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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应该已经带着东平郡王回程了这一路上韩正清都安排了妥当的人接应,可是到现在他布置下的人手都还没有动静。
    “再派人去”韩正清发完脾气,仍旧不忘正事,忍着头疼吩咐人:“再派人去湖北。已经去了二月有余,怎么还没消息”
    韩城平时办事绝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啊,怎么这趟差事却迟迟没有动静
    心腹犹豫一瞬,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侯爷,或许未必是二爷他办事不利呢”他见韩正清猛地朝他看过来,忍不住抖了抖,可还是大着胆子道:“郡王殿下或许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有的”
    他说的还是比较委婉,其实要是依他看来,东平郡王毕竟是被太子手把手养大的,父子情分摆在那里,太子为了东平郡王都舍得对太孙下毒手,不说是个人,就算是个石头,被这么捂着也该焐热了,相比起来,韩正清这个突如其来冒出的父亲,哪里有那么容易被东平郡王接受
    韩正清就硬生生的捏断了手边的笔,碰上跟大范氏有关的事,他总是难以保持绝对的理智,尤其是这种关乎他跟大范氏血脉的事,更是叫他有些激愤,他呵了一声,面上带着阴冷的笑:“不能接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他就是我的儿子”
    太子那个蠢货有什么好除了身份高,到底哪里比他强当年大范氏为了太子的身份权势拼了命的要当太子妃,现在东平郡王又为了太子不想认他这个亲生父亲
    心腹低头不敢再说了,良久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侯爷,咱们没时间了。”
    是啊,没时间了,恭王那里之前说什么名分不名分的由头恐怕用不过去了,最近总是着人来催,而朝廷就更不用说,这是第二道圣旨,明天若是再不奉诏
    韩正清自己也知道,因此就显得更加烦躁:“可湖北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他一面说,一面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好几圈,觉得心里恼怒的厉害。
    可恼怒归恼怒,再恼怒他也舍不得东平郡王,那是他儿子是他豁出去了一切,用一生的前程换来的儿子
    他如今也只剩了这么一个嫡出的儿子在他心里,范良娣永远是他的妻子。
    “侯爷何必自欺欺人二爷不是没本事的人,若是事情顺利,此刻东平郡王早就站在您面前了,既然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定然是出了事了。”心腹横下了心:“再不做决定,恐怕咱们自己性命也难保,又说什么给郡王挣前程的话呢侯爷,一旦咱们真的得了势,还怕”
    韩正猛地挥手打断他的话:“不必再说了”
    他看着心腹欲言又止的模样,片刻后就下定了决心:“你亲自去一趟湖北,打听打听消息。现在朝廷已经对我起疑,湖北那边又有崔应书那个狐狸在,消息肯定是递不到我这里的。你亲自去一趟,不管东平是自愿也好,不自愿也罢,尽可能的保证他的安全。若是朝廷想对他动手”他沉默片刻抬起头来:“告诉他,他父亲才是真正能给他想要的一切的人,劝他回来。”
    眼下这个节骨眼了心腹万分不愿意,可抬头看见韩正清眼睛,又知道此事定然没有转圜的余地,心里对于东平郡王的存在始终隐隐不安,想了想,只好答应东平郡王对于韩正清来说这么要紧,留在朝廷也的确是个隐患,倒不如要回来。
    他答应了,又劝诫他:“属下自然是肝脑涂地的,可您这边也该下决断了,不可久拖。”
    韩正清压根就不想拖,如果不是顾忌东平郡王的安危,他早就已经动了手。他面色沉沉的点头:“我自有打算。”
    是,他自有打算,他当天夜里就连夜找了范家人,第二天鞑靼就兵临城下,掳走百姓三百余人。
    韩正清面对前来催促启程的定远侯和太监冷笑:“本侯走了,这些百姓怎么办被掳走的百姓怎么办就任由鞑子凌辱吗”
    大同监察御史和副将等人通通替韩正清求情,宣旨的太监跟定远侯竟然无能为力。
    到最后,定远侯忍无可忍:“本侯一力承担若是侯爷不服,尽可回京上折参我也可请三边总制作主”
三十章·人心
    
韩正清既然要做,自然就早做足了准备,他早料到太监来传旨不可能毫无准备就如同他的心腹幕僚们说的那样,朝廷既对他起了疑心,就一定会有两手准备。
    他若是屈从了朝廷决意回京,绝对是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的,而要是不会去,朝廷自然也有朝廷的应对方法,他们之前就商量过,最后发现朝廷能用的招数其实也并不多,无非是两样,一是定远侯联合监察御史定他的罪,二是去找三边总制崔绍庭做主。
    第一项,他昨晚就已经把副将等人召到了一起,定远侯初来乍到,根本不是他对手,第二项,还是那句话,大同是他的地盘,他祖祖辈辈在这里镇守了几十年,他对大同的掌控,就是崔绍庭在西北这几年钻营,也动摇不了。
    因此现在定远侯说这话,韩正清就噗哧一声笑了,他虽是笑着的,眼神却发冷,嘴角的弧度叫人看着就心下发慌,传旨的太监已经有些不大好的预感了,瞪大了眼睛刚要说话,就听见韩正清又笑了一声。
    “本侯已经说过了,不是本侯不肯奉旨,实在是情势所逼。自古以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现如今鞑靼犯关,百姓遭掳,变下若是知情,定然不忍心”
    定远侯懒得同他废话,他背着双手冷冷的瞧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好似大同是你的一般,本侯虽不曾镇守大同,可是祖上一样军功起家,一样在云南镇守多年。侯爷若是担心百姓安危,若是担心大同城,那大可不必。”他环顾了一圈对韩正清忠心耿耿的大小将领,饶有深意的道:“本侯把话撂这,只要本侯在,定然不叫鞑子进我关内一步”
    他是得了密令前来的,根本不会被韩正清这番花言巧语蒙了去,见诸人一时都不说话,他就看着韩正清:“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同样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太监终于也反应过来,颤巍巍的跟着喊了一嗓子:“锦乡侯,你难道想抗旨么”
    韩正清还就是想抗旨,他立即吩咐左右:“关门闭户天使远道而来,咱们自该好好款待的”
    自此,面上的那层皮也不要了。
    定远侯武功着实不错,他在云南那么多年也不是白待的,连韩正清在他手里都很是吃了一回亏,被刺伤了左肩。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韩正清捂着肩膀退在自己私兵后头,看着定远侯招架私兵,脸上溢出一丝冷笑。
    变故来的有些突然,那些不是韩正清心腹的没提早得到消息的尽皆呆立当场,反应过来韩正清这是在做什么之后,更是都白了脸。
    韩正清也着实没给他们留后路,他今天借着鞑靼叩关把这些人全都聚在一起,就是为了清除异己的,有了准备的副将等人又把这些底下将领们通通绑了。
    韩正清豢养的大夫很快上来替他止血敷药,韩正清目不转睛的只看着定远侯方向,他倒是没料到,老定远侯虽说军略上厉害,可是武功上去差些,没想到他的儿子现任定远侯却是个练家子,怪道说同镇南王是自小的兄弟。
    想到镇南王,韩正清眸色微沉,就是这一闪神的时候,屋外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他耳朵都险些被震聋,正要起身,一股劲风已经袭来。
    幸而他常年在兵刃底下讨生活,下意识侧头一偏,险险的躲过了这一击,再立定了定神去看,才看出来者是谁。
    不是旁人,是原先杨玄死后,他安插去了崔绍庭身边的卧底路然。
    韩正清原先受了伤也不曾变过的面色终于变了,他显而易见的恼怒起来他生平最恨的就是人背叛他,眼前这人还是他培养了多年的心腹
    路然且顾不上韩正清,见定远侯机灵的趁着他闹出来的动静而飞身出了窗户,也一跃而起从窗户里翻身飞了出去。
    得益于韩正清的信任,他对大同极是梳洗,对韩正清的住所更是熟悉之至,此刻他领着定远侯并自己领来的一众人,很快便躲过了巡查的护卫,从侧门逃出。
    韩正清的恼怒不过一瞬间的事,反应过来之后他就吩咐人全城搜捕定远侯和路然,自己却立即召来庶子韩阳。
    “你往太原去一趟。”韩正清肩膀上的血迹犹在,衣裳都没换一身就先跟儿子下令:“不用带信物也不必带收信。你就是我的信物。”
    韩阳是在大同出生的,也一直是养在韩正清身边,比韩止还小一岁,可是因为是在军中长大,很是沾染了些兵痞做派,先问了父亲的伤:“哪个不长眼的敢对父亲动手老子宰了他”
    他爹在大同就是土霸王,他自然是小霸王,谁敢在他们的地盘上动手,就是不想活了。
    韩正清咳嗽了一声,双目看向他,他立即就又老实了,垂眉敛目的站在原地垂手侍立、
    “此事事关重大,我交代你的每一个字你都要给我记清楚,记得清清楚楚。否则,不要活着回来见我。”韩正清见吊儿郎当的儿子终于正色起来,方才道:“我要杀了定远侯。”
    定远侯是朝廷派来接管他父亲兵权的,他知道,可是正因为知道,韩阳眉毛抖了抖。
    “朝廷不会容我活命,所以我要是想活命,唯有这么做。其中是非曲直,同你说不清楚。你只需明白,你是我的儿子,我若是死了,你也必受株连。可同样的,我若是事成了,你日后封王拜爵,不在话下。”
    韩阳总算确认了,他父亲竟真的是想谋反,不由有些结巴:“可可”
    可他父亲手里充其量也就是驻守大同的十几万兵马而已,这些人,怎么同朝廷抗衡
    韩正清嘴角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必担心,我早已经想好了。所以你才要去太原一趟。”
三十一·杀招
    
韩阳并不是纨绔,他虽仗着韩正清大同总兵的面子在大同横冲直撞无所不至,可是那只是因为他爹姓韩而已,他父亲对他们这些儿子,是没什么父子情分的,这一点他深知。
    他原本还有四个庶兄,可是到了如今,只剩一个了,其他三个通通都是在关外杀敌时死的,有一个三哥哥最倒霉,他因为好奇鞑靼风景,硬是缠着范家的商队出了关,然后不慎被鞑靼一个首领捉了,他自陈是大同守将之子,那首领就用他来威胁韩正清,可韩正清二话不说,连虚已委蛇都没,直接就把首领派来谈条件的来使斩了。
    他三哥哥从此就没回来,韩阳想到这里,心里五味杂陈。
    他父亲做这样的决定,也从未考虑过他们兄弟的前程,他原本以为是因为父亲重视嫡子而轻视庶子的原因,可是京城的嫡兄死了,他也没见父亲有多伤心。
    现在,他父亲准备造反,可是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要替父亲去送信。
    成了,以他父亲的性子,他未必就真的能封王拜相,可是输了,他因为姓韩,就要同父亲一起共赴九泉,他垂下头,眼里有一闪而逝的复杂,半响才沉声道:“请父亲吩咐。”
    韩正清没注意到儿子的情绪,在他看来,他的儿子也不应该有什么情绪,他是他们的老子,是他给了他们性命,何况他若是成功了,日后他的儿子们也会跟着鸡犬升天。现在付出一些代价和冒一些风险,都是该当的。
    当然,东平郡王那是例外,那是他最珍爱的人生的孩子,自然该最稳妥的被保护起来,半点伤害都不能受的。
    韩阳换了最不起眼的衣服,化装成收皮子的商户,带着十几人上了路,直到不眠不休的走了几个昼夜后,终于摸到了太原边上,在茶寮听旁人闲谈,才听说,朝廷已经发了圣旨,说韩正清狼子野心,擅自杀害朝廷钦差和宣旨天使,图谋不轨,并着三边总制崔绍庭处置他。
    他心下发紧,连茶也顾不得再吃了,按照父亲的指示先找到了邹言征。
    邹言征等他等头发都快白了,恭王这边一切齐备,就差东风了,可是韩正清自从让人送了封屁用没有的信之后,就什么表示也没了。
    恭王这些日子看他的眼神简直都好像要吃人一样,他实在是快支撑不住了,好在,如今总算是等到人来了,来的人还是韩阳,是韩正清的亲生儿子,他敏锐的察觉到韩阳来的目的,根本不敢耽误,立即叫他先去洗漱了,然后径直领着他去了藩王府。
    恭王最近已经顺利把白鹳和林冲手底下的护卫也通通收在了手里,还特意把吴峰提上去顶了原先白鹳的位子,晋中那边也围的死死的,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说一声造反,立即就能先把晋中那帮人拿下。
    可饶是他最近过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