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自己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冷漠之后的另一种情绪,那就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看着他离去之后,自己便直接来了书房,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她悄悄走进书房,为了方便王爷轮椅的出入方便,地面上没有铺地毯,所以地上很凉,薄薄的鞋子踩在上面,仿佛是在冰上行走。
散发着清香的香樟木书桌上,便是那幅盖着洒金宣纸的神秘的画。
终于见到了画中的女人,这个眉眼颇似云良岫的画中人,大约就是掳走了王爷那颗冰雕玉琢一般冰冷的心的女人吧
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将王爷视作珍宝的画像撕个粉碎。可是对龙云寒的忌惮让她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冲动,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来,滴在那画像一角的海棠花上。仿佛那花儿不堪风雨的摧残一般。
丰州王妃站在丰州王府内书房的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地面的寒气很快就渗透了薄薄的鞋子,脚趾有些发麻。
因为王爷不在屋里,炭盆也没人加炭已经渐渐熄灭了,王妃只觉周身寒冷。
最冷的却是自己的心。
她一下把画丢在桌上,就要离开,忽然又记起,王爷记性甚好,他的东西都是摆放极其讲究的,若是有人动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若是被王爷知道了自己偷偷跑进书房,又偷看了他最心爱的画,定是不会饶了自己的。
想到这里,不得不回转身来,忍着怒气将画仔仔细细按原样放好,并小心地盖上了宣纸。
之后,便逃也似地离开了书房。
走出房门,胸口只觉一阵发闷,有些透不过气来。此刻最想做的事,竟是要逃出这丰州王府,逃得远远的,离开这个伤心地是非地,离开这个只能供在神龛上膜拜的神祇一般的男人。
可是,除了这个王府,她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冬日黄昏的院子里,一圈圈地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
侍女见她今日神情不与常日相同,很是担忧,却又问不出什么,只得遵命远远地跟着。
正在寒风里发泄一般地走着,迎面碰上了一群人,为首的便是一脸不悦,铁青着脸的老妇人,这不是自己的婆母,冯太贵妃又是何人
努力控制情绪,福身行礼,“妾身拜见太贵妃。”
这就是丰州王府的规矩无论何时何地,儿媳妇都不得称呼婆母为母亲,而是要按照宫中的规矩,对她尊称为“太贵妃”。晨省昏定时还要行叩拜大礼,下人们也是如此。让整个王府全无家庭的温馨之感。
丰州王妃曾在心中暗自腹诽,这大约是要在自己家里过一过太后的瘾吧可惜,这里不是皇宫,王爷不是皇上,太贵妃再尊贵也比不得太后了。
做这些无用的,也只不过是找一点儿心心灵上的自我安慰吧:
第704章 第七百〇四章 婆媳同盟
“哼”一声冷哼算是回礼了。
王妃只觉目光里似乎带着锋利的刀片,每一眼都要剜自己的一块肉下去才肯罢休。
“你不在自己的屋子里呆着,跑到王爷的书房里来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王爷是不准任何人私自进他的书房的若因你误了大事,你可担待得起”
“回太贵妃,妾身是想着王爷走得匆忙,书房内很是凌乱,因此才要进去收拾一番。”
这话并不能让太贵妃满意,“你是奴婢下人吗放着尊贵不要,去做些下贱的勾当”
太贵妃的话刺痛了王妃的心,她猛地抬起头盯着太贵妃浑浊的眼睛。
“大胆贱婢竟敢仰面瞪视哀家还不低下头去”
“哀家真是笑话母亲果真认为自己是皇太后了么在这大夏,只有一人能够自称哀家,那便是住在冕阳皇宫内,正在慈圣宫里养老的圣贤皇太后而不是母亲您”
这话是冯太贵妃以前从未听到过的,整个丰州王府,她一人独大,就连儿子丰州王也因为孝顺,或是不愿与她一般见识由着她闹。如今儿媳忽然刺破了她自己营造的一个虚拟的幻想空间的泡沫,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语气也变了,一张口喊开了丰州王妃的闺名。
“萱儿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跟母妃说话”
那冯氏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脑子和主见的人,只一味地由着性子闹腾,儿子儿媳都还孝顺,见她年纪大了,也不便戳她的痛处,于是一切都顺着她。她也乐得自我陶醉其中。
如今被儿媳一言点破,她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和处置了。
“母妃,只怕媳妇今后不能再留在府里孝敬您了”
“此话何来”
听了儿媳的哭诉,冯太贵妃才知道儿子这是去了冕阳城去了皇宫,而且极有可能是无诏入京。
儿媳妇推测,儿子此去恐怕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云良岫,有画像为证。
为了一个女人去送死,这不是糊涂又是什么自己苦吧苦熬争来夺去了半世,却只落下这么一个残废的儿子,若因为个妖女把这唯一的依靠断送了,自己还怎么活下去
于是形式发生了逆转,婆媳二人竟结成了同盟,于是两封书信自丰州王府快马加鞭地送了出去,很快其中一封被送到了丰州王妃的母家文远侯府的书房桌上,另一封则被送到了慈圣宫圣贤皇太后的梳妆镜前。
而冷刑司里,良岫却为了救红袖,决定要跟随丰州王逃走。
正当此时,却听冷刑司外有人高声传道:“圣上驾到”
三人听闻之后,面面相觑。
“岫儿赶快和我走,迟了就走不脱了。”丰州王道。
“殿下随我走吧妾身带你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安都王在等着殿下呢”红袖急切道。
“良岫无论跟了你们谁走,都是走不脱的,良岫多谢你们的好意,请快点儿离开这里,不要被我牵连。”
冷刑司外,脚步声越来越近。
牢房内的三人还在胶着。
龙云漠下了轿辇,只见黑洞洞的冷刑司,大门敞开,却不见一人出来接驾。心中大叫一声:“不好”便向着里面跑去。:
第705章 第七百〇五章 魔咒
众人不防圣上突然有此举动,便一起追着龙云漠的脚步也朝冷刑司里面跑去。
当龙云漠甩开众人,一路飞奔冲进冷刑司的一刹那,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冷刑司里太黑了,他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片刻后,用了夜视的功力之后才渐渐看得清楚了些。
他继续向前走,并朝着黑暗深处大声说喊道:“良岫良岫你在哪儿”
良岫听到了龙云漠的呼唤,尽管她此刻正身处冷刑司最深处的牢房之内,却依然清晰地听到了他焦急地呼唤。
她像被施了魔咒一般,向着牢门走去,摆脱了牢房内红袖的挽留,也不顾牢房外龙云寒的逼迫,她冲了出去,迎着龙云漠的声音冲了出去。全不管背后两个人那失落的眼神。
“我在这里良岫在这里”
牢房外一片黑暗,桌上的那盏油灯,实在无法照透这浓重的阴暗。而鬼火一样挂在长长的走廊里的灯盏,早已不知在何时被何人吹熄了。
脚下时坑坑洼洼的地面,良岫不会功夫,没有夜视的能力,却执着地向前走。她脚步趔趔趄趄、跌跌撞撞,只有摸索着一侧的石壁向前努力地走着。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他来找我了,他终于找到我了”嘴里不断低声重复着,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脸上一片湿漉漉。
良岫恨自己,恨自己不会轻功,也不会夜视,无法像飞一样扑进他的怀里,也不能看清他的身影在哪里。于是,只有向前走,只有向前走,才能离他越来越近。
两个人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近了,可是这走廊是依山势而建,因此并不是直的,而是曲曲折折的。龙云漠的尽管能够夜视,却看不见良岫的身影。
可是隐隐约约地,从对面的黑暗中传来了脚步声,声音很轻很微弱,龙云漠却听得很清楚。
“良岫,是你吗”
“我在这里,你在哪儿”
龙云漠一阵狂喜一阵轻松,良岫还在,良岫还活着
果然,在远处的一个转角处,出现了一个模糊瘦弱的身影,正在向着自己踉踉跄跄地奔过来。
忽然一阵心痛,急忙迎上前去,边跑边喊道:“良岫,停在那儿不要向前走了,朕来找你”
这句话让良岫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不,不是这句话,而是这句话中的一个字,让良岫猛地清醒过来。美梦戛然而止,徒留满脸泪水和瞬间熄灭的心。那个字就是“朕”。
她犹豫了,不知自己是该向前继续走,还是退回去。
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是圣上,他不是
她看不见他,却听得清楚,他正快速地靠近自己。
不由地向后退去,在一片黑暗中像一个盲人睁大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她就这样大睁着眼睛,摸索着石壁,缓缓向后退,再向后退。
直到被一双坚实的胳膊紧紧抱住,“是朕来了,良岫莫怕,没事了,没事了”
良岫感觉到他起伏的胸脯,和剧烈的心跳,以及怀抱的温暖。
她无力地将头靠在那胸膛上,片刻后,却推开了他,跪下身去,用平静的毫无波澜的声音说道:“良岫拜见圣上”:
第706章 第七百〇六章 还你清白
在此之前,龙云漠已经看到了她的退缩,之前她明明是向自己奔跑过来的,自己依稀能看到她脸上的泪水和欢喜。
她瑟缩着向后退去,后背抵在了一块突出的石壁上,已无退路。
这个举动让龙云漠更加心疼,不由分说将她抱在怀里。
“为何要躲开朕你没有听出是朕的声音,对不对”
“良岫知道那是圣上来了,良岫只是太激动,失了礼节,犯了错了,还请圣上恕罪”
良岫哽咽住了,心中叹息道:“我从未听过你的声音,可是为何你的声音能让我的心跳得厉害”
后面跟着的随从们很快赶了上来,点燃了走廊上的油灯。此刻,所有人包括龙云漠才发现,良岫发髻散乱,手上包着药布已经被血浸透,身上的衣衫也染上了大片的血迹,脚下没有穿鞋,大约是奔跑时被石头磨破了皮肉,所以脚趾上已经血肉模糊了。
龙云漠不顾众人的眼神,一把将良岫打横抱起,才发现,她似乎比从前又瘦了轻了。
良岫挣扎了几下,最终却放弃了,因为她实在没有力气了。
冷刑司里一个守卫都没有,除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青禾,同样一个犯人都不见,除了鲜血淋漓的良岫。
当龙云漠抱着良岫,想要离开时。良岫道:“圣上,青禾姑娘还在里面,她为了救我受了伤,还在牢房中躺着,快去救她。”
龙云漠原本是派金去寻青禾,哪知良岫执意要同去,龙云漠无法只得抱着她一同前去。
牢房内,除了一盏孤灯在静静地燃烧,还有躺在地上面色惨白的青禾,之外,哪里还有其他人的影子
良岫却放下心来,她不知道龙云寒和红袖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同样不知道此刻他们去了何处。
她请求龙云漠将她放在床上,就这样一直被他抱在怀里,委实尴尬。
可是龙云漠初时却不肯,只说自己不累。后来在良岫的一再请求之下才不得已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又将自己身上的紫貂皮披风,裹住良岫因为疼痛和寒冷瑟瑟发抖的身子。
青禾也被金放在了床上,却见她睫毛开始翕动,似是要醒过来的样子。
“你说有人要害你,却是何人”
龙云漠留下金和小福子在牢房内,其他人都被打发到远处去。见人们都出去了,龙云漠搬了张凳子,坐在良岫对面,却将她的脚放在他的腿上,用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内衫的布片,仔仔细细地包裹着。
良岫羞得面色绯红,请求圣上让她自己来。
“你的手都成了这个样子,还能干什么不要动,听朕的话”
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让良岫不得不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将自己冰凉流血的双脚上了药,包扎起来,然后放在他的腿上,用衣衫盖住。
他的温暖细致让良岫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龙云漠只道她是委屈、难过,便用手轻轻握住她的双脚,安慰道:“良岫不要难过,朕今日被甄懿缠磨住了,看她疼得厉害,又失去了孩子,朕心里也很不好受。因此没能及时赶到,让你受了委屈。一会儿等青禾醒了,朕就带你们出去,从今后你就住在朕的寝宫里,好好养伤,调理身子。朕一定会查清甄懿滑胎的原因,还你清白。”
“圣上可相信,良岫并未害甄懿”
“朕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