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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梦里深刻得好似像是发生过一遍的事,到最后却全没有成真。
宋楚宜没有按照她和母亲给定的路线走,她好像是一夕之间就变了个人,收起了自己的张牙舞爪,从横行无忌变得进退有度,眉眼里的嚣张跋扈散的干干净净,一步一步攀着宋老太太和宋老太爷上了位,全然不用再依靠宋毅,全然不用再在李氏跟前承欢。
然后她开始步步为营,揪住李氏的错处,循序渐进的把李氏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离间李氏和自己的关系,直到后来终于借着崔氏的死一击致命。
宋楚宁唇色泛白,看一眼掌心的曲线重新又闭上眼,接了新来的丫头递上来的热茶,缓缓的喝了一口。
不过没关系,没关系,这一切都还有重来的机会。
韦言希从外头进来,咳嗽了一声冲她说:“时间比较紧,虽然我们做的隐秘,可是怕会走漏风声,因此最好还是连夜出城,离了通州改走水路,就安全了。”
宋楚宁面无表情的点头,对于这些在她梦里并不曾出现过的人,她向来是少有好声气的,想了想问他:“那边没有动静吗”
宋楚宜不可能放她活着,从孙娘子居然给她下毒这一点上来看,就已经很能说明宋楚宜的狠毒了。这个愚蠢得让人几乎觉得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打倒的嫡姐,早已经迅速成长,脱胎换骨好像成了另外一个人。
韦言希摇头,对于这一点他还是较得意的:“我们世子都已经安排好了的,那边就算是想得到,应该也不会起疑”他蹙眉想了一会儿:“我只是说个万一罢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韩止再三交代过,要对这位小姑娘客气些,他也就真的对这位小姑娘很是客气。
宋楚宁仍旧有些不安,可是这不安来自哪里她却又有些说不清楚,嗯了一声:“那接下来的路程就劳烦你安排了。”
不止是宋楚宜当了二十几年的国公夫人,她一样也当过几十年的国公夫人,远比宋楚宜看的要多看的要远,她的价值,从来就比宋楚宜的要高。
不管是对于恭王这些人,还是对于沈清让来说。
宋楚宁唇角微翘,噙着一抹讥诮的笑。
宋楚宜以为有宋家当后盾,以为把宋家那些人哄的服服帖帖就万事大吉了她偏不让她如愿,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宋楚宜喜欢什么,她就要抢什么,实在抢不过来,那就毁掉好了。
反正她对宋家那些人也没一点感情。
韦言希就知道她这是在提醒自己还是要小心安排,肃了脸色应是。韩止少有对事情这么认真上心的时候,接了这个姑娘的信却直接改道青州,一路上对那位据说有些怪异的宋六小姐旁敲侧击的打探消息,回了京城之后又想尽办法帮这位姑娘脱身,给她想了个假死的法子偷天换日把人给换了出来,打算把她送到江南去。
他叫人安排了饭菜送进来,自己使人去跟码头上的船家商量好了价钱,打算第二天清晨就出发,只要离开了通州,他们也就安全了。
当天夜里雨下的极大,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这回的事做的很是隐秘,因此人带的并不多,统共加起来也就是二十几个,打扮成送小姐回乡的官员家眷,若是真的碰上硬茬子,这些人不是对手。
宋楚宁也同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丫头是这些人新给添的,什么都不会,使唤起来都不顺手,茶也是苦的,难以入口,外头的雨也越下越大,敲打着窗户叫人难以入眠。
仿佛自从宋楚宜变了个人以后,她的日子好像就从来没有顺心过,不管是和李氏的关系,还是跟宋毅的亲近,总好像隔了层什么,后来就更别提了,她的母亲都死了,外祖母也被弄去了庵里,天天还要劳作,她在长沙跟着宋毅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外祖母的死讯。
这一切都是因为宋楚宜都是因为宋楚宜
她瞪大眼睛,气冲冲的拂落了旁边桌上的茶盏,站起身来踱了一圈,很是有些焦躁。
偏偏此时小丫头迷迷糊糊的开始打鼾,没有经过调教的丫头,打起呼噜来就好像是外头一阵一阵响起的雷声,吵的人头疼欲裂。
她忍无可忍,探起身往丫头脸上挠了一爪子,把丫头挠醒了,诚惶诚恐的起来道歉认错,心里才好受一些,冷声吩咐她:“给我准备笔墨”
她不能什么都不做的就这么到江南去,否则她一定会憋死的,她得做些什么。
她是个有用处的人,这用处可跟宋楚宜的不一样,宋楚宜那个蠢货只知道把恭王这些人往外推,可是她不一样。
她知道最后恭王会登上大位,知道韩止最后会成为锦衣卫指挥使,成为恭王面前的红人。
她要把这些人通通握在手里,她要把自己的价值彻底再一次发挥出来,把宋家送上黄泉路,把宋楚宁踩在脚底下。
梦里宋楚宜不过就是一只蝼蚁,全靠她的施舍才能多苟延残喘那么几年,那么在现实里,她一样要让宋楚宜永远仰人鼻息。
这也不是多难的事,只要过了今天,只要上了码头的船,她就能笑着看宋家最后怎么倒霉,不仅是宋家,连在宫里的宋贵妃
想起这些人在梦里最后的惨状,她不可抑止的笑出声来。
都要死,这些人,通通都要死
她绞尽脑汁,把未来会发生的事,把宋家的关系网都通通写进信里,等到天边即将发白,才吩咐人叫醒了韦言希。
“先使一个人送信。”一夜未睡,宋楚宁嘴唇有些干燥起皮,眼圈底下也黑了一圈,可是她的眼睛却出奇的亮,盯紧了韦言希,郑重的又叮嘱:“就现在,让人先走一步,把信送出去,这信一式二份,送一份给你们公子,送一份去恭王那里,要快。”
到现在,她也还觉得韩止是恭王的人,否则恭王登基之后不会那么重用韩止,虽然韩止也是东宫东平郡王的表哥,可是这些亲戚关系谁家里没有一大堆,要是都顾忌着亲戚情分,那也不会有这些手足相残的事了。
韦言希说不上来对于这个神神叨叨的宋小姐的感觉,可是既然她这么急切,他也就点了点头答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夜他真的睡不踏实,总觉得好像自己遗漏了什么,总觉得前面会有危险似地,心里有种怪异的不安,让人送封信出去给世子,让世子多派些人手,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做完这些事,天色已经大亮,无数的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驱散了黑夜的阴霾,韦言希轻轻松了一口气:“已经有些迟了,咱们动身吧”
宋楚宁没有异议,只是等出了民户,往前走了一段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皱眉喊来了韦言希:“有些不对劲。”她掀开帘子瞧了一眼不时有背着锄头走过的农人的小道,冲韦言希道:“现在不是农忙时候,昨晚又才下了这么一场大雨,眼看着天上又乌云罩顶,百姓们最会看天色的,怎么反倒一个一个的往外跑”
韦言希心里就咯噔一声,顺着宋楚宁的话扫了一眼,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那依宋小姐您的意思”
“换路走”宋楚宁毫不犹豫,让韦言希别再往后瞧,蹙着眉头想了想就道:“你们不是在通州有几座宅子应该对通州很是熟悉才是,换条路走。”
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回去了,这些人能跟上来,说明已经打探她们很久了,对于那户昨天她们住过的民宅应该很是熟悉了,要是现在回去,极有可能会被一锅端。
家里过节,送爷爷去乡下,太晚了被拉在底下睡了今天更的番外是宋楚宁的希望大家看的开心,新书春闺密事求推荐求收藏,爱你们么么哒。
番外·不甘
韦言希向来是不大看重女人的,总觉得女人除了哭哭啼啼就不会其他的事了,而她们哭哭啼啼的又实在是让人厌烦,瞧见了她们就让人头疼。
可是凡事总有例外,宋家这对姐妹就是这个例外中的典型,这两姐妹都跟世上任何一个女孩子不同,指望她们哭哭啼啼只怕她们能叫你这一世都笑不出来,他朝宋楚宁答应了一声,立即勒住了缰绳,吩咐车队换路走。
宋楚宁说得对,通州他们是极熟悉的,韩止在通州开设有许多黑赌场,通州这大大小小的路径,他们都踩的不知道有多熟了,现在宋楚宁一吩咐下来,他立即就想到了一条路。
在路边挥着帽子扇风的憨厚汉子站起身来往旁边茶寮里走,放下帽子大声喊了句要茶,看着车队拐了弯不见了踪影,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打了个呼哨,朝伙计使了个眼色:“往东面走了,照着咱们踩点的地方来看,应该是走那条山路了。让马永福他们动手。”
马旺琨放下手里的茶碗,看着伙计转进后头去了,自己抄起锄头,不紧不慢的缀在韦言希那队人后面。这还是宋楚宜头一次使唤他们做这么大的事,他们不敢有分毫的怠慢,接到吩咐之后,就连夜赶来通州,务求不惊动人的在通州租赁了一间民宅,深居简出,打扮成福建茶商,终于找到了章润所说的,韩止在通州的那间宅子,并且顺藤摸瓜的找到了宋楚宜或许感兴趣的人。
消息是由马永福送出去的,当听说韩止是要护送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子出城的时候,宋楚宜毫不犹豫的下了命令她要那个女孩子,包括护送她的人,通通都死。
当初从崔绍庭答应把他们分派给宋楚宜的时候,他们就料到这小姑娘不是普通的名门贵女了,可是料到归料到,头一件差事就是杀人,还是杀这么多人,他们还是有些没想到。
不过好在他们也是做山贼做惯了的,后来没做山贼了就去当了兵,就开始杀海盗,杀倭寇,杀人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不过的一件事了。
何况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事无巨细都考虑到了。
事实上这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复杂,能被宋楚宜郑而重之交代的事,他们还以为有多难办,可是那帮人厉害虽然也算厉害,可是却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
借着已经擦黑了的天色,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人手的优势,他们很快就把人打的节节后退,一步一步把人逼向了悬崖。
宋楚宁在马车里被颠簸的厉害,几乎没有呕出来,好容易压制住了心里的恶心,一把掀开帘子,天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借着微弱的光,她只能看见地上到处都涌动着暗红色的血。
不是山贼劫道,她面色阴沉,冷冷的拽住了马车上的帘子天子脚下,要是真的有山贼敢打劫这么大的车队,那通州知州恐怕也做到头了,从未在通州境内听说过有大批的贼匪出现过,那就是
她咬紧了唇,实在忍无可忍,阵阵怒意在心头翻滚,脱口而出骂了一句:“贱人”
这个贱人这个从前从来不曾被自己放在眼里的贱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能料敌先机,处处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
从那次黄姚推她,她病了一场开始,所有的事就都变了。
李氏一步一步在宋老太爷和宋老太太跟前失了宠,跟李氏关系向来不错的五夫人王氏也倒了霉被人不容,她更是在李氏被逼死之后避到了长沙,又从长沙不得已回了京城,差点被孙娘子毒死。
好容易假托韩止的力量假死,以为从此就能天高任鸟飞了,谁知道宋楚宜却又阴魂不散
这个人这个贱人
宋楚宁紧紧咬住嘴唇,这一刻竟然奇异的没有丝毫害怕,除了满心的恨意和不甘,她此刻竟一点情绪也提不起来。
实在不能理解,宋楚宜究竟为什么能脱胎换骨,能从一个蠢货变成现在这样浑身上下充满心眼。
她觉得手指关节都因为被握的太紧而有些肿痛,可是此时此刻却根本顾不得这些,她还不想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她倒不是怕死,在梦里她都已经是过完了一生,经历过荣华富贵,也经历过跌宕起伏的人了,对于生死,她向来是看得开的。
她是不甘心在宋楚宜之前死。
宋楚宜还没死之前,她是万万舍不得死的。
外面哀嚎不断,她努力镇定住心神,镇定自若的朝着缩在角落里的小丫头笑了笑,轻声道:“我下去引开追兵,你往前逃吧。”
小丫头几乎已经被吓去了半条命,连话也说不出来,抱着肩膀抖得厉害。
宋楚宁耐住性子,唇边的梨涡越发的深越发的甜美:“他们要抓的是我,没必要牵连上无辜的人。这样,我先下去引开他们,你什么也别管,别发出声响来。”
没想到这个姑娘是这么好的人,小丫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舌头不大利索的结结巴巴的嗯了几声。
宋楚宁就借着夜色,借着韦言希等人在前面拼命抵挡,轻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