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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双粉雕玉琢的小手,都给伤成了什么样真是狠心啊”说着,红袖掏出药瓶为良岫的手指上了药,边上药边轻轻地吹着,似乎这样可以让良岫的手不再疼。然后又重新包扎了。
等这些做完之后,红袖却没有放开良岫的手,而是怜惜地将良岫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良岫莫名地感受着这份莫名的关爱,疑惑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而红袖的眼睛里盛满的却是更奇怪的某种情感,想要仔细去看,却被那浓艳的金色眼影恍惚了,一时看不清了。
二人完全忘了,牢门之外还坐着个白衣胜雪,飘逸如仙的美貌与才情兼备的公子丰州王龙云寒。
“这位红袖姑娘,你可以走了,这里原本就不是你这娇弱女子该来的地方,良岫殿下的手已经包扎好了,青禾姑娘的毒也解了。夜已深,姑娘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红袖并不回头看龙云寒,“丰州王殿下这么急着赶妾身走却是为何若妾身走了,你与良岫殿下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岂不是更不便不如请丰州王暂且离开,留下妾身在此照顾殿下和青禾妹妹,不是更好”
“良岫不会留在这里,本王要带她离开,姑娘还是不要妨碍本王,不然”
“不然怎样”红袖忽然站起来,转过身,与龙云寒四目相对,咄咄逼人道:“不然,丰州王就杀了妾身哼只怕你没那个本事”:
第700章 花里藏刀
听了红袖的话,龙云寒也笑了,虽笑容如花,却花里藏刀,杀机乍现。
“杀了你这个小小舞姬,实在用不着本王动手,本王自小身子弱,见不得打打杀杀的场面。姑娘尽管放心,自会有人替本王扫清障碍的。”
眼前的这位公子,确实如他所说,说话时都有些喘微微的,似是弱不禁风。纤瘦的身姿柔弱地坐在轮椅里,衣衫雪白不见一点折痕,发髻纹丝不乱,白玉发簪几近透明。全身上下时时处处给人一种一尘不染之感觉。就算是庙宇里的巍峨塑像,也会因时间的久远而落上尘埃,而他,恐怕连灰尘都不敢近他的身吧
可是,这位如玉公子,有玉的洁白,却无玉的温润;有玉的华贵,却无玉的仁厚。他是一块以玉的形象出现在人们眼前的一块冰,坚硬无情的冰。玉,不过是他的伪装,他是无法将自己置于阳光之下的,任何人的温情也融化不了他被冰封了千年的心。
可是这块冰对红袖来说似乎没什么作用。
她不爱他玉的外表,也不惧他冰的内心。只是略带嘲讽地看着他,妩媚一笑。
“那好,就不要让妾身的血,溅脏了殿下雪白的衣裳。染脏了殿下干净的双手。红袖,不给殿下添麻烦,那就麻烦麻烦您那些黑灯影里不敢见人的爪牙吧”
“多谢姑娘体恤,上”前一刻还清风明月,后一刻却变得凶狠狰狞。良岫从未见人变脸如此之快。
只见龙云寒收起笑容,冲着黑影里又是一挥衣袖,那几个原本融入黑暗里的人影又出现了。他们无声地向着牢门逼近,隐约的,良岫看到他们手中的利刃在闪闪发光。
黑衣人来至牢门外,却不从门口进来,而是用手中良岫从没见过的兵刃轻轻一划,便将手臂粗的铁栏杆削断,随着铛啷啷的铁棍落地的声音,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跨过削开的缺口进入牢房中。
牢房面积本就不大,这几个黑衣人进来之后,空间就更狭小了。而他们手里长长的兵刃似乎随时可以触上红袖白皙的脖颈,要了她的性命。
红袖似乎并不怕,她竟然要迎面冲上去。
良岫见此情形吓得急忙站起身,用包着药布的手使劲儿拉住红袖的胳膊,道:“红袖姑娘,你还是快走吧不要因为我伤害到姑娘。虽然你口口声声说与安都王毫无瓜葛,可是良岫还是请你替我带句话:王爷对良岫有恩,只怕今生难以回报。虽然相聚之约难以实现,但是良岫对王爷的心是真诚的。请王爷善自保重,不要惦念良岫,不要为良岫冒险。”
又转身对龙云寒道:“丰州王殿下息怒,请原谅红袖只是个舞姬,不会说话,得罪了殿下。请放了红袖,良岫跟你走。”
良岫的话,让龙云寒展颜一笑,心里竟踏实了许多。
他想要这个女子,并非带着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欲望,尽管自己对她很感兴趣。他想要的,不过是自己对付要挟龙云漠的一个筹码而已。虽然这个叫云良岫的女子不是龙云漠后宫中三千佳丽之中的一个,可是却是唯一能挟制着他的那一个。
对于龙云漠,他太了解了。
外表冷厉善变、脾气暴躁易怒,内心却是最柔软。
就像围在自己颈上的那柔软的天鹅绒:
第701章 第七百〇一章 飞鸽传信
龙云寒伸出手,用细长,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颈间围着的天鹅绒的围巾。
他太想得到这个女人了,如今经历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终于可以据为己有了。
这种心情让他心情变得异常激动和兴奋,尽管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可是仍然忍不住周身微微颤抖,指尖都变得冰凉。
可是表面上,他仍旧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仿佛世事皆与自己无关的样子。
还记得今日黄昏时分,自己的那副画像还没有完工,就见一位贴身侍卫急匆匆进来,禀报说宫中有加急的信鸽传了信息来,说着递上一个小纸卷。
缓缓接过来,展开,第一眼却根本就没能读懂里面都写了什么。只得深吸一口气,闭目片刻,稳定心神。
他留在皇宫里的眼线,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时时刻刻观察云良岫在宫里的一举一动,一旦有情况,就立刻用这只信鸽来把信息传递给自己。
所以,自己自从被封为丰州王之后,只要信鸽一来,自己就会紧张,因为那关联的是云良岫的安危生死。
但是信鸽来的频率并不高,消息也是无关痛痒的。因此大多时间是在早晨时收到。大约是那位卧底,假意利用早起喂鸽子放飞鸽子的时候,将消息放出来。
可是今日却是在黄昏时分。
这个时辰除了夜游的鸟儿,绝大多数的鸟儿都已经归巢了,因为白日里活动的鸟儿到了晚间眼睛就看不清了,因此才有黄昏时分,飞鸟投林之说。
而今天的这只鸽子,在黄昏暮色中飞来,除了它是训练有素之外,更重要的是发生了紧急的事,鸽子的主人不得不在这个时辰将它放出来,而这件紧急的事,定是与良岫相关。
可是自己的手为何抖得这么厉害以至于纸条上的字一个也进不了脑子。
龙云寒琢磨不透自己这是因为什么。
终于看明白了纸条上的内容,它告诉龙云寒,太后向良岫下手了,借口便是她企图谋害皇嗣。上面写着云良岫在送给懿嫔的杏花里下了毒,懿嫔闻过之后,竟流血不止,以致龙胎不保。对此,太后大发雷霆,将云良岫关进了死牢冷刑司,龙云漠却未曾阻拦。
看太后此番情形,若不及时搭救,恐怕云良岫性命堪忧。
将纸条在一旁的蜡烛上引燃,口中喃喃自语:“良岫,只怕此世间只有本王能救你了。”
又低头看了一眼案上未画完的那幅画,低声对侍卫命道:“备马去冕阳”
只片刻时间,一行人便悄然出发了。
王妃在丰州王走后悄悄进入了他的书房,伸手拿起案上的画卷,只见画上之人栩栩如生。
珠帘半垂、金兽吐香,一素衣佳人正安然坐于窗前读书,她的神情专注,一只素手支着额头,一只手拿着一卷诗书。女子眉如远山,眸如春水。一枝海棠伸进轩窗之内,几点花瓣,洒落在书页之上。
只是这幅画还没有完成,唯一未完成的就是,那女子的面容。
虽然画上人只有如画眉目,面容却被微风扬起的长发掩住了,就连一点红唇都未画上,可是这画中人分明是自己见过一次,在宴席上夺了所有人风头的云良岫:
第702章 第七百〇二章 “琴瑟和谐”
丰州王妃捏着画的手止不住地打颤。
自己的夫君才华绝佳,风流倜傥,哪怕无法走路,需要终身坐在轮椅之上,却风姿卓绝胜过无数身体健全的男子。
自己自懵懵懂懂刚懂得一点男女之情时,就因为在一次皇家宴会上见到了他,一颗十三岁的少女心从此便完全给予了这位忧郁的少年。
经历了多少个夜晚的垂泪待晓,多少个黄昏的寂寞叹息,终于在父亲的乞求之下,圣上赐婚将自己嫁给了这个无数少女心中梦寐以求的最美好的男子,成为了寒王妃。
自己有很长时间都过得云里雾里,常常会怀疑这不是真的。
可是当夜半惊醒,遽然坐起,当借着烛光,看清躺在自己身边的安静睡去的人确确实实是龙云寒时,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幸福地依偎在他身边微笑着睡去。
可是,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她终于在某一天,悲哀地发现,自己嫁的不过是一个好看的石头雕刻的假人而已。
他对待自己总是彬彬有礼、温和亲切,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可是却从来不肯碰自己一根手指。
他常邀她赏月观花、饮酒赋诗,可是却不肯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他们沐浴在如银月辉之下,四周虫吟花香,看似无比浪漫温情,可是二人之间却始终隔着一张冰冷的石桌。这石桌,在丰州王妃看来是那么遥远,就像天上的那一道隔绝了牛郎织女的浩渺无垠的天河。
她怀疑过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和才学无法与他相比,才造成他对自己的不屑一顾;也曾经怀疑在他的心里藏着别的女人,所以他才会对自己如此冷淡。可是却始终不能找到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后来听婆母冯太贵妃的话外之音,才猜出,原来龙云寒是因为小时受伤以至于坏了根本,大约一生都不能有子嗣了。
自己听了这个消息竟然觉得心里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原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怀疑都是没有任何来由的,龙云寒之所以如此对待自己,不过是因为身子的原因。
既如此,这个男人便还是自己的,就算是一生都如此度过,也不觉得委屈了。他愈是如此,内心便愈是脆弱,而自己愿意做那个牺牲自己一生去安慰关怀他的那个人。
尽管已经知道了原因,也放下了包袱,可是毕竟正当青春年少,怎耐得住空闺清冷于是,便学会了喝酒,且是饮酒辄醉,醉了便要纠缠龙云寒,口中说些有失大家闺秀礼仪风度的话来,这倒让龙云寒心中对她更是厌烦了几分。
只是为了安慰母亲,在人前假意表现得琴瑟和谐的样子而已。
而冯太贵妃为了掩人耳目,竟然还闹着要为龙云寒纳妾,把不能生育的责任变相地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每每念及此事,丰州王妃便会悲从中来,却又无处发泄,只得借酒消愁,只是酒入愁肠唯能化作泪千行。
好在,还有一个值得欣慰的地方,那就是,龙云寒心中始终不曾有别的女人,直到夏日某一天的中午时分,他从漠王府探视沉疴发作的龙云漠之后,她便再也摸不透他的心了。从前看他的眼睛,虽然没有爱意,可是自己终究是在他的眼睛里,如今再看时,却发现他的视线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在他面前,自己就是透明的空气,他的眼光似乎可以穿透自己,停留在某一处她所不知道的地方流连徘徊。
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心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令她不得不怀疑,他爱上了某个女人。:
第703章 第七百〇三章 冰上行走
丰州王妃如今手里拿着的这幅画,似乎验证了她的猜测。
王爷果然是心中有了别人,而那个人为何却是她
丰州王妃暗中思量:龙云寒这段日子都在画一幅画,至于画的是什么,却从来不让任何人知道,更不用说自己。
每次画到一个阶段,停下来去做其他的事的时候,他总是要用一张洒金的宣纸覆盖在画上。
他越是如此,自己便越是纳闷好奇。今日不知为何他带着人匆匆离府了,说是进皇城一趟。
自己还阻拦了一下,因为无召见圣旨,任何封地的王爷都不得擅自入皇城冕阳,否则会被治罪。但是,自己的话轻如鸿毛,龙云寒哪里听得进去,他只是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用略显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你怎知没有圣旨,不要担心,在府中好好照顾母亲,本王很快就会回来的。”
可是自己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冷漠之后的另一种情绪,那就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看着他离去之后,自己便直接来了书房,这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