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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院子里,月钱是多少?”薛湄又问。
“三十两。”戴妈妈道。
薛湄轻轻摸了摸阿丑的脑袋,笑道:“三十两而已,不妨事,很快就有了。”
戴妈妈:“大小姐,您是打算去找夫人要吗?夫人那边也要花销的,给了您,她院子里的妈妈和丫鬟们,也要抱怨。”
“不找夫人。”薛湄表情舒缓,那双清澈的眼波微动,似能带起一点涟漪,引得她那眉心痣越发的红艳。
她怀里的猫,抬头看了眼她。
它目光幽深,若有人注意到,就会发现这猫的眼神特别像人。
只可惜,她们所有人都在发愁,没人去看他。
萧靖承没想到,堂堂侯府,大小姐居然为了三十两银子发愁。
他耳闻过不少功勋世家落寞得厉害,穷得要娶商户女充饥。他以为是夸张,不成想竟是真的。
他轻轻扒拉了下薛湄的胳膊。
薛湄捏住了他的爪子,她掌心柔软温暖,包裹着他。
萧靖承又很泄气。
她的窘迫,他无能为力,他现在是只猫,口不能言。哪怕他府上有堆成山的金钱,他也没办法取给她用。
“都镇定一点,钱我来想办法。好了,去忙吧。”薛湄淡淡吩咐完毕,大手一挥,回屋去了,并且关上了房门。
第3章 轻浮的女人
薛湄最近很爱独处。
她在房间里,都要关上门,不准丫鬟和婆子进来。众人各有烦心事,考虑她们下一顿饭着落在哪里,也没空理会薛湄的反常。
反正她们大小姐以前就爱自己生闷气。
大小姐是长女,按说应该很讨喜的,怎奈她有个只比她小两个月的庶妹。
那庶妹就是二小姐薛玉潭。
薛玉潭生得国色天香,从小就聪明伶俐,乖巧听话,祖母和父亲视为掌上宝;而几乎同龄的大小姐,小时候有点木讷,三岁才会开口说话,一步慢、步步慢,从此她再也追不上庶妹的脚步。
大小姐崇拜父亲,父亲眼里没有她,对她极其敷衍;母亲之前很疼爱她,只可惜她大哥十六岁时出事,一条腿都被锯了,从此母亲落了心病,再也没空关注她了。
她越发要强,在祖母、父亲和母亲跟前卖力表现。可她能耐有限,没做出什么功绩,反而添了无数的笑柄,更衬托得二小姐超凡脱俗,惹人怜爱。
丫鬟们对小姐失望太久了,现如今只求她安安分分的,别得罪老夫人和二小姐,好好把今年熬过去。
明年她就要出嫁了。
待到了婆家,也许会有转机也不一定。
薛湄要嫁的,是皇商温家。
这些年,皇帝刻意打压功勋贵胄,提拔寒门,不少的武将,都是出身卑微,对皇帝更加忠诚。
本应高高在上的公侯世家,若不擅长钻营,又不知节俭,就会在金钱上很受窘迫,要跟大商户联姻。
他们一边看不起商户,一边又贪慕他们的钱财。
永宁侯府的老侯爷,早年吃喝嫖赌,早已把家底输光,若不是后来娶了三夫人这个富商之女,永宁侯府早已维持不下去了。
大家都撕开了体面,越来越多的贵胄与商户结亲。
在这种情况下,薛湄被定给了皇商温家。她十五岁订婚,今年快十八了尚未出阁,是因为订婚不久,未婚夫的祖父就去世了,他是承重长孙,要守孝三年。
薛湄不太关注这些。
她回到了房间里,把猫放在桌子上,拿出了纸。
“唉,毛好难用。”她嘟囔了句,还是用毛在纸上作画。
薛湄是个很聪明的人,饶是很难用的毛,她用了几次也就熟练了。
她的医药空间里,有不少的东西,都是她以前用过的,纸当然都有。只是她不好拿出来,免得解释不清。
不到逼不得已,薛湄都可以凑合。
她画得很认真。
她的猫阿丑在旁边围观,目不转睛看着她画。
薛湄画了一半,抬眸瞧见这猫格外专注,忍不住被逗乐,用手指刮了下它的小鼻子:“你看得懂吗?”
阿丑抬头瞧了眼她。
薛湄:“你的眼睛好美,像两颗天然的宝石!娘爱死你了!”
阿丑:“……”
不知怎的,薛湄觉得这猫的表情特别好笑——有点害羞,又有点羞恼。
就好像在说:“轻浮的女人!”
薛湄知道猫不可能有人的表情,这些都是她自己脑补的。
她美滋滋的继续画。
待画完了,薛湄从自己的抽屉里,找到了两个一两的碎银子。
这二两银子,是她最后的全部现银了。
她换了身衣裳,抱起了猫就要出门。
丫鬟红鸾瞧见了,急忙走过来:“小姐,您要去哪里?”
“我出去一趟。”
“没有老夫人的允许,您不能随意出门。”红鸾急道,“小姐,您这个时候就别激怒老夫人了。”
薛湄眉目轻轻一弯,有点狡猾:“嘘,不给我出去,我就偷偷出门,你别吱声呀。”
红鸾:“……”
看着薛湄走出了院门,红鸾不放心,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于是,她就瞧着大小姐光明正大的,从大门溜达了出去。
说好偷偷的呢?
红鸾没办法了,赶紧去了趟车房,让车夫赶着马车出来,去接薛湄。要是老夫人知晓大小姐就这么出门,更是要气死。
薛家是不行了,可越是这样,老夫人越是在乎规矩和体面。
大小姐出门,不带丫鬟,不乘坐马车,这是打侯府的脸,老夫人知晓非得气死不可了。
“大小姐,您快上车吧,您要去哪里?”红鸾的马车赶上了薛湄。
薛湄很想知道,自己到底生活在什么年代。
她试了试,发现女子可以随便出门,就意味着这不是明清;而大家都是中原人,也不是元朝。
可能是唐朝,或者唐朝之前吧。
更像是某个平行空间的朝代,不是薛湄所知晓的历史。
薛湄上了马车,对红鸾道:“去附近的街上,找一家当铺。”
红鸾恼她不争气,然此刻听到了她的话,又心疼如刀绞。
“大小姐,您不必当东西。您去给老夫人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何必呢?老夫人不喜欢您这么犟。犟来犟去的,对您有什么好处?”红鸾劝说她。
红鸾这丫头是个火爆的脾气,有时候说话难听,实则心眼很好,心地又软。
“主要是吧,我不好替别人道歉。”薛湄无奈笑了笑,“你家大小姐都气得自杀了,我想她是不太愿意道歉的。”
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就不好让人家继续受委屈。
薛湄是继承了这原主的全部记忆,她知道她恨。
原主心里的恨和醋意,都要翻天了。
薛湄要是敢去道歉,原主的魂魄怕是死了也不能安宁。况且,薛湄自己也不是个软柿子。
她从小就是孤儿,对亲情没什么概念,反而是在孤儿院练就了一身冷心冷肺的功夫。
道歉就不必了。
想要饿死她,其实也是很难的。她去当铺,不是为了当东西,她只是去查证一件事。
红鸾:“……”
这丫头听了薛湄的话,误解了她的意思,觉得自己只光想着自己的月钱,却忽视了大小姐的心酸,她难过得又哭了。
面对这么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丫鬟,薛湄也有点无奈。
“放心吧,钱会有的,别哭了。”薛湄只能干巴巴安慰她。
她实在不知如何宽慰丫鬟。
第4章 古代的算盘
两人到了街上的当铺,薛湄抱着她的猫跳下了车。
她走近柜台。
当铺不像明清时候的柜台那么高,就是很普通的门面,摆放一张桌子。
一位老先生坐在桌后,面前摆放一个沙盘。
薛湄看清楚了,心中了然:“果然,是沙算。”
她想要的,就是看看街上有没有珠算这种东西。
薛湄出生于太空时代,他们脑海中都会植入一个个人终端。
个人终端就像一台超级电脑,什么知识都可以查到,不需要死记硬背,这让太空时代的人学习变得很容易;而个人终端,也是一个人的身份证,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一份。
薛湄的个人终端和她的空间一样,都莫名其妙跟着她穿越了。
以至于她到现在都不能肯定,自己是被粒子炮炸得懵了,在做一个荒诞的梦,还是真的穿越了。
她想赚钱,就需要弄出一点值钱的东西。
薛湄首先想到了珠算。
她在自己的院子里,见过她的乳娘戴妈妈算账,用的是沙盘。
就是放一盆沙,在里面写写画画,然后计数,算是目前而言比较方便的。
薛湄就想到了珠算。
珠算这个东西,是非常实用的,贯穿了上千年,直到后来计算器的出现,才被取缔。
而珠算到底是哪个年代出现的,她的个人终端上的结论有分歧。
地球时代的学者,有人认为是南北朝时期就有了珠算;而更靠谱的观念认为是明清才有的。
薛湄也不知道,她只是发现戴妈妈没有珠算。
她就想到,在古代,最有可能出现珠算的地方,一定是当铺。
如果真的有珠算,哪怕再贵,当铺里会出现的,毕竟当东西需要计算。
因此,她画好了珠算的图纸,打算制作一个。在制作之前,她先到当铺看了看。
果然,当铺里也是用沙盘。
“当铺里也是用沙算,这个年代应该是没有珠算的吧?”薛湄想。
掌柜的招呼她,问她要当什么。
薛湄只是微笑:“不好意思,我走错了,我还以为此处是酒馆。”
老先生一张老脸垮了下来,怀疑这小丫头是来找茬的。又见她衣着体面,身边还有个丫鬟,就知道她是大户人家的,又不敢对她太过于造次。
“小姐以后还是看清楚了再进门。”老先生哼了声。
薛湄道是。
红鸾很尴尬,去拉薛湄:“小姐,咱们走。”
薛湄想要转身,却又停住了脚步,询问老先生:“您用这个算账吗?”
“怎么,有何不妥?”
“这倒不是,就是想问问您,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算账?”薛湄问。
老先生蹙了蹙眉:“您是说心算?我老了,算得没那么准了。”
“没有算盘吗?”
“怎会没有算盘?这不是吗?小姐不认识?”老先生推了下桌子上的沙盘,语气有点不客气。
薛湄微笑。
得到了证实,没有珠算这种东西。
珠算后来也叫算盘,是因为它取代了沙盘的缘故吧,要不然那珠算,怎么也不跟“盘”这个字沾边啊。
“你说什么,怎么跟我们小姐说话?”红鸾瞧见那老先生语气轻蔑,立马替小姐说话。
老先生待要发作。
他不是当铺的东家。他们东家也是有体面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上门。在天子脚下开当铺,没点身份怎么镇得住?
“好了。”薛湄微笑着,轻轻点了下红鸾,“怎么跟老人家吵架?要尊老爱幼。”
红鸾:“……”
她们主仆走出了当铺,那老先生还在嘀咕:“莫不是脑子不太好?”
二人上了马车,车夫看了眼她们俩。
红鸾问薛湄:“小姐,现在回去吗?”
“不,我要去找个木匠铺子。”薛湄道。
红鸾又不懂了。
到了木匠铺子,薛湄也没避开红鸾,把图纸给了木匠,让他照着做些边边框框的。
因薛湄画出来的都是拆开的零件,红鸾在旁边没看懂:“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晓了。”薛湄笑道,又问木匠,“我一个时辰之后就取,给您一两银子,来得及吗?”
薛湄要的,是几个大大小小的木条,做起来不费功夫,半个时辰就能做好。只是木匠手头还有事,肯定不可能当即给她做。
然而,木匠做活计,一天最多八十个铜板,而一两银子值一千个铜板。
这样的高价,是天上掉馅饼。
木匠愣了愣,继而有些兴奋:“您放心,一个时辰绝对能做成,您等着来取。”
薛湄当场给了银子,把图纸留下了。
红鸾心疼钱了。
红鸾的月钱,是一个月二两银子。小姐做几根木头,就花了一两,等于红鸾半个月的工钱。
她们蕙宁苑都快吃不上饭了,小姐还这样铺张浪费。
“钱会回来的,别担心。”薛湄道。
她又跟红鸾去了隔壁,找到了一个小首饰摊子。
摊子上卖一些便宜的首饰,比如说木簪、木钗,都是穷苦人家女眷们戴的。除此之外,还有些木头做的佛珠。
薛湄在那些佛珠上挑挑拣拣。
有种佛珠比较扁,也不大,一串上有二三十个,薛湄就买了三串。
“八十一串。”小贩见她头上戴着金簪,手腕上的金镯又粗又重,衣裳是绸缎的,还带着玉佩,有点忐忑。
他不知道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