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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来。”
“哇,加加姐,你这是向熟人下手啊。”
这小孩子年纪不大屁话怎么这么多。
我让她赶紧把菜单送过去。
小姑娘走出去没几步,又折回来,悄悄地说:“加加姐,你男朋友真帅,祝你幸福哦。”
语毕,一溜烟跑开了。
我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心想这孩子还挺会说话的,下次回来就给她买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作为礼物吧,这么好的孩子,不拍在学习上真是可惜了。
我不知道我妈和林南柯的父母在聊什么,一会儿说到以前的苦日子,一会儿又提到我们俩的工作。谁说人上了年纪反应迟钝的?我觉得他们的思维比我这个只顾当下的“假年轻人”还要开阔,让我着实自愧不如。
上菜的位置正好在我旁边,每次端菜上来我都要起身让一让,林南柯后来看不下去了,拉开椅子让我坐到他那边去。
我嘴里含着半块排骨愣了愣,整个桌子都安静下来看着我俩,我急忙摆手:“没关系啦。”
未来婆婆忽然笑了笑,像是已经看穿了某些人传递的暧昧感,林南柯劝不动我,只好算了,却补充了一句:“加加胃不好,我怕她吃不踏实。”
牛人!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吃不踏实”的说法。
“瞧瞧,这还没结婚呢。”
“小年轻谈恋爱就是好。”
“南柯,你可得对人家好点。”
“妈,我知道了。”
我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并未在未来婆婆脸上找到任何的反感,才让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那狗血的剧情肯定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了。
这时,我妈又接话,而且一接就接到重点,问我俩:“知道这回叫你们回来干什么不?”
这上哪儿知道去?一个比一个嘴巴紧。
我还没回答,林南柯却无比淡定地点头:“知道,多年前你们商量的事。”
我满头问号。
我妈让我瞧瞧人家的智商。
不是,这是智商的问题吗?重点放错了吧?
我说,妈,不要踩一捧一好吗?毕竟我才是你亲生的。
我妈特不给面子,猛地拍大腿,“哎哟”一声:“你瞧瞧我这记性,要是不说我还以为南柯才是我儿子呢。”
“……”
我实在是接不上这话,干脆也不接了,直接把话题换回来,问她叫我们回来干什么。
“其实,我和南柯妈妈多年前有个类似开玩笑的约定。”
直觉告诉我和我有关系。
我妈开始回忆:“那次你们在办公室里,因为被人诬陷早恋的事差点打起来,那时候是我和南柯妈妈第一次见面,结果很有眼缘,一见如故就去逛街了,当时开玩笑的约定就是,如果你俩能成最好,不能成我们也不勉强,你以为你们两个那么巧就去了同一座城市的大学?还不是我们商量的?看你俩都同意,还以为这事就成了,结果又让我们等了这么久,等得都快没希望了,我和南柯妈妈商量着要不让你俩拜个把子结成兄妹算了,结果你夏叔叔说再等等。”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感慨道:“那你们这么多年可真是够沉得住气的。”
林南柯的妈妈说:“我们经常在一起逛街,只是你们不怎么在意罢了,仔细想想其实能发现细节,还是南柯大二那会问我的,我就让他多去你家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讨你的欢心,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大的儿子,我也舍不得给别人。”
我没感情地点头附和:“嗯……对对……”
我妈说:“我们也不是说当初非要撮合你俩,只想让你们两相情愿水到渠成,要我说能沉得住气的是你俩,要不是你夏叔叔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急得差点就直接把你塞进他家去了。”
我:“……”
所以这事,双方父母早就商量好了?从小就打算了?我怎么脑子转不过来了?
一直没说话的林南柯道:“本来是一个玩笑,但是没想到不知不觉当了真,更没想到我们一波三折后会真的在一起。”
“好小子,够聪明的。”他爸说。
我还是想不通,追问我妈:“那你这段时间一直让我相什么亲?激将法吗?”
我妈那双刚刚还在放光的眼睛突然黯淡了下去,细纹逐渐散开,仿佛一瞬间多了一盆冷水,目光略带哀伤。我不想看到那张被岁月吹打过的面颊平添伤感,突然就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可她还是回答了,她说:“说实话,我不知道这副身体能支撑我活到什么时候,这世界上我唯一一个不放心的就是你,我想让你早点找到归属,这样我闭眼也闭得安心,你是我给这世界留下的唯一的宝贝。”
可能是我妈平时骂我骂习惯了,这番话听来,心里什么地方好像被用力地揉了一下,我曾经不敢面对的家庭问题,在这一刻全军出击,我没有退路,必须抬起头、咬着牙迎上去。
和其他问题不同的是,家庭问题永远是无法逃避的,甚至连一丝幻想都不给你,这就是现实,我爸不会回来,我妈会离开,夏叔叔也会离开,这世界最后会剩下孤单的一个人,像是大海里成群结队的鱼群背后独自游弋的小鱼。
我的家是我的软肋。
但我妈说我是她给这个世界留下的唯一的宝贝。
我也是宝贝。
我妈还说:“还好,你找了一个让我们大家都放心的人,我真希望你们能过一辈子。”
能一辈子吗?
我曾经对我们的感情很有信心,但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这时候我也犹豫了。
林南柯突然站起来,我眼巴巴地望过去。
他说:“阿姨,我们一定可以过一辈子。”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小盒子,绕过餐桌,来到我面前。
我是清醒的。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意外的是他丝毫都没透露过风声,甚至回来之前我还提过这事,当时还期待了一下,可我并未从那双眼里看到什么,差点以为要等女生主动,结果他早就准备好了。
我看着他,刚憋回去的泪又充盈在眼眶。我哽咽着问:“你是要求婚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好像是。”
“那我告诉你的确是。”
“然后呢?”
“然后我想让你嫁给我,请阿姨把她的宝贝给我。”
“到你手里万一碎了呢?”我哭着问他,“我不要。”
“阿姨的存在我代替不了,但是我可以和阿姨照顾我们共同的宝贝。你别躲了,我从来都没告诉过你,你也是我的唯一。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你只是没回头看。”
电视剧果然没有骗人,求婚什么的太感动了。
欲擒故纵这事贵在适可而止,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我赶紧把手伸过去,让他给我戴上。
林南柯事先应该是知道我手指的尺寸,不然这枚戒指也不会这么正好。
按照剧情发展,这时候男主角和女主角深情拥抱。
他当然也准备这么干了,但我不行,我大喊:“等会儿!”
我抹了两把眼泪。
“你愿意接下来的人生和我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然后共赴黄泉吗?”
他“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我愿意。”
“那好。”
我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早就准备好的戒指,给他戴上。
尺寸是我趁他睡着偷偷量的,果然正合适。
番外一
南柯有梦
旧时
年加加已经很努力了,可学习的底子在那儿,高考还是与一本大学失之交臂。
林南柯查完成绩后,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人就是年加加,比起告诉她自己的情况,他更想知道她考得怎么样。
他把这归结于自己辅导了年加加的功课,所以才会如此上心。
打通电话的时候,年加加语气平淡:“考得还行啊。”
“多少分?”
“比一本线低了五十多分,但我挺满意了。”
说实话,年加加能考成这样真的不容易,林南柯也没想到,曾经班里垫底的学生,在经历了诸多模拟考的大起大落之后,依然还是班里垫底。
不过一开始刚入学时,她是倒数第二,在多个学期的努力之下,终于从倒数第二爬到了倒数第二十二,这对于基础差的她来说,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林南柯说:“早知道听我的,多买几本复习资料做做,说不定还能多考点。”
年加加听到差点顺着电话线过去把他的头打爆。
高考结束,意味着自己也逃离林南柯的“魔爪”了,孙老师找他当纪律委员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就连做个数学题都跟三堂会审似的。
“年加加,过几天出来玩吗?”
“玩什么?”
“玩什么都行。”
“要不你来看看我妈?她老人家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你。”
“也行。”
高考后的那个暑假过得不算特别快活,林南柯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要解决,想了半天终于想通了是什么事,却又陷入到底说不说的纠结中。
郑繁星贵为隔壁班班长,毕业后更是以身作则,直接去向1班的女神学霸表白了。
林南柯情商再低但也不是没有脑子,别的事可以聊聊,这事要是和年加加说了,恐怕赵思念再继续上学的兴致也就没有了。
他憋在心里没吱声,这就又多了一桩心事。
谁说少女情怀总是诗,少男情绪也挺朦胧的。
年加加的母亲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开朗的人,即使只见过一面,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好像以前就见过似的。上次早恋那事,无缘无故被泼了一身脏水,他觉得心里气不过,才和年加加争吵起来,后来冷静了觉得做事太冲动,但心里唯一一个想法从没变过,那就是自己没瞎。
刚一入学,年加加就以各种“违法行为”闯入他的视野,全班同学被她的三言两语搞得五迷三道,最重要的事情本来是学习,后来全都变成了研究星座命理。
如果不是碍于校纪校规的压力,他估计年加加能把整个高一6班变成大型封建迷信场所,动不动举行个考前拜神仪式,颇有往邪教分子那方面发展的苗头。
他一开始没想管,人要是想把自己埋进坑里那还不容易?爱怎么作怎么作,他只求自己永葆初心问心无愧便可以。
可是他的高中计划里,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有纪律委员这一说,当那位头发少得可怜的班主任把手指向自己时,他差点站起来和对方来一场语言上的生死较量。
他为什么又坦然接受了呢?
可能是他看到年加加松了口气的样子。
难道自己长得不够有威望吗?
他憋着口气,点头答应了。
后来的事,果然不出他所料,年加加在无视班规上已经到了天下独尊的境界,简直把自习课当成了畅享自由的天堂,原本他还想让着她点,后来发现他眼里实在揉不得沙子,更何况是一个跳高拿了第一名的巨型弹力球。
年加加每做一件事,他就往小本本上记一笔,毕业之后,他发现自己的黑名单里都是年加加。
林南柯给自己为她补课找了一个非常好的借口,这叫打进敌人内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其实到后来,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看着她哭,看着她笑,陪着她难过,陪着她快乐,这世界上很少有人因为别人的快乐而感受到快乐,他觉得,自己体会到了。
一开始的年加加确实挺招人烦的,她拦住他的去路时,心中的小恶魔作祟,确实挺想嘲弄她一番,后来又在军训时被她撞了下巴,还差点让她把他的裤子扒下来。为了报复他,她简直想尽各种办法,后来适得其反,她在黑板上写下“林南柯喜欢年加加”,他难道是不知道吗?他只是不想戳穿她。
装,接着装,倒是还想看看能装到什么时候。
年加加的脑袋运转思维不是一般人的思维,他所认识的她,总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在没做好准备的时候,能被打得他措手不及。
“我是觉得,也不能太耽误你的时间。”年加加咬着笔头说,“这样吧,要不你别辅导我了,我想和这道题单独聊聊。”
他坐在对面望着她:“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没有呀。”小姑娘一脸无辜,“你要是这样说就是不信任我,那么我们也就没有继续合作下去的必要了,你打你的游戏,我回去看我的题,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行不行?”
“你觉得呢。”他拿过她的试卷,在那道题的关键思路上做了标记,又递回去。
年加加欲哭无泪,低头一看红笔标记出来的点,顿时恍然大悟,连续列出好几个方程式,然后又被自己推翻,嘴里嘟囔着:“这个不对……哎……怎么回事……是这个公式没错……哦结果算错了……”
他望着她,忍不住感叹一句怎么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