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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别来上课了。”他摘了头盔,蹙着眉看她,“看你这病歪歪连上楼都困难的样儿,休息一天再去学校。”
“明天化学要发新的学案资料……”
“那你针不打了,学案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啊?”
“你别这么大声……”她体温刚退下去点,头还在疼。
他终于重新压低音量:“你去打针,新的学案我给你送过来。”
她为他跑过那么多次,这回轮到他以德报德了。
…
第二天海宁果然没来上课。眼看就要元旦小长假了,各科老师都在赶着发新的复习资料和试卷,课间走开一会儿,回来都能看到桌上白茫茫一片,全是课代表们刚发下来的。
海宁桌上尤其多,刘兆希都帮她收起来,还按照她的习惯拿文件夹装订好。
罗胜走到他的座位旁边,二话不说就全拿走了。
“哎,你干什么?这资料是要给彭海宁的。”
“我知道。”罗胜回身看他,“怎么给,你去送?”
刘兆希点头。他是班长,又是海宁的同桌,这事儿理应就由他来做啊。
他不知道海宁家住在哪里,打算问过老于之后,放了学再送过去的。
“不用你,我会去给她送。”
“你?”
罗胜不理会他的愕然,转身就走。
“等一下。”刘兆希追上他,“要去的话,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不太好。”
罗胜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彭海宁父母都不在了,平时都一个人住的,现在又生病在家,一个男生单独去她家……不太方便。”他脸色有点红,“而且学校里本来就有些关于你们的传闻,这样不太好。”
罗胜有点佩服自己,竟然听他把这番话说完了而没有揍他,看来彭海宁的温柔理性多少还是有影响的,如今他对情绪的控制力越来越好了。
“我倒不知道有什么传闻,不如你说说看呢?”他上前一步,“我倒是看到有些好学生圣诞节约了班上的女生去压马路,偷偷摸摸的,比什么传闻都真。”
刘兆希往后退,慌乱地扶了扶眼镜:“这是两码事……”
“在我看来就是一码事,孤男寡女逛街过平安夜就行,我给同学去送复习资料就不行?”
“总之、总之你不能一个人去。”刘兆希坚持道。说他迂腐也好,多心也好,他这是为海宁的声誉着想。
罗胜觉得可笑:“那你跟着去就万事大吉了,你不是男人?”
“……”
看他吃够了憋,罗胜四下看了一眼,拉了个人过来:“那我跟她一块儿去,总行了吧?”
徐梦悠莫名其妙:“你们说什么呢,要我去哪儿?”
刘兆希又涨红了脸,终于不再有异议。
…
罗胜带着徐梦悠打车到海宁家门前的弄堂口,下了车还得往里走一段。
早上下了一场冻雨,天气冷得不像话。徐梦悠冷得牙关打颤,缩着脖子说:“还要走啊?你怎么不骑车来,就可以直接进去了。”
罗胜瞥她一眼:“人包铁不是更冷?”
何况他的杜卡迪后座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避开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的积水,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
徐梦悠忍不住抱怨:“她就住这儿啊?这不是贫民窟吗,还不如住在学校宿舍呢!”
罗胜都懒得理她这种“何不食肉糜”的理论了,往前一抬下巴:“到了,二楼那间。她生病估计出不了门,你先去买点吃的东西来。”
“我去?”徐梦悠指着自己,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罗胜,你是不是使唤你家丫头使唤惯了,现在还使唤起我来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到底去不去?”
徐梦悠气结,很想说不去,却又没骨气地一跺脚:“钱呢,我没带钱!”
罗胜递给她两百块,嘱咐她找个超市买满再回来,自己先上楼去了。
因为这回是两个人来的,都穿着校服,街坊邻居看到了也只当是海宁的同学来找她,绝不会说什么有的没的,所以罗胜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简直是大摇大摆地上去敲门。
海宁穿了一身小熊图案的棉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及膝的军大衣就来开门了。
“你这什么打扮啊?”罗胜惊了一下,“这哪里来的衣服,捡的吗?”
“你才捡的呢!这是我妈以前留下的衣服,很暖和的。”
她声音还有些瓮,但精神已经好多了,欢迎的话没说一句,先跟他斗一通嘴。
“你一个人来的吗?学案呢,还有没有其他新的复习资料?”
学霸就是学霸,除了刷题就没别的追求了,开门见山都不带客套的。
罗胜不答,走进屋子里,说:“你这屋里跟外面一样冷啊,这样怎么养病?”
她这才把空调打开:“我也刚回来没一会儿,一个人在房间里还好,不觉得冷。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其实是为了省电吧?罗胜没戳穿她,坐在沙发上翻看她随手放在茶几上的药,问道:“你吃药了吗?今天的针打过没?”
“就是刚打完针回来,药也吃过了,今天好多了,明天可以去上课了。”
她抢着表明态度,生怕罗胜强硬地让她明天再在家休息一天。
还好他什么也没说,起身进了厨房,绕着她的灶台看了看:“你这能烧饭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昂~
本周双更到17号,此处应有掌声<( ̄︶ ̄)>
第三十五章
“能啊。”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会儿他突然来了,她就正准备烧饭来着。
“那烧什么菜?”他看了一圈; 除了架子上的两个土豆和米缸; 都没看到什么能做菜的东西。
“冰箱里有鸡蛋; 还有点肉丝……”海宁搞不懂他这么问什么意思; “你还没吃饭吗?”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心里念叨这徐梦悠怎么还不回来。
敲门声又响起的时候; 海宁才知道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徐梦悠两手各拎一个大塑料袋; 全都塞满了东西; 仿佛要被撑破一样,满脸怨怒——
“罗胜,你可真是好样儿的; 让我去买东西!你知道两百块可以买多少东西吗?”拎得她手都快断了!
她在家也是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买东西都没给过钱好吗?
海宁赶快把她拉进来坐; 给她倒水; 还把刚充好的暖手宝也给了她。
徐梦悠不领情,气哼哼地坐在沙发上; 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 不知是北风吹的; 还是因为生气。
罗胜没事人一样; 打开了冰箱门; 把买来的冰鲜和菜都塞了进去。
“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海宁问。
“吃啊,你看你这儿要啥没啥,这么冷天你病着估计也不会出门去买; 多备着点儿呗!”
还有很多零食,也够她吃一阵子。
“今晚就吃这个吧!”他拿了盒鸡翅出来,又拿了罐可乐,“可乐鸡翅。”
“你烧饭?”
“怎么,你不信?”
第30节
海宁没吭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我来烧吧,哪有让客人烧饭的道理。”
罗胜知道她还真不信他能做出一顿饭来,牛脾气又上来了,把她往外推:“你出去,今天要是烧了你的厨房我负责。”
海宁没办法,只好到客厅陪徐梦悠。
徐梦悠已经拉开了罗胜的书包,取出复习资料扔给海宁:“喏,这就是今天发的资料,送到你手里了啊!我任务完成了,我走了。”
海宁拉住她:“吃了饭再走吧。”
昨天请她爸爸帮忙才那么快看上病、打了针,海宁也很想请她吃饭感谢一下。
“我才不吃呢!”徐梦悠一口回绝,“他要烧的饭菜都是要给你吃的,你们亲亲我我吃个够吧,我才不做电灯泡呢!”
虽然早已很明确罗胜心里没有她,但这样赤果果的表示还是很伤人。
徐梦悠走了,罗胜才打开厨房门喊道:“你家的醋放哪儿了?还有这罐子里,是糖还是盐啊?”
盐和糖都分不清楚,这做的菜能吃吗?
海宁默默把他要的调料递到他手里,说:“你别对徐梦悠太过分了。”
罗胜头也不抬:“不过分能让她死心吗?我都跟她说过好多次了,再说,她现在不是跟刘兆希好么?”
“那你让人家一个女生这么冷的天去买东西也太不绅士了。”
“我本来就不是绅士,我是暴发户。”
海宁放弃了,跟他说不清。
油锅里噼里啪啦,她又被赶了出来,好在很快听到可乐呲啦倒进去的声响,然后就有了酸甜的香气溢出来,她也稍稍放下心。
可乐鸡翅端上桌,还真的挺像模像样的。罗胜把围裙摘了,切了几个水果和一个番茄,倒进酸奶一拌匀,就是一盆沙拉,饭熟就能开饭了。
“我再烧个汤吧。”海宁接过锅铲,“不耽误什么时间,感冒喝汤也舒服一点。”
罗胜就没再多说什么,由得她去弄,自己先挑了个鸡翅,不顾烫嘴,尝了尝味道。
海宁好笑地看着他一脸满足的样子,还自卖自夸地竖起大拇指,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昨晚在黑暗中感受到的孤寂和病痛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两菜一汤,加上软烂的米饭,两个人坐下开始吃今天的晚饭。
虽然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一起吃饭了,但今天还是有点不一样,毕竟是罗胜亲自下厨。
海宁夹了一个鸡翅,他连忙问:“味道怎么样?”
“你不是已经尝过了?”
“那不一样啊,众口难调你懂不懂?万一你就觉得不好吃呢?”
“这菜是谁教你做的?”
罗胜别扭地别开脸:“那你别管,只管说好吃不好吃就行了。”
“要是你们家的田阿姨教的,肯定不会不好吃啊,她手艺那么好。”海宁咬了一口鸡翅,酸酸甜甜的,外皮也炸酥了,味道确实不错,于是也学他的样子竖起大拇指。
罗胜这才放松下来,扒了两口饭,说:“其实这个菜是我妈教我的。她不太会做菜,每次想给我做点好吃的,就给我炸火腿肠,要不就是这个可乐鸡翅。我怕吃完她就又要走了,每次都站在厨房里看,那样就能跟她多待一会儿。看多了就记在脑子里了,本来也不是很难做的东西。”
他这样说完,见海宁停下筷子盯着他看,敲了敲碗说:“看我干嘛,快点吃,不然汤要凉了。”
他狼吞虎咽,盘子里最后一个鸡翅却细心地留给她,还把碗也给洗了。
“来刷题!”
他斗志昂扬往那儿一站,海宁还没反应过来,他提醒道:“为了下一次月考啊,我最近都疯狂做题呢,你不做?”
“做啊,不过你不用回学校去上晚自习吗?”
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晚自习有什么好上的,夸特的英文语法还没你讲的清楚,我在你这儿自习,一样的。”
果然。海宁叹口气:“好吧,不过不要太晚了,不然……”
“不然怕邻居见了说闲话,还是怕你舅妈看到?”他的脸皮也已经练成了铜墙铁壁,“放心吧,今天我又不是一个人来的,走的时候也不会让他们瞧见。”
他好像也忘了她还是个病人,把自己的试卷和题集拿出来往桌上一放,“我有好多题不会,就等你给我讲了。”
难得他这么积极,海宁的斗志也被他调动起来了:“好,那开始吧。”
帮助他人的过程,也是自己查缺补漏的机会。
为了方便讨论,两人就在擦干净的餐桌上铺开资料做题看书,前所未有的认真投入。海宁从罗胜的错题里看出他还是有进步的,看来最近真的有在努力。
她心里有点小小的感动,以前多少人苦口婆心劝他向学,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都没有效果,现在就为重新跟她做回同桌,愿意付出这样的努力,实在不容易。
她病着,他时不时就提醒她休息,给她倒热水喝,还要看着她把晚上该吃的药吃下去。
有人陪着她,这屋子里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很晚了他才悄悄离开,这一晚上他做的题、背的书,大概比他以前一周做的量还要多,的确比在学校上晚自习有效果。
冬□□服颜色深,他外套带了兜帽,拉起来就把整个人都遮得严严实实,就算走出去也没人看见。
“别送出来了,早点睡觉。”他看海宁一眼,竟然觉得她身上的军大衣莫名也变得顺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