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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辞威名赫赫,但是不足以威慑所有手握重权的人。
那些人,是要给他找麻烦的。
所以,应该不会有人把她这点闹心事情告诉陆辞吧。
吃过早饭,柳云眠就往医馆而去。
远远的,她就看见医馆门口,似乎蹲着个人?
天气寒冷,那人穿着鼓鼓囊囊的棉衣,双手抄在袖子里,蹲在那里,像座小山似的。
是个精壮的男人。
“大清早就来人排队了?”胖丫嘀咕道,“我去问问他咋回事。”
看这身形,感觉和她是一家,能说上话。
说完,胖丫就快步上前。
而雪仪不动声色地护在柳云眠面前,轻声道:“夫人,您慢点。”
她隐隐觉得,那个男人,身上有功夫。
男人见她们走过来,抬头直直地看过来,把三个人都打量了一番,目光毫不回避。
柳云眠走近才看清男人的长相。
络腮胡子,二十七八岁模样,头发乱糟糟的,几日没梳理一般。
他身上的棉衣棉裤有些臃肿,但是看起来很保暖。
而且这身棉衣虽然不怎么干净,但是应该是今年新做的,没有补丁。
这么一身衣裳,已经比街上一半以上的人富有了。
“咋跟个下山的土匪似的,怪吓人的。”胖丫上前,开口说话就不客气。
柳云眠:你可真是太会说话了。
“土匪”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对柳云眠拱拱手,“柳大夫?”
柳云眠颔首:“你找我?”
这汉子身高八尺,身材壮硕,怎么看都不像有病的模样。
找她该不会是为了比划比划吧。
“嗯,找你。”
接着,土匪自报来路:“我叫杨恭,听说柳大夫医术好,从江南赶来求医。”
柳云眠惊讶:“江南?”
她虽然自诩医术不错,但是开医馆也没多久。
她的神医之名,都已经传到了湖北?
这堪称病毒般的传播速度了吧。
怪不得这个男人风尘仆仆,原来是刚赶路而来。
只是没想到,江南也有这种型号的汉子。
这马上要过年了,医馆里的患者都少了很多。
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病,应该不会这时候来。
所以柳云眠当即道:“病人在何处?你把人带来,来了我就给你看。”
我记着你是今天的第一号。
“我就是病人。”杨恭粗声粗气地道。
柳云眠:“……那你进来,我给你看看。”
她是真没看出来这个壮实得像头牛的男人,到底哪里不对劲。
等胖丫把医馆的门打开之后,柳云眠带着杨恭进去,然后给他诊脉。
“你哪里不舒服?”柳云眠一边诊脉一边问。
脉搏有力,比她健康多了,有什么毛病?
“哪里都不舒服。”
柳云眠闻言顿时警惕起来:该不会是来了个砸场子的吧。
她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来,“我才疏学浅,没有看出你有病,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就是奔着你来的,我不去找别人,我就要找你。”
柳云眠:来了来了,他终于来了。
她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是来找事的。
“都说了看不出来你有病,”胖丫忍不住道,“你还纠缠什么?”
他们俩体型这么像,本来胖丫对杨恭还挺有好感的。
但是没想到,他脑子不行。
胖丫立刻觉得和杨恭划到一起,拉低了自己智商。
“我不舒服。”杨恭执拗地道。
“眠眠,你给他看看脑子。”胖丫忍不住道,“我怎么觉得他脑子不太对劲?”
柳云眠:“……”
虽然我也这么觉得,但是这话是能放到台面上说的吗?
不过意外的是,杨恭根本没生气。
他说:“看看脑子也行,反正就是不得劲,说不上来。”
柳云眠:“……”
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
他真的有病?
看杨恭的样子,也不像要来挑衅的,倒是真像有病一样。
可是不对啊。
柳云眠又仔细给他诊了一遍脉,还是没察觉到问题。
“你另请高明吧。”柳云眠道。
“那我明日再来。”杨恭站起身来,走了。
胖丫生气了,“你这人咋回事?不是跟你说了,你没病吗?见过人抢金子抢银子,没见过人抢着有病。你该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不知道,反正是有病。”杨恭面无表情地道。
柳云眠拉了拉胖丫,不让她再说。
杨恭走了出去。
一直没说话的雪仪这才道:“夫人,他果然是个练家子。”
柳云眠点头:“用刀的?”
她也看出来了。
刚才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杨恭的手,看他手上老茧的位置,感觉应该是用刀。
“奴婢觉得也是。”
“有意思。”柳云眠摸着下巴道,“雪仪,你说会不会是滟澜山的人?”
“应该不是。”雪仪道,“滟澜山处事风格更直接,倘若是他们,或者直接交代来意,或者干脆不会现身。”
柳云眠松了口气:“不是他们就好。”
这时候胖丫道:“唉,听说他从江南来,我竟想着,他会不会是给陆辞送信的。”
结果不是,却是个脑子有病的。
都不用柳云眠看,胖丫就给杨恭下了诊断书。
江南?
陆辞?
柳云眠眸色加深。
第323章 怪人一个
柳云眠做了个噩梦,梦见陆辞被杨恭砍了一刀,血流如注,肠子都出来了……
然后她就被吓醒了。
妈呀!
陆辞可不能出事。
她还没得手呢!
她还没接受陆辞呢!
突然就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告诉他,自己其实也不是毫无感觉的?
呸呸呸!
她想什么呢!
来日方长,他们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呢!
雪仪听见她的声音,掀开帘子进来,“夫人,您醒了。”
柳云眠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她只是午睡而已。
她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道:“是不是要下雪了?”
“嗯,已经开始飘雪花了。”雪仪上前道,“下午没有患者,您要不要多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柳云眠把刚才做的噩梦和她说了。
雪仪忙安慰她:“说破了就好了。侯爷身边有那么多护卫,杨恭之流,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奴婢也没有觉得,杨恭的身手有多好。”
柳云眠笑道:“那是因为你身手足够好。”
可能,就是她有点想陆辞了吧。
思念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先浓后淡,淡到你以为已经忽略的时候,忽然又变得浓烈起来。
没想到,下午杨恭又来了。
胖丫都不耐烦了:“你干什么!”
杨恭:“看病!”
“你没病!”胖丫往外推人,嗯,推不动。
好家伙,棋逢对手了!
胖丫又推,结果还是没推动。
这老小子,有两把刷子啊!
“你不是说我脑子有病吗?”杨恭道,“那就看看脑子。”
推不动,撵又撵不走,胖丫恼羞成怒,叉腰道:“没救了,回家等死吧。”
柳云眠在屋里听得忍俊不禁。
她说:“胖丫,都下雪了,外面多冷,进来吧。”
杨恭也跟着进来。
柳云眠重新给他诊脉,认真地道:“恕我无能为力,我真的看不出你的毛病。”
杨恭起身走了。
第二天,他又来报到了两次。
医馆里有其他人,他就耐心地在最后等着,默默地看着柳云眠给别人治病。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得到柳云眠和前一天一模一样的答复,杨恭才离开。
胖丫忍不住嘀咕道:“眠眠,你说这人是不是来蹭咱们的火炉子的?”
柳云眠为她的脑洞大开折服:“……不能吧。”
“这人太怪了。”
第三天,杨恭来的时候,韩平川也来了。
韩平川进来,很快就感受到了杨恭的不一样。
他感到很不爽——一直盯着胖丫怎么回事?
这人是不是看上胖丫了?
他都没想过,杨恭看上的是雪仪,只觉得自己危险了。
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把胖丫喊到一旁说话,宣示主权。
然而,胖丫却不太“配合”。
“你咋来了?”胖丫道,“有啥事不能好好说,挤眉弄眼的,我还以为你斗鸡眼了呢!”
韩平川:“……你可望着我点好吧!”
“你来干什么?”胖丫又问。
“我来看看怀玉姐。”韩平川道。
张怀玉收到了钟家的一纸休书。
张家不让她回去,她现在只能留在自己铺子里。
如果是柳云眠,那觉得有钱有闲没男人,是神仙日子。
但是张怀玉却很心碎,以泪洗面。
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以夫为天。
现在,天塌了。
韩长川来找过张怀玉,表示还惦记着她。
但是张怀玉吓得连夜上吊。
没错,就是上吊。
幸亏被她的丫鬟发现,这才救了回来。
柳云眠三更半夜也被请去给她看。
张怀玉把柳云眠当朋友,流着泪和她说明自己的心意。
“……从前种种,我都已知道。其实当初他跟我说自己身体不好,不能陪伴我终生的时候,也是我自己没有坚持,现在如何有脸来找他?”
“我现在已经是弃妇,如何配得上他?”
“倘若我真的和他在一起,别人又会怎么说我?会不会说,我因为不检点才会被休?”
那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后果。
柳云眠听了她的话,也大概明白了她的顾虑,就转达给了韩长川。
韩长川说,还是他太着急了。
他要等张怀玉几年,等她从这段感情受到的伤害里走出来再说。
柳云眠提醒他,等不要紧,但是要让张怀玉知道,他在等她。
别又等了个寂寞……
不知道韩长川怎么和张怀玉说的,反正暂时稳住了她。
韩长川也不好总过来。
韩平川就借口找胖丫,来看看她,给她送点东西什么的。
当然,到底谁是他真正的目的,谁是他的借口,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韩平川今日表示,他来得可太对了。
他要是不来,能知道胖丫被人盯上了吗?
好家伙,挖他墙角是不是?
哪里来的傻大个!
韩平川过去跟杨恭说话。
杨恭却不搭理他。
韩平川:“你有病吧!”
胖丫:“你也觉得了?我就说他有病!你快别理他了。”
韩平川听完后美滋滋的。
还好,胖丫不稀罕。
然而胖丫接下来又道:“我看他多半看上我了。”
韩平川:“!!!”
杨恭忍不住了:“胡说!”
他怎么可能喜欢这种?
他喜欢身材娇小玲珑,说话温温柔柔的女人。
胖丫……做个兄弟还差不多。
“那你总来干什么?”胖丫道,“该不是看上了雪仪吧!那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杨恭默不作声。
韩平川:“胖丫,不要跟他说话。”
小心也像和他一样,不打不相识,越打越火热,到时候他跟谁哭去?
这一次,杨恭等到所有患者都离开之后,终于对柳云眠说明了来意。
他说:“我这次进京,是奉命来绑架你的。”
柳云眠:???
这是艺高人胆大,动手之前先说明来意?
她不动声色地把枪握在手中。
花生米吃不吃?
雪仪则挡在柳云眠面前严阵以待。
可是杨恭却摊摊手,表示自己什么武器都没带,他很安全。
“我不想那么做。”他继续道,“可是我没办法,因为我的女人孩子,都在他们手中。”
“在谁手中?”这是韩平川问的。
还好还好,是刺客而已,不是个痴汉。
因为他怎么看,都觉得胖丫可能是这人的目标。
第324章 坦率的刺客
杨恭说明了来意。
他说,他是被苏州卫的指挥使派苏同和来的。
韩平川了然地道:“是不是萧衍要收回苏州卫的权利,另派指挥使?”
陆辞自己管的正是苏州卫。
他看苏州卫的指挥使不顺眼,估计后者对他也很不满。
饭碗都被砸了,为了泄愤,铤而走险,倒也不是说不通。
毕竟有人就是蠢。
——他不想想,他敢动人家的家眷,自己的家眷,难道就不会被报复?
杨恭瓮声瓮气地道:“是!”
“你是苏同和的手下?”韩平川又问。
“算是……”杨恭道。
他说,他本来是个衙门里的皂衣,后来苏同和看上了他,把他挑到了身边。
因为身手好,长相憨厚,他被苏同和“委以重任”。
绑架陆辞家眷的任务,就这样落到了他的头上。
“那你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