宫中很难对他下手。而且他经营多年,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若他一死,这些势力有可能会反扑。”
崔小宛打了个哈欠,“行吧,话我已收到,你先回去,下次早点来,不要影响我休息。”
“……早点来容易被人发现。”
冰刃说完这话,见崔小宛瞪着他,面色不善,也只好自觉推开窗板,翻了出去。
送走冰刃,崔小宛伸了个懒腰,将大横刀搁回武器架,拎着钥匙正打算锁窗,又有一道白影从窗口钻了进来。
她趁对方还没站定,照脸就给了他一拳,然后三两下将人按到桌上。
“是我。”
聂容昭仰躺在桌面,眼看又一拳要砸向他眼睛,忙低喝出声。
崔小宛一个侧身站到一边,月光倾泻而下,终于映出这人轮廓——白皙光洁的脸上多了一块青紫,十分突兀。
“大半夜的你来做什么?这都什么时辰了?”
崔小宛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冰刃出去有一会儿小郡王才翻进来,两人应该是没碰上。
“太早了会被人发现。”
毕竟他们现在关系不一般,崔晚也有婚约在身,有些事还是不能太明目张胆。
这些都是聂容昭来之前考虑过的。
“……你做什么怕人发现??”
先前不都在大白天直接上门找她麻烦?
聂容昭略过这问题,将崔小宛的手掰开,从桌上起来,“我来是因为听说你明日要去变州,有些话想与你谈谈。”
崔小宛径直拉开椅子坐下,“行,谈。你最好是有要紧事跟我说,不然……”
她看了一眼聂容昭脸上的淤青,也没忍心把要挟的话说出口。
算了,今晚她是别想睡了。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聂容昭也拉开一张椅子; 坐在她旁边,压低了声音。
“变州郡守叫贺成叙,是殷沉的爪牙; 多年来替他敛财无数。此次赈灾银被抢,多半也是他的手笔。你若是想查殷沉; 此去变州; 是个绝佳的机会。”
“……”
崔小宛沉默着点点头; 心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查贺成叙,小郡王竟跟狗皇帝想到一处去了。
聂容昭见她没多大反应,心知她也早就做了类似的打算,继续道:“贺成叙手底下有个厉害的门客; 是殷沉特地挑选; 放在他身边的,不知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此去要多加小心。”
这倒是冰刃没同她说的。
崔小宛顿了顿; 抬眼望他,“你那日与青羽夜探许府; 是去查什么?”
“四年前的案子。”聂容昭不假思索; 看这架势也并不打算瞒她。
崔小宛心头一跳; 四年前的案子与恭王府有什么关系?
斟酌片刻; 她才缓缓道:“四年前的哪个案子?”
“四年前; 西垠国来犯; 巍军主将与西垠军队在西州对上,不料晋州太守里通外敌,泄露了巍军的计划。”
“据说那天月黑风高; 巍军主将带了一支队伍夜袭西垠军; 西垠军早早便得了消息; 布下天罗地网。巍军损失惨重,主将战死沙场。”
聂容昭说到这,眉梢微垂,看着地面白茫茫的一片月光,轻叹了口气,“那位主将,便是我长兄。”
“圣上下令彻查,不到五日便将崔太守一家入了罪,诛九族,替我阿兄报了仇。”
崔小宛敛了神色,“既已抓到罪魁祸首,又为何要继续查?”
聂容昭眸中似凝了冰霜,“五日,便将人定罪,满门抄斩,实在蹊跷。父王身体本就孱弱,听闻此事,一病不起,母妃握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叫我蛰伏,一定要蛰伏……”
崔小宛将手搭在他肩上,久久才道:“你查过之后,发现殷沉在这中间做了手脚?”
聂容昭垂眸,“嗯,起初只是猜测,一直未找到实证,殷沉一直视恭王府为眼中钉,此事八成与他有关。后来辗转多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