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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是抓到了重点,沈绵险些从马上摔下来。那厢,沈绵虽然头晕,但她一听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郑氏忍着质问女儿的冲动,说,“郡主这是说哪里话,她没什么大碍。”
“要说还是女儿贴心,都是咱们做娘的心头肉,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说什么,都好像我们家拿势压人似的,我是万没有这个意思的,”淑和郡主继续解释,“我们家那位啊,就是那个臭脾气,你不要理会他。”
郑氏虽然不知道淑和郡主为什么要亲自过来,但她的诚意还是能感觉到的,于是道,“国公爷脾气是出了名的温和,我们家那位实在好不到哪里去,我这一天过得提心吊胆的,他说什么,郡主也不要放在心上。”
沈绵绝望地等待着她娘的责罚,心想,为什么要来看她啊,江星列昨天可是给她圆过去的,没有跟他母亲说吗?
江初月看见沈绵脸色不好,于是小声问沈绮,“绮娘子,二娘子是不是不舒服。”
沈绮当然知道妹妹为什么这个样子,有些好笑地说道,“不碍,大约是头晕了,一会儿就好。”
外面两个爹纷纷为女儿的前途担忧,里面两个娘一起说着夫君是如何如何地不靠谱。
江初月颇喜欢沈绮,于是说,“接下来就该夸我大弟和你大哥了。”
沈绮瞪大了眼睛,果然,淑和郡主率先道,“你们家大郎外出从军,真是好胆色,订下婚事了吗,到时候你看好了,我去给你当媒人。”
郑氏道,“嗨,还没呢,外面不太平,等他回来了,由着他。”
远在边关的沈瓒和外面的江星列都打了个一个喷嚏。
沈绮给沈绵喝了口茶,自求多福吧。
第8章 黯淡春景
外面,江廷芳发现自己不会挨打了,于是问沈瑞,“二郎,你妹妹好些了吗?”
江星列听了,也扭头看他们说话。
沈瑞回道,“就是头晕眼花吃不下饭呗。”
“这什么时候才能好,”江廷芳叹气,“昨天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匹马我能够驯服的,结果把你妹妹牵连了。”
沈瑞看他这样,安抚道,“太医说明后天就没事的,我妹妹没有脾气很好人也乖的,没有生气。”
江廷芳的愧疚这才散了些,拍着胸脯说,“你放心,以后要是谁在外面说你们家的坏话,我就去揍他们。”
江星列忍不住看着弟弟,说,“不记得上次跪祠堂了,别带着沈二郎在外面胡闹。”
周庄也说,“是啊二弟,你跟着沈二郎多读书吧,我和你姐俩成亲的第一天,她一副担心的模样,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她后悔了呢,结果她跟我说,担心她不在,没人能拦住岳父揍你。”
江星列端着茶杯,强忍着没笑。但是沈瑞已经笑翻了,江廷芳不高兴地说,“我要跟我姐去告状,上次打架真的不是我先动手的,不信你们问沈瑞。”
沈瑞道,“我才不知道呢,我是去给我家三位娘子买点心的,结果不知道被给谁打的,我才冤。”
两位夫人的谈话异常满足,都觉得相见恨晚,江平海和沈秉为了女儿的事情也和缓许多,江初月觉得沈绮的帕子非常好看,沈绮说花样子是沈绵画的,于是江初月和沈绵说好,等沈绵痊愈之后也帮她画些好看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淑和郡主问郑氏,“你们家中午吃什么。”
郑氏道,“我老家是江南那边的,清明节时,用艾草做青团,昨日已经备好了料,今日包上蒸熟就好。”
“绮娘子,你们家都没带丫鬟婆子过来,是自己做吗?”江初月问道。
“嗯,一家人难得有空,便不带其他人了。”沈绮说道。
淑和郡主笑道,“那今日就打扰了,我不常下厨,让我们家厨娘做几道菜送过来,让我尝尝你家的青团。”
郑氏有些惊讶,江初月已经挽起袖子,跟着沈绮去拿东西了。
沈瑞在外面准备了一把椅子,进去把沈绵扛了出来,然后沈绵坐在椅子上,边晒太阳边看着他们忙活,心里想着怎么从她娘手中活过今晚。
江星列包了两个青团,就被他娘撵走了,手艺太差。沈瑞干活一直都挺好,江廷芳跟在沈瑞旁边。周庄为了赢回岳父岳母的好感,只得殷勤的干活。
江星列坐到沈绵旁边,“坐着会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躺着。”
沈绵连忙摇头,“不用,躺久了不舒服,坐着好,看来江世子的手艺不行。”
“我们家总是事情多,一家里人亲戚越多,难得一家人出来,做饭轮不到我。”江星列很有几分温和地说。
沈绵叹气,道,“一家团聚多好,我大哥两年都不在家,我可想他了。”
她眼中的悲伤和思念弥漫上来,但很快又压下去。江星列道,“等边关彻底平定下来,他就回来了。”
沈绵点头,想看清眼前的江世子,奈何她看人有重影,心中只觉得可惜了江世子的绝世容颜。
中午,两家人坐在院子里,满桌子都是好吃的。沈绵却只能慢腾腾地啃着一个青团,心中安慰自己,她昨日一摔,沈家要是能与静国公府的关系好起来,也算值了。
毕竟姐姐就要嫁人了,还是嫁入侯门,能多认识些人也是好的。
沈绵吃了一个青团,喝了苦兮兮的药,就累不行,然后被沈瑞扛回去,很快就睡过去了。
午后,淑和郡主本想和郑氏一起出去,但是正是拒绝了,说要照看女儿。沈绮倒是和江初月一起放风筝去了。
沈绵睡到吃晚饭的时间,被沈绮喊醒起来吃饭,她迷迷瞪瞪地坐在饭桌前,拿着馒头慢吞吞的吃起来。
沈秉忽然道,“瑞儿,你觉得静国公府今日来意为何?”
沈瑞不假思索,道,“自然是为太子探路。”
“绮儿觉得呢?”
沈绮想了想,说,“是在试探父亲在陛下眼中的位置,太子则要借此探查陛下对东宫的看法。”
沈秉点了点头,“不错,绮儿远虑。”
沈绵本来就晕,听了更晕,“姐姐你在说什么。”
沈瑞恍然说,“陛下看重沈氏‘刚正’二字,沈氏忠于君王,太子是未来的君王,父亲与太子亲近本来无可厚非,但陛下这么多儿子,到底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如果太子接近沈家后,皇帝对太子表现出不满,那太子就要好好考虑自己的位置稳不稳了。
沈秉拿起筷子,“好了,他们父子之争,与我何干,沈家忠于大夏,为国为民,什么都不怕,吃饭。”
江家,太子坐在主位上,江平海父子二人都旁边坐着。江星列说道,“殿下不必试探沈家,沈氏这样的臣子,名声高洁,深得民心,恐怕就算真有什么罪证,百姓都会觉得他们家是被冤屈的,可以利用,但不能为谁所用,甚至陛下都不一定能掌控他们。”
沈家,沈瑞问道,“那父亲要对陛下说什么。”
江家,江平海说,“沈秉看见什么就说什么,绝不臆测,不理谣言,只看证据。”
沈家,沈秉说,“看到什么,拿着证据,告诉陛下,告诉天下,问心无愧。”
沈绵喝着粥,“父亲,做事要问心无愧,做人也要如此吗?”
“做人要问心,高兴与否。”沈秉回答小女儿。
沈绵点点头,不再多问。
吃完饭,沈绵还想去睡觉,但是被郑氏拦住了,“你们几个,给我解释一个,什么叫险些堕马。”
沈绵欲哭无泪,低着头,“娘,我错了。”
江家送走太子,终于吃晚饭了。沈绮无意中说道,“今日娘和沈夫人说话的那会儿,我瞧着沈小娘子脸色特别差呢,用饭时倒好了些,看来确实没有大碍。
江星列忽然觉得有些问题,于是问,“娘,你们有没有说,沈小娘子是怎么伤着的?”
“实话实话啊,不是说她骑马时马被惊了,她被颠簸所以会眩晕。”江初月说道。
江廷芳听了,夸张地高声说,“哎呀,沈家妹妹完了,沈夫人要打断她的腿了。”
淑和郡主道,“说什么胡话?”
江星列道,“我忘了跟你们说不要透露此事,沈夫人不许她骑马,她二哥沈瑞悄悄带她出来的,没想到伤着了,她特地请我不要跟父母说,否则她要受罚的。”
江初月闻言笑起来,“怪不得沈小娘子那时候脸色特别难看呢,沈绮还说笑着说她只是不舒服。”
江星列觉得自己有些失职,回头给她道歉好了。
沈绵哭哭啼啼,“娘,我错了,你别生气。”
郑氏道,“那你以后听话吗。”
沈绵沉默不语,让她听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郑氏吐了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你现在也别哭,身体还没好,哭了伤身,等你好了我再和你好好说说。”
沈绵躺在床上,只觉得头上悬了一把剑似的,一直不落下来,她熬到半夜都睡不着,天快亮了才勉强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沈绵睡得起不来,郑氏喊了半天才把她喊醒,似乎是松了口气,把药端给她,但一句话都不说。
沈绵乖乖喝了药,拉着她的衣角,哭泣道,“娘。”
郑氏心疼得不行,但还是把衣角抽回来了。长痛不如短痛,沈绵离群索居,不好俗事,这不是一个要嫁人的娘子该有的表现,她应该跟她姐姐一样,就算不嫁入高门,也不可能一辈子画画,她是要撑起一个家的。
怎么能因为一时心软,就放纵她。在家里还好,嫁人了谁纵着她。
沈绵知道郑氏一定要拿嫁人这一套来磋磨她的,她心里不高兴,就闭着眼睛又睡觉去了,管她呢,姐姐的事情还有几个月呢。
沈绵在床上躺了两天,终于活蹦乱跳地爬起来了。沈瑞见她好了,知道她要出去画春景图,就帮她拎着画箱出去了。
路上两个人说着闲话,沈瑞道,“你跟娘服个软吧。”
“娘不让我画画,二哥,这个我不能答应的,”沈绵忧心道,“这跟不让你去科举一样的,我真羡慕你和大哥,想做什么都行,我还想去画北方的冬天,还有南方的春日,可我这辈子只能在皇城里,生在此地,死在此地,这就是我的命,可我真是不甘心,又没有一点办法。”
两人走到林子边,沈瑞帮她把箱里的宣纸和画笔拿出来,他也不知道该给妹妹说什么,因为所有女人的命运都是这样的,祖母,母亲,姐姐,还有以后得妹妹,嫁人,生子,相夫教子,这就是一生。
“那以后,我考完科举,就去江南任职,以后接你过来看风景。”沈瑞安慰似的说。
沈绵沉默不语,抬头看着眼前的景色,她觉得春景都黯淡了。
第9章 难得如意
女子啊,沈绵低头,看着面前的宣纸。
女子们就像这张宣纸一样,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只能任人涂抹,才能让旁人满意。
沈瑞坐在一旁,沈绵道,“二哥哥去玩吧,我看你回头就得去东宫读书了,想出来玩也没有机会,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画画。”
沈瑞确实想去骑马,听了妹妹这样说,心中自然动摇。他摸摸沈绵的头,“我留个小厮看顾你,别乱跑。”
沈绵点头应下,沈瑞这才离开。
江星列牵着马在草地上散步,看见沈瑞从僻静处离开,便猜到沈绵在那边,很快牵着马过去了。
沈绵画起画来,就跟忘了天地似的,江星列站在她身后许久,看见她笔下那张纸上添满了眼前的春景。
江星列看了,觉得沈绵的画里很有几分禅意,清浅淡泊,看过之后,能让人平静下来。
沈绵画到一半,浅绿色用完了,她准备喝口水,重新再调。结果回头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
“江世子?”
江星列点头,“闻空大师说你天赋极高,看来果然如此。”
沈绵年纪小,听到有人夸自己,不禁睁大了眼睛,笑的眉眼弯弯,“是吗,没有那么好的。”
她嘴上谦虚,心里却骄傲得很。
江星列嘴角上扬,露出笑意,心想,沈绵果然是被宠长大的。十四岁的娘子,已经到了定亲的年纪,该有的心机半分不少,像沈绵这样简单的,还是少见。
“前日我母亲说漏了嘴,我忘了同她说一声,沈夫人没有罚你吧。”江星列问道。
沈绵苦了一张脸,“我娘气坏了,恐怕这次回去,我就不能天天作画了,也不能经常去青云寺常住,母亲要给我找个夫家了。”
沈绵调好了颜色,边说边往纸上涂抹,江星列瞧见,“等等。”
沈绵不解地回头,江星列从她手里拿过画笔,“点上去,画景和画佛像不一样的,闻空大师怎么不教你。”
“还没学到。”沈绵小声说。
江星列俯身在沈绵上方,沈绵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但十分好闻,沈绵有点脸红,拿过画笔按着江星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