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哥哥,年龄大,就应该让着妹妹。”
“是,爹。”
费海源不说话了。
费尚徳走到林诺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也是,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孩子不懂事吗?说什么尊重他们。辛籽和海源都十六了,你看谁家孩子这么大都还没有定亲?”
“夫君,追求爱情,追求自由,追求真爱怎么会是错呢?”
林诺眼眸深深,如大海一样平静深沉。
她嘴角带着笑,明明面上看着是那么的端庄和娴静,却让费尚徳有种在被嘲讽的感觉。
费尚徳有些尴尬。
他前不久才和芷桃有过肌肤之亲,两个人用生命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那时,他放纵的想,是的,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普通的爱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
真爱无罪。
爱情值得用生命去歌颂。
现在面对林诺同样的拷问,却心虚了。
不一样。
费尚徳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和芷桃是两个被囚禁在躯壳里的彼此灵魂的另一半相遇了。
是无奈的,无可抗拒的相爱了。
但是,费辛籽只是一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她根本没有爱的人。
她只是在幻想一种真爱。
爱情是世间最难的相遇,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
费尚徳质问林诺:“如果辛籽一辈子都遇不到真爱,她就一辈子都不结婚吗?”
费辛籽愣住了。
这个问题她没想过。
林诺反而淡然一笑,似乎不把这么严重的问题当一回事,“自由和真爱是无价的,如果遇不到,不结婚一辈子做一只自由的鸟儿也可以,总好过如我一般在牢笼里待着吧。”
“将军府怎么就成你的牢笼了?”
“那是我说错了,将军府不是我的牢笼,也不是任何人的牢笼。”
“你……”
费尚徳握紧了拳头。
林诺越是轻描淡写,他越是难受。
林诺又问:“那依夫君的意思是,让辛籽先结婚,生一两个孩子,等以后遇到真爱了,再和离,追求真爱?”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夫君觉得辛籽追求真爱又不能不结婚应该要怎么做呢?”
费尚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林诺也不为难他了,将话题岔开,看向费辛籽,“不过辛籽啊,你爹爹说的也有道理。你一个后宅内院里的女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出门都是侍卫随从一大堆,去的地方不外乎就是姑娘们的后宅宴会,寻常男子都见不到几个,你想怎么遇见你的爱情?”
“这……我……”
费辛籽感觉自己脑袋都打结了。
怎么追求个自由,追求个爱情有这么多这么多的问题。
林诺又对费尚徳说:“夫君,既然海源喜欢杜县主,我瞧着杜县主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很和善,不如就成全他们吧,毕竟,海源对杜县主也是真爱。”
“小孩子胡闹而已。”
小孩子懂个屁的真爱。
林诺笑:“杜县主以前是郡主,身份高贵,海源自然是高攀不上的。现在杜县主也不过七品县主,咱们家海源是三品大员的嫡子,如今在军中当值,已有六品官阶在身,配七品县主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口闭口就是品阶,配不配,你除了知道念叨这些庸俗之物,还知道什么?”
林诺反问:“夫君,我说追求自由,你觉得太叛逆,我说真爱吧,你又觉得小孩子胡闹不懂事,我说现实规矩品阶配对,你又觉得庸俗,那么你说,你想听我说什么?”
费尚徳嘴角抖动,欲言又止。
说白了,矛盾了,不自洽了呗。
轮到自己就是真爱无罪,真爱无敌,腐朽的道德规矩囚禁了他自由的灵魂,让他痛苦不堪。
轮到别人追求,又看不惯。
觉得小孩子不懂事,没他年龄大没他见识广没他懂得多。
要别人尊重他的自由和爱情又不尊重别人的。
总觉得自己不一样,自己是世间最独特的,反正给自己找尽各种借口。
然后自己儿子要抢自己女人,又知道私通不能见人说不出口,急了,到处找借口。
漏洞百出。
林诺说完就开始喝茶了。
大家都不说话,她也不说。
说那么多话,她也口渴好吗?
大家都不说话,费海源坐不住了,跪下说道:“爹,我喜欢杜县主,我想娶她,你就成全我们吧。”
“爹爹不会成全你的。”
费辛籽嘲讽的看着费尚徳,“娇嫩嫩的花,谁都想摘下养自己手里,爹爹也不……”
啪!
眼看费辛籽就要将一切都抖了出来,费尚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吵吵吵,吵个没完,辛籽,你娘教你的规矩你都忘了?女子慎言慎行,你一个女孩子话这么多,还有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那爹爹你……”
“闭嘴!”
费尚徳大声喊道:“来人,大小姐不懂规矩,送回房内,让她闭门思过。”
“爹爹,你分明是做贼心虚。”
“辛籽,怎么和爹爹说话呢?”
林诺插话道:“你爹爹都嫌你话多了,你还不赶紧闭嘴。”
再不闭嘴,你爹说不定上前给你一巴掌。
林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费辛籽还是没听出来,她情绪上了头,十分的激动,“爹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杜芷桃……”
啪。
费尚徳一巴掌抽在费辛籽脸上,命令道:“带下去。”
费辛籽倒在地上,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费尚徳。
前世今生,这还是费尚徳第一次打她。
他怎么能打她?
爹爹怎么可以打她?
费辛籽被打蒙了。
费海源也吓住了,“爹,你疯啦?”
费尚徳的右手在发抖。
他心痛的看着费辛籽。
他也不想啊。
这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儿。
可是能怎么办?
她马上就要将他的秘密抖了出来了。
不行。
绝对不行。
杜芷桃就算是七品县主,她也是太后的亲侄女,身份贵重。
堂堂将军,和十六岁的县主私通,这是打皇家的脸,如果不拦住消息,是会被杀头的。
“爹爹,我恨你!”
费辛籽喊了一句,哭着跑了。
“爹,你今天真的太过分了。”
费海源说完也追了过去。
林诺厌恶的看了费尚徳一眼。
前世费尚徳和杜芷桃亲了,摸了,抱了,没做到最后一步,每当有人问起,两个人都信誓旦旦两个人发乎情止乎礼,是清清白白的。
费辛籽也觉得两个人的爱情纯洁到没有一丝杂质,一直都是费尚徳和杜芷桃两个人爱情的坚定支持者。
这一世,没了支持,就是反对。
费辛籽站在了费尚徳和杜芷桃的对立面,自然成了敌人。
那么费海源呢?
前世他被杜芷桃说服,相信真正的爱是无私的,是放手,是成全,是化小爱为大爱。
那么今生呢?
如果他亲眼看到杜芷桃和费尚徳赤身倮体在房间里颠鸾倒凤,还会觉得那是美好的爱情吗?
听见林诺的心声,996电波都乱成了一团毛线。
为什么呢?
它想破了数据库都想不明白。
不就是顺序换了一下吗?
前世杜芷桃和费尚徳是相爱,矛盾,分手,继续相爱,坦白,分开,最终在一起。
今生两个人是,相爱,矛盾,结合,继续相爱,以后说不定会坦白,然后在一起。
只是顺序调了个位置,怎么大家的观感都不一样了呢?
人类好奇怪哦。
第154章 是,夫人(7)
费海源去追费辛籽了。
费尚徳怕费辛籽把真相告诉费海源;也急忙去追。
费辛籽门口,费尚徳将费海源支走,走了进去。
费辛籽趴在床上呜呜的哭着,她看到费尚徳就生气;“你走;你不是我爹爹;我爹爹从来不打我。”
“辛籽,爹爹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
费辛籽拿起一个枕头砸向费尚徳;“你的苦衷就是;你和杜芷桃,你们两个,奸1夫1淫1妇;你们枉为人,你为了维护杜芷桃那个贱人;你打我。”
“辛籽!”
费尚徳声音沉了下来,“这一切的错都是我的错,和芷桃无关,是我情难自禁。”
“情难自禁?爹爹;你们在床上颠鸾倒凤;你告诉我情难自禁?”
费辛籽抬头;震惊的看着费尚徳;脸上还挂着泪珠;“爱情是崇高的,是纯洁的;最美的爱情就是克制;它绝对不是放纵;你连克制自己的情1欲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说情难自禁?”
“情1欲本就是一体的;你不能将他们割裂来看。”
“恶心,太恶心了。”
费辛籽哭道:“只有野兽才会毫不顾忌的疯狂交1合,人有底线,有责任,有道德,不会这么做。”
就像前世。
爹爹和杜芷桃那么相爱,但是他们在克制,爹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始终坚守不能给杜芷桃承诺就绝不会玷污她清白的底线。
杜芷桃也在知道娘并不是如她所想一般对爹爹毫无感情感情,发现娘拒绝接受他们之后,决定回到皇宫里,青灯古佛,终此一身,不再纠缠。
后来……
后来太后赐死。
是意外。
但是,重生回来后她所见到的这一切彻底的毁了她对爱情所有的幻想。
屋子里,男人和女人,粗鄙的喘息,yin荡的shenyin,还有各种污言秽语。
就像两只禽兽。
低俗又丑陋。
费尚徳头疼,他用力的揉着太阳穴。
他这个天真单纯的女儿到底对爱情有着怎么样不切实际的幻想?
情与欲本来就是一体的。
是不可分割的。
他不觉得这两者结合有什么错。
如果说有错。
他唯一的错就是情难自禁,没有控制住自己对芷桃的渴望。
没有压抑住男人的天性。
在最不合适的时机要了她。
但是,他会负责的。
是男人,做了就要负责。
费尚徳说道:“辛籽,你体谅爹爹一点,爹爹和你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自己也说了,你不要盲婚哑嫁,不要如你母亲一样没有自我的过一生。盲婚哑嫁只是传宗接代,没有感情,你的母亲没有自我,而我已经觉醒了,因为芷桃而觉醒了,这样一个我要怎么去爱一个没有自我的人呢?”
“辛籽。”
费尚徳在床边坐下,将伤药拿出来,递给她,“辛籽,你仔细想想,这个时代根本没有给我们自由恋爱的选择,我们是没有选择的,就像木偶一样接受时代的命运走到了这一步。我们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生在这样一个盲婚哑嫁为传统,不允许自由的时代,又没有见过更广阔的天空。现在,你的父亲觉醒了,因为爱情让他突破了重重规矩的桎梏。
辛籽,你口口声声追求自由的爱情,难道连你也不能理解父亲吗?”
“我……”
费辛籽卡壳了。
她仍旧觉得恶心。
可是面对这样一番说辞,她明显不是费尚徳的对手,根本反驳不了。
是啊。
追求真爱怎么会有错呢?
父亲母亲都是这个时代规矩下的木偶,他们被规矩牵着走到了今天。
如今,父亲遇到了真爱,他觉醒了,难道还要继续做一只牵线木偶吗?
“那……”
费辛籽下意识的说,“那你们的爱情和自由也不能伤害母亲。”
她不要母亲死,要母亲活着。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不伤害她呢?”
费尚徳痛苦的质问费辛籽,“我已经爱上了别人,我已经觉醒了,再也忍受不了这样像提线木偶一样的生活,我的内心在挣扎,我疯狂的想摆脱这腐朽的一切,而她是这一切利益的既得者,是规矩的守护者。辛籽,你告诉我,我和芷桃想成为自由的鸟儿,要如何才能不伤害围困我们的牢笼?”
“我……”
眼看费辛籽无法给予答案,费尚徳说道:“辛籽你再好好想想吧,替你的父亲想想,你的父亲也很无奈,也很痛苦。”
说完,费尚徳走了。
费辛籽怔怔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是啊,要怎么才能不伤害母亲呢?
爹爹和杜芷桃已经相爱了。
和离会伤害母亲。
不和离,也会伤害母亲。
他们只要在一起,伤害就是注定的。
那要怎么办呢?
……
晚间,暮色四合。
暗色的天空突然一声惊雷。
轰隆。
轰隆隆。
啪。
下雨了!
所有的人都跑到了街道上,欢呼雀跃。
下雨了,下雨了。
老天爷开恩了。
大家贪婪的抬头喝着雨水。
皇宫内,皇上站在勤政殿门口,看着豆大的雨滴落下,甚是欣慰。
上苍还是没有抛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