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它用水煮开,熬出汁,放凉之后倒在污水、粪坑等地方,能灭了虫卵。”
皇帝拔了一根草,闻着是有一种辣辣的味道。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皇帝明明很荣耀的,却故作随意的姿态,“朕这些年见过的人,都没有一个像你这般博学。”
薛湄知道皇帝故意试探她,但她就是不说。因为她的秘密,实在无从说起。
接下来,薛湄就一直帮着皇帝开荒;萧靖承是侍卫首领,负责保卫,以及组织人力。
先用辣蓼草,将三百亩范围内的污水、粪坑全部浇了一遍之后。
薛湄告诉皇帝,接下来就是疏通渠道、铲除杂草,引进活水。
“……因为四周还都是荒地,水田要一直保持活水,这个时候就需要在水田里养鱼。”薛湄又告诉皇帝。
不仅仅种水稻,还需要养鱼,来保持水的活性,这样减少虫蝇滋生。
这是水田的治理办法。
水田之外的地方,则是把一些洼地全部填平;树洞里面也灌上放凉的辣蓼草水,然后把树洞堵住,杜绝了蚊虫在里面滋生。
各种烂木头都收集起来,晒干做柴禾,不能任由它湿漉漉落在地上。
如此一来,才短短一个月,这一片已经像模像样起来。
蒙将军带着人来看,也是惊呆了。
这已经没有什么荒郊野外的感觉了。
那种遮天蔽日的蚊虫都不见了,水田里的稻子生的很好;而稻丛也没有一重一重的蚊子、飞虫。
蒙将军错愕:“难道这就是天龙真子的气运,镇住了此地?”
皇帝:“哪有什么真龙天子的气运,朕就是一老头,年纪比你大。遇到事要讲科学。”
“科学”这个词,是薛湄最近常挂在嘴上的。
皇帝学会了,就频繁运用。
薛湄还教他如何制造草木灰,用天然的肥料给农田沃肥;如何用生石灰,洒在村落的门前屋后,防潮防虫。
三个月过去了,最炎热的时候,皇帝种下的水稻,也就是岭南的第二季水稻,成熟了。
黄澄澄的稻穗低垂着头,落在水面上;水田里的鱼儿,欢快游过。
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
田岸之上,不远处的小村庄,住着这些跟皇帝开垦的人,村子里炊烟阵阵,鸡鸣狗吠。
丰收的那天,薛湄和其他人一起割稻子,累得她半死。
当皇帝等人要按照老办法,把稻粒一颗颗摔下来的时候,薛湄教他们如何脱粒。
她累得浑身臭汗,脸晒得红扑扑的;萧靖承看她这样,说:“你现在是个十足十的村姑了。”
薛湄看了眼他高高挽起的裤腿,以及那脚上的泥巴:“你也是庄稼汉,谁也别嫌弃谁。”
夜晚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些风,只是不怎么凉。
萧靖承和薛湄都能忍受岭南的湿热,两人坐在田埂上,把脚浸泡在田里,有鱼儿从薛湄的脚踝处溜过。
“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这么一大片良田。”萧靖承笑着说,“我有点羡慕。”
“你哪里是有点羡慕,你眼睛都放光了。”薛湄说。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眼馋。
这三百亩的水田,可以养活至少一个村落的人;一年三熟的稻子,能给国家的粮仓填补多少,想想都令人激动。
“梁国往北,那边也有大片的黑土地可以开荒,你们浪费了。你要是羡慕,回头我带你去。”薛湄又说。
萧靖承:“……”
建弘帝到了岭南之后,整个人晒黑了,也瘦了,但精神饱满。
薛湄以前看他,觉得他最多几年的活头;现在看他,估计他十年之内可能都死不了。
关于水利,薛湄又给他出了很多的主意,甚至教他如何用水力车,建弘帝把薛湄的每一个词都记住。
这方面,他非常虚心,处处都听薛湄的话。
等到了第三季水稻播下去的时候,时间也到了七月中旬。
依照薛湄的办法,现在哪怕皇帝走了,这些人也懂得如何开荒。辣蓼草是一个神器,另外就是活水。
用这两样,可以一寸寸的推进,把农田推向更荒芜的地方,占领它们。
薛湄和萧靖承都有话想和皇帝说,犹犹豫豫的,却不知怎么开口。
最后,薛湄觉得让萧靖承去说比较适合,因为老皇帝在萧靖承面前,不好耍赖,拉不下这个脸。
如薛湄去说,估计得被他驳回。
萧靖承告诉了皇帝:“我们得回梁国了。湄儿出来五年了,也该回去正正经经的成个婚。若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年底办喜事,拖着拖着又大了一岁。”
皇帝从鼻孔里喷了气:“是你小子等不及了?”
“我有什么等不及的?我现在也享受丈夫的待遇。那个仪式,对我而言并不重要。”萧靖承说。
皇帝:“……”
皇帝第一次有了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情。
他有好多女儿,怎么以前嫁女儿的时候没有这种气愤不舍的感觉。
不管如何说笑,薛湄和萧靖承的确是要走了。
皇帝派了自己身边的侍卫,让人快马加鞭,回了趟京城,给太子带了一封信,与此同时,薛湄和萧靖承也从岭南出发。
他们俩也给京城发了一封信,让薛湄的丫鬟们都在码头等候。
薛湄的船队不打算进城了,他们接上了丫鬟们,就继续出发回梁国了。
第866章 上瘾了
回程时,船舱里就只有薛湄和萧靖承两人。
他们俩不分白天、黑夜的腻歪在一块,也并不会觉得累,彼此都是最舒适的状态。
萧靖承有强迫症似的,每天早晚必定要习武,保持他的体力;薛湄很懒散,往船头栏杆上一靠,看水浆划起的波纹,有时候能看一个时辰。
薛湄会用船上有限的调料,弄出各种烧烤吃。萧靖承并不是都十分买账,他很多时候都不爱吃这些乱七八糟的。
白天的欢乐在于两岸风景的倒退、水里跃起的鱼儿,以及说不完的闲话。
晚上的欢乐就会更多。
薛湄这个时候便觉得,萧靖承的体力,其实比他的年纪至少要年轻十岁。他有无穷无尽的精力,总是要发泄在薛湄身上。
薛湄有蛊虫在身,让她看上去像个十八九岁的小丫头,肌肤细嫩白皙,眼神明亮清澈,但她实际上已经是到了成熟的年纪。
她和萧靖承有着一样的渴望。
两人在这方面格外的和谐,每晚都要折腾很久,筋疲力尽了相拥着入睡。
在岸上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哪怕将来做了夫妻,也不能夜夜如此有空。
薛湄很珍惜,萧靖承也很珍惜,两人是一晚上也不肯错过。
锦屏和照影跟着薛湄,也在主船。然后这两个丫鬟表情有些尴尬,薛湄就知道夜里的动静没有瞒过她们。
她把她们俩换到了另一条船上。
主船上更显得安静、惬意。
萧靖承怕热,他白日甚至不想穿上衣,被薛湄制止了。
薛湄没有说不行,她只是道:“你热我也热,你不穿我就不穿。”
萧靖承:“……”
他把薛湄抱坐在腿上,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后来他就不再提此事了。
回去的时候船行的更快,八月下旬终于到了江城。
薛湄和萧靖承都是不打算下船的。
但日理万机的太子殿下,亲自到了码头,让他们俩先下船休息两天再走。
大哥是这样说的:“你们这一回去,往后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见。”
他那种无法遮掩的失落,让薛湄的心像被捏了一下。的确,薛湄也想再看一眼自己住过的庄王府,也想看看自己住的侯府。
没有了成兰卿,萧靖承用什么面目都没问题。
他跟着薛湄下了船。
他现在不再是靖王的模样,靖王府自然是不好明着进去住的。
但住到了薛湄的侯府,想回趟靖王府还是很容易,萧靖承正好也有些东西要带。
只是原本可带可不带。
丫鬟们都已经收拾妥当了。
修竹不仅要自己回去,还要带女儿和丈夫一起回去见见自己的爹娘。
虽说卖身为奴,从此就是小姐的人,跟亲生父母没有关系。但落叶归根,人心里总是有这么个盼头的。
现如今,小姐给她们所有人都抬了籍,她们也是正常的人了。
哪个正常的女人不想走娘家?不管娘家有多么不堪,生养自己的父母,总是心里最暖的那股牵挂。
彩鸢在楚国有很多事放不下。但她也想回去。因为她和卢文的事,总要有个交代。
一想到石永嫌弃红鸾的出身,彩鸢心里也有点打鼓。
但总要面对的。
卢文那憨憨不会嫌弃,但卢家其他人呢?听说卢文现在能独当一面,很是干练了,在卢家举足轻重。
彩鸢捏了捏手指。
“总归要去看看的。”她如此安慰自己,姐妹们和小姐也是这样鼓励她。
至于红鸾,她巴不得赶紧走。她闹的那点笑话,不能明说,但丫鬟们又不知实情,总拿石永的事来给她献殷勤,弄得她又羞又怒。
回去了,就没人知道了。
红鸾素来心有天地大,是那种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
薛湄和萧靖承回来之后,先去了东宫,大哥让人置办了酒宴,给他们俩接风洗尘,顺便问起了皇帝在岭南的事。
薛湄就一一和他说了。
“陛下大概是不想再回来了。开荒让他很有成就感,岭南诸多财富,等着他开发,他从中找到了乐趣。”薛湄告诉大哥,“大哥要做什么事,都可以放手去做,不用担心谁秋后算账。”
皇帝此去岭南,如果失败了,也许他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但他已经成功了,他老人家兴致高昂。
岭南那么大的地界,全部开垦完,没有十年是不行的。
其他人怕苦怕累,皇帝乐在其中。
开荒就是这样的:替别人做觉得此事太过于辛苦;但若开出来的土地,都是自己的,那种美妙的心情就不言而喻了,简直能上瘾。
薛湄觉得建弘帝就是很上瘾。
他还是皇帝,这天下还是他的,他的得到全部都跟他有关,如何不让他兴奋?
薛池了解了情况之后,就不是很想再谈了,只是问起薛湄和萧靖承:“你们回去何时成婚?”
萧靖承:“腊月初五。”
薛湄错愕看了眼他。
萧靖承:“早就看好日子了,怎么我没跟你提吗?”
薛湄:“……”
你倒是很有把握,觉得我一定愿意嫁给你,居然提前看好的日子不跟我说!
薛池心里还是空空的。他觉得心底的某块地方,怎么都填不满。
但他不能抓着不放。
薛湄是他妹妹,是他的亲人,她会永世记挂他。让他紧紧抓着薛湄,最后又会变成什么呢?
仇敌罢了。
薛池不想与薛湄为敌。
“太子妃呢?”薛湄突然问,“我们吃饭不叫她?”
“她在德妃那里。”薛池说,“要等她及笄才会搬回东宫,还有几年呢。”
薛湄又问:“那今年德妃有没有帮你选秀女,填充东宫?”
薛池的表情一瞬间很尴尬。
德妃的确是给薛池添了四十人,这也是皇帝当时的原话。
只是,薛池太忙了。
他忙的没有时间去德妃那里看小晚照,自然也忙得没有时间进自己的后院。
四十个美人都长什么样,薛池一个也没有见着。
“不说这些了。”薛池打断了薛湄的话,摆出要谈正事的架势,“我收到了陛下的一封信。陛下知你要回去了,让我送一份大礼给你。”
“什么大礼?”问话的却是萧靖承。
萧靖承正在给薛湄找陪嫁的第一抬,这可不是容易找到的。
第867章 皇帝的礼物
建弘帝离开已经五个月了,头一回给薛池传信,不是询问国事,也不是问责,而是为了薛湄。
“陛下说,他已经收了你为义女,要封你为成阳公主。让我以他的名义,昭告天下,从此你便是我楚国的成阳公主了。”
薛湄:“……义女,不是封郡主吗?”
“你这话可千万别说。”薛池道,“你问问福灵长公主,这岂不是打皇帝和先太后的脸吗?”
薛湄:“……”
她的作坊虽然还跟福灵长公主打交道,但她快要忘记了这个人。
福灵长公主就是先太后的义女。只是传言说,她是先太后的私生女,是太后委身与大臣生的。
但薛湄最近有了很多的见识,她觉得传言也不是那么可信。
就比如说靖王的母亲,大家传的有鼻子有眼,说她是皇帝抢来的,是臣子的妻子。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而实话里面,可能藏着一些秘密,不能对外言。
就比如说靖王的母亲,她死的那场刺杀,皇帝就不愿意声张。
宫里宫外也不太记得,有那么个不受宠的妃子为皇帝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