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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她千娇百媚-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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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被他一顿抢白,也不恼火,仍是笑眯眯的:“五少爷,老朽想请少爷喝茶,看看您的伤口,学习学习。请五少爷赏脸,老朽给您作揖了。”
  卢先生今年五十多了,算是长者。
  长者给晚辈作揖,是极高的情分,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他。薛润本身就有点中二病,格外好面子,只得同意了。
  小厮搀扶他下了马车,进了旁边的茶楼。
  茶楼二楼有个雅间,已经点好了各色茶点,以及热茶。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在薛润这个年纪,是特别容易饿的。他一看到茶点,还有热气腾腾的蒸糕,就什么都忘记了,坐下来吃了起来。
  卢大夫只是想看看他的伤口。
  “你看吧,没什么可看的。”薛润伸出脚。
  这时,进来一位年轻人。
  薛润一愣。
  卢大夫立马道:“这位是我的子侄,他也学医,少爷也让他看看行吗?令姐的医术,真是出神入化,我等有幸能观摩。”
  薛润冷哼了声。
  年轻人不怎么看薛润,目光集中在他的脚背上。
  看完了,他也不打招呼,转身就出去了。
  卢大夫则是问了好些问题。
  “少爷,上次令姐缝的线,后来哪里去了?抽出来了吗?”
  “没,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老大夫诧异。
  “胶原蛋白线,吸收了,你连这个都不懂?”薛润一脸淡然。
  其实,他自己也好奇得要死,特意去问他大姐姐。
  大姐姐说,用的是一种胶原蛋白线,它不是用棉絮制成,而是由胶原蛋白。可以被人自己吸收进身体,对身体和伤口没有坏处。
  至于什么叫吸收、什么是胶原蛋白,薛润完全不懂。
  他撑着要面子,也没细问,当旁人问起,他照本宣科,还显得他高深莫测。再加上一句“你连这个都不懂?”,提问的人也不会刨根问底。
  果然,他这么一问,卢大夫要是再细问下去,就是打金匮堂的脸,好像他们药炉的大夫跟废物似的。
  “呃……”卢大夫尴尬得不知如何回答。
  卢大夫问东问西,薛润把桌子上的每一样点心都尝了一遍,然后吃到了非常好吃的枣泥酥。
  “这个枣泥酥包上一份,送到永宁侯府去,给大小姐。”薛润道。
  伙计道是。
  薛润吃饱喝足,见卢大夫还要问,他不耐烦站起身:“你问这些有什么用?我大姐姐的医术,是你能比的吗?”
  说罢,他下楼去了。
  询问枣泥酥可包好送出去了,得知已经办妥,薛润由小厮搀扶着,上了马车。
  他一走,卢大夫去了隔壁的雅间。
  那位年轻人正坐着喝茶。
  他穿一件青色绣削金纹直裾深衣,衬托得他身材修长,气质清雅。他五官端正,眉骨很高,鼻梁也高,让他看上去格外英俊。
  只是那双深陷的眼睛黑沉沉的,不言不动的时候,无端有些阴鸷。
  “少东家,问清楚了,那位五少爷没有吃药,也没有外用药,就是靠那位小姐冲洗、缝补伤口,就痊愈了。”卢大夫道。
  年轻人叫卢殊,是金匮堂卢家的大少爷,也是药庐的少东家。
  他自幼承庭训,医术高超。卢家的药又很好用,让卢殊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然有了个“少神医”的外号。
  饶是神医,听卢大夫说起了永宁侯府的见闻,他仍是不敢置信。
  卢家止血散都止不住的伤口,那女子用腰带缠上伤口旁边的脚,就给止住了,不可思议;把伤口当衣裳一样缝补,闻所未闻。
  他亲眼瞧见了,那伤口的确还有缝补过的痕迹,只是线已经不见了。
  线被“吸收”了。
  “胶原蛋白线”,这个词在他脑海里飘荡了很久,还是找不到一个落脚点。
  他有个特能,便是过目不忘。
  他从小背诵的医书,比有些人一辈子见过的还要多。也正是如此,什么病到了他手里,他都能找到医案,除非是新病。
  现在,这个“胶原蛋白线”,他就无法从他看过的医书里,找到一个记录和描述的。
  吸收,应该就是吃进去了的意思,被皮肤吃了进去,好像外敷,药效通过皮肤进入身体。
  那么,什么线能被皮肤吃?
  卢殊很想见见薛家那位大小姐。
  “她用药了。”卢殊打断了卢大夫的话,“你不是说,她用那种细长的东西,戳进皮肤里吗?那估计就是用药,只是咱们不知道。”
  “少东家,她这是哪里的医术?巫医也不是这样的。这医术,真神了,能起死回生。”卢大夫道。
  卢殊:“我要见见她。”
  卢大夫:“这个恐怕不容易,人家到底是侯府——虽然那个侯府,也不过如此。”
  “慎言。侯府便是侯府,岂是你我能编排的?”卢殊道,“此事你莫要管了。”
  他要想个办法,见一见这位永宁侯府的大小姐。


第25章 卖个好价钱
  五月下旬,阳光已经有点刺目了,落在地上的光影,能生出炽热。
  盛夏将至。
  好在古代的京都没有钢筋水泥,哪怕热也热得有限。
  大梁国的京都夏阳城,差不多位于古中国的北京、天津这一代,京都的南边有海,夏天气温还算凉爽。
  屋内更阴凉。
  薛湄抱着她的猫,正在看丫鬟们做针线,她自己有一搭没一搭观摩,打算过几日学习学习。
  来都来了,学点技能也不错,反正有免费的师父教,还能打发无聊的时间。
  不知怎么的,话题说到了永宁侯府的来历。
  薛湄很想问,为何她那早逝的祖父如此十赌,为何家业能输个精光,没留点祭祀的田地吗?
  见她好像忘记了这些事,戴妈妈就细细同她说了起来。
  她们说话时,大丫鬟修竹坐在走廊的屋檐下,防止小丫头偷听,出去学舌。
  “当年姑奶奶……”戴妈妈说到这里,认真算了算辈分,“就是您祖父的姐姐,应该就是您的祖姑母,被选入宫中为妃。”
  薛湄听戴妈妈说,这才知晓了永宁侯府的来历。
  薛家本就是京都的殷实人家,曾祖父读书,略有薄产。
  小门小户的薛老先生,有一妻一妾,怎耐子嗣单薄,只小妾生了一儿一女。
  女儿自幼聪慧,被教导着念书、认字。长大之后风姿绰约,是个美人儿。
  那年赶上了天家选秀,薛家的小姐便被选中了,成为宫里小小婕妤。
  皇帝当时年纪也不大,才二十来岁,见薛婕妤美丽,又有采,很是喜欢她。薛婕妤进宫第三年,生了四皇子。
  皇帝高兴,抬她为薛贵妃。
  贵妃娘娘而后又生了六皇子和一位小公主。
  她盛宠不断。
  只不过,她一直被皇后不喜,而皇后外家显赫,皇帝也有点束手束脚。
  一旦贵妃受了委屈,皇帝便要补偿她。
  但是,总是赏赐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慢慢薛贵妃自己也乏味了。皇帝为了哄美人高兴,就开始赏赐她娘家。
  “哦,原来咱们家的爵位是这么来的。”薛湄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除了世代罔替的爵位,天家还有金银珠宝、良田、房舍等赏赐。咱们家这个大院子,便是那时候得的。”戴妈妈又道。
  薛湄听了,点点头。
  戴妈妈又说:“老侯爷,也就是您祖父,是薛贵妃唯一的弟弟,两人都是姨娘所出。那个时候,贵胄与寒门还有天堑,不似现如今这般不分高下了。
  薛贵妃因出身,一直被皇后那一派的妃子们攻击,心里总是很生气。她求皇帝封赏了她的生母为诰命夫人,又叮嘱要好好教养弟弟。
  您祖父有了贵妃撑腰,在家里胡作非为,也无人敢管。后来娶亲,老夫人您也瞧见了,并不是那种睿智能管束得了您祖父的,他更加肆无忌惮。
  您曾祖父年纪大了,也无力教化,只求娘娘多严厉些。
  但娘娘总说,他们姐弟俩是吃过苦头的,如今她得势了,总要提携弟弟,老侯爷便是这样不成器了。”戴妈妈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薛湄:“怪不得了……”
  她祖父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纨绔子,又有做贵妃的姐姐撑腰,更是嚣张跋扈了。
  “您曾祖父去世之后,您祖父更无人管束,越发铺张。每年宫里赏赐下来的钱财,都不够花销的。”戴妈妈又道。
  “后来呢?”
  “贵妃娘娘可能撑不住圣眷,她的大儿子六岁时夭折了;次子和小公主,都没活过九岁;后来她身体不好,也早早去了。”戴妈妈道。
  薛湄了然。
  只怕到了这个时候,薛家的富贵就到头了。
  可怜她祖父,还以为能这么嚣张一辈子呢。
  他那时候想着,姐姐得宠,又有两个做皇子的外甥,好日子长着。
  谁知道说没就没。
  薛家也就是富贵了那么十几年。
  “贵妃没了,宫里的赏赐就是按照例行来的;而后换了一拨管事的人,就没有了。”戴妈妈道。
  这个时候,薛家已经支撑不起那么庞大的花销了。
  如果,她祖父好好经营,家里的田产和铺子,还是够他们过几十年富贵好日子。
  不成想,她祖父却在这个时候,迷恋上了赌。想要靠赌,赢回从前的尊荣,怎奈却把家当全部赔了进去。
  “……若不是老侯爷死得早,咱们家这宅子都未必保得住。他输到最后,把祭祀的那两千亩良田都输出去了,实在没什么可输了的。”戴妈妈又道。
  薛湄:“万幸。”
  的确是万幸。
  要是祖父把宅子都输掉了,薛家靠着租赁房舍,维持他们“侯府”的体面,就真的很有趣了。
  薛湄想到此处,便觉得好玩极了。
  “老侯爷去世,世子承爵,就是您父亲。”戴妈妈又道,“您母亲出身大族,带了四十九箱的陪嫁,替薛家撑了一段日子;而后,三夫人更是昆州首富出身,带过来的钱财更多。”
  薛湄:“咱们家靠儿媳妇发家呢。说到底,这个爵位真蛮管用。”
  戴妈妈叹了口气:“现在不比往日了。前年的时候,寒门出身的大将,封了两个侯爵。
  连如今寒门的人都能做官、封爵,这爵位已然没什么意义。一开始大家向往高门,您母亲和三夫人就是这样进门的,谁敢说她们现如今不后悔?
  今后,咱们家少爷再想娶富商女,怕是娶不到像昆州首富这样的豪富之女了。比如说温家……”
  温家,是薛湄的未婚夫家。
  跟薛湄的外公、昆州首富相比,温家只能算是比较富足,谈不上数一数二的。
  随着皇帝提拔寒士、打压贵胄,世道不知不觉变了很多。
  “温家只不过是有点钱,占了个皇商的名头,财力远远不如三夫人的娘家。”一旁的丫鬟彩鸢插话,“就这样,他们家也能娶咱们家嫡出的大小姐……”
  戴妈妈瞪了眼彩鸢。
  说这种话,岂不是叫大小姐难过吗?
  谁都知道,薛湄这个嫡出大小姐,在薛家的地位还不如她那庶妹薛玉潭。
  “是啊,谁能想到呢?”薛湄不怪彩鸢,也不生气,自己笑了起来,“我这么个资质平庸的女儿,还能卖个不错价钱。”
  “大小姐……”戴妈妈心疼不已。
  彩鸢也自悔失言,不说话了。
  一旁沉默听着她们说话的猫,突然抬眸看了眼薛湄。
  它那双异色的眸子,似有寒芒。


第26章 阿丑真会疼人
  猫能清晰感受到主人的情绪。
  薛湄的手抚在萧靖承的背脊上,略微收紧,萧靖承知晓她愤怒了。
  饶是口吻平淡,说自己“资质平庸”,仍有一股怨气与不甘。
  她岂会资质平庸?
  当时她救治薛润,萧靖承特意趴在屋梁上,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用腰带捆住了薛润的伤口上端,就这样,把那么深的刀伤止住了血。
  当时,萧靖承的心中十分震撼,差点从屋梁上掉下去。
  他是将军,对这样的伤口见惯了。
  战场上受伤的士兵,伤口到了薛润那个程度,是止不住血的,萧靖承很清楚。他当时也以为,薛润必死无疑。
  他很多的士兵,都是这样慢慢血流尽而亡。
  可薛湄简单的捆绑,血就止住了。
  这手段若用在战后救治,能留下他多少士兵的命?
  他的兵,全是英勇善战、悍不畏死的!
  他们不应该死于这样无法止血的伤口。
  萧靖承很想把这个办法告诉自己的副将,可他只是一只猫,他没办法表达自己。饶是他能偷来纸,勉强学会写字,他也传递不到副将跟前。
  真的千辛万苦传到了,副将会不会相信?
  萧靖承这些日子,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薛润的痊愈,让他知晓薛湄的厉害之处。她若是随军,绝对会是个厉害的军医。
  大梁国有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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