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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红着眼睛说道:“大公子被国子监赶出来了,国子监的先生说大公子品行有亏,不配再在国子监读书。这分明是诬陷,我们大公子如何,阖府都是知道的,再没有比大公子更好的公子哥儿了,定是有人诬陷于他的。”
萧遥听完这话,一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她对婆子道:
“妈妈说得是,如今府上主子顾不上,得劳烦妈妈多看顾些,莫让府上的丫头婆子乱嚼舌根,另外,侯府不会出事的,也请妈妈安抚好府上的丫鬟婆子。做好了,这是你的功劳,回头我们会记着妈妈的好的。”
那婆子慌忙行礼:“这是老婆子的本分,如何当得上功劳二字,三姑娘折煞老奴了。”
萧遥急着去问具体情况,又跟婆子说了几句,便带着千秀急匆匆地去了萧老太太的院子。
此时,建安侯府大小主子均在萧老太太屋中,一个个脸色均十分凝重。
其中萧大公子的脸色最是难看,他脸上满是愤怒与不解,一再道:“请祖母、父亲、母亲信我,我委实不曾做过。我的玉佩早些日子便丢了,我当时还令闲云去寻过,只是寻不着罢了。还有那个女子,我根本不认识,定是有人陷害于我!”
侯夫人看到引以为豪的嫡长子如今这副样子,几乎心碎了,连连道:“娘信你,娘信你!”
建安侯点点头,看着萧大公子说道:“爹也相信你,可是我们相信你没用,得国子监相信你,你的先生相信你,你的同窗相信你才是。毕竟,你将来是要立足于这世上的。”
萧遥听到这里,走了进来,先上前跟长辈见礼,之后又和平辈行平辈礼,这才问道:“大哥哥是怎么了?”
萧老太太正心情不好,见了萧遥就道:“你一个姑娘家,成日到处乱跑什么?”
萧遥忙说道:“大哥哥的生日快到了,我原想去买些合用的给大哥哥做礼物,但没挑着合适的。”
“你一个姑娘家便是要买礼物,也不必亲自出去。便是要去,也该叫上你娘或是你大伯母,带上你大姐姐二姐姐一道去,自己去成什么体统?”萧老太太仍然十分不满。
上辈子萧遥清誉毁掉,萧老太太的表现亦十分冷酷,兴许在这个老太太心目中,家族的延续比什么都重要。
萧二姑娘虽然也希望家族延续下去,可是却比萧老太太有人情味一些。
萧遥福了福身,乖乖道:“祖母教训得是。”
萧二太太心疼女儿,忙说道:“母亲,阿遥叫媳妇带她去的,媳妇手头上有些事,才不曾陪着,让阿遥自己去挑。”
萧老太太听完又逮着萧二太太训了一顿,消气了,这才又心疼地看向萧大公子。
萧遥知道,众人是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的,当下在萧二太太身旁坐下,低声问萧二太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二太太知道这是阖府的难关,不该对萧遥瞒着,当下也不避讳,低声道:“国子监附近一户人家的姑娘遭遇了采花贼失去了清白,那姑娘挣扎之下撕扯下采花贼的一块玉佩,后去报官,官府查到,那玉佩是你大哥哥的,径直去了国子监。”
萧遥听得心中发冷,低声问:“经官府查办,又去国子监逮人,岂不是整个国子监都知道了?”
萧二太太点头:“确切来说,是整个士林都知道了此事。你大哥哥的名声,是彻底毁了。”
萧遥听得心情沉重,却也有一事不明:“既说明是大哥哥,那大哥哥为何能回家,而不是被带走?”
萧二太太低声道:“四皇子出面又出面,让那女子一家私了,女子一家答应了。”
萧遥马上道:“这如何能私了?不曾做过便是不曾做过,这般私了,便等于承认自己坐了!”
萧二太太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你大哥哥平日里最喜读书,不关心世务,亦不懂人情世故,加之当时骤然被诬陷,人便傻了,根本想不到这一出。”
萧遥马上站起身,扬声说道:“祖母,大伯父大伯母,我认为当务之急,并非是我们问大哥哥发生何事,而是先带大哥哥去报官,先报玉佩被盗,再报被人诬陷,且须大张旗鼓地去报。”
萧老太太听了,当即就反驳:“三丫头,你什么都不懂,不许乱说。”
她对这个遭遇坎坷的孙女是怜惜的,可是这份怜惜与家族的前途相比,便没多少分量了,再加上她迷信,觉得自从萧遥回来,府上便屡屡出事,说不得是萧遥克了侯府,对萧遥便格外不顺眼。
萧遥没有退让,继续道:“祖母,你难道不想大哥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么?若想,怎么会愿意让大哥哥背负这般的恶名?便是大哥哥不去参加科考,他作为侯府世子,也不能背这个恶名啊。”
“没错,去报官!”建安侯、侯夫人与二姑娘异口同声地道。
萧老太太听毕有点下不来台,但她更着紧嫡长孙,又见大家都同意,当下便说道:“既如此,便赶紧去罢。”
萧遥忙又道:“多带些人,大张旗鼓地去。”
建安侯与侯夫人十分在乎大公子的名声,很快便带了浩浩荡荡的一批人,护送着萧大公子前去报官了。
萧遥若有所思地回自己的院子,一边走一边想萧大公子被陷害一事。
对方果然迫不及待地要除掉建安侯府了。
对建安侯府的继承人出手,彻底毁掉这个继承人,迫使建安侯府像上辈子那般,去“拼一把”,如同上一代建安侯一般,拼个从龙之功,从此家族繁盛数十年。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还不知道背后的人会出什么招。
思及此,萧遥停下脚步,对跟着的千秀道:“我们再出去一趟,去大相国寺。”说完又问,“那幅画也带上。”
千秀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劝道:“姑娘,如今府上刚出了事,你再往外跑,老太太怕是要生气的。不如,过些日子再去?到时由侯夫人或是太太带上大姑娘并二姑娘一道去。”
萧遥摇摇头:“我有急事,等不及了。”
千秀见萧遥坚持,只得命小丫鬟去着人套车,她则陪着萧遥出去。
到了相国寺,萧遥去上香并许愿。
千秀随侍在侧,假装不小心,弄掉了一直抱着的卷轴,那卷轴掉在地上,滚了滚,露出里头的画作。
千秀低低地惊呼一声,一边去捡一边道:“啊,姑娘莫怪,并不是故意的。”
旁边的小和尚见了,眸光一闪,惊讶地问:“施主这可是逍遥客的画作?”
萧遥点点头,心道连小沙弥都知道逍遥客的画,难怪说相国寺的一善大师几乎已经悟透了,可只因对画的痴迷而才不曾完满,当下对小和尚道:
“是逍遥客的画,我运气好,侥幸得了这么一幅,这也是我最贵重的东西了。如今我大哥哥出事,我便拿上此画来寺中许愿,希望我大哥哥无事,早日找到凶手,还他清白。”又对千秀道,
“你小心些,莫弄坏了这画,据说外头卖得很贵的。”
小和尚双手合十,道:“施主心诚,定会如愿的。”随后引萧遥出去,让一个和尚带萧遥去寺内的观景台观景。
萧遥知道,今日所图或许如愿,便跟着那小和尚,慢悠悠地前往观景台。
走到观景台没多久,先前那小和尚便领着一个大和尚快步而来,两人急促的步伐,充分显示了他们急切的内心。
达通大师走到萧遥身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萧遥回头,几乎一眼认出,这应该是柳掌柜说的达通大师了,便微微俯身。
达通大师显然很急,行过礼之后直奔主题:“听闻施主手上有逍遥客的肖像画,不知施主可否借与贫僧一观?”
萧遥略一犹豫,便点了点头:“这倒不难,只是,此画乃我最珍贵之物,不便留在贵寺之中,只能让大师在此一观。”
达通大师连忙道:“善哉善哉。”
萧遥看向千秀。
千秀双手将画递给通达大师。
通达大师接过画,马上挥手让两个小沙弥离开,自己则迫不及待地在打开观赏,很快便沉浸其中。
萧遥坐在石椅上慢慢地等着,并不急。
不过,饶是她有耐心,也等得不耐烦起来,因为达通大师似乎痴迷上了此画,一直低头痴痴地看着,一边看还一边喃喃自语,有时又大声喝彩。
萧遥想到还需要跟着大和尚费一番口舌,当下便说道:“通达大师,天色不早了,不知大师可看好不曾?”
通达大师如梦初醒,可脸上的痴迷之色却未褪,他依依不舍地道:“施主此画,可否卖与贫僧?”
萧遥马上摇头:“抱歉。”
通达大师作为肖像画痴迷者一善大师的弟子,也被影响得酷爱肖像画,见萧遥不肯卖,忙又说道:“贫僧与此画有缘,拜托施主成全。若施主有所求,贫僧也自当竭力满足。”
萧遥顿时觉得这大和尚有强买强卖的征兆,嘴上则好奇地道:“大师为何说与此画有缘?”
通达大师叹息一声,口宣佛号,道:“贫僧年少时,乃农家子。生身之父,便是佃农,后因荒年,生父生生饿死,贫僧亦被母亲送入佛门。虽多年过去,可生父的面容与精神面貌,贫僧仍记得,正是皆与此画一般无二。”
萧遥道:“原来如此。不过,只怕天下佃农与贫苦农民,皆是这副面貌,故此画并非单与大师有缘。”
达通大师道:“阿弥陀佛,此画入入我佛门地,又入我眼,便是与我有缘。”又诚恳道,“请施主成全贫僧与此画的缘分。”
萧遥几乎被他的无赖气笑了,不过这正是她今日来的目的,当下沉吟片刻便道:“我倒是有所求,只怕大师做不到。”
达通大师马上警惕地看向萧遥,道:“若是令兄之事,贫僧也无能为力。”
萧遥沉下俏脸:“大师二话不说便拒绝,可见没多少诚意,这交易,不谈也罢。”
达通大师跟萧遥说了这么一会子话,已经彻底清醒了,他看了看四周,最后看向萧遥说道:“施主今日来本寺,想必便是为了引贫僧前来的罢。既施主亦有所求,不如直言?”
萧遥见他识穿,便点头:“既大师这般说,我便不妨直说了。”说完让千秀到前面去看着,不许人近前,这才低声对达通大师道,“我希望大师对外说我命格贵重,所嫁之人也是出身高贵。”
达通大师听毕,不住地摇头:“此乃妄言,恕贫僧不能答应。”
萧遥听了,便站起身:“既如此,这交易不谈也罢。”又自言自语道,“这种小事,我随便寻个小庙小观的师父,随便画上一两百两,想必也能办成,何必让出一幅画呢。”
达通大师听了,顿时心如刀割,但想到萧遥让自己撒谎,还是坚持着。
萧遥也不废话,直接从达通大师手上拿过画。
达通大师原本拿着画的,冷不防被她抢走,立时便要去抢回来。
萧遥看向达通大师:“大师不打诳语,却是要抢掠不成?”
达通大师连忙收回手,连连道:“阿弥陀佛,贫僧并无此心……”目光却仍旧黏在画上。
萧遥笑道:“既大师并无此心,便就此别过罢。”说完没有丝毫迟疑,转身便走。
达通大师看着萧遥一步步走远的背影,心如同滴血一般,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师父一善大师那样的得道高僧,为何总是堪不破这“画”字,一直不得完满了。
遇着自己喜欢的画却无法拥有,便是明明白白的执念与心魔,着实难以放下。
终于,达通大师开口叫住了萧遥。
萧遥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达通大师:“大师的意思是?”
达通大师清了清嗓子,道:“我观施主一举一动皆贵气逼人,或许可以为施主算上一卦。”
萧遥笑吟吟地走回去,在石凳上坐下,让达通大师相面。
达通大师只是扫一眼萧遥便得出萧遥先前的结论,而且说得煞有其事。
萧遥知道,这大和尚应该是不懂相面,只是为了画,答应她的条件而已,当下笑着点头:“有劳大师了。”说毕眸子一转,又道,
“只是我若找普通寺庙道观的道长或是和尚看相,兴许一百几十两便成,请大师着实贵了些,不如大师给个添头?”
通达大师警惕地看向萧遥:“施主要什么添头?”
萧遥笑道:“听闻福庆二年,一善大师曾为皇上算国运,希望大师跟我透露一二,一善大师算出来的内容。”
通达大师听毕,脸色大变:“你怎知此事?”
“虽是秘密,但总有人知道的罢。”萧遥淡淡地说完,又问,“还请大师将所知透露给我知道。”
通达大师摇摇头:“不管施主是从何知道的,贫僧建议施主忘掉此事,莫要向任何人提起。”
萧遥一脸不解:“这是为何?”
通达大师道:“师父算过