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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暮紫芸说的，以她对意鼎这位太子爷总裁的了解，确实如果手下艺人闹了大事。
即便是他亲自签约，他都不会包庇，要么解约要么把艺人闲置，不会再用。
毕竟他是以CY为重，没那么多心思管辖意鼎。
再者如果他出手，免不了被怀疑和艺人的关系，所以他就干脆不出手。
如今暮京瓷连视频都出来了，按照棠意君一贯的风格，确实不可能再管她才对。
可是如今……
怎么把首席也惊动了呢？
暮紫芸自己不清楚，也就迟迟没有回答。
刘建国等不到答复，同时那边保镖又说：“刘主任，我们首席不喜欢等人。”
他深知这位首席即便出现五年至今，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谁，那手段和势力却是众所周知的不可估测。
这样的人物，比吴忠宇和顾擎都要可怕太多，他不敢耽误，只得和暮宗越三人说了一声，又给了吴忠宇一个求助的眼神，便跟着走了。
刘建国前脚才走，后脚秘书进来。
大致意思就是主任不在，办公室涉及太多机密，不好留这三位。
这三位倒也知道规矩，便相继起身离开。
走出某局后，吴忠宇率先开口：“看样子，暮京瓷和顾家、棠意君，甚至那位首席，都有不浅的交情？”
他虽已经上了年纪，说话却中气十足，很有威严。
这话语气又有些冰冷，让人听起来，像是在责怪暮宗越和暮紫芸两人，过早担保，导致现在很有可能惹到了不止顾擎一家的势力。
他在答应帮忙设计暮京瓷、让刘建国有理由封杀她之前，唯一的忌惮就是签了她的棠意君。
毕竟棠意君背靠CY，君家自己也有不少势力，要是想出手，他吴忠宇根本没办法抵抗。
是暮紫芸和暮宗越万般确认，棠意君不可能管暮京瓷这个小艺人。
而吴忠宇参考棠意君曾经的签人历史，也确实没见过他过多在意哪个艺人，这才开始动手布局。
没想到如今……
暮宗越对娱乐圈的事了解不深，无从回答，只得看向暮紫芸。
暮紫芸却从看到CY家的保镖起，就一直魂不守舍。
脑海里一直在盘桓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难道棠意君要保暮京瓷？
她又到底凭什么，能得到棠意君这样的大人物力保？！
还是说……还是说……
是那位首席自己要保她？！
暮紫芸猛然想起给暮京瓷下药的那天，听暮京瓷的意思，她有可能上了顶层，还见了首席，得到他的帮助。
难道从那时候起，暮京瓷就……
难道棠意君签暮京瓷，是那位首席的安排？！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顿时浑身颤抖起来。
暮紫芸双手紧握成拳，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双眼泛出一层猩红：
不……
不可能的……
暮京瓷攀上了CY？！
CY可是她早早计划好的目标，只要暮氏集团一摆脱目前的危机，她就准备踹开陆铭关，找CY合作。
她连暮京瓷离开暮氏，却不小心遗留下来的核心方案都拿到手了。
那个方案她在暮氏找了不少高层试探过，是极其具有前瞻性的一套计划，也是暮京瓷最为重视的计划。
拿着这样的方案，去找CY合作，绝对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胜算。
她都已经铺好后路了，现在怎么……
怎么……
她非常崩溃，很想现在就见到首席，问他和暮京瓷的关系。
奈何这是不可能的，她只能等刘建国回来，再去探刘建国的口风。
她失魂落魄，迟迟不回答吴忠宇的问题。
吴忠宇有些不悦，但看暮紫芸一脸慌张的样子，他也不是不会看人表情的人，知道这件事可能超出了暮紫芸的预想。
他顿时心下一沉：这次可能摊上事了。
可是这边是他的恩人，他断不可能忘恩负义在这种时候抽身，便拍了拍暮宗越肩膀：“放心，现在情况未明，也可能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
“既然木已成舟，我们看一步走一步，有我在，我会力保暮家完好。”
暮宗越没想到反被吴忠宇安慰了，感激地点头。
见暮紫芸关键时刻一点也撑不住场面，只能先不管她，积极和吴忠宇沟通感情。
……
CY的职业保镖把刘建国带到一处豪华的府邸。
刘建国全程被蒙着眼罩，到了地方，才有人把他的眼罩摘下来。
拿开眼罩，他又花了几秒钟，才适应眼前的光线。
抬头看去，看到前面一张纯黑办公桌后，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只给了刘建国一个背影。
老板椅面向办公桌后的落地窗，男人看着窗外，一动不动，默不作声，但无形之中便有巨大的压力威迫下来。
刘建国光是看到这场景，便感觉心惊胆战。
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这个人。
以前这位首席露面，都是通过视频，戴着面具，何曾有过这样的时刻？
他十分惶恐，见那边半天不说话，他只能自己开口：“这……C总，您把我喊来是……”
对面的男人还是沉默。
等到刘建国扛不住这样凝重的气氛，阵脚渐乱，他才淡淡开口：
“封杀令的事，我要知道完整过程。”
“但凡隐瞒一个细节，你今天，走不出这个房间。”
刘建国一听，腿更软了：“这……”
而且他发现首席说话的声音，不是经过调改的声音，好似是原声。
这种“特殊待遇”让他有些害怕，毕竟人家对外一直隐藏得很好，现在突然不隐藏了，很有可能是人家觉得没有必要。
什么情况下会觉得没有必要？
要么是大熟人。
要么……是死人……
刘建国思前想后，既不敢说实话，怕仕途毁于一旦。
又不敢隐瞒，怕小命不保。
第117章
有个问题，不问不死心
他只能半真半假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封杀令，是我们看到网上流传的视频，经过会议决定才下达下来的。”
“难道视频信息有误？如果是这样，我、我回去就把封杀令撤走，并诚挚向暮小姐道歉！”
他说完，便战战兢兢地看着对面男人，观察他的反应，希望这个说辞可以蒙混过关。
毕竟这件事，确实是吴忠宇找人拍了视频，才找到刘建国发封杀令。
刘建国说自己不知道事情原委，应该是值得相信的。
不料季无渊冷笑一声，还是语气平淡道：“你们的通报，明明白白写着“经查实”。如果视频有误，你们又是怎么查实的？”
“如果未经查实，便谎称已经证实，随意发布通告，这，又算不算渎职？”
刘建国心惊胆战，但想着渎职也比没了小命好，便使劲点头：“我们查证出来，确实是这样的结果。但是C总您这样的人物神通广大，或许可以查到更深层的消息呢？”
“所以，如果真的是我们失误，我们可以承担责任，这一切都好说！”
这时，季无渊的语气沉了下来。
里面隐有一些隐藏不住的愠怒：“首先，网上流传的视频，光是警方一个声纹鉴定，就可以查出这个人和你们控诉的那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你身为机关人员，难道这么简单的方法也想不到？口口声声已经查证，你未免太小看别人的智商。”
“其次，视频已经流出，通报也已经发出。”
“你如果真要维护圈内秩序，难道不应该把视频全部处理干净？任由其扩散，来印证你的通报有理有据，你倒是很会做人。”
“再者，你现在随便一句，可以和当事人诚挚道歉，这就完了？”
“名声已经被你们毁得干干净净，你再怎么澄清，舆论压力还在，难不成你一个道歉，就可以替她消除这所有的负面影响？”
“还说什么“一切好说”？呵，你们是好说了，那被你们害得声名狼藉的那个人呢？！”
他的最后一句，已经显露出无可抑制的怒气。
瞬间刘建国感觉脊背都凉了，险些没跪下去，崩溃地问：“那，那首席的意思是？”
季无渊声音低冷：“我说过，把事情原委，全部交代清楚。”
“从你收了暮宗越一家的贿赂开始，到视频拍摄的整个计划、整个过程，一个字不要漏。”
刘建国疯狂摇头：“我，我真的不知道！”
“也没有人贿赂我，我是公职人员，不能接受贿赂啊！”
季无渊见他还在嘴硬，背对着他抬了抬手。
马上，守在刘建国后面的保镖出去了一个，随后拿进来一叠档案，一个笔记本电脑，放到刘建国面前。
档案里面，是刘建国以非正当途径获得的一切资产的详细信息。
包括资产具体来路、交易方，显示得清清楚楚。
而笔记本电脑上，放的是刘建国两天前和暮宗越等人在小区碰头的摄像视频。
还有今天，他们三人又去局里找他的视频。
这时季无渊冷声道：“再不交代，很快，这些档案会出现在网上。”
“而你，被革职了，被送进去了，我也可以保证，你在牢里不会有一分钟好日子可以过。”
刘建国是真的怕了：这种国家都很难查到的东西，他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而且还调了自己和暮家来往的监控录像，就是在警告，他知道是暮家和吴忠宇搞得鬼，说不定背后还有更多证据，就等着看自己会不会坦诚！
他实在耐不住，看样子不交待不行。
而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他听见身后有两声枪支上膛的声音，他回头一看，那两个保镖手上已经拿了枪……
刘建国顿时跪到地上，苦苦求饶：“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杀我！”
“那个视频和聊天记录，是吴忠宇先生安排人演的戏！”
“那个声音和暮小姐一样的女人，是B市找来的职业女性。她收了吴先生的钱，伪装成暮小姐，拍了视频让人故意发到网上，然后我再借这个机会，发布暮小姐的封杀令！”
“而封杀令这件事，是暮老先生和暮紫芸拜托我和吴先生做的。”
“说是暮小姐冒充暮家人血脉这么久，现在离开暮家，竟然也不顾养育之恩，处处针对暮家，给他们带来不少麻烦。”
“所以他们让吴先生帮忙，把暮小姐封杀了，以后再借机会逐出京城，以免以后给暮家带来更多麻烦！”
他说到这里，往前爬了两步，急道：“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C总，我可以发誓，我只知道这么多，您别杀我！”
还往后瞄了好几次，一直在确认两个保镖有没有要开枪的意思。
季无渊听完他的话，沉思道：“你的意思是，伪装的那个女人是谁，在哪里，你也不知道？”
刘建国疯狂点头：“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有这么个女人，是从B市找来的，现在已经送回去了。或者……或者送到别的地方了！”
季无渊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没出声。
刘建国感觉自己要崩溃了，连连求饶：“真的不知道了，您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等他求了半天，才听得季无渊道：“好，暂且相信你。”
刘建国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季无渊说：“出庭作证，可以饶你一命。”
刘建国瞬间瞪大眼睛：“出、出庭？！”
季无渊道：“就是因为你的配合，暮家人的计划才能落实，不是么？”
“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想完全脱身，不可能。”
刘建国马上说：“可是出庭作证，我的事业和人生就毁了！”
季无渊道：“事后我可以保你和你家人离开京城，在别的地方安度晚年。”
“可——可——”
刘建国正要往下说，他感觉到后脑勺被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抵住。
是枪……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顿时后悔当时忍不住诱惑，竟然答应下这么一件毁他一生的差事。
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实在不问不死心。
第118章
你动到我的女人了
刘建国便鼓起勇气问：“我不明白，C总做了这么多，难道就是因为暮小姐是君副签的艺人？”
“是为了保护君副和意鼎的名誉？”
可是这道理有点说不通。
未免太小题大做。
这时，季无渊又沉默下来。
就在刘建国以为问到不该问的话题时，眼前的老板椅缓缓转了回来。
很快，椅上男人毫无遮挡的面目在他面前显现。
俊美无俦的脸庞、立体而冰冷的五官。
眼神极其慑人，从中看不出一丝感情，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里，皆不值一提。
会有这种眼神的人，往往视人命于蝼蚁。
刘建国一看，算是明白这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