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他低低道,
林非哄好了季乐鱼,就把他带出了训练室。
季乐鱼惦记着训练室的沙袋被他打坏了,琢磨着明天得赶快换一个,不然被林非发现了就不好了。
他拉着林非的手,下了楼。
林非陪他一起去了他的卧室,季乐鱼看著书桌上的卷子,发现写完的部分林非已经批改过了,错误的地方拿铅笔帮他圈了起来。
他想起什么,警惕的转头看向林非,拿着自己的试卷对他道,“你不准帮江景硕批改作业。”
林非:……
“他有老师。”林非无奈道。
季乐鱼哼了一声,“那我还有老师呢。”
林非点头,“你也知道你有老师啊,你听吗?”
季乐鱼:……好吧,他确实不听。
“我不一样。”季乐鱼骄傲道,“我还有你啊。”
林非挑眉,心道他这会儿可又活过来了。
季乐鱼确实活过来了,神采奕奕,全然忘了自己刚刚悲伤落泪的心情。
他迅速收拾著书包,想去林非的卧室写剩下的卷子,“我去你那里写。”
林非“嗯”了一声,没有意见。
——自从他小时候搬进来,无意间窥见了季乐鱼的庐山真面目后,季乐鱼这卧室就差不多成了摆设。
他哪天要是愿意乖乖待在自己的卧室,不去自己那边,那才是真有问题。
他一回头,看到了季乐鱼放在飘窗上的仙人掌。
仙人掌已经长得很大了,青翠欲滴,上面的刺也坚硬了许多,不复他当时送给季乐鱼时的柔软。
他把这盆花养的很好,也把花下的花盆保护的很好。
季乐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林非送他的那盆仙人掌。
“很漂亮吧。”季乐鱼得意道,“我每天都很用心的照顾呢。”
林非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只是它怎么还不开花啊?”季乐鱼疑惑道,“你的也不开,明明是一家店买的,爸爸和父亲的都开了,怎么我们的还不开呢?”
“再等等吧。”林非向来在许多事上拥有着足够的耐心,对于养花更是如此。
“反正它已经长大了,不着急。”
曾经,他把这盆仙人掌送给季乐鱼的时候,他们都还很小,小到没有办法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
那时的他觉得自己像一株蒲公英,风一吹就会飘走,没有花盆,没法扎根,只能被动的,被迫的顺着风的方向前行。
所以他想要一个花盆,一个可以扎根的不被风影响的花盆。
他想要成长,想要保护自己,想像仙人掌一样,拥有坚硬的刺,拥有自保的能力。
所以他在遇到季乐鱼后,给同龄的他送了一盆小小的仙人掌。
而现在,他们都长大了,拥有了自己的花盆,也拥有了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
剩下的,自然就不需要着急了。
不是每一盆仙人掌都会开花,能开花自然最好,不能开花也不必强求。
当然,他希望季乐鱼的仙人掌可以开花。
他希望他的人生可以健康顺遂,永远没有烦恼,可以保护好自己,永远待在属于他的花盆中。
林非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季乐鱼疑惑的看着他,似是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又哄他。
林非笑了一下,轻轻按了按他的脑袋,什么也没说。
季乐鱼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就也笑了起来。
眉眼弯弯,像是盛开在他掌心的花。
——他本身就是最耀眼灼目的花。
作者有话要说:
非非:可算重新笑起来了。
小鱼:我哥真好,我哥好宠我!
PS:关于非非小时候送小鱼仙人掌,见《我给反派当爸爸》第22章和43章,22章非非送小鱼仙人掌,43章非非发现小鱼不喜欢想要回来,小鱼连忙挽留,说自己会好好照顾,等花开了送给非非,当然……这花现在还没开'捂脸'。
第15章
季乐鱼跟着林非去了他的卧室,题还没写几道,又想起自己刚刚的警惕,转身拉开林非的床头柜抽屉,拿出里面的本子。
他一边说,一边记录着。
“第376条:不准给江景硕检查作业。”
“第377条:不准太在乎江景硕。”
他想了想,又在这条后面补充道:【必须永远都最在乎我。】
“给。”季乐鱼走到林非面前,把本子递给他。
林非接过,看着上面的文字,轻轻点了点头。
某种意义上,季乐鱼着实是个很没有距离感和分寸感的人,他充分用行动诠释着自己的自私任性,并且理直气壮,毫不为此愧疚。
但是某种意义上,他又在这没有距离感和分寸感的行为中,敏感的不像话。
季乐鱼从来不会写“不准和别人说话”,“不准和别人来往”,他有时候会这么说,却从不会这么写。
“别人”的范围太大,涵盖太多,他似是生怕这所谓的“别人”中出现一个例外,一个林非愿意的,有意向的,所以很固执的写着每一个人的名字。
不厌其烦。
不敢滥杀。
林非拿起笔,将季乐鱼补充的后半句【必须永远都最在乎我】用直线勾掉。
季乐鱼一脸震惊,指着本子不敢相信,“你怎么还给我删了?你不愿意?”
林非没有理他,用黑色的中性笔淡定的在他的笔迹下写道:【第378条:必须永远都最在乎你。】
“不用并列。”他转头看着季乐鱼,“你不用和任何人并列,你永远都是单独的,最重要的。”
季乐鱼听到他这么说,唇角几乎不受控制的扬了起来。
“哦。”他轻声道。
又忍不住心里的欢喜,直勾勾的看着林非,想要林非给他的更多偏爱与宠溺。
林非哪能读不出他的心思,沉默的招了招手,季乐鱼弯下腰,下一秒就被林非抱住了。
“怎么了吗?”他问林非。
林非抚了抚他的后脑勺,语调中带着无奈却又不乏温柔,“哄你。”
“嘭”的一声,季乐鱼听到了自己心花怒放的声音,他抱紧了林非,在他的颈边蹭了蹭,轻轻软软的和他撒娇道,“那你再多哄哄。”
一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季乐鱼的心情都仿佛漫步云端,轻飘飘的,甜软又开心。
林非见他心情好,也终于再次和他说起了江景硕的事。
季乐鱼没想到江景硕竟然背着他直接找林非,气得狠狠蹬了一脚被子。
“多大的人了,还告状,他以为自己是小学生吗?”
林非靠着床头坐着,温声道,“所以你不用让施旗去找他吃饭了。至于你,如果你喜欢他,自然可以和他交朋友,如果你不喜欢……”
“我当然不喜欢。”季乐鱼毫不留情,“我喜欢他什么?喜欢他往你身边凑,还是喜欢他找你告状?”
他说完,又转身抱住林非的腰,软声软语的为自己狡辩道,“我其实也不是想从你身边拐走他,我就是想试试,看看他心诚不诚,经不经得住诱惑,我只是随便给了他点阳光,我可没让他和我做朋友,我就是想探探他。”
林非:……
林非低头看他,“或许你可以给自己想个更好的借口。”
季乐鱼:……
季乐鱼撇了撇嘴,也不装了。
“好吧,我确实是想拐走他,我又不舍得要求你让你不要和他来往,那就只能让他主动远离你。但是我一没说喜欢他,二没说让他离开你,从头到尾我只说他是你的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这其中的重点是你,不是我,更不是他。怎么理解看他,怎么选择更是看他,他要是真心实意的想和你交朋友,自然不会因为我而疏远你。他要是不是真心实意,那更好,他本来就不配出现在你身边。”
林非微微颔首,这倒是很符合季乐鱼的风格。
“当然了,”季乐鱼歪头看他,“虽然我还是觉得他不配,可是你愿意,我以后也就不会再这么做了。”
“真难得。”林非感慨道。
季乐鱼抬起身,挨近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所以哥哥你和他一起的时候也要开心,你开心了,我也就勉强能多接受他一点儿。”
他说的又软又甜,像含在嘴里的糖,不经意就能嗅到空气中的香味。
林非听着,伸手在他的脸上捏了一下。
很软,白生生的,像是一颗奶糖。
他又捏了一把,脸上是温柔的笑意。
“睡吧。”林非温声道。
季乐鱼看着他云销雨霁般的笑容,也不由笑了起来。
他乖巧的“嗯”了一声,重新钻进被子里。
“晚安。”他乖乖道。
江景硕等了一晚上,终于在第二天早上重新见到了林非和季乐鱼。
不同于前几天季乐鱼对他的热情友善,今天的季乐鱼明显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偶尔视线相撞,他也只是冷冷的抬起唇角,一副轻蔑的样子。
江景硕:……
这变化也着实太大了吧?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非不会真的说他了吧?!
江景硕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季乐鱼有事离开了教室,他立马冲了过去,在林非身边坐下。
“你和他……说了?”他小声道。
林非正在写卷子。
他这个周期内计划要看的书已经看完了,也就暂时放下了书,开始新一轮的刷题。
闻言,林非点了点头,手上的笔却并没有停。
江景硕焦急道,“那你没说什么重话吧?我真不是想让你骂他的。”
“没有。”林非面无表情。
江景硕这才放心,心道那就好。
他正想着,一抬头,就看到说话间林非已经写了两三道填空题,行云流水,下笔如有神。
“你这都不需要算一下吗?”江景硕难以置信。
林非转头看了他一眼,似是在问他这还需要算。
江景硕:……
“大佬你好,大佬再见。”
他说完,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林非却停了笔,叫住了他,“有件事我觉得我需要提前和你说一声。”
“你说。”江景硕重新坐了回去。
林非放下笔,眼里没有什么情绪。
他向来是没什么表情的,似是什么事都不在乎,什么事都不能令他惊讶或者开心。
“我并不介意和你成为朋友,”林非的语调很平静,“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和小鱼之间出现争执,或者小鱼因为你而感到烦闷不悦,那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你。”
江景硕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想到他这个年纪的人会说出这种话。
“你认真的?”
“当然,”林非淡淡道,“朋友是个双向选择,所以你可以现在先进行选择,决定还要不要和我交朋友。”
江景硕觉得好笑,“你每次交朋友都会和对方说这种话吗?都必须要告诉对方季乐鱼在你这里的重要性?”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林非言简意赅。
江景硕瞬间睁大了眼,“我是你第一个朋友?!你之前没有朋友?!”
“这很值得惊讶吗?”
“这还不值得惊讶吗?!”江景硕简直不敢相信,“不是,你认真的?你真没其他朋友?”
林非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惊讶或者需要反复确认的事情。
“你只需要做出你的选择,今天放学之前,给我答复就可以了。”
说完,他收回了目光,拿起笔继续写着桌上的卷子。
江景硕看着他这平静的仿佛只是和他讨论今天天气如何的样子,只觉得他可真是个人才,这世间还有这样的人,竟然还被他给遇上了,真是稀奇。
“你之前为什么不交朋友啊?”他好奇道,“是不喜欢,还是……”
他小心翼翼的斟酌道,“还是因为季乐鱼?”
“你想的太多了。”
“那你……”
“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人喜静,有人喜闹,有人喜欢呼朋引伴,有人喜欢孤身一人,坐在井里的人觉得坐在井口的人太危险,却不知道坐在井口的人觉得坐在井里的人才是坐井观天,生而不同,又何必对他人评头论足。”
林非淡定的说着,不急不缓的在纸上写着下一道题的答案。
江景硕被他这话说的闭上了嘴。
他看着他从容的写着一个又一个的答案,眉眼清冷,似是蒙了月光的冰面,疏离又寂静。
是他忘了,林非从来就是一个很孤傲的人,孤傲到近乎高傲。
所以他永远都和人保持着距离,看不透也猜不清楚。
他们网络相识三年,他告诉过林非许多自己的事情,可林非却一件自身相关的事都没说过。
以致于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季乐鱼这么一个在乎的弟弟。
他这样的容貌才学,想要朋友,又哪会儿没有?
归根结底,也只是他不想要罢了。
他是坐在井口的人,他的目光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