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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那是什么……
迦南弯下腰,和那个说话的、名为罗伯特的生物大眼对小眼地互看了好一阵。
接着,他因为惊讶而游离的意识缓慢回归进了他的大脑。
他发出了惊叹:“会、会说话的洋葱!!!”他想起来,他曾听迪夫提起过。
柏莎微笑看着他的反应,埃莉卡、迪夫也抱有一丝兴致地欣赏着他的样子。
他们两个第一次见到罗伯特时,就和迦南一样惊讶,柏莎则捂着肚子在旁边大笑,相比那时候,今天的柏莎已算是收敛了很多。
对迪夫来说,就是这只罗伯特,让他虽然无须做太多工作,却依然累得汗流浃背。它一会吩咐他给它捶背,一会叫他给它讲个笑话听……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蛮不讲理的洋葱?
迪夫在心里咒骂,不过,他也没忘记要给初次来到这里的迦南做介绍,这正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迦南,这里会说话的植物可不只这颗洋葱。”
“迪夫先生,我有名字,请不要用洋葱称呼我。”罗伯特抗议道。
“哎呀,别和这些孩子计较了,罗伯特!”柏莎笑着弯下腰,狠狠揉了揉洋葱的头。
迪夫羡慕地看着这一幕,他也好想怒揉那颗洋葱的脑袋。
“您,离我远点,谢谢……”罗伯特往柏莎的反方向走了两步,把自己一屁股扎进了泥土里,“我要午睡一会,再见。”
迦南好奇地看着那颗洋葱闭上眼睛,去“午睡”了,迪夫则反应平常地耸了下肩膀。
他继续向迦南介绍道:“看那边那颗面对墙壁的向日葵,它叫琳,性格内敛,不喜欢和人说话;再看那个在打滚的土豆,它叫金,它说它的梦想是个舞蹈家;然后是那边那个锅盖,它不是一个锅盖,而是一只顶着锅盖的蘑菇,它叫咚咚,它讨厌光,讨厌人,就喜欢这样自己一个人呆着。最后,是这边这朵棉花,它叫黛儿,它……”
迪夫的话还没说完,棉花黛儿就已主动“走”向迦南。
“你好,甜心,你真漂亮,要不要尝尝我身上的棉花?它们就像糖果一样甜。”
“真的可以吗?”
“可以啊,完全可以!”
得到黛儿的准许后,迦南弯腰摘了一片它的棉花,塞进了嘴里,他很好奇像糖果一样的棉花是什么味道的。
他没有注意到在这一刻,所有人,乃至刚才说要午睡的罗伯特都已睁开眼看向了他,他们的神情里既有担忧,又有期待。
他将棉花一直咀嚼了数十秒之久,这才完全确认了这块棉花根本没什么甜味,它只是一块最最普通的棉花。
在他苦着脸、吐出那块棉花的同时,他的周围响起了一阵窸窣的笑声,他听出大家在努力憋笑,但还不够努力。
唯有他面前的那株叫黛儿的棉花,不加以克制地放声大笑。
“甜心,”它依然这么甜蜜地唤他,说出口的话语却一点也不甜蜜,“你真的好笨!”
迦南委屈极了,黛儿女士(听声音像是女士),我是真心实意信任您的。
看着青年可怜的样子,柏莎停下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抛给了他。
“别伤心了,迦南。黛儿喜欢说谎、做一些恶作剧,但她没有恶意。”
迦南点点头,捧着柏莎的糖果,如获至宝,可是转眼,他就看见她又拿出了一把糖果,分给了迪夫、埃莉卡、罗伯特还有其他植物们。
迦南不知道该先关注“植物也吃糖果吗,柏莎老师”,还是该先关注“我以为您只会给我一个人呢”。
无论如何,他的前一个问题已被其他人问出了口。
“柏莎大人,它们能吃这种东西吗?”迪夫晃了晃手上的糖纸,问道。
“它们什么都能吃,能不能消化、转为营养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会回答您,不能。”罗伯特这时说,“但是糖果的味道很美味,我们每个植物都很喜欢,我们有自己的方法将不能被我们吸收的部分‘排’出去。”
“呃,排出去……”迪夫额角的青筋崩了下,他联想到了很多奇怪的画面。
接下来,提问的人是迦南。
“老师,它们为什么能说话呢?这是否属于园艺学中的‘改造植物’?”
“不,改造植物不是这样的。你可以改变一颗洋葱的颜色、味道、甚至生存的环境,但你不可能让它说话。如果用纯白种子创造植物的话,倒是能达到说话的可能。但这座花园里的所有植物都不是创造的结果。”
“咦,那它们是……?”
“从我接手这里的时候起,罗伯特就已经在这了,后来咚咚、黛儿也是它找来的。它们为什么能说话?我也问过这个问题,罗伯特不肯回答,把这里交给我的某人也不肯说。”
迦南的神情一滞,“某人?”
柏莎:“阿德勒。我们的校长。”
听闻某人不是拉托纳,迦南感到一分莫名的安心。
“柏莎大人,请跟我过来一下。”
洋葱罗伯特不知何时已从泥土里爬了出来,它仰头看着柏莎,对柏莎招呼道。
“干什么?难道是准备把你会说话的秘密告诉我了?”
罗伯特不答,沉闷地在前方带路,把柏莎引到花园的角落。
迦南、迪夫、埃莉卡,对此都露出了困惑,不过他们并不打算要去打扰他们两个。
角落。
“柏莎大人,我要告诉您,那个青年他可能是个魔物。”
“你说谁……?”
“那个新来的,漂亮的孩子。”
“这不可能。学徒都要经过魔法塔的审查,他的过去、他的身份,都隐瞒不了塔。他们怎么会放任让一个魔物成为我的学徒呢?”
“没准,是他骗过了塔。他如果是魔物的话,一定是那种很高级的魔物。”
“你是说,像龙那样吗?”
柏莎隐约想起,坎普和迦南的对话中出现过“龙”,难道说……
罗伯特摇头,“不,我见过龙,我对龙太熟悉了,他绝不可能是。不过,高级的魔物也就那些了,我猜么,他要么是魅魔。”
柏莎:“……”
罗伯特:“?”
柏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伯特:“您疯了吧。”
柏莎:“疯的洋葱是你吧,罗伯特!你说他是龙我信,是蝙蝠我信,是幽灵我都信。魅魔,和他差距太大了。”
罗伯特思忖了一阵后,也点头赞同了柏莎的话。
“好吧,他确实不太像。”这颗有故事的洋葱回忆着过往,徐徐说道,“我毕生遇到过的魅魔,身上都有一股淫|糜的气味,他的身上一点也没……”
…
在说完某人是魅魔的荒唐话题后,柏莎和罗伯特商量了会赚钱的事。
“据我的观察,市场上,草药这一块基本已被安静城垄断,他们拥有大片的土地、成群的园艺学法师,您的小小花园是无法同他们抗衡的。”
“你说得没错,在常规的市场上,我不可能和他们竞争……”
“是的,要是黑市的话就没问题了,柏莎大人,这方面您应该很熟悉吧?”
柏莎笑而不答,她不能将罗兹的事告诉罗伯特,自然也不能说出她近来不能去黑市的理由。
罗伯特则默契地领会了她的意思,“如果黑市也不行的话,那就要考虑瓦伦商会了。”
“你是说,贵族们常用的那个?可我听说,他们有稳定的供货渠道。”
“世界上没有真正稳定的关系,只要您想打破,就总能打破。”
“总不见得,要我把他们的供货商杀了吧?”
“这是个好主意,我会帮您向阿德勒大人隐瞒的。”
“谢谢你的幽默,罗伯特,但还有没有什么更和平的方法?”
“瓦伦商会不喜欢和平,他们和其他商会的贸易战,一点不比见血的战争温和。但如果您真的能和他们搭上关系,您会得到很多好处,您应该听说过吧,他们有很多珍稀的魔法资源,就像您这样的大魔法师都从未见过的传奇卷轴,他们也有。”
“传奇卷轴……”
柏莎低吟着这个词,忽然有了些想法。
她自语着说道:“你说得对,罗伯特,我得想办法和那个商会接触……”
…
离开花园的时候,已是傍晚,柏莎等人带着迪夫一起离开,朝餐厅走去。
不想今天傍晚的餐厅已经被人占据,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站立着、不肯坐下去的学生。
柏莎皱眉,“他们在干什么?”
埃莉卡前去打探,没一会她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张纸,表情有些古怪。
埃莉卡说:“柏莎大人,他们在张贴这个。”
柏莎接过纸,迪夫、迦南也把脑袋凑了过去,接着他们共同看见了那张纸上显出的某人的画像。
毫无疑问,这是影子魔法的产物,但这上面画着的男人是谁呢?迦南不认识。
当他抬起头看向其他人时,他发现除他之外的每个人都认出了画上的男人。
“这是肯特教授。”埃莉卡好心地为迦南做了介绍。
柏莎则已沉默,从她的方向就只能听见几下断断续续的磨牙声。
迦南曾经就从埃莉卡那里了解过,柏莎讨厌肯特的事,今天见到了才发现真是这样。
他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讨厌肯特,但他已经开始同她一块,将那位教授列入讨厌者名单了。
过了好久,柏莎才冷静下来,他们几人穿过人群,找了个空位,坐下来用餐。
没想到,坐下之后,人群中的议论声反而听上去更清晰了,柏莎听见了好多句对肯特外貌的赞扬。
她胃口不佳地放下勺子,“他们知道他已经六十岁了吗?”
埃莉卡公允地说道:“您说过,法师的年龄不是问题。”
柏莎:“嗯,但六十岁的法师在外说自己二十岁的,就只有肯特一人了。”
对面的迪夫这时问道:“柏莎大人,您多少岁了?”
听见这个问题,埃莉卡、迦南的动作猛地一滞,前者是怕迪夫性命不保,后者是和迪夫一样好奇。
柏莎微笑迎向迪夫,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七十岁了。”
语落,两个青年的表情都变得十分精彩,迪夫是不相信,迦南是已经完全信了。
果然,就和坎普说的一样,老师已经七十岁了……
他又一次幻想到她的过去,她是否有过丈夫呢,是否有埃莉卡女士这样大的孩子呢?
他的大脑为此奋力运转的时候,埃莉卡和柏莎已经在继续谈论肯特的事。
柏莎看出了周围人张贴肯特的画像,是为了宣传他的学徒竞选。
不过,她不明白,他有什么必要把这些东西张贴在学院内。
对此,埃莉卡的想法是:“他可能只是想造势。”
“造势?”
“肯特好像已经对外说,他这次挑选出来的学徒,一定会比您的学徒优秀。”
埃莉卡的这话一说,迦南的意识瞬时地被拉回现实,他“咦”了一声,不知道话题为何会变得和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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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莎也是一脸困惑,“那又怎么样?”
埃莉卡:“我还没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我猜测,应该和魔法竞技场有关。”
柏莎:“哦。他想邀请我的学徒,和他的学徒,来一场魔法对决?”
埃莉卡:“嗯,您知道的,巴洛城的魔法竞技场一年会举办三次比赛,春季的已经结束,接下来还有夏季末,和冬季初的两次。”
听到这,柏莎神情放松了些,绿眸里还浮出了几分看热闹的笑意,她就这样看向对面的两位青年。
“怎么样?你们两个谁想代表自然魔法学去参赛?”
“您问错人了,我不是您的学徒,我只是个普通的园艺工。”
“……”
迪夫的话语固然无耻,也有道理,被魔法塔承认的学徒就只有迦南一人。
只是在这时,柏莎突然想起了迦南的“晕血症”。
青年本人自然也不会忘记这件事,他已是一脸如闻噩耗的表情,她理解他的痛苦,手伸出去拍了拍他的手背。
她无声地用眼神向他传递话语:你放心,在那之前,我会先将安抚魔法完全教给你。
希望那个魔法能对治疗你的“晕血症”有效吧……
迦南则在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不一样的意思,他读出来的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迦南!
一想到没有人能替老师参赛,他便感到心如刀绞,他忘却了失控的事,回握住了柏莎的手。
“老师,我会为您赢下比赛。”
“血,没有关系了吗?”
柏莎模糊地问道,她不想要这件事被埃莉卡和迪夫知道,除非迦南自己愿意说出口。
迦南马上便领悟了老师在问什么,他很感激她对他的关心,他也想分享给她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自从他们开始学习安抚魔法后,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明显稳定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