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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契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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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晟放下怀里的人,望着被外科医生层层围住,仍在昏迷中的人儿,不由得眉峰紧蹙。
  两人签订契约之后,五年来,朔巡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人,这个叫朔白的小鲛人,是历晟唯一知道的和朔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朔巡被推进病房的时候,历晟看到了那在几个小时前还被他亲吻过的樱花般柔软的唇上有一道深深的咬痕。
  朔巡是疤痕体质,留下的痕迹总要很久才能消失。
  “大少爷,您下午的日程是否取消?”
  “取消吧。”历晟在平板上草草写下一个地名交给了助手,吩咐道:“我要知道这个地方最近发生了什么,不管是自然的还是人为的,一件事都不许漏。”
  西黎渊?就是那个离历家本家很近的那个深潭?
  纵然觉得有些奇怪,跟了历家大少爷多年,助理也立即尽职尽责的开始搜索,不出一刻钟,就有了结果。
  “西黎渊最近……”
  话音未落,病房里就传来了一阵骚乱的声响。


第6章 拒绝注射
  砰——
  夺门而出的医生慌乱地跑到了历晟面前,被助理责怪的瞪了一眼,才发现自己仪表有些不整,连忙拉好了衣服才开口:
  “大少爷,朔先生他刚才醒了,但不配合输液,一碰到针头就让我们出去,再这样下去他会……”
  话还未说完,医生就默默住了口,眼前这个男人的脸色极度可怕,像是要把人撕碎了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你去把那些医生叫出来,留下一个会止血的护士就可以了。”历晟不紧不慢的挽着衬衫的袖口,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等到助理带着人出来,便径直走进了病房里,身后的门碰的一声重重合上,将所有窥视的好奇的目光隔绝在了门外。
  病房里光线充足,明亮如同白昼,朔巡静静的半坐在病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做了基本的处理,绷带却因为他的不配合而绑得有些斜扭,暗红色在白沙上星星点点的分布着。听到开门声,朔巡抬起眼,睫羽上下疲惫的扑动着。
  “抱歉,主人,给你添麻烦了。”
  明明是自责的话语,语气中却是疏离。朔巡看着历晟戴上了一次性的医用手套,脸色或许是失血过多,并没有什么变化,直到历晟接过护士手中的针头走到面前,才有了抗拒之色。
  “怎么,被打了五十鞭一声不吭的人现在居然怕打针?”
  历晟的声音平静,面容却是阴沉,一边说着,一边拉起那握紧的拳,正要将针头刺入时,那苍白的手忽然松开了拳头,向后缩去,被历晟铁嵌般的手死死握住了手腕。
  “你受伤了。”
  “我知道,不需要主人你……历晟!你给我松手!”
  难以想象,从这么清瘦柔弱的身体里,会毫无征兆的爆发出这样暴怒的大吼。
  针头刺入光滑的皮肤,到了一半就被迫退了出来,针尖还残留着一点血。历晟眉头紧蹙着看着那冒着血珠的针孔,神色晦涩不明,他开口,低沉的声音像古老的铜弦被波动,嗡嗡的萦绕在朔巡的耳边:
  “阿巡,听话一点,朔白还在西黎渊,我暂时还不打算把他带出来。”
  僵持了很久之后,朔巡才别过脸,卸去了手上的力气,任凭男人动作。
  护士被历晟打发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针水一滴一滴的打进去,时间久了,朔巡似乎有些困倦了,双目开始没有焦距的看着窗外。
  历晟看着那紧皱的眉头,忍住了想要伸手抚平它的冲动。他握着朔巡的另一只手,那只手在他的手掌里不停地颤抖着,频率是那么明显。
  朔巡在害怕。
  这个人在行刑的时候都可以不发出一声呼痛,怎么会害怕打针呢?
  历晟摇摇头,没有放开那只手,朔巡也不挣扎,只是看着窗外,像是陷入了什么遥远的回忆。
  “西黎渊有人专门守着,你不用担心你弟弟。”
  半晌没有回答,就在历晟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浅浅的叹息。
  “如果五年前我没有带着朔白来西黎渊玩,一直留在东海,现在你怎么可能找得到他。”
  历晟微微一愣,眼中情绪不明,“阿巡你累了,该休息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能后悔的事。
  历晟走出病房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临离开病房的时候,护士看着向来说一不二的历家大少爷站在门前好一会儿,又转身回去,替病床上的人细心的拉了拉被子,冰冷的面色在床头橘色的灯光下也多了分柔和。
  朔巡被打了镇静剂才刚刚入睡,因为后背上有伤,只能侧着睡,墨蓝色海藻般长发铺散在柔软的羽毛针头上,遮住了小半轮廓优美的侧脸。
  历晟静静端详着这人的侧脸,仿佛是要从里边找出什么不够完美的地方,然而却一无所获。
  良久他才移开了目光,绕到了病床另一侧细细查看着朔巡后背上的伤势。
  刚进行刑室看见的皮开肉绽的背部已经被纱布裹住了,溅上了血的长长的鱼尾也变回了修长的双腿,此刻在被子里紧紧蜷缩着,像在母体中尚未出世的孩子极力抗拒外界的姿态。
  历晟想起几分钟前,针头被拔出的时候,病床上的人突然转过头望着他,迷迷糊糊的问'历晟,你为什么又要给我注射它?'
  又要?
  那微弱的自言自语还未说完,一旁的护士便拿出了之前放在朔巡身体里的体温计。
  '大少爷,朔先生他发烧了,他现在需要休息。'
  鲛人对药物敏感,因为这样才害怕打针吧……解释牵强,却一时找不到更好的理由。默认了护士的举动,历晟看着那垂落的睫羽投下的狭长的阴影,转身走出了病房。
  除了这一次,他没有给这个还在沉睡的人注射过任何药物。有些疑惑,或许永远都得不到解答。
  门外恭候多时的助理把外套披在了历晟的肩上,却见历家大少爷的目光定在了不远处的走廊上。
  夜风吹拂,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窗边,细框眼镜夹在高挺的鼻梁上,眉目俊秀。
  “好久不见了,大少爷。”白大褂男人走了过来,举手投足之间都诠释着优雅。
  拦住了白大褂男人,历晟的眼里慢慢浮现出冷淡的笑意,向来冷峻的脸庞上出现了一分不悦:“裴朗,你怎么在这里?”
  被称作裴朗的男人微微耸了耸肩,一贯温和的语气丝毫未变:“这间病房里的是我的病人。”


第7章 裴朗
  “你的病人?”
  走廊里鸦雀无声。十几个待命的医生保镖,除了裴朗,都是低着头,不敢看这位脾气不算好的历家大少爷。
  裴朗笑了起来,“我是今天的值班医生,听说这间房里的病人不愿意打针,就过来看看。”
  一旁的急诊部主任偷偷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发现自己被历大少爷看了一眼,连忙解释道:“今天值班医生的确排的是裴医生。”
  听到历大少爷淡淡的一声“嗯”后没有再开口,主任悬到嗓子眼的心好不容易放了下来。谁能想到,这个不久前刚被招进来的年轻医生会和历家大少爷认识?还一副很熟的样子?
  助理接了一个电话,急忙在历晟耳边低语了几句,似乎是事态紧急,历晟只是瞥了一眼裴朗,丢下一句话便大步离开。
  “历家不缺医生,你最好还是回到国外。”
  望着男人的背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裴朗转身,不管周围异样的目光,直接开门进了病房。
  门再一次合上。
  裴朗走到病床前忽然停下了脚步。
  “朔白……”病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蹙着,口中发出低声的呓语,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裴朗看了眼床头放着的病历,奇怪的是姓名和年龄两栏都是空白,后面几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检查与药物的使用情况。
  历家等级森严,能受到这样待遇的人并不多。他的这位病人仅看外表,年纪不会超过二十三四岁,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位五年前被历家大少爷带回来,身份成谜的特别助理了。
  “朔白……”
  病床上的人在这一声梦呓后,突然发出一声不大却极度痛苦的呻吟。裴朗低头,看着那只死死抓住他衣角的手,因为用力过度,指甲似乎都要翻折过来。
  “没事了。”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揉了揉男子凌乱的发,裴朗坐在床边,看着病床上的人,唇边的微笑什么时候出现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那一丝丝来自他手心的温暖,正从现实悄悄地渗入了病床上的人的梦境中。
  梦里,朔巡又回到了那终日见不到阳光的地牢里,只是这一次,他成了旁观着。
  朔巡看着地牢里虚弱不堪的那人被几个黑衣人从地上架了起来,那面容英俊的男人居高临下的在那人的脖颈上注射了一剂半透明的药剂。
  药剂大概只有两三克,那人却变得双目无神,殷红的嘴唇颤抖着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那人说了什么?
  不,是上一世的自己说了什么?
  朔巡怔怔的看着上一世的自己用力抓住了男人的裤脚,在那诡异的药效的驱动下,下半身化作鱼尾,在血污覆盖的地面上不停地蹭着。
  那药能控制鲛人的脑神经,更确切地说,能让鲛人发情。
  怎么会是这样?
  他不是重生了吗?
  对,刚才他感觉到了那一点点温暖,那一点温暖可以带他走……可是去哪儿了?朔巡绝望的蹲下身,浑身颤抖起来。
  下一刻,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了,地牢的铁门变成了行刑室咯吱作响的木门。
  朔巡看着行刑的开始,鞭子在男子身上抽出一道道血花,他就站在受刑男子的面前,看着男子吃力的伸出手,在空气中胡乱的抓着什么,碧蓝色的眼里竟是乞求。
  '带我走……有没有人能来带我走……'男子没有发声,对上那沾满鲜血的唇形,朔巡一点点的读出了这句话。
  真可怜啊。
  受刑人是他,旁观者也是他。
  即使梦境变换,他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看着自己被那突然闯进行刑室的男人抱了起来。
  奇怪,一团黑色的雾气把男人的脸遮住了,他看不清男人的脸。
  眼熟的身影……是谁,他一时记不起来了。
  迈巴赫咆哮着破开雨幕,医生们的针头被丢到了一边,有人握住了朔巡的手,在他的耳旁低声道'阿巡,听话一点,朔白还在西黎渊,我暂时还不打算把他带出来。'
  朔巡突然感觉身体一沉,像是从重重的摔了下去,再睁开眼睛,竟然已经从旁观者变为了梦境中的自己。
  针头刺入了血管,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朔巡怔怔地望着床边的男人侧脸冷硬的轮廓,梦境最初的画面又一次重新浮上眼前。
  不……历晟,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为什么又要给我注射……
  “为什么!”
  一声惊呼像是把灰暗不堪的梦境彻底的撕破,朔巡直挺挺的坐起身,神情恍惚地看着手上的针孔。
  四周一片静谧,过了好一会儿,朔巡才回过神来,借着鲛人比常人要好上数倍的听力,听到了一快一慢两个心跳声。快的是他,平稳的那个是……
  朔巡抬起头,看着正坐在他床边,若有所思的斯文男人。
  见他醒来,男人轻轻地笑了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巧克力色温暖的双眸被微微下滑的眼镜遮去大半,眼底也是纯粹的笑意。
  “一个小时零三分钟,你终于醒了。”男子笑着,把病床旁的水杯端了过来,递到了朔巡面前。
  “打了镇静剂之后醒来,身体会比较不舒服,先喝点水。”
  男子俊秀脸庞上的笑容如同三月春风般和煦,饶是刚从噩梦中惊醒,低血压头疼得厉害,不想理人,朔巡也拒绝不了这笑容里的善意,只能接下。
  “我叫裴朗,是这次负责治疗你的医生。病历上没有你的名字,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没有回答。
  裴朗看着那一直抓着他衣角死死不放的手松开了,病床上的人淡淡看了他一眼,精致的脸庞像雕塑般丝毫没有变化。
  “你受的伤不是很重,多半是外伤,只要配合治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会痊愈了。”
  还是没有回答,气氛骤然间十分的尴尬。裴朗对心里莫名奇妙出现的失落哭笑不得,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见病床上的人突然开口。
  “朔巡。”
  朔?
  非常少见的姓氏啊。
  四目相对,裴朗在那令人印象深刻的漂亮的碧蓝色眼眸中找到了自己的身影,下一刻,朔巡便从他的脸上移开目光,落在病床前的花束上。
  病床的床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束火红色的天堂鸟,明艳得让人惊艳的颜色似乎点燃了原本冷清的病房。
  “把它丢了吧,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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